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天 当钟声悠悠回响,我不禁悄悄思忖,我们全体都滚滚,奔向永恒的故乡。 ——尼采 1、序 有多少次,就像这样,在寒冷的深夜中惊醒,任熟悉而又模糊的容颜悄然逝去,仿佛记忆之海中的火山喷发,滚滚的熔岩灼热了心脏的温度,却又瞬间冷却,只留下无尽的惆怅,还有漫长的黑夜,陪伴着她。 方媛挥挥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仰望窗外的星空。听说,每个人死后,灵魂都会化作一颗星星,守望着他的亲人。也许,父亲就在浩如烟海的星空中,默默地凝视着自己。 “记住,方媛,无论将来生活怎么样,你都要做到问心无愧,永不放弃!” 问心无愧,永不放弃!父亲,我做到了,你在看吗?我会很好的生活下去,很快乐很幸福的生活下去,无论将来的路多么坎坷、多么艰辛,我都不会放弃!...
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为什么时常感觉到恐惧?你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跟踪着你,如影相随般,无法摆脱。于是,你一天一天,一点一点,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控制着,你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令你坐立不安,可是,你最终发现,你只要呼吸着,行走着,你就会一直一直被跟踪你的东西控制着……奇美瑞我一直知道,自己有一种能力,那就是:可以看到身边的人的死亡预兆。从小到大,只要是和我有关的人,如果出现意外,我都会从导致他们死亡的事物或人物上预先感知到他们的不测。但是,两个月以前,我失忆了,我根本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也失去了死亡联想的能力。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要不然,预知的能力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我从医院回到家,看到书桌上摆着一张照片,是三个人的合影。我已经不记得除了我之外的那两个女孩的名字了。于是,我把照片从相框里拆下来,看到相片的背面写着:柳藤叶、花畦蕊。我想,这两个名字应该...
还魂记 〔美〕埃德加·爱伦·坡 意志是存在的,意志是不灭的。谁了解那强烈意志的神秘性?事实上,上帝便是一种存在于自然万物之中的巨大的意志。人的死亡亦然,只是由于人的意志薄弱,人才向死神投降。 ——约瑟夫·格兰维尔 我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自己是在何时、何地怎样认识莉盖娅小姐的了。岁月流逝,很多年已经过去了,人生的悲苦已把我的这段记忆磨得模糊不清。 啊,我之所以记不起这些,也许实际上是因为,我所爱的这个女子的一切特点、她的旷世才学、温文尔雅的风度、绝代的美貌,那略有些低沉的颤抖迷人、流畅动听的音乐般的语音,是那样一点一点,悄悄地进入我的心扉,以至于我自己都没注意到一切是怎样发生的。然而,我相信我是在莱茵河畔一个古老没落的大城市中第一次见到她,并频繁来往的。至于她的家庭,我当然听她说起过。它肯定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望族,源远流长。莉盖娅!莉盖娅!...
(2009-10-10)Chapter 1 游戏我叫欧瞳,是电影学院编剧专业大二的学生。暑假之前,我和一直很相爱的女朋友黎小故订婚了!这个使人震惊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校园!因为我们都只有19岁而已,并且我们的订婚仪式简直就是“轰轰烈烈”!用盛大,华丽和独特来形容我们的订婚仪式,是一点都不为过的!因为我们的订婚仪式就是在城中最有名的彼得?潘游乐场举行的!而且,我们还和游乐场签定了一个“冒险之约”,那就是,我们要参加游乐场最新策划的一个冒险游戏:七慌!这个游戏,可不是一般的野外求生体验,而是一个“恐怖之旅”!参加游戏的人共有7对情侣,7对情侣要被放逐到一个叫“青木原树海”的天然林场里去!这可是位于日本富士山脚下最有名,也是最离奇诡异的“自杀森林”。据说,日本战前,就在青木原树海附近,很多居民迫于生活而不得不将初生的婴孩和老人遗弃在森林里,所以,半夜,人们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怨念年累月积,真是...
叶萋萋刚满10岁,聪明美丽已经在江南传遍。从15岁开始,门槛已被络绎不绝的媒人踏烂。如果你看到某一天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叶萋萋出外的日子。叶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带着露水的荷花,娇娇羞羞带着清澈的美丽。 叶萋萋嫁给风的那一年18岁,花苞象要绽放。 不用形容风的诸般好,因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气最灵巧的叶萋萋。 嫁给风后,叶萋萋才成为一朵完全绽放的花朵,他们是当时最相爱的一对。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风写下这些,画上叶萋萋的图象。叶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调吟唱,在自己的画像旁加上风的模样。 “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有等到百年,甚至没有等到97岁,叶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风奔走全国为她求医寻药,但仍然没有挽留住叶萋萋。...
看到鲜血,你会联想到恐怖;看到恐怖,你会联想到黑暗;看到黑暗,你会联想到死亡;看到死亡,你会联想到未知的世界;看到未知的世界,你又会联想到什么呢?……1.我爱上了一个少年遇到赤景森的第一天,我就爱上了他。那天,他正在唱片店里挑选自己喜欢的唱片。我想,他也许是那种有着特别爱好的人,比如听有怀旧感觉的黑胶唱片。看的他身上的校服,我知道,他是附近男校的学生。从此以后,我开始跟踪他。我对他的跟踪,大概持续了半年吧。赤景森确实很俊美,而且他很有才华。他曾经博览群书,他通晓多种语言,他是数码高手。但是,他习惯沉默,难以靠近,似乎永远都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直到有一天,在一条小巷的尽头,他突然转过身,看到尾随其后的惊慌失措的我,他说:“你为什么一直在跟踪我?”我很坦白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奇怪的是,赤景森居然没有一点抗拒,他居然对我说:“你能陪陪我吗?”我说:“好。”于是,...
滑梯 作者:佐野洋 “所以我希望您准许我和令千金结婚……” 枥馆说完这句话,我父亲只是默然点了一下头。这个神态不太像对枥馆的请求表示允诺的样子。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的反应好象只是这样的表态而已。 我父亲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枝纸烟后,并没有送到嘴边,而是一个劲儿用指尖玩弄着。他的视线也落在纸烟上,并没有抬眼望我一下…… “伯父,您不能答应吗?” 枥馆好象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嘎声问道。 “不。” 家父抬眼正视枥馆。他的眉毛轻微地上下跳动了几下。这是家父紧张时的习惯。“结婚应该以当事者的互爱为基本条件,我认为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什么赞成或反对可言的。这是我原则上的想法。未树子已经成年了,我也相信她应该有相当的判断力,我对你循规蹈矩前来求婚一事表示感谢和敬意,但我认为我对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表示赞成。”...
亚历山大·伊登穿过雾气沉沉的街道,走进米克·伊登公司那幢高大、豪华、立着大理石门柱的销售厅,随即展现在眼前的是柜台里烁烁发光的宝石、亮闪闪的白银、白金、黄金,还有柜台后那四十位同样光彩夺目的店员。他们的晨装整洁无暇,看不见一丝折皱,每人左上胸的翻领上都戴着一支粉红色的鲜康乃馨——搭配得非常完美,就好像是从领子上长出来的似的。伊登一边往前走一边亲切地左右点头致意,鞋跟在一尘不染的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愉悦的声音。伊登个子不高,一头灰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目光敏锐,举止傲慢。米克家族曾继承了一大笔财产,后来把这笔财产移交给了一代巨商——亚历山大·伊登,他成为落基山脉西侧这家最有名气的珠宝店的唯一主人。...
小故事 声音有一阵子,我迷上了一个叫做声音的男人。除了性别和同是地球人,我对声音可说是一无所知,他的年龄,他的长相,他所在的地方,等等,等等,一切迷恋一个人之前所该了解的,我都不知道。这样的状况则么可能会迷恋上一个人?那几乎无异于迷恋上一片空气。而我就是迷恋上了,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嗓音。声音的嗓音极好,有多好,用一句话说明——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声音是我在网上闲逛时认识的。那会儿可能是我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姥姥突然去世,店被告知可能要关闭,失业,腿在一次意外事故里受伤……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约好了似的,接二连三出现在我面前,然我措手不及。我一度很抑郁,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上网什么也不做。有时候会有一两个老客人在店外头敲门进来看看我,我只是装作不在,或者没听见,久了,房门就没再被敲响过。在听不到电脑里QQ叽叽喳喳的呼叫声时,这套被姥姥留下来的老房子,静得就像一座坟墓。...
我从一位乡下的远房亲戚那儿弄来了一叠厚厚的资料,据说是我们家族一位唐朝的祖先留下来的遗物。亲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弄怀,更也不能弄丢,否则祖宗的在天之灵饶不了他。 我小心地打开了一这堆纸,一阵陈年累月的霉味便直串我的鼻孔,令人作呕。从纸质来看似乎已有千百年的历史了,黄色的宣纸,如同那种祭祀死人的放在火里烧化的纸张。这纸张很脆,有种一碰就要碎成粉末的感觉,我极其小心地掀动着,于是我的整个房间都被这种古老的氛围缠绕着了。 全是书信,一封又一封,那种直版的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楷书。非常美的毛笔字,既不象颜体,更不是柳体,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风格,也许这种风格早已失传了吧。但这美丽的楷书象是一个女孩子写的,不会是我的那位祖先吧,或许是他的夫人,甚至是情人?不,我细细地看才发现不是,这是一个男人写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字迹既绵软又不失潇洒,但我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
(一)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在这两年中,我无时无刻不被那梦魇般的景象纠缠着,挥之不去,一闭眼就会闪现在我的脑海中,搅得我神经濒于崩溃。我没有想到的是一次突发奇想的活动竟然改变了我的一生和我身边的一切。事情是这样的……我叫月冷星寒,在我身边,有一群和我一样年轻,充满了活力的朋友,大家都是通过网络相识的,由于有着很多的共同爱好,关系很快就密切了。我们其中的一项共同的爱好就是旅行,这是一种有别于普通旅行的活动,所有参与者都要背负一切在野外生存中必须的物品,远离人迹所及之处,进行精神与体能的自我挑战。我们乐此不疲,成功的组织实行了几次小型的活动。在这种情况下,我突发奇想,准备组织一次大型的、比以往都要艰难的活动——穿越云南境内的怒江峡谷。这个想法被朋友们一致赞同。经过半年多的准备工作,我们出发了。...
中短篇合集(鬼谭玄异)谁入地狱 大袖遮天著 12月31日,深夜11点,我独自坐在路口的小酒店里,等一位朋友。还差两分钟就是十一点,我慢悠悠地喝着热茶,眼睛看着墙上的钟。 十、九、八、七……我暗暗地数着最后几秒,刚刚数到“一”,就看见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我不由微笑一下??他果然还是这么守时。 他走进来,穿着警服。 “为什么不穿便服?已经下班了。”我边为他斟茶边问。他笑笑,什么也没说。 店老板一见是警察,立时递上好烟,他摆摆手谢绝了??我知道他的理由:吸烟会危害环境和他人健康,所以他从不抽烟。 老板对警察有着天然的畏惧,主动提出酒菜打六折??其实这家酒店的所有酒菜都极昂贵,打六折才是正常的价格。平常纵使不是警察的普通客人,也总要和他侃价侃到六五折左右。但是我这朋友拒绝了折扣,坚持要付满额的价钱。...
冥界系列琴瑟(一) 寒萧萧,易水寒,美人目,弛磨琴,点绛唇,耳弑魔。 我把身边的丫鬟珠儿叫唤了过来,我问她,现在几时了。珠儿走过门槛,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对我说,少夫人,卯时了。我点了点头,叫唤珠儿更衣洗梳点唇。我看着镜子里自己,凤眼柳眉,清鼻粉唇,光彩照人,恍然和前几年没有什么变化。 几年前,我还只有16岁,丫鬟珠儿也是这样给我梳头的,那个时候我的闺房外面是大片大片的荷花,一到夏天的时候,就会开很多那种粉色的荷花,硕大的如同羽扇一般,乖巧可爱,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不暗世事的孩子。 我们家也算是城里的大户,有几家银楼,都靠我爹爹一人打理,爹爹是个精明的人,所以生意也越做越大,而我,蒲弈安,因为美貌和家世,成了城里第一大小姐,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