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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5430-该隐与亚伯-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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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亚伯抬起头举步退开。    
    “年轻人。”那位将军说。    
    亚伯仍继续走,没想到将军是在叫他。虽然他不过三十五岁,但好像从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将军以更大的声音又试了一次:    
    “年轻人。”    
    这一次亚伯转过身问道:    
    “您是叫我吗?”    
    “是的,罗纳斯基先生,可否麻烦你到我的办公室一下!”    
    完了,这家伙知道我是谁,这下没人肯让我去打仗了。将军的临时办公室位于这幢建筑物的后半部,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木头椅子,漆着怪怪的绿色。亚伯心想,他绝不会让任何一个职员在这种环境下工作。    
    “罗纳斯基先生,”将军活力充沛地开始说话。    
    “我是迈克·克拉克,第五军的指挥官,我刚从纽约长岛视察回来,在这遇到你真是很愉快的意外。我对你一向很敬佩,你的故事是许多美国人的强心剂。可否告诉我,你来征兵处做什么?”    
    “你说呢?”亚伯想都没想就说了,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唐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顶撞,实在是没有人肯让我去打这场仗。”    
    “你想当步兵拿枪打仗?”将军不相信地问。    
    “对,”亚伯。    
    “你不是需要每个能拿枪的人手吗?”    
    “不错,”将军说。    
    “可是我能让你的才能做比步兵更好的发挥。”    
    “我什么都肯干。”亚伯说。    
    “现在就能?如果我要你把纽约的男爵饭店任由我支配,你又是什么反应?因为坦白讲,这比你去杀十来个德军对我们的贡献要大多了。”    
    “男爵饭店今后是你的了,”亚伯说。    
    “现在可以让我去打仗了吧?”    
    “你该知道你实在有些疯狂对不对?”将军说。    
    “我是波兰人呀,”亚伯说。两人都笑起来。    
    “你得了解,”他的语气认真起来。    
    “我出生在波兰,我的家被德国占领,我曾亲眼见姊姊被俄军强暴至死,后来我从劳工营逃出来到美国。我并不疯,但这是世界上惟一可以凭努力、不靠背景而成为百万富翁的国家。如今这些杂种又想挑起战事,我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我不疯,将军,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噢,如果你相信拿破仑所说的——军人是靠肚子打仗的,就该知道你的角色多重要。这个职位是少校阶,我觉得这是你绝对可以帮助美国赢得这场战争的最佳方式。你干不干?”


《该隐与亚伯》 第二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四章(3)

    “我干,将军。”    
    “谢谢你,罗纳斯基先生。”将军按了个钮,一位极年轻的中尉进来行了个漂亮的礼。    
    “中尉,请你带罗纳斯基少校到人事处然后再带他回来。”    
    “是,长官。”中尉转而对亚伯说。    
    “请这边走,少校。”    
    亚伯随他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说:“谢谢你,将军。”    
    这个周末他回到芝加哥与莎菲及蒂娜共度,莎菲问他那十五套西装要怎样处理。    
    “留着吧,”他心里猜着她的意思。    
    “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当然知道,而且也不是担心这个。主要是这些衣服的尺寸都大三号了。”    
    亚伯哈哈大笑,后来把这些衣服全送给了波兰难民中心。然后他又回到纽约男爵饭店,取消了一些预订的客人,将饭店交给第五军。新闻界大力称赞他的“无私之举”。    
    他利用三个月缓召的时间协助克拉克将军组织人员来管理男爵饭店,然后才去伯尼堡接受军官训练。他接到第五军的召令时,目的地是北非,他开始怀疑是否碰得上半个德军。    
    出发前夕,他起草了一份遗嘱,指示他的律师以优厚的条件将男爵集团让给达维·麦登,其余的财产则由莎菲与蒂娜均分。这是近二十年来他第一次想到死亡,虽然他实在想不出身在后勤单位的他,如何能被德军所杀。    
    船出纽约码头时,亚伯凝望着耸立在港边的自由女神像,二十年前初见这座雕像的感觉依稀浮现在眼前。船经过雕像后,他便不再看她,只大声说:“下次看到你的时候,美国一定胜利了。”    
    亚伯率领他的两位助手与五位炊事兵横过大西洋,于一九四三年二月十七日抵达阿尔吉尔。他在这燥热肮脏的沙漠中待了将近一年,设法让每个单位的人尽量吃饱、吃好。    
    “我们的食物实在不好,不过确实比任何人的都好看。”这是克拉克将军的评语。    
    亚伯将阿尔吉尔惟一的一家饭店改为将军的总部。他知道自己扮演的也是极重要的角色,但他还是渴望参加真实的战斗,可是主管伙食的军官实在不大可能被派上最前线。    
    他给沙菲和乔治写信,并借照片看着心爱的女儿成长。偶尔费顿也会写信给他,向他报告每家饭店由于军队与百姓的移动频繁反而更加赚钱的事实。蒙特利尔饭店由乔治代他去主持开幕时,他觉得很伤心,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参加开幕仪式。但乔治写信报告饭店极为成功的消息,便使一切又雨过天青了。亚伯渐渐体会他的根已在美国种下,如今他是那样想回到这已经变成他的“家”的地方。    
    很快,他就对非洲和一成不变的豆子、毛毯、飞行衣觉得烦了。据从前线回来的人说,西部沙漠有些零星的战事,但他从没见过,偶尔听见的枪声更叫他愤怒。兴奋的一天终于来了,克拉克将军的部队奉命进攻南欧。    
    第五军在空军的掩护下登陆南意大利,在安其奥和加西诺山都遭到强硬的抵抗,可是战争永远打不到亚伯身边,他常觉得到战争都结束时他极可能还看不到真实的战役。他升到中校并被派到伦敦待命时,情况也未见改善。    
    诺曼底登陆,联军大量拥入欧洲,并于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五日光复了巴黎。亚伯随美军与自由法军凯旋进入香榭丽舍,欣赏这个伟大城市的同时,也决定了法国第一家男爵饭店就要建在这里。    
    联军越过法国边境,进入德国境内,直逼柏林。亚伯任职于布德雷将军的第一军。本地的一切都在德军撤退时销毁了,食物几乎全得由英国送来。每到一个新城市,亚伯总能在其他军需官还不知道到哪里找食物之前掌握必需的粮食。许多美国和英国军官都喜欢到第九军需处来吃东,离开时还在心中暗叹这么棒的食物是怎么弄来的。有一次巴顿将军和布德雷将军一起吃饭,后来极力称赞,说那是他打仗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餐。    
    一九四五年二月,从军已有三年的亚伯觉得战争在几个月内就可能结束。布德雷将军仍不断颁给他许多勋章来装饰他那身虚有其表的军服。亚伯一再恳求让他打一次真正的仗,但是将军毫不予以考虑。于是亚伯乐于亲自开车送食物上前线——就像他经营饭店时一样,也不让下属知道他的行踪。    
    三月七日,圣派特里克节时,一个接一个的担架一直从前线送下来,他就决定亲自去看一下。他先将手下及十四辆运食物的车组织起来,带了一个中尉、一个伍长、两个上士和二十八个士兵赶往前线。    
    他们距前线虽只有三十公里,却花了一个上午才到。亚伯在第一辆车内,觉得自己好像巴顿将军似的。他们一路和大雨泥泞奋斗,常常得避到路边让从前线下来的救护车通过。受伤的人比空肚子的人重要,亚伯默祷他们真的只是受伤而已。车行进过程中,他觉得有些大事正在酝酿,心跳也跟着快起来。他知道这一次,他一定有机会参与了。    
    他到达指挥区时,只听见敌人的炮火由远方不断传来,看见死多于伤的人被担架接连送下来时,不禁愤怒得猛拍他的腿。可是除非这场战争为历史书上的纪事,他便不可能获知战争的真相,他相信《纽约时报》的读者知道的一定比他多。    
    亚伯命车队在野地炊事房旁边停下,他披上雨衣跑下卡车,心中暗自惭愧前方的战士想的是要如何避开子弹形成的雨。他开始监督下属卸下一百加仑的汤、一吨玉米面包、两百只鸡、半吨奶油、三吨马铃薯以及一百一十磅的罐头豆子。他抵达大帐篷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除了长桌和长凳外一无所有。他将人留下处理食物,径自出门去找值勤的军官。    
    亚伯先往雷纳准将的帐中,途中尸体成排,更糟的是还有一些重伤患得不到医治。在任何地方一看就会使人恶心的情况,在此都是司空见惯的。他正要进去,雷纳准将和副官正好冲出来。雷纳一边跟亚伯说话,脚步一边向前迈进。“我能帮你做什么,中校?”    
    “我为您的战士准备的午餐已经备妥,长官,您——”    
    “不必为食物操心了,中校。今早,第九师的布罗中校在雷明奇北边发现了一条未被破坏的铁路桥,我下令立即通过,另由对岸架桥过来。到目前为止,我们发现的每一座桥都被德军轰掉了,我不能在他们伺机要摧毁这一座桥时停下来吃午饭。”    
    “第九师渡过河了吗?”亚伯关心地问。    
    “当然过去了,不过在那边遭到极强硬的抵抗。他们把桥让给我们而撤退就是陷阱,只有天知道我们到目前为止损失了多少人。你的食物自己享受吧,我的兴趣只在把手下尽量活着救回来。”    
    “我能做点什么吗?”亚伯问。


《该隐与亚伯》 第二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四章(4)

    这位战地指挥官暂停他快速的脚步,看看这个略胖的中校。    
    “直属你手下的有几个人?”    
    “一个中尉、一个伍长、两个上士、二十八个士兵,包括我在内是三十三人。”    
    “很好,带你的人去野战医院,协助他们尽量把死伤的人运回来。”    
    “是,长官!”他奔回帐篷,手下们正抽着烟等他,没有人注意到他进来。    
    “站起来,你们这些懒骨头,我们有些真正刺激的工作来换换胃口了。”    
    三十二个人全体立正恭候。    
    “跟我走,”亚伯吼道。    
    “跑步,走……”    
    他率领他们转到野战医院,一个年轻的医官领着十六个医务兵正在忙着。    
    亚伯上前说:    
    “我奉雷纳准将之命率领三十二个人前来协助,我们能帮什么忙?”    
    医官一边将红十字臂章交给亚伯分给手下,一边报告在鲁登道夫桥那边森林中的情况。    
    “第九师死伤惨重,受过训练的医务兵要留在战斗区,其余的伤者请你尽量送回来。”    
    亚伯很高兴终于参加了实际的行动。如今有了四十九人可以指挥的医官,迅速令他们抬了十六副担架,并每人配备一个急救箱,便率队向卢敦桥而去。亚伯跟在他身后一米处。大雨与泥泞中,他们的军歌在抵达桥边、看到一副接一副的担架不断抬下来时就再也唱不下去了,只默默地沿着铁轨过桥。接近森林时,他发现自己一方面为如此接近敌人而兴奋,一方面又为敌人对他的同胞造成的伤害而惊骇。每一转身都可以看到,甚至只是听到他的同胞的哀号。这些同胞在此之前或许确信战争已经快结束了,却没想到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快。    
    年轻的医官一再停下来尽力协助伤者,有时会慈悲地让一个早已回生乏术的人早些解脱。亚伯在士兵间奔走,协助已经无法动弹的人上担架,指导还能走的人回鲁登道夫桥的方向。他们抵达林边时,只有亚伯和一个伙夫陪着医生,其余的都送死伤者回营地了。    
    他们三人前进时,可以感觉到敌人的炮火已经很近,有些原在掩护下、现已损坏不能使用的大炮仍对着桥。然后他听到一拨子弹的声音,才想到敌人确实只在数百米之外。他迅速匍伏在地,觉得自己真想尖叫出来。眼前突然又是一声爆炸,他忙跳起来跟在医官和伙夫后拼命地跑。他们跑了一百米左右,看到一大片点缀着蕃红花的碧绿草地上满是美军的尸体。    
    “这简直是大屠杀!”亚伯愤怒地大嚷道,医官不予置评,同样的话他三年前已经嚷过了。    
    “死的就别管了,”他只说。    
    “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这边。”亚伯嚷着,在一个卧在血泊中的士官身边跪下。士官的双眼都不见了。    
    “他已经死了,中校。”医官看都不看第二眼地说。亚伯跑向另一个,再另一个,都是一样的情形。一颗直立在地上的头颅让他像看到了回头看就变成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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