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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乱入白蛇-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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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更是紧张的屏住呼吸,静静看着李半金和看不见的人,或者说是亡魂交流。

    “嗯,嗯,好,嗯,我知道了。”李半金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将诡异的气氛烘托到了十成十,这才阴测测的转身,“那妇人已然说了,害死她的人,就站在这里!”

    众人哗然,惊惧地看着站在四周的人,生怕真正的凶手会突然就拔刀砍向自己。

    陈伦见李半金做足了架势,脸上更是气定神闲,“恩师,那亡魂可指出谁是凶手了?”

    “嗯,凶手是名男子。”李半金微眯着眼,暗暗查看那名被陈伦怀疑的甄员外的神情。

    其实这东西就跟算卦是一样的,好坏全凭一张嘴,只要把想达成的目的给说圆了,那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而能不能成功的那一小半,就取决于看客被洗脑的程度。

    功力深厚的,自然能让看客掏空腰包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功力浅的,就只能勉强糊口混碗饭吃罢了。

    很显然,架势做足的李半金已然成功蒙住了在场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生怕错漏了被召唤而至的亡魂透露的讯息。

    反观甄员外,何止两股战战,整个后背都被汗水给打湿了。就算现在让他跑,估计他也是跑不动的。

    “恩师,那亡魂有没有说清楚凶手的特征?学生好差人拿他!”陈伦继续下猛药。

    李半金眯眯眼,淡淡颌首,伸手往人群里指,“凶手就是”

    “是我!”

    一名年及弱冠的俊后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承认,人是我杀的。”

    郁酒承欢,调笑取乐身上薰的喷鼻香”,很脂粉气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脂粉气的俊后生() 
此话一出,李默和陈伦顿时傻了眼。

    怎么看凶手都应该是那个甄员外啊,眼前这名突然冒出来的俊后生是怎么回事?

    不止李默他们不懂,李半金也是傻了眼。

    虽说唱双簧他不是头一回啦,可讹诈嫌犯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出来认罪。

    虽说不是原先怀疑那一个吧,不过这种会掉脑袋的重罪,估计谁也不会想不开的乱认呐。

    而原先被怀疑的甄员外在看清出来认罪的人时,干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无声摇头的脸上表情很是复杂,有嫌恶,有鄙夷,还有几丝疼惜。

    俊后生走到陈伦面前,有些纤细的腰杆儿挺得笔直,不卑不亢道,“大人,无须拘禁那妇人的亡魂来,她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爹爹无碍。”

    如果说俊后生主动走出来认罪让众人吃了一惊,那他这句“与我爹爹无碍”更是不亚于丢下了一颗原子弹,炸的众人回不过来神。

    人群闹哄哄的,交头接耳的消化着俊后生嘴里的信息。

    “他是谁?怎么这么脸生?”

    “谁知道呢?刚从外面挤进来的。还真没听说主动俯首认罪的。”

    “不认能行么?人家道士都把亡魂给拘来了,想赖也赖不掉,主动承认了罪名还能减轻些”

    “轻个屁,杀人偿命,再轻还能轻哪儿去?对了,他刚才说什么?谁是他爹爹?”

    “听着像是说甄员外呢,可是,甄员外的独子十年前就被拐走了啊。不会真的是他儿子寻亲回来了吧?”

    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时难以消化那俊后生话里带来的震撼。

    陈伦也是被雷的不清,他在苏州为官已有五年,从来未曾听过富甲一方的甄员外还有独子的事。

    只是隐约听说甄员外早年确实有个独子,后来不知怎的就被拐了,自此再无音信。

    这么多年,甄员外吃斋念佛,积德行善,都是为了给被拐走的独子积福,期盼他早日归家。

    现在这名外形俊美,身上甚至还有几分脂粉气的俊后生,真的就是甄员外早年失踪的独子?

    不过眼下并没有功夫八卦这些私事,最重要的,还是审案,让被冤屈的亡魂得以沉冤得雪。

    “你是那人?缘何要杀害豆腐娘子?”陈伦沉声问道。

    那俊后生竟然掩唇笑了,略施脂粉的眉目间满是风情,“大人,杀人自然是有仇咯我与那婆子有着天大的刻骨仇恨,不死不休。”

    一旁的李默看着这名俊后生,总觉得他有些太过于柔美,身上全无半点阳刚之气。

    不过这些也没什么不妥,毕竟没有谁规定男的就一定要顶天立地。一月三十天,谁还能没有那么二十几天心情烦郁的日子呢。

    那俊后生扭头看了眼蹲坐在地上的甄员外,弯腰想将他搀起,却被甄员外给嫌恶的避开了。

    后生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表情僵了半响,突然又咯咯咯笑了,轻甩衣袖在原地转了两圈,千娇百媚问道,“大人,你可认得我?”

    陈伦被他问得喉咙一紧,呃,他细细想了半天,似乎并没有招惹过这般人物,便摇头说道,“陈某交友不广,不识得阁下。你是?”

    “呵呵呵,”俊后生掩唇又笑了声,妩媚的眼睛冲陈伦飞了个媚眼,“我这般模样自然无人识得的,可若我说我是甄员外的独子,只怕认识我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唉——”甄员外重重叹了口气,恼恨地低下了头,似乎想寻条地缝钻进去。

    俊后生被甄员外那声叹叹的泪水盈盈,强作笑脸说了起来。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十年了,我终于回来了,却无人识得我。

    当然,总会有人认得出的,只是那些人却始终躲我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我原先是有名字的,叫甄心。给我取名的爹爹说,只愿我此生平安喜乐,被人真心以待。

    初时年幼的我正被爹爹握着手,一笔一划的描书自己的名姓,丝毫不知道未来等着我的,将是对我这个名字最大的讽刺。

    身为富庶人家的公子,我自然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所有的东西都是特供,爹爹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我面前。

    然而,好时光总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抓不到,留不住。

    所有的噩梦,都从半块如意糕开始。

    那日,我偷偷攀上家中的老树枝头纳凉,手里攥着块透明香糯的如意糕。

    凉风习习,我被吹得昏昏欲睡,手上就失了力道,那半块如意糕松脱落地,砸到了在墙外路过的一个妇人。

    妇人又胖又丑,尖声叫骂,说那个挨千刀的不长眼,竟然敢用东西砸她。

    我见闯了祸,赶紧从枝头探出身子,诚心实意的跟那妇人赔罪,直言我不是故意的。

    那妇人估计没想到会是个小孩子,明显愣了下,然后很快脸上就堆满了笑,摇着手招呼我下来。

    我有些迟疑,爹爹嘱咐过的,不相熟的人切不可多亲近,免得多生是非。

    妇人见我不肯下去,眼睛一转,很是和善地说,她家中优窝刚产崽的小猫,问我想不想要。

    毕竟孩子心性,我自然想要只毛茸茸的小猫当玩伴,当即便忘了爹爹的警告,顺着树干滑了下来,招呼不到的就往墙外的大街上跑。

    边跑还边担心妇人不等我,若是她走了,我又该去问谁讨要小猫。

    等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地方,那妇人还没走,正摇着帕子不耐烦的等着我。

    见我过来,妇人眼睛一亮,和善地朝我伸出手,要领我去看小猫崽子。

    彼时,我并不值得那只冲我伸来的手是恶魔的巨爪。

    而今,我纵然早已知晓,却并不能回到过去拯救自己。

    跟着妇人走了没多远,我就来到一处破旧的民宅。

    遍寻了屋前屋后,我都没看到小猫崽的影子,就不解地问向那妇人。

    妇人却没有告诉我小猫崽在哪儿,而是递给我一杯水,说是蜂蜜酿做的,很甜很可口。

    走了那么段路,我正口渴的厉害,正好妇人递水,便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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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从来无毒不丈夫() 
等我饮尽了那碗甜腻中稍带苦涩的蜂蜜水后,妇人脸上的狞笑吓得我拔腿就往外跑。

    堪堪跑出去两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脚下一软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塞在一个巨大的木箱内,手脚皆备捆缚,嘴里被破旧的衣物堵得严严实实。

    木箱内昏暗无光,我怕的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被放在了什么地方。只觉得木箱很是颠簸,晃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又怕又惧,偏偏又被捆缚的动弹不得,无声的哭了许久,我终于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木箱内,而是被关在一个圆拱的铁笼子里。

    铁笼悬空而垂,晃晃悠悠,似乎随时都可能坠落下去。

    我颤抖着站起身,这才惊惧的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宽大的房间里,周遭满布着相同的铁笼,里面装满了同我差不多大的男童。

    那些男童们不哭不喊,眼神呆滞,见我看他们,竟然嘻嘻的笑出声,神情很是诡异。

    我拍着铁笼问道,这是哪里?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可是,那些男童并没有回应我,反而齐刷刷的哄堂大笑。

    有个离我最近的告诉我,他说进了这里就永远不要去想回家的事了。就算死,也得死在这里。

    我难以接受他说的,拍着铁笼拼尽力气嘶吼,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很快,紧扣的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位凶神恶煞的壮汉。

    壮汉手里拎着鞭子,二话不说就当头朝我抽来。

    我躲闪不及,手指被抽中,皮肉瞬间被啃掉一块,火辣辣的疼。

    壮汉骂骂咧咧,说遭瘟的猴崽子乱吼瞎嚷,平白扰了他的清梦。

    怕再挨打,我只好捂着流血的手指低声啜泣,再不敢高声言语。

    壮汉反手又是一鞭,直言若再听到吵闹,就持刀剜去我的舌根。

    年幼的我当即被吓得连哭都不敢,戚戚哀哀在笼子里被吊了半天,后来才知道壮汉当时的话竟然是真的。

    日暮时分,昏黄的房间内进来两个人,冷血的眼神随意在屋内打量了番,放下了三个笼子。

    我和那个曾与我搭话的男童均在其中,被从笼内硬拽出来,惶恐不安的缩着肩膀,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那两人手指黝黑,捏着我们三个的下巴随意看了下,指着我和那男童说,这两个相貌好的可以留着,那个拿去做药好了。

    说完,就将我们分开带了出去。

    外面荒凉空旷,青石铺就的路缝上俱是没见过的野草,正坚韧不拔的长着

    我和那名男童被带到另一个房间,房间很香很华丽,地上铺满了厚实的绒布。旁边立着数十道屏风,上面画着些奇怪的赤身小人,似乎在打架。

    我吓得又想高声哭泣,被那名男童死死捂住了嘴。

    他悄声告诉我,要想活下去,就乖乖听话,不吵不闹。

    否则,外面那些长势异常茂盛的荒草地,将是我最后的归宿。

    我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屏风后就走出一个人。

    那人相貌生的十分好看,红唇如焰,肤白胜雪,透明的红纱下寸丝未着,正勾唇赤足朝我们走来。

    我呆呆愣楞地只顾看他,连哭泣都忘了。

    他略略弯腰,单手托起我的下巴,说,啧啧,倒生的好相貌,这般细皮嫩肉的,定然是谁家的公子哥儿吧,可惜喽。

    我见他生的貌美,赶忙出声哀求,姐姐,求你放我走吧,我家爹爹有的是银子,让他赔你们就是。

    他咯咯的笑了,银子?我们要那些死物作甚?我们要的,可是能赚银子的摇钱树呢。不过,你如此机灵叫我姐姐,我免不得要帮衬你几分。原本送来两个只能活一个的,而今姐姐帮你一把,免得你稍后吃苦落败,无端丢了性命。

    说完,他出手如电,单手掐住跟我一同进来的男童,将他丢了出去。

    看着被男童撞破的木门,我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求生的本能告诉我,一定要听话,这样说不定,还可以活下去。

    在生死面前,其他的东西又能算得了什么,不是么?

    我乖巧听话,很快学会了那位自称操琴姐姐的男人教我的一切,如何行走,如何坐卧,如何,侍奉人。

    一年过去,我很快就学会了屏风上绘着的动作。就连操琴姐姐都夸我领悟的快,是个好苗子。

    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之所以咬牙承受下去,只是因为心中那股强烈的渴望。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我要让爹爹知晓,我并没有死!我还活在这个世上!

    假意逢迎,迎来送往,很快,我就有了自己的居所,而且还得了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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