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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流木-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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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这笑声像骨牌一样传递开来,大家重复“埋伏”这个词儿,纷纷看向连毛胖子。连毛胖子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伸出拇指比比自己摇晃的大头:“老、老子就叫埋伏!” 咧着嘴,牙床里缺了一颗犬齿。 

  吴以添身边一哥们儿用拳头敲敲他肩膀:“哥儿几个也别白蹭席啊。”意思你看看场合,别人家办丧事你进来就说大哥恭喜。 
  吴以添推推眼镜,:“得罪了啊。没注意这儿KOP专场。” 
  很明显这个称呼取悦了在场每一位,人们开始发表看法以期不辱这个神圣的称呼。 
  “特劳雷也太他妈生猛了,上来就这么干,老梅不吹他才怪。” 
  “杜德克确实疏忽了。” 

  “怪不着杜德克,他没视角。AC那傻大个子挡着他了。” 
  “我靠!!!这球进的,太他妈憋屈了。” 
  陆领盯着吧台边的小屏幕:“巴罗什!” 
  这一嗓子成功转移评论员们的注意力。 
  利物浦的前锋漂亮地带球连过两人。连毛胖子激动地攥紧两只E罩杯的拳头低吼:“好球巴罗什!”眼看突入AC米兰禁区,被防守队员把球捅出去了,气得他一拳砸向手边吧台。 
  要是他一人行为就罢了,陆领也很气愤,偏巧两人拳头落点距离不到两厘米。台面上杯子碟子们原地跳起又落下,钢化玻璃台面惨叫一声,骨折了。 

  至今想起那张吧台,埋伏还心疼不已。他以前砸过多少次了,从来就没碎。吴以添替陆领说话:那是它已经承受到极限了,吹弹即破。 
  一起做足疗的另一位,正是与吴以添同年同月同日认识陆领的埋伏,那个足球酒吧的老板。听了吴主编甩的词儿,眼睛盯住为自己做按摩的女技师,看她那张因用力而透粉的小脸,很不纯洁地笑了起来。 
  女技师还不知道自己成为客人意淫的对象,敬业地问道:“力度可以吗?” 
  埋伏很享受:“可以,可以。哎?你这技术我也……学过两天,要不我给你按按?” 
  吴以添抽着烟看埋伏耍流氓,奉劝道:“快省省吧,你那胳膊都快赶上人姑娘腰粗了,再闹出人命来,我和六零还不得跟着沾包。” 

  而为陆领服务的那位就倒了大霉了,无论使多大劲儿,这位客人都没什么反应。她们培训的时候说了,不让客人皱个一次两次眉就算服务失败,她暗暗加劲,累得浑身冒汗。 
  陆领终于皱眉了:“你手心怎么滑叽溜的!” 
  埋伏口齿不利索还满哪儿接茬儿:“贱——贱……” 
  那女的急了:“你骂谁!” 
  埋伏一慌,麻溜把话说完:“见你太受力,使劲儿累的呗。” 

  吴以添忍俊不禁:“老埋,你那颗牙是不是就这么让人干掉的?” 
  埋伏很受侮辱,作势弯腰扳大木盆:“让你尝尝爷爷洗脚水多……多咸!” 
  吴以添哈哈大笑:“粗鲁!妹儿,去给哥拿根吸管。” 
  埋伏跟他玩不起恶心,干呕了一声,躺回椅子上,发现陆领正拿着遥控器频频换节目,不满地要求:“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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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11节     
      
    由牛扑webnop搜集整理    
  
  
  《流木》    第11节 
作者: 吴小雾 
         
  陆领不理:“反正你们俩碎碎叨叨的也不正经看。” 
  吴以添翻个身:“六零你这阵儿瞅着不太对劲呢?”过去一说玩数他欢实,现在找到头上了都不积极,这两次出来也不张罗找伢锁,能是真因为帮人打那一架后悔了? 

  埋伏说:“女人。” 
  吴以添笑:“他哪儿来的女人?” 
  埋伏很坚持:“所所以才不对劲。” 
  吴以添以拳敲掌:“想起来了。画儿。” 
  陆领没什么表情:“跟事儿爹似的。” 

  埋伏听不懂:“什么画儿?” 
  吴以添清嗓子,正色道:“话说六零同学的高中时代……” 
  埋伏急急地加塞:“跳!跳!” 
  不高兴被人打断讲演的吴大主编眉一紧:“跳不过去,就是高中时候的事。一个女孩名叫画画,与六零曾经共谱过一段英雄美女的恋曲。”细节他还真编不出来,问伢锁也没得到详细描述,他自己又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女孩能跟六零谈恋爱。 
  “啊?没、没见过呢……” 
  “曲终人散了呗。” 

  埋伏倍觉扫兴:“那说她干屁。” 
  “后来——”吴以添拖个长腔,“据不完全记录应该是在公元……” 
  “哥,咱好好地。”埋伏听惯了现场解说,对这种纪实文学报道腔很是不能接受。 
  吴以添轻笑,悄声悄语道:“前两天来电话了。”是时他就在旁边,接完电话后陆领主动交待:以前女朋友。把吴以添刺激够呛。 
  自然埋伏也惊讶得露出了不轻易示人的那颗豁牙:“啊!” 
  “在外地上学,要回来,有意再续前缘,不过这傻小子对人没好腔。”不耐烦地说“没事挂了吧”弯腰接着打台球。 
  直转急下的语气和内容让埋伏倒足了胃口:“啥?” 

  吴以添故意听错音儿:“我也觉得他傻。你要知道,现在女人都不缺心眼儿了,敢跟他的不多……” 
  陆领对这番八卦不怒反笑,但他笑得超级恐怖,吴以添没敢再说下去。 
  埋伏也有点怯,急着辩解:“我我我可没说你傻……”强大的好奇心使他战胜了懦弱:“美吗?” 
  吴以添想了想,答道:“虽然没见过,但我们有理由相信。比方说你从认识六零没听他说过别的女人美吧?比方说他对别的女人从来不正眼看吧?比方说他连个正经女性朋友都没有吧?当然不正经的也没有……” 
  埋伏对他的理由从来不听,吴以添甚至可以列出一堆理由证明他埋伏也很美。但六零交过女朋友这种事,确实让人惊讶:“还……还以为你和伢锁子……嘿,嘿嘿,只是说说。” 

  陆领瞥了憨笑的埋伏一眼,警告道:“保护好你仅剩的那颗虎牙,杰拉埋同志。” 
  吴以添佩服地望着陆领:“又改杰拉埋了。”六零一天想起啥就管埋伏叫啥,什么贝克汉埋,舍甫琴埋,前两天还埋缺牙维奇呢,今天又换回利物浦内部了。陷入埋伏扩展名的盘点中,手机一响也没看是谁就接起来,直接问:“啥事儿?” 
  伍月笙一口倒钩腔调:“给领导跪安。” 
  吴以添被这半生不熟的声音闹愣了,看来电:“咦?” 
  埋伏三八兮兮地倾过来肥重的身体,喉音:“谁啊?” 

  吴以添做个“三五”的嘴型。 
  伍月笙问:“在哪儿呢?” 
  吴以添纳闷答道:“外边呢。干什么,找我有事儿啊?” 
  伍月笙嘿嘿笑:“在外边儿干吗呢?” 
  听着不像有正事儿,吴以添也配合地跟她闲扯:“干一些不利于家庭和谐的事。” 
  伍月笙懂了:“嫖娼呐。” 
  吴以添冒汗,只得实话相告:“骗我媳妇儿说加班,哥儿几个在澡堂子看球呢。” 
  伍月笙接着笑:“过来我陪你看啊。” 
  吴以添笑微微地:“行啊。”这丫头还跟他耍上流氓了。问她在哪儿,她说“我家楼下酒吧”,电话突然就挂断了。拨回去,系统报告说对方已关机。 
  陆领问:“谁啊?” 

  吴以添想着刚才短短几十秒钟的通话内容:“三五。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陆领哼一声:“你今儿看谁都不对劲儿。” 
  吴以添摇摇头:“可能喝了。” 
  陆领别过头:“切,管她那么多。”坐起来让按摩师帮他揉肩膀。 
  吴以添搓着下巴沉思:“别这回头出事儿了,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我这不是平白惹是非吗?” 

  埋伏竖起拇指:“太、太有才了!”连泡妞都能想出这么严肃的借口。 
  吴以添谦虚道:“太太一般,我比较有才。”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吧,咱也差不多了,反正回去路过她家那片儿,顺便去看看。” 
  陆领拧起眉毛:“她让你上她家去?” 
  “没有。说是楼下。可能在家附近。” 
  埋伏很*地问:“你咋……知道她家?哎哎?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她连我闺女都见过。你们可别瞎想,这姑娘行为是有点异与常人,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吴以添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了,“再说我也不是那样人啊?” 
  最后这句话得到四只鼻孔齐齐喷气。陆领活动活动关节:“你就扯犊子吧。别怪我没警告你,她那个妈可不是一般人,你惹她姑娘加点小心。” 
  吴以添嘻笑:“姑娘我也惹不起啊。那是跟你陆钢炮都敢对嗑的人。” 
  陆领不跟他废话:“埋伏顺我一道。” 
  埋伏跟他家根本不是一个方向,自然问道:“顺哪儿去?” 

  陆领随便一比:“找个网吧打会儿游戏。” 
  吴以添脱口骂道:“打个屁游戏!你这小岁数就老熬夜加小心过两年肾亏。” 
  埋伏拍他的肩膀告诉陆领:“添哥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吴以添撇着嘴诉苦:“我媳妇儿天天给我整这整那的补呢。” 
  还真说着了,埋伏好奇地问:“都啥?” 

  “金银铜铁锡,啥硬吃啥。” 
  “那那那那不能重金属……中毒了啊?” 
  陆领打个呵欠,极度不耐:“唠完没?走啊!” 
  埋伏对吴以添撇撇嘴,意思是叔叔间的话题小朋友没兴趣。 
  吴以添点点头,不让陆领去网吧:“你跟我到三五那儿转一圈。看看她没啥事儿,我给你送回家去。” 

  路上吴以添又打了遍电话,伍月笙的手机一直没开。估计不是没信号就是没电了,很幸运自己有个好记忆力,顺利来到了她所住的小区。陆领不太赞同:“送女的回一次家就能记住人家在哪儿,那不叫好记忆力。那叫没安好心。” 
  吴以添振振有词:“我真没安好心还带着你干啥?嫌天黑啊?” 
  俩人在附近几个酒吧搜寻一番,找到伍月笙,正端着杯子叼根吸管咕嘟嘟吹啤酒泡,抬头看他们一眼,没反应。 
  陆领问:“是她吗?” 
  吴以添调侃:“你跟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没记住长啥样吗?”走过去拿下那杯啤酒沫子放在一边:“三五?”心想:醉了吗?他又看看桌上,就一个易拉罐啊。 

  伍月笙一抬头,脸色很怪异:“你怎么来了?” 
  吴以添啼笑皆非:“你不说陪我看球吗?” 
  伍月笙恍然大悟似的:“主编啊!” 
  陆领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表现:“好像把你当别人了,呵呵。” 
  吴以添也有这份认识,做个很受伤的表情,问伍月笙:“还喝啊,明天不上班啦……”手机响起来,他听一句就急了:“啊?多少度啊?行行,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跟陆领说:“小忧忧不知怎么发烧了,我媳妇儿抱她去医院呢。我得赶紧回去。她家就在对面,你给送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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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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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12节 
作者: 吴小雾 
         
  陆领低咒一声,在伍月笙对面坐下。 
  后者姿态妩媚地靠在沙发里,正用发梢刷着自己下巴,歪着头看他。 
  这个动作加上神态,如果她是清醒的女人,是在勾引对方。否则就是酒精刺激大脑后智力退化的表现。 
  陆领清清嗓子,问:“我送你回家啊?”心想,她认识我是谁不?别一会儿酒醒了再泼水。 
  服务生过来下单,陆领摆摆手。 

  伍月笙的目光转移到服务生身上,追着他走了好远。 
  陆领叫她好几声才唤来注意力:“能找着家不?” 
  伍月笙听完开始沉思,一拍巴掌,指着他:“六零。” 
  陆领暗暗叫惨,冲这反应速度也知道自己接了个多烫手的饽饽。吴以添那衰神,就说跟着他没好事儿,不如刚才去网吧了。陆领眼睛一亮:哎?现在去网吧也行啊。他为什么要管把人送回家? 
  就像在回答他的问题一样,隔壁桌的男人半抱半拖着一个神智不清的女孩儿离开位置……谁知道那是不是女孩儿,反正瞧架势过了今晚肯定不是了。 

  陆领又坐回来。算了,给七嫂面子。 
  是喝太多了吗?伍月笙感觉今天手腕特别痒痒,挠一会儿又很疼。 
  陆领的视线扫过,只见她那手腕红红一片,以为她抠出血了,拉过来借着幽暗的光依稀辨出是个红颜色的小图案,指腹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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