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伍克维奇(美)雷·伍克维奇 著朱娅珍 译妈妈养的德国牧羊犬托比是不会理解的,所以我们把它拴在艾达皮卡车后面粗大的翻车保护杆上。妈妈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而且脚脖子也被绑在了一起,所以我们费了不少劲,才把她从车里弄到桥上。姐姐艾达把妈妈的身子翻过去检查绳结,我觉得她有点粗暴。我对那些绳结很有信心,艾达是亚利桑那州的农场工人,是绑东西的好手。我检查了一下,确认妈妈的毛衣扣子都扣好了。我杷她绿底白花的家居服掀到她苍白的膝盖上方,看到靴子确实紧紧地套好了。沿着峡谷往下吹的风,让她的灰色卷发在前额上抖动着。风好像也让铁桥晃了晃。但那可能只是我的想像。即使是在高高的桥上,我也能闻到河水的气息,能听到它沙哑的低语。黑色的山鸟在我们头上明澈的蓝天盘旋哀鸣。...
韦经东我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呷着奶茶,顺便拿起一张刚送到的晨报,迅速浏览了一下,目光不由停在一则边角新闻上。只见上面写着某国太空研究机构接收到一些神秘信号,将这些信号输入计算机时,计算机拒绝执行破译指令,科学家们束手无策,后经一名科学怪才推测,这些信号来自一个称为星际委员会的机构,它们可能是向在地球执行任务的人员发出的指令云云。我不禁哑然一笑,把报纸扔到一旁。今天可不是愚人节。那些赖在报社里无所事事、挖空心思、鼓起如簧之舌喋喋不休地向公众散布各种骇人听闻的“新闻”的记者,已经让我尝了不少苦头。我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不由暗叫一声:苦也!经理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令我终生难忘,我可不想让这次迟到而断送了我的锦绣前程。于是我一手拎着衣服,一手系着领带,冲出房间。...
星河那个“杀手锏”在远处的通道口向我招手,是个相当漂亮的可爱女孩。当时我的感觉可以用“似曾相识”这个词来描述,尽管只是一刹那。我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她嘴里嘘个不停,阻止我出声发问。“你先进来我再跟你说。你说我要害你还不容易,用得着这么复杂吗?”的确如此,我想,一路上风风雨雨,杀人如麻(虽说都是机器人),我为了追求爱情,可以说已死过多次。曾经沧海难为水,我自视已无所畏惧。我跨步迈进通道。通道里象河一样流动着一条传送带,准确地说是一方传送空间,因为四壁也随之同步前行。“你这一路倒是挺英勇啊!”她上下打量着我,象以前见过赝品似的。“那是!我还会一直英勇到底的。”我不禁沾沾自喜,“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部 千叶城里伤心的人 第一章 港口上空的天色,如同没有节目时的电视屏幕一般。 凯斯从站在“闲聊”酒吧门边的人群中挤进去时,听到一个人说:“这毒品可不像是我要去服用它,倒像是我的身体太需要它了。”这是斯普罗尔话,也是个斯普罗尔笑话。“闲聊” 是一间专门为职业流浪者们开设的酒吧。在这儿,你就是喝上一个星期的酒,也听不到两句日语。 拉策正照看着酒吧,在往托盘里的杯子倒麒麟啤酒时,他那条假手臂单调地抽搐着。看见凯斯,他笑了笑,露出褐色的龋齿,那是东欧网状钢材的杰作,凯斯在吧台边找了个座位,刚好夹在一个朗尼·佐手下的有着浅棕色脸蛋的妓女和一个身穿皱巴巴的海军服、颧骨上有着一排排清晰的部落印记的高大非洲人之间,“韦格刚才在这儿,还带着两个手下。”拉策边说边用那只没毛病的手推过一杯啤酒,‘可能跟你有生意要做吧,凯斯?”凯斯耸耸肩。他右边的女人格格笑起来,用胳膊时...
第一章 订婚1 深秋的维德斯克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对于卡敖奇所有的子民来说,今天确实是一个值得庆祝的节日——他们尊敬的皇帝陛下荷科尔斯三世就要结婚了。 隆重的结婚仪式在两个月后的月底举行,不过订婚却是在这个月的月底。 皇帝陛下的订婚仪式必定是无比隆重的,对于这种皇帝陛下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卡敖奇皇室绝对不会吝啬金钱。 事实上,卡敖奇皇帝的订婚、婚礼仪式规模都远远超过任何一个节日,隆重的婚礼常常需要花费国库近三分之一的财富。 至于那些外藩贵族,同样也会献上贵重的礼物,反正皇帝大婚,礼物都是地方上筹备的,用不着全由自己掏腰包,因此礼物往往极为昂贵。更何况,这些贵族们在礼品上面运足了心思,动足了脑筋,想要与众不同,别出心裁,所以,皇帝陛下的婚礼同时也成了奇珍异宝争奇斗艳的盛会。...
作者:弗雷德里克·波尔阿尔泰亚九星上的绑架案蔡新乐译一冷风嗖嗖,满天淡红色的雪花飘飘洒洒。米劳·普尔契匆匆走过广场白里透红的雪泥地,从法院来到监狱。看守正在用一只塑料杯子喝着咖啡。“等着你呢,”他咕噜着,“你想先见哪一个?”普尔契坐下来说:“怎么都成。说说看,这些家伙怎么样?”看守耸耸肩。“我是说,他们给你找过麻烦吗?”“他们怎么会给我找麻烦?假若不打扫牢房,他们就不会有吃的。至于他们要于别的事情,那我可管不着。”普尔契从口袋中拿出帕格里姆法官的信,看了看他的新的当事人的名单:弗尔提斯,霍普吉德,拉瑟,什来特曼,施米斯,高尔特。这些名宇他都十分陌生,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先见见弗尔提斯吧。”他迟疑地说,然后随着看守来到牢房。...
郭靖最近有些烦。 在旁人看来,郭靖毫无疑问已经是成功男士的代表,全国政协常委,武林协会副理事长,全国十大杰出中年,襄阳军区特别顾问,全国军工企业联合会名誉副会长,全国武术研究促进会常务理事,等等头衔,哪个拿出来都是硬梆梆,响当当的。 郭靖高大英俊,一身功夫深不可测,又是当代大智若愚的典型,多年来与黄蓉两相厮守,从无半点越轨之事。早些年与女秘书的绯闻虽曾轰动一时,不过几日之后,那女孩儿就坦诚无非是想出名出书罢了。告个名人,闹点绯闻是最快捷径,不然何以从三千佳丽中杀出来? 至于爱妻黄蓉,那更是没得说的,年近四十的黄蓉,容颜始终如二十六、七的女孩子一般。若不是经常在《江湖日报》、《武林每日电讯》以及中央十五台《武林》频道时时露面,这每天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星探呢。...
王晋康一山猫直升机已在沙海里飞了四个多小时,仍然没有发现太空来客的丝毫踪迹。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世界上最大的流动沙漠,沉闷的黄色无边无际,巨大的沙丘绵延起伏。没有绿色,没有生命。直升机进入沙海的中央地带后,唯一遭遇的生命是一只误入禁区的野鸭。它显然已经疲惫无力,对着直升机悲哀地鸣叫着。如果在今晚之前找不到一块绿洲,它的命运也就注定了。舱门大开,营长邝景才用高倍望远镜仔细地搜索着。5个小时前,他被十万火急地召到师部,满脸胡子的罗师长严峻地告诉他,某大国通过它的驻华使馆送来一份奇怪的情报,说5个小时前有一个星体坠落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部。该星体接近地球时的飞行轨迹很像是受控飞行,也就是说,它是受“人力”控制的“人”造装置——而且显然超越了地球人的科技水平!...
如果什么时候,“吃人”也成了文明社会中的一种正常而且“高尚”社交活动,那么,这个社会就是绝对不可救药的了。请注意,我所说的“吃人”不是鲁迅先生的不朽名著《狂人日记》里的那种具有象征意义的、疯狂而且野蛮的“杀人来吃”的“吃人”;而是一种被视为与现在的聚餐、宴会一样的正常活动。这种活动正如同我们平时的宴饮一样,它也需要手艺高超的厨师来烹制,在上流社会里有着自己的社交礼仪;虽然在本质上和丛林中的食人族没什么不同,但那里上流社会的人们偏偏要给它披上文明的外衣,使得残忍的自相残杀行为看上去“高雅得体”。 在我这次所描述在星球上,“吃人”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没地位的人只有被吃的份,而“吃过人”则成了值得中等阶层人士吹嘘的资本。“吃过什么人”、“吃过多少人”则是上流社会聚会时谈论的最佳话题,就像夸耀自己的首饰、衣着一样普通。你也许会说,这是多么可笑而且可悲!可是,这在那...
1999 第6期 -今天夜里,人类将试图击破夸克。这个壮举将在位于罗布泊的东方核子中心完成。核子中心看上去只是沙漠中一群优雅的白色建筑,巨大的加速器建在沙漠地下深处的隧道中,加速器的周长有150公里。在附近专门建了一座100万千瓦的核电厂为加速器供电,但要完成今天的试验还远远不够,只能从西北电网临时调来电力。今天,加速器将把粒子加速到1020吉电子伏特,这是宇宙大爆炸开始时的能量,是万物创生时的能量。在这难以想像的能量下,目前已知的物质最小单位夸克将被撞碎,人类将窥见物质世界最深层的秘密。核子中心的控制大厅中人不多,其中有目前世界上最杰出的两位理论物理学家,他们代表着目前对物质深层结构研究的两个不同的学派。其中之一是美国人赫尔曼·琼斯,他认为夸克是物质的最小单位,不可能被击破;另一位是中国人丁仪,他的理论认为物质无限可分。控制大厅中还有负责加速器运行的总工程师以及为数不多的几名...
1999 第9期 - 名家名著英格丽德·里普曼 熊音 王亚明序晚上九点,奥凯酒吧又到了最热闹最拥挤的时刻。九点一刻,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酒吧。“啊,西尼尔,你好!”老板热情地招呼着来人,亲自把他带到二楼,让他在靠街的窗口边坐下。“要点什么?”“一杯威士忌。”被称作西尼尔的男人取下帽子,露出半秃的头。他的眼睛比一般人要亮,深不可测。西尼尔慢慢呷着威士忌,像是在等人。十分钟后,他看看表,准备离去。但就在那一刻,他等的人到了。“雷蒙娜,你来晚了,你可真会折磨人。”西尼尔亲切地抱怨着,走上去迎接来人。来人是一个年轻女人,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多岁,酒吧灯光很暗,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可以感到,这是个非常出众的女人。...
2050年12月,我离开设在月球太空城的时旅管理局,回家乡探望未婚妻栀子。那天正好是阿炳先生逝世百年记念日,她在梵天音乐厅举行阿炳二胡曲独奏音乐会。阿炳是她最崇敬的音乐家,可以说是她心目中的神祗。舞台背景上打出阿炳的画像,几支粗大的香柱燃烧着,青烟在阿炳面前缭绕。栀子穿着紫红色的旗袍走上台,焚香礼拜、静思默想后操起琴弓。《二泉映月》的旋律从琴弓下淙淙地淌出来,那是穷愁潦倒的瞎子阿炳在用想象力描绘无锡惠泉山的美景,月色空明,泉声空灵,白云悠悠,松涛阵阵。这是天籁之声,是大自然最深处流出来的净泉,是人类心灵的谐振。琴弓在飞速抖动,栀子流泪了,观众流泪了。当最后一缕琴声在大厅中飘散后,台下响起暴雨般的掌声。...
军历2552年9月13日1751时(修正后的日期)圣约人部队的作战基地“不屈之祭司”上。约翰极力反抗,试图把它的双手从脖子上扳开。魔兽前臂里的肌腱犹如一束束钢筋般坚硬——而月这个家伙铁了心要把约翰的脑袋扭下来,即使用步枪将整匣子弹射进它的胸口,它也不会松手。后面,约翰又听到一声爆炸响起,接着传来步枪断断续续扫射的声音。蓝队正忙于对付另外的威胁,他必须依靠自己。 约翰眨眨眼,视野中的黑边依然没有消除。约翰看到他的护盾能量指示条一闪一闪地在慢慢充能。如果它蓄积了足够的能量,他就有机会摆脱魔兽的掌控。但是如果他过早反击,就无法使魔兽松手,他的护盾反而又要被它击得能量尽失。魔兽连声怒吼,唾沫星子溅到士官长的面罩上。它不断往前倾,粗大的双手越来越用劲,紧紧捏住他的喉咙。约翰的瞳孔在缩小,气管在膨胀。他透不过气来。护盾的能量已充满四分之一,应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