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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昭华-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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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笑眯眯说了地址,张昭华又如此问了其他人,暗暗记下,以后互通有无,就很便宜了。

    “看到你们啊,”徐王妃道:“我又想起赵夫人和房夫人了,一个跟着丈夫去了永平卫,一个去了通州卫,想要再见上一面啊,还要等到过年过节了。”

    这说的就是燕山右卫百户赵彝和房胜了,赵彝原来是燕山卫百户,但是如今调到了永平卫去了,房胜也是,成了通州卫指挥佥事。

    “娘娘,”周氏笑道:“赵、房两人,都因功提拔了,但是因为要调出北平,都不乐意呢,还不是殿下慰勉,让他们执事而为,他们还不走呢。”

    “要为朝廷效力,”徐王妃叹道:“王府太小,不能挡着鸿鹄高飞的翅膀啊,就像是你们的丈夫,功劳也是够升任了,却还跟着殿下,是委屈你们了。”

    “娘娘说得哪里话,”她们都道:“北平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做什么要离家去呢!”

    徐王妃跟她们叙话,道:“我们殿下出征之前还跟我说,将士们跟他劳苦,要我多多慰劳家属,宽宽她们的心,我说还用慰劳吗,我们这些留守的妇人,早都习惯了罢!一年送丈夫出兵四五次,家里有他没他,也无甚区别,还巴不得他们赶紧走了,让我们姐妹们逞大自在,聚在一起好好说话呢!”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也都点头道:“外子跟随殿下出征,是保家卫国,职责所在,不敢推辞,我们妇人也就打理家务,不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燕王每年出塞两三次,这算是主动出击的,还有追剿余寇的零星几次,还有去辽东征伐散碎部落的,因为辽王就国,兵马还不熟悉,如今也是帮着这个弟弟训兵练兵。这一次燕王带着部曲就是去辽东征伐野人女真去了,两天前刚刚走。

    张昭华道:“也都是诸位将军不畏风霜为国守边,我们如今才有太平日子过,诸位夫人操持家里,贤佐中馈,也是功勋卓著,要不是咱们守卫家里,辛勤把活干,这将士们哪有吃和穿?”

    这话也赢来了一片赞同,徐王妃笑道:“这一次不是出征蒙人,而是去追剿野人去了,骑兵奔袭快,不过二十多天不足月,也就能回来了,秋季之前再也不会动兵,咱们就好好聚聚,我都跟你们想好了,五月咱们避开这个恶月,就在西海子划船射柳,住上一个月都不回去了,六月到八月,咱们一起去去瓮山的大园子里赏玩!”

    燕王在西郊瓮山那里有庄园,这些部曲家将也随建了园子,不过都不太大,一听说今夏能去园子里,都喜笑颜开,道:“翁山泊真是人间福地,去了就不想回来了,只想一直住在园子里!”

第三十一章 并明() 
西海子在哪儿张昭华知道,他们王宫后园子的池塘水就是引自这里,这地方在元朝时候叫太液池,也就是后世的北海、中海合起来,而且在这时候,还没有南海,张昭华去那里看过,太液池南部水中,是有一小屿,名墀天台,不知是不是后世南海那一个岛屿,但是看模样小的很,后世的那个岛屿估计是后来定都北平时候才人工挖出来的。而且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太液池别名西海子,西海子在方位上不在王府西边,它在元朝宫城的西边,大家都这么叫,刚开始张昭华还真以为王府西边有个海子呢。说起来,西海子的水量要大很多,占地面积也比后世广阔。

    水叫西海子,山叫青山,当年中山王徐达烧毁元朝宫城的时候,只留下太液池左右的宫殿没有烧尽,等燕王来了北平,就在这边原有的宫殿基础上重修修了广寒殿、清暑殿,专门用作避暑,海子北部有琼华岛,这个明显就是后世的琼岛,上面没有白塔,但是也有一些宫殿足够赏玩。

    西海子知道,但是瓮山泊的园子,张昭华还没有去过,但是早已然听说过名声,以前钱嬷嬷就对她说过那里的风景,说是十里荷花,念念不忘地,后来也听宫里人聊天说起过,都盼着去翁山泊玩耍,如今看大家说得兴致勃勃地,她也由衷期盼起来,想要去看看最初的西郊是什么模样的。

    就听徐王妃笑道:“到时候大家都要去,带着儿女,都去散散心——”

    这时候千户丘福的夫人李氏就笑起来:“去年北平降了大雨,原打算去瓮山的计划也不成行了,我家小子就一直念念不忘地,从去年说到了今年,我原先还以为他是惦念着和辅哥儿两个去后山捉来的乌龟豢养地如何了,诘问到后来才知道,那一年他摘塘子里的莲蓬时候,潜到水里晃人家的船,被用莲蓬打了脑袋,一直记恨着呢,说早晚要找到这家人,也用莲蓬打回去!”

    旁边就有人打趣道:“你家松哥儿,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怎么在塘子里遇到的是糙汉子,而不是采莲女呢!”

    “急什么,”李氏道:“松哥儿才十五,等着辅哥儿娶上了婆娘再说吧!”她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抬头望向王氏的方向。

    张玉和王氏的长子张辅今年二十了,却没有成亲,也没有一门已经定下的亲事,因为原先不知道藩王的郡主也要指婚,徐王妃就跟王夫人说定了,要把长女永安郡主配给张辅,两家高高兴兴地都准备好一切彩礼、住宅了,却突然得知皇上要给孙女选婿——这样和辅哥儿的亲事就作废了,眼看着永安郡主亲事有了着落,几个月后就能出嫁了,而张辅却被耽误了年岁,如今不光是王氏着急,徐王妃也想着要给他留心一门好亲事,只奈何在座的夫人们家里都没有适合的闺女,也没有什么亲戚有合适的人选,只好一日日拖下去了。

    “北平布政使大人也有一掌珠,”徐氏叹气道:“我也曾探听过,年岁倒是相当,容貌才德也都匹配,只是人家是家世清华的门第,不愿意和咱们武将家里做亲,就推说是在老家订了亲,等两年后卸任了,就回老家去。”

    “文武本就是殊途,人家既然不乐意,又如何能勉强呢,”王氏自己想得开,也不以为意道:“娶回一个娇滴滴的官小姐,天天对着我吟诗作画出口成章地,我也消受不来啊!”

    说起来,其实王氏也算是官小姐出身,她是元朝枢密院判王执中之女,不过她父亲这个官位不太高,而且还管着兵马,所以王氏自幼也是舞刀弄枪地,最后也自己选了一个武官嫁了。

    王氏不愿意要个文官家的女儿做儿媳妇,徐王妃又何尝想让朝廷的人将手伸进燕山卫来,况且此时国朝文武分明,文官多与文官联姻,武将多和武将结亲,其实泾渭分得很明白。

    “真是委屈了辅哥儿了,”徐王妃道:“不过今年赵彝、房胜两个去永平卫、通州卫倒是提醒了我了,咱们一时半会儿在北平找不到合适的,不如到这几个周边地方寻一寻,像通州这地方,有五六个佥事都是曾在我父亲麾下,我便写信过去问一问,若是真有有意的,就趁着换防时候来北平看我,到时候我就细细地看,总要找出一家合心合意的出来。”

    王妃这样保证,引得张王氏喜不自胜,连连拜谢。

    “哎呀,”朱能的夫人小王氏咯咯笑起来:“只恨我们勇哥儿年岁还小,不能霎时间长成了,也把这亲事压在娘娘的身上,如此,我就不用操劳了!”

    朱能的夫人也姓王,为了和张玉夫人区别开来,就把张玉夫人称作大王氏,朱能夫人称作小王氏,因为小王氏是诸位夫人里面年岁最小的,今年不过二十二岁罢了,但是却有了个三岁半的儿子朱勇,十分壮实憨厚,随朱能进宫的时候,常常在燕王膝上玩耍,她如今这么一说,大家都忍俊不禁,王妃更是指着她笑道:“你就惫懒,勇哥儿才多大,真让我给你包揽亲事,我就干脆给你找个童养媳来,你养在身边,等勇哥儿长大了,就不用烦心娶媳妇的事情了!”

    “那可不成!”小王氏惊叫起来:“那我岂不是未养儿,先养女了!”

    大家哈哈笑起来,这样家长里短的事情一聊起来就是大半天过去了,王妃在中殿设宴招待大家,围坐在一个圆桌上面,又聊了很久,直到晚上才散去了。

    张昭华换了麻衣出来,看见王妃已然换好了,正坐在榻上等她。

    “我今日穿了冠服出来,”张昭华坐在王妃的脚踏上面,给她捶腿道:“是不是大家都笑话我?”

    “你没有穿丧服出来,”徐王妃摸了摸她的头道:“就是有心了,你只是不知道这无拘束的情况,如今知道了,以后就这么相处。”

    “今日你见她们,”王妃问道:“作何感想?”

    “我只见众位夫人豪爽,有不输男儿之志,”张昭华想了想道:“只是千户霍真的夫人,眉眼之间,有些不同之处,我从她身边经过之时,似乎闻到她用了较重的香料。”

    张昭华是见到有一位夫人目光深邃,头发也不是纯黑色,是黄黑色的模样,用了这样味道很浓重的香料似乎是为了遮掩体味,所以才觉得奇怪。

    “她是蒙人和汉人的混血,”王妃解释道:“燕山卫有许多这样的兵士,不足为奇。”

    “只要霍千户自己觉得没什么,”张昭华恍然大悟道:“我也没觉得有什么。”

    闻言王妃扶额笑起来:“怕是我没有讲清楚,不是姓霍,她丈夫火真,是蒙古人,初名火里火真。洪武十七年时归附,为燕山中护卫千户。”

    张昭华“啊”一声,也觉得好笑:“怪道是呢。”

第三十二章 志书() 
徐王妃道:“四夷之民慕中华之仁义忠信,虽身出异域,能驰心于华,就不能称之为夷狄,皇上也说过,如色目、蒙古、女直,有才能者,不拘于类,许擢用之。如今火真虽然是蒙古人,但是诚心归顺,殿下用礼仪教导他,使他知道汉人的衣冠礼乐,他就不能再以蛮夷视之,而要一并平等看待。”

    “是,”张昭华笑道:“今日见火真夫人,汉话也说得很好,礼仪也很完备。”

    “这就是慢慢教化的结果,”徐王妃道:“他日还会有更多的蒙人或者异族人归附,都要平等视之。”

    张昭华点点头,又笑道:“今日看见父亲麾下众将的夫人,有最年长的唐指挥的夫人,和最年少的朱千户的夫人,两人像是差了两辈一样。”

    “指挥唐云,”徐王妃笑道:“是诸将里最年长的,素来忠信谨慎,和孙岩一样应该算是跟随殿下最久的一批老人了,不过年岁真的大了,去年孙岩就致仕了,唐云也提过几次,只是殿下不许罢了,不过看他精神还健旺,我也觉得他是不该这么早就回家养老去。”

    “朱能倒是年轻,”徐氏道:“殿下也有意把他培养起来,他父亲朱亮,就是一员勇将,致仕没多久,朱能嗣职,看着也是勇武,打仗时候每次都冲杀在最前面,要不了几年,怕是积累功勋,还要坐到指挥佥事的位置上呢。”

    张昭华又道:“今日还有一位夫人,似是不苟言笑。”

    张昭华注意到叨陪末座的一位夫人,三十岁中人,眉目却不太像北地女子,纤眉巧目,然而沉默寡言,大家说笑之时只是附和着笑,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几句话——然而更让她感觉奇怪的是,徐王妃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要不是临走时候,这位夫人单独向王妃作了几个揖,她也不会发现这一点古怪的地方。

    以王妃的性子,定当如春风化雨一般能照顾到所有人,但是对这位夫人,王妃却选择视而不见,但是如果真的是视而不见的话,为什么又传她过来呢,相见争如不见不是最好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个话,一边观察王妃的神情以便确定自己是不是踩到了雷区,然而徐王妃的回答是很微妙的:“你说的是百户孟春的夫人施氏吧。”

    “她不爱说话,”王妃沉吟了半晌,终于道:“你不须要过问太多,日后见了,礼敬即可。”

    看来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张昭华低头应诺,心里觉得骇异。王妃让自己对这位施夫人礼敬,那就说明这位夫人一定是大有来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此讳莫如深。

    张昭华晚上回去,就看到高炽已经洗浴过了,披着头发坐在床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书。

    “天下有真正好学之人吗?”张昭华轻笑一声:“如果有,说的就是你吧!自从我嫁给你,就发现你可谓是可以一日无饭吃,不可一日无书读。”

    高炽胡乱应和了两声,还在埋头看着书。

    张昭华就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发现是半湿半干的,而床边并没有毛巾梳子包头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他是洗完了澡就坐在床边,没有人服侍擦干头发。

    张昭华就怒道:“你怎么不唤人进来,头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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