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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流木-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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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领的视线扫过,只见她那手腕红红一片,以为她抠出血了,拉过来借着幽暗的光依稀辨出是个红颜色的小图案,指腹搓了两下没掉:“纹上去的?” 
  伍月笙点头。 
  他不相信地沾了点唾沫再擦。 
  伍月笙皱眉毛,挣着抽回手:“恶心。” 
  陆领不悦:“这里面有溶菌酶。你看你都抠破皮了。” 
  伍月笙抬起手腕凑近眼睛细看,难怪火辣辣的,不过沾了他口水之后好像真不太痒了。 

  陆领看得心烦:“别挠了!” 
  伍月笙护着噗噗乱跳的心脏:“你吓死我了……” 
  “赶紧说你住哪儿,给你送回去我好回家啊!” 
  伍月笙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刚才给李述打电话了,话说一半就想逗主编玩,结果手机没电了。她还没跟李述说生日快乐。不过今年她过生日,李述也没来电话。对,她换了手机号没告诉他,可是他要打听,怎么也能打听到的…… 
  “喂!”陆领看她眯着眼睛半天不出声,隔着桌子伸手摇她肩膀,“你可别睡着啊。” 

  伍月笙抬手制止他说话,表示自己正在想事情不容打扰。 
  陆领可没什么耐性等她醒酒,喊来服务生:“她结账没有?”得到否定回答,认倒霉地掏钱买单。然后不由分说拉着伍月笙起来。今天晚上的风还挺凉快,应该能吹醒她。 
  伍月笙在神情恍惚中,没有反抗地跟陆领出了酒吧。在门口台阶上绊了一下,身体微晃,晃动只装着啤酒没有晚饭的空胃,致使她脸色骤变,弯腰到旁边。 
  陆领看着自己的票子变成一股水被吐出来,简直无话可说,一罐啤酒下肚就会醉的人,他还是今儿才开眼。 
  眼眶呕得发涨,穿肠毒药也清干静了。伍月笙抚着火烧火燎的胃对陆领说:“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 
  陆领出题测试:“你家在哪个门?” 
  “七号楼六单元101。” 

  低头想一想,陆领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她要是再误会他有什么不轨,黑灯瞎火的他也不怕打女人的名声传出去。 
  令他意外的是,伍月笙什么也没说,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在前边带路,步伐稍欠规律。 
  押送她到六单元门前,陆领转身要走,听见身后低低地“嗯”了一声,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伍月笙在自己身上乱摸一番,放弃了,回头看他。 
  陆领一脸“你是麻烦”的表情:“没带钥匙。” 

  他用肯定句,伍月笙也不用点头了。 
  两人一起看见了小区外闪闪发光的“宾馆”二字。陆领说:“你自己走去吧,我回家了。” 
  伍月笙说我没带钱。 
  陆领掏钱,一张,两张,大票儿都给了她:“想着还我。” 
  伍月笙接过来:“嗯。”也没说谢谢。 

  陆领也没指望听。两人一起出来,他在路边停下等出租,挥手赶人:“去吧。”搓着疲倦的脸嘟囔:“大半夜的自己瞎他妈作。” 
  伍月笙离他两步开外,扬声问:“你想跟我做吗?” 
  陆领身子僵直,额上青筋正一根一根地暴起。 
  伍月笙挨到他身边,与他肩并肩,头平行移过去,贴近他耳朵:“你想跟我*吗?” 
  陆领一把拎住她衣领:“你是不是找抽!” 
  伍月笙说:“我想。”感到脸有点热了,她并没有喝醉,清楚自己的行为。“陪陪我吧。” 
  陆领可不管她是不是酒后乱性,反正刚才她冲他耳朵说的那句话,点着了他的火。他赌气地想:现在俩人都在这间双人房里,谁也跑不掉。 

  伍月笙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后就坐在敞开的窗前抽烟。 
  陆领烦燥地抓抓比平头略长一些的短发:“做不做了?” 
  指间那根“555”烧了长长一段烟灰,随着伍月笙微微扭头被震落,飘在浴袍的口袋上。她看着日光灯下陆领清晰明朗的五官:眉毛很浓,杂乱,昭示着主人不算好的脾气;一双漂亮眼睛里火气冲天,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相信那绝对不是*;鼻梁挺直,鼻尖略圆,显得有些孩子气;厚嘴唇,唇型好看得像个女孩儿。 
  她把烟弹出窗外,关了窗子,朝他走去:“做吧。反正也都睡不着。”放在浴袍带子上的手僵住,跟他讨论步骤问题:“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陆领本来坐在床上,与她对话生生矮了半截,虚增气势地跪起来同她平视。首先看到她头上那块拧成螺旋状的大毛巾,很可笑,以手指弹了一下,他说:“好像一坨屎。” 

  伍月笙没好脸色:“对屎还挺亲切。”摘下毛巾散开长发。 
  两张并没什么期待的脸一靠近,陆领说:“你先去刷牙。” 
  伍月笙说:“刷过了。” 
  陆领仍然不满意:“一嘴烟味儿。” 
  伍月笙皱眉,心里骂他。同样抽烟的人牛逼哄哄挑什么毛病啊?因为是自己要求的,她耐着性子建议:“你不好别碰嘴巴。” 
  陆领直挺挺对着她,手一张捧住那张娃娃脸,唇压上去,含糊说道:“不碰嘴的,老子不会。” 

  伍月笙半怒,被他含住了嘴没法说话,只在鼻腔里哼哼两声。倾了身子把重心交给他,掌贴上去,轻轻推开距离问:“你是谁老子!” 
  陆领笑起来:“你老子。”拉她向后倒去。 
  伍月笙趴在他身上,一边骂一边狠狠啃咬他的下巴、喉咙。 
  陆领开始还沉着气,看她把他的上衣胡乱脱去,卷成一团抛在手边。 
  她的头发没擦干,所触之处湿湿凉凉。 

  他冷得打摆子,伸手解了她浴袍,里面再无一物。贴上那具软滑喷香的身子,牛仔裤下某个灼热的器官跃跃欲试。 
  “三五,”他唤她,抚着那颗在他胸前磨人的头颅:“你是处女吗?” 
  她继续吮吸,双手扯着他裤子纽扣,只答道:“反正没有病。” 
  头皮一痛,她被拉起对视一双发狠的眸子。 
  “咬疼啦?”她不着痕迹垂下眼看,让她咬过那只*的确实颜色深了一些。手指歉意地抚上去,即被抱着翻了个身。 
  陆领半撑着手肘俯视她。 

  这不符合他性格,他见着想吃的东西都是一口咽下去,很少细端详。他只是想看看,连自己妈都承认是小怪物的女人,她的瞳孔是什么形状。是不有两个以的上灵魂在里面,不然怎么时而处处防他,时而积极勾引他。 
  眼仁好黑,晃动着他越来越大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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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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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13节 
作者: 吴小雾 
         
  伍月笙不躲不避任他看,等他看够了吻下来的时候,她以手挡住:“我要在上面。” 
  陆领面部肌肉扭曲:“你在上面个屁!”这女的怎么这么能折腾? 
  “那不做了。”她合起浴袍两襟。 
  陆领冷哼,一边一只捏住她手腕固定在头两侧,半起身骑在她腰间,用两人接触的敏感部位直接拒绝她。要是之前她说不,也许就罢了,他又不是畜牲。可他也不是什么大仙。 
  伍月笙怪模怪样地咂咂嘴:“还挺精神!滚下去。” 

  “你是不想玩*?”他挺了挺腰,飞快按住她弓起要行凶的腿,“要敢废了我,我就把你打死到这床上奸尸。” 
  尽管与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指都数得过来,但伍月笙就是很能分得清陆领的吓唬和警告有什么区别。乖乖放下腿,不太服气地扯出被他夹在手里的发丝:“你别硬来,我没做过。照顾一下。” 
  “我尽量。照顾不周也别抱怨。”他只能这么承诺,“我也第一次。” 
  倾身吻住那张发出疑惑声音的嘴。 
  若论玩起体力,陆领自认是不逊于一个女人的,却也没有在这场仗里大获全胜。 

  他有个最难缠的对手,被压在身下的伍月笙自我主张仍在,完全不懂妥协配合为何物,从始至终胡来一通,最艰难的时刻还咒骂出声。那种嚣张跋扈把他原本就不多的君子之忍彻底破坏,一门心思要收拾她,之前关于照顾的允诺被忘得一干二净,最终演变成一场横冲直撞的征服战。 
  旗鼓相当的两个人谁也不肯首先认输,直至最后一丝体力耗尽。 
  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淋漓。 
  原来从一开始被在乎的就是战争本身,而非输赢。 
  她果然是个怪物。 
  陆领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自讨苦吃的女人?这是她的初夜,她懂得常识,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阻碍,却故意激怒对方,使一切都变得更加不顺利。有意地加剧疼痛。 

  仿佛为了牢固这记忆。 
  很多人都认为大脑的存储量是无限的,它可以盛放很多记忆。然而,为什么能被长久记住的,都与痛苦有关?有一个最著名的疯子说:人类所有感情中,痛苦最美,因为它最深刻。 
  伍月笙讷讷地说:“不像啊。” 
  “嗯?”陆领刚要起身取烟,听见这话身子顿住,低头看她直勾勾的眼神:“像谁?”脑中有些记忆片段让他不太痛快。在酒吧找到她时,她把吴以添当成了谁? 
  伍月笙拉高被子挡住春光,“不像第一次。” 

  陆领回神,越过她把烟和火机拿在手里,朝她晃一下。她摇头。他便自顾自点燃一根,把玩打火机,想想她的疑惑,呵呵笑:“怎么不像第一次?把你伺候好了?” 
  她对这词儿还是有点发烧的,侧过身子不看他。 
  陆领笑得很怪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的伍月笙非常女人。这种感觉说起来,尤其是对一个刚跟他经过云雨的女人来说,可能有点侮辱。不过伍月笙确实就是上了床也一如想象中的强悍。同她*更像是做战。 
  回想她的挑战以及她在床上的疯狂,陆领的胸口有一点憋闷,他抽着烟,斜视手边猫一样乖巧的伍月笙。她的肩膀上有他捏红的印记,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左手腕外部,那个形状模糊的蝙蝠此刻同主人一样安静。陆领的手指贴上去,力道让自己都意外地温柔。 
  伍月笙轻轻颤动了一下。 

  陆领问:“去不去洗洗?”她额前的发仍是湿的,水份蒸发过,又被汗打湿。 
  似乎理解了他的友好,伍月笙说:“没想的那么疼。”她睁开眼,半转过身凝视他精壮的胸部,忽然噗哧一声:“看你*之后我真有点儿怵,要不是怕你杀我,根本不想来了。” 
  陆领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曲身把她抱满怀,想说什么又觉得矫情,手臂收了又收,他笑声越来越低,最后化成她的名字。 
  她应了一声,半天没听见他再说话。 
  耳边陌生但温暖的气息,混和“555”可靠的味道,伍月笙眯着眼,视线变模糊起来。 

  他的指无意识地描绘她手骨的形状,直到彼此的身体变得柔软不设防。陆领摁灭烟,手缩回来,仍旧拥着她。静静地,也不知是谁先睡着。 
  灯没有关。宽阔的大床上,两个人蜷在一起,占据着不到一半的面积。 
  像是相互取暖的两只幼崽。 
  程元元打了一夜电话最后打到陆领那里:“那个小吴手机号多少?我打电话问问他伍月笙今儿去没去上班。昨天一宿没开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陆领看看身边,答疑:“她忘带钥匙了进不去屋。” 
  程元元反应非常快:“你为什么知道?” 

  陆领想说实话又觉得不妥,但他又不会撒谎,嗯了一会儿:“你自己问她吧。”电话塞给伍月笙,起身去洗漱。 
  伍月笙全身不舒服,化成一肚子起床气:“干什么?” 
  程元元想法很单纯:“你们几个这是在哪儿玩了一宿啊,这个点儿了还不起来上班去?” 
  伍月笙心想没有几个啊,就她和六零俩人。也没注意到她妈为什么会打六零的手机,一听到“上班”二字,腾地坐起来:“几点了?!” 
  程元元说:“快11点了啊。你怎么钥匙还能忘带呢……”杂七杂八训了一通。 
  伍月笙想反正也是迟到了,不如一会儿打个电话请假算了,反正她今天也不想去上班。索性又躺了回去。 

  陆领光着膀子找了半天,才看见T恤在伍月笙枕头底下压着,走过去轻扯,伍月笙震得头晕,遂斥道:“干什么!” 
  “我衣服。”陆领一把推开她,捞出来大力抖着褶子。 
  程元元听着电话那边不算小声的对白,想起几个妖精的那番话,唇涂了一半停下来:“我儿你没犯什么错吧?” 
  伍月笙感觉有点腰酸,两腿之间不太舒服。“我哪儿知道犯了什么错,第一次跟人上床。” 
  母亲手里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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