人群中的人 〔美〕埃德加·爱伦·坡 无法孤独的人是痛苦的。 ——拉布吕耶尔 据说,有一本德文书是不准人阅读的。书中有一些不得讲出的秘密。世界上每天夜里都有许多人在病榻上死去,他们痛苦地抓着临终忏悔牧师的手,神色凄凄,心情绝望,喉咙里噜噜作响,不敢把心中的秘密一吐为快。 时常有一些人,他们知道某些秘密,但是出于良心,到死他们也不会将这些秘密讲出。犯罪行为不被揭露也是这个道理。 不久前的一个秋天的傍晚,我坐在伦敦D 咖啡馆的凸肚窗边。我病了几个月,刚刚痊愈,体力正在恢复,心情特别好,我正从一种想象的境界中回到极为理智的状态。人活着,这本身就是乐事一桩。就连从世上的许多痛苦的事情中,我也可以悟到几分快乐。我心中十分平静,但却对什么事情都感到好奇。我口叼雪茄烟,手捧报纸,一坐就是大半个下午。我一会儿读读广告,一会儿观察观察咖啡馆里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一会儿透...
作者:高罗佩 第一章 傍晚,狂风大作,黑云惊飞。虽是五月初夏的天气,龙门山上却是寒气袭人。阴森可怖的朝云观屹立在龙门山顶,巍巍然直侵霄汉。大风过处偶尔飘出一丝钟磐唱诵之音。 朝云观里一间阴暗的斗室,两个人影正挨肩坐着,久久默不作声。忽而一下电光闪过,山谷间顿时雷声轰鸣。整个龙门山一阵战栗,滂沱大雨瓢泼似的从云天阙裂处倾倒下来。这雨打在窗上如雹霰一般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 (霰:读‘现’,本义:雪珠。亦称“雹”) 斗室里烛火摇曳不定,两个人影映在雪白的墙上象狰狞的鬼怪一般。 “为何非要今夜下手?”其中一个终于开了口。 “今夜正是良机……” “观里这么多人。——你不知道今天是真武帝君的寿诞?”...
清洁女工之死 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李桂荣 朱音 刁克利 译第01章第02章第03章第04章第05章第06章第07章第08章第09章第10章第11章第12章第13章第14章第15章第16章第17章第18章第19章第20章第21章第22章第23章第24章第25章第26章第27章 第一章赫尔克里·波洛从维拉饭店出来,迈步朝索霍区走去。他竖起大衣领护住他的脖子,他这样做,与其说是一种需要,不如说是处于谨慎,因为这时的夜晚并不太冷。“不过,在我这种年龄,一个人还是别冒什么风险的好。”波洛习惯这样说。他心情愉快,两眼睡意朦胧。维拉饭店的蜗牛实在是美味极了,真是一个好地方,这个地道的小餐馆,这次总算是找对了。这样想着,赫尔克里·波洛像一只吃得心满意...
我初次会见那个女人,是在8月底的一个下午,当时,夏日尚未衰退的阳光,一直照到了编辑室隔壁那个小会客室的深处。我进去时,只见那个女人坐在最贴近墙壁的一把椅子上,怕是为了避开阳光的照射吧。她和我的目光相遇时,稍微欠了欠身子,接着又像改变了主意,等待我拖过一把椅子坐到她的对面。矮小而苗条的身材,穿一套柔软的白色西装。头发垂到耳下,修剪得很整齐。 “要您特地劳驾,真过意不去。”我递上了名片说,“您有《美术新志》喽?”这本杂志已经停刊了,可是在我工作的单位《西部日本新闻》的《布告牌》这一栏上,一位建筑家提出呼吁,希望有人出让该刊昭和三十三和三十四年的合订本。 那女人对我的名片瞟了一眼之后,把视线和我碰合了。...
第一章 序幕:奇怪的伤口 整出惨剧,连同序幕和它所包含的突变曲折,可以用几页文字概述出来,而不会遗漏任何凸现真情的细枝末节。 这出惨剧是极其自然地发生的。重大事件即将发生时,命运有时会事先发出威胁恐吓,但在这出惨剧里事先没有显出一星半点的迹象。没有一丝气流预示暴风骤雨将临。也没有一丝恐慌。甚至在观看这出小剧的困惑不解的观众当中,也没有一丝不安。这出小剧因为包裹了浓厚的神秘色彩而显得那样悲惨。 事情是这样的:德·儒韦尔夫妇在奥韦涅的沃尔尼城堡招待宾客。那是一座巍峨的建筑物,顶上建了一些小塔,铺着棕红的瓦片。主宾一起去维希听了一场音乐会。演唱者是令人赞赏的歌唱家伊丽莎白·奥尔南。次日,八月十三日,伊丽莎白应德·儒韦尔夫人邀请,来城堡吃午饭。还在她与银行家奥尔南离婚之前,德·儒韦尔夫人就认识她了。城堡离维希城只有十二公里。...
1人在一生中能自始至终守住一个角色,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是一人必须扮演多种角色才能生存的时代。但是女人不像男人那么善于见风转舵,尤其是佐世,她是个不算灵巧的人。不善于处世,也不懂如何交际,尤其是婚姻关系更是弄得一团糟。——为什么要结婚呢?婚姻是她最大的失败。丈夫是继承父业的贸易商,经营着一家小公司,相貌平平。佐世一想到他脸上渗着油脂的睡相,近乎毛骨悚然的厌恶感便会由心底升起。而且,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取下眼镜就会完全变成陌生的模样。——当初为什么没有看清他裸视的面孔就答应了……这是她最痛心的致命伤。他的睡相可以视而不见,可是,她对他的想法及生活方式的厌恶,即使是闭上眼睛或塞住耳朵,都会化为光波或音波,不断地骚扰她。...
莫利先生个头不高,却有一副给人决断感的颚和好斗感的下巴。他姐姐身材高大,颇有女手榴弹兵的气度,她料理着他的生活。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弟弟,问他洗澡水是不是又该冷了。 莫利先生勉强回答了一声没冷。 他眼睛盯着报纸,评论说看起来政府正从当初的力不从心走向无可争议的弱智! 莫利小姐用低沉的嗓音说,这样讲话可不够地道! 身为一个十足的女人,她总以为不管政府如何执政,都肯定自有其道理。她要弟弟解释清楚,为什么说政府的现行政策是终无善果的、白痴般低能的和纯粹自杀性的! 莫利先生就这些问题侃侃而谈一番之后,喝下了第二杯他瞧不上眼的咖啡,然后才把他内心真正的牢骚发泄出来。 “这帮小娘儿们”,他说,“都是一路货!不守然诺、自我中心总之是一点儿也靠不住”。...
话说以前在英国,有一个大约十多岁的小男孩。 他的父亲十分之不喜欢他,每每看到他这个小儿子也是用以憎恨的眼光来看待。 听说是由於小男孩曾偷了他父亲喜爱的家具卖了出去。 过於不久,他父亲买通了两名杀手,并交代要好好折磨他才将他埋於偏擗的地方。 於是,那两名杀手将那小男孩带到一间酒店的外面森林,计划将他杀掉。 两名杀手先将蜂蜜倒在他身上,引来昆虫的渴食而通通爬去他身上。 然后将他的四肢分解,最后再斩下他的头,分别藏於酒店外不同的地方。 小男孩的恨便从此而生。。。 由於小男孩被杀时身上满是蜂蜜,很甜甜的,所以被称为”CandyMan”。 游戏方法∶ 请於午夜时份面对镜子,说”CandyMan”五次,关上灯光几秒再开,然请再望回镜子 游戏结果∶...
我要说的是一个诡异的山中传奇。八岁那年,由於父亲职务上的变动,我们全家人跟着迁往陌生的小镇。记得搬家那晚,车子於弯 小路上行走着,颠簸中被震醒的我,迷迷糊糊听到一句司机先生与父亲的对话:「听说那地方是出了名的鬼城呢!」这句话的真实性恐怕难以考证,但在小镇的几年生活里,的确经历一段难以忘怀的特殊经验。事情发生在我十一岁那年。当时的我还是个小学五年级的小女生,要说起这个故事,必得先介绍我们学校的地理环境。依山而建的学校,由上而下阶梯式的分了好几层,最上一层和最下一层都是操场,「下操场」是每日朝会升旗的地方,「上操场」则是上体育课、开运动会的场所。而「上操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位处山中的一块大平台,其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原名: “你庄严发誓从不向读者隐藏关键线索么?” “我发誓。” 这是侦探俱乐部会员所作誓言的第一条款项。候选人把手放于骷髅头骨埃里克之上,以满腔的热情宣誓。宣誓时宣誓人表情严肃,同时埃里克的眼睛(多亏约翰·罗德)发着红光。以英王的英语为傲,在故事中使用合理的侦探方法,禁止剽窃其他成员情节之类的条款列于此条之后。 如果这个词不意味任何事,那么它至少有如下意思: 独创性?这里我们要展开一场辩论么? X在饭店房间里被刺伤致死,警方——在倒回时钟,或者研究血迹或者任何自加博利奥时代以来的平常诡计——证明了侍者Y是凶手,这样的故事读起来并不最有趣。很好,也许它是部不错的作品;如果我们手头没有更好的就会拿来读。但是要让我们的智慧对抗这行的大师,我们需要更困难的东西。...
第一章 十二月二十二日 1 斯蒂芬一边沿着站台轻快地走着,一边竖起了外衣的领子。天空中一片路淡的雾气笼罩了整个车站。巨大的机车盛气凌人地发出嘶嘶的声响,把大团大团的蒸汽吐进阴冷潮湿的空气中。一切都是肮脏的而且蒙上了污浊的烟尘。斯蒂芬反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多么令人厌恶的国度,多么令人厌恶的城市。 他对伦敦最初的兴奋感已经消退了,那种兴奋感起先是由那些商店、饭馆和那些穿着入时非常迷人的女郎们所引起的。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城市就像一块镶嵌在肮脏底座上的闪闪发光的假钻石。 假如他现在身在南非……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一阵思乡的痛楚。阳光——蓝天——鲜花花园——清新的蓝色花朵——篱笆墙上盛开的蓝茉莉——紫色牵牛花爬满了每一所乡间小屋。...
【日】山村美纱 一 大木走在京都的嵯峨原野上。 远处可见爱岩山,稻草葺顶的农舍,点缀在山脚下,农田旖旎延伸,田埂上盛开着龙爪花。 他并不是像那些女职员那样,为了游玩、漫步京都才到这个地方来的。而是出于万不得已才从东京来到这儿。目睹眼前美丽的自然风光,心灵受到洗刷,心旷神怡。 一看到当时同时受奖出了名的石阪二郎不断推出畅销书,成了深受欢迎的作家,大木心里就不是滋味。 而且,费尽心血完成的长篇,虽然编辑们评价为理应获奖并且可发单行本,但销路则是另一番情景。 写长篇不太拿手,短篇还有些信心。目前,手里已完成有10篇左右。 “如果有某种机会,杂志社大概会来约稿吧。”虽然经常这么想,可始终不见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