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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移花接木-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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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他在等这个电话吗?”

    “我怎么知道?他回来时我被吵醒了。我听见他开门关门的声音。我正要再睡
着,电话铃响了,我听见他说话。之后我听见他跑到楼上他的房间。

    我想他要上床睡觉,不过后来我猜他是正往行李箱里放东西,因为今天早上这
衣箱不在了。我又听见他跑下楼梯,摔上前门。”佩里·梅森说:“那么,我猜想
全部情况就是这样了。”她说:“没错,就这些!”说着把门“砰”

    地关上。梅森钻进他的车子,在一个旅馆前停下,去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

    当他听到德拉·斯特里特的声音时,便说:“梅森先生在吗?”

    “不,他不在,”她说,“您是准?”

    “他的一个朋友,”他告诉她,“弗雷德·约翰逊先生。我想快点儿和梅森先
生联系上。”

    “我说不上来他在哪儿,”她说得很快,“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来这儿。

    有几个人都在找他,其中还有一个叫保罗·德雷克的,我想可能和他有约。

    也许他很快就会来的。”

    “那么好吧,”梅森不经意地说,“我再打电话吧。”

    “您没有什么话让我转达吗?”她问。

    “没有,”他告诉她,“我会再打电话来。”

    他拨了德雷克侦探事务所的号码。保罗·德雷克接了电话。

    “要是有人能听见的话,就别胡言乱语,保罗,”梅森说,“因为我感觉有不
少人想问我一些我现在不想回答的问题。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德雷克答道,“我这儿给你搞到了可笑的情报。”

    “说。”

    “我去了这家伙的家。就是那个住西69  街的,我发现了可笑的情况。”

    “说下去。”梅森告诉他。

    “这家伙午夜稍晚点儿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便告诉他妻子说有要事出城一趟。
他往衣箱里塞了些东西,大概差15  分钟1 点的时候,一辆汽车来接他,他坐上就
走了。他对他妻子说他会再跟她联系。今天早上她收到一封电报说:

    ‘一切都好,不要担心。爱你。’,她就知道这么多。很自然的,她有点儿担
心。”

    “很好。”梅森说。

    “这对你有什么参考吗?”德雷克问。

    “我想有的,”梅森说,“我得想想这件事。这件事非同一般。你有没有搞到
洛克的什么新东西?”

    德雷克的声音透出兴奋:“我还没有搞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佩里。不过我想
我已找对路子了。你记得惠尔赖特旅馆的那个女人吗?那个埃丝特·林顿?”

    “是啊,”梅森说,“她有什么情况?”

    “啊,”德雷克说,“这事儿真好玩儿,她来自佐治亚。”

    梅森吹了声口哨。

    “还没完呐,”德雷克继续说着,“她定期从洛克那儿拿钱。每两周有一张支
票,这张支票并不是由洛克给她。这张支票来自《轶闻纵览》在市区一家银行的特
别帐户。我们设法找到那个旅馆的出纳员谈了话。这女人一直定期地通过旅馆兑现
支票。”

    “你能查查她在佐治亚的活动,看看她牵扯进什么事情吗?”梅森问,“也许
她还没有改变她的名字。”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这个工作,”德雷克说,“我已通知驻佐治亚的办事处去
调查此事。我跟他们说一旦找到明确的线索就给我发封电报,并且随时报告进展情
况。”

    “很好,”梅森说,“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弗兰克·洛克在哪儿吗?”

    “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分分秒秒。整个晚上我们都有人死死地盯着他。你要一份
完整的报告吗?”

    “是的,”梅森说,“马上就要。”

    “那我送到哪儿?”

    “小心你的信差被人跟踪,一定要找你信得过的人。让他在里普利饭店停一下,
把东西放在台子上等芝加哥的弗雷德·约翰逊来拿。”

    “好啊,”德雷克说,“跟我保持联系。我可能会找你的。”

    “行啊。”梅森同意道,挂上了电话。

    他马上赶往里普利饭店,在服务台询问有没有约翰逊先生的什么东西。

    听说没有,便上楼去518 房间,用手推推房门。门没锁,他走了进去。

    爱娃·贝尔特坐在床沿上抽着烟。床边的台子上有一只掺了姜汁啤酒的威士忌
酒杯,正对着她。酒杯旁边是一瓶威士忌酒,已经喝了三分之一了。

    在椅子那厚厚的垫子上坐着一个大块头男子,目光游移不定,看上去惴惴不安。

    爱娃·贝尔特说:“我很高兴你来了,你不愿相信我,所以我给你带来一个证
人。”

    “什么证人?”梅森问。他瞪着那个大块头男子。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神
色尴尬地打量着梅森。

    “他能证明这遗嘱是伪造的,”她说,“这位是达格特先生。他是个银行出纳,
乔治就是在他们银行打理他的全部生意。他了解很多乔治的内部情况。他说这不是
他写的。”

    达格特微笑欠身。“你是梅森先生,”他说,“律师吧?很高兴认识你。”

    他并没有握手的表示。

    梅森叉开两腿,直视着这个大块头男人那双惶惶不安的眼睛。

    “不用局促不安啦,”他说,“她是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否则你不会早上这
时候来到这里。可能你也打过电话给女仆要留有关帽子什么的话。我才不在乎呢。
我现在要知道的就是原原本本的事实。别管她要你说什么。我告诉你,老老实实说
真话才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那个银行出纳的脸一下变了颜色。他朝律师迈出半步,又停下,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说:“你是说遗嘱的事?”

    “是遗嘱的事。”律师说。

    “是这样的,”达格特说,“我仔细地检查了那份遗嘱。是伪造的。值得一提
的是伪造得不甚高明。如果你靠近细看,就会发现书写中有一两次的断开,好像一
个人在匆匆忙忙地伪造,在这个过程中有几次停下为的是让手得以休息。”

    梅森急急地说:“让我看看那遗嘱。”

    爱娃·贝尔特递了过去。

    “再来一杯姜汁威士忌怎么样,查理?”她笑着问那个银行出纳。

    达格特猛摇头。“不。”他说得很坚决。

    梅森仔细地查看遗嘱。他两眼眯着。“上帝作证,”他说,“你是对的!”

    “这不会有任何问题。”达格特对他说。

    梅森转身正对着他:“你愿意站在证人席上作证吗?”他问。

    “哦,上帝呀,不!你不需要我!遗嘱上不是明摆着么。”

    佩里·梅森盯着他。“好吧,”他说,“就这样吧。”

    达格特走向门口,迅速打开门,急急忙忙走出房间。

    梅森的目光又盯住爱娃·贝尔特。

    “哎,你听着,”他说,“我告诉你可以来这儿和我商量事情,但没让你老待
在这儿啊。你难道不知道假如他们发现我们早晨这时候在一个房间里,我们会多被
动?”

    她耸耸肩膀。

    “我们总要冒一些风险的嘛,”她说,“再说我想让你和达格特先生谈一谈。”

    “你怎么把他弄来的?”他问。

    “打电话呗,就说有要事商量。你对他说的那些话可不好,好尖刻嘛!”

    她喝着酒,咯咯笑着。

    “你和他挺熟吧?”梅森问。

    “你什么意思?”她问。

    他站着,眼睛盯着她:“你很清楚我什么意思。你叫他查理。”

    “当然喽,”她说,“那是他的名字么。他是乔治的、也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知道了。”梅森说。

    他走过去给办公室打电话。

    “我是约翰逊先生,”他说,“梅森先生来了吗?”

    “没有,”德拉·斯特里特说,“他还没来。恐怕他要来的话也会忙得够呛,
约翰逊先生。昨天夜里出了件事。我不知道确切是什么,但是一桩谋杀案,梅森先
生为一个主要证人作代理律师。有一些报纸记者想见他,有一个人非要待在外间办
公室。我想他是一个警探。所以我很担心如果你指望今天上午在办公室见梅森先生
的话,你会失望的。”

    “哎呀,太糟糕啦,”梅森说,“我有几份文件要口述,我知道梅森先生会愿
意看的,而且他可能还得签字。我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有没有人可以用速记把它们
记下来?”

    “我想我可以。”德拉·斯特里特说。

    “我正在想,”梅森说,“你是否可以避开那儿所有的人离开办公室。”

    “交给我好了。”她说。

    “我在里普利饭店。”他告诉她。

    “好的。”她说,挂上电话。

    梅森不快地盯着爱娃·贝尔特。

    “好吧,”他说,“既然你在这儿,也冒了这么多险,那你就在这再呆一会儿
吧。”

    “要出什么事?”

    “我准备提出一份遗产管理的请求书,”他说,“这将迫使他们露面并把遗嘱
交付检验,然后我们准备对遗嘱提出驳回声明,申请将你指定为特别的遗产管理人。”

    “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他告诉她,“从现在起你要上台掌权,而我们呢,不管他们做什
么,都要力保你的地位。”

    “那又有什么用呢?”她问,“如果在这个遗嘱下我被实际剥夺了继承权,那
么我们就得证明它是伪造的,审判裁决前我不会得到任何东西,是吗?”

    “我在想着家产的管理这个问题。”梅森说,“比如《轶闻纵览》。”

    “呵,”她说,“我明白了。”

    梅森接着往下说:“我们要马上把这些文件口述下来,交给我的秘书,让她把
它们呈交上去,一次一份文件。你必须把遗嘱拿走放回去。警方可能会在那个房间
布置警卫,这样你就不能把它放回原处,不过你可以把它藏在那房子里的某个地方。”

    她又一次笑起来。“这我也能办到。”她说。

    梅森说:“你的确要冒大险呐。你从那儿把遗嘱偷出来的原因我并不知道。你
要是被人抓住,事情可就大了。”

    “别担心,”她对他说,“我不会被人抓住。你从不冒险,是吗?”

    “我的上帝啊!”他说,“从我一开始搅进你的事情里时就一直冒着险。

    你就是颗炸弹。”

    她诱惑地对他一笑:“你这样想吗?”她说,“我知道有些男人就喜欢女人这
样。”

    他怏怏不快地瞪着她。

    “你要喝醉了,”他告诉她,“别再喝那威士忌了。”

    “哎呀,”她说,“你讲起话来像个丈夫似的。”

    他走过去,拿起酒瓶,把瓶塞“啪”地扣上,把酒瓶放入柜斗里,锁上柜子,
把钥匙揣到自己的衣兜里。

    “这样好吗?”她问道。

    “是的。”他说。

    这时电话铃响了。梅森拿起来接。饭店职员告诉他有个信使给他送来一袋东西。

    梅森吩咐叫服务生把东西拿上来,说完挂上电话。

    当服务生敲门时,梅森正站在门旁。他打开门,付了服务生小费,拿过信袋。
这是侦探事务所关于弗兰克·洛克前夜活动的报告。

    “这是什么?”爱娃·贝尔特问。

    他摇摇头,走到窗子那边,打开信袋,开始读起来这份打字机打印出来的报告。

    内容很简单。就是说洛克去了一家秘密酒店,在那呆了半个小时,又去了理发
店,在946 房间呆了5 到10  分钟,然后和这个房间的住客埃丝特·林顿一块儿去
吃饭。

    他们饭后去跳舞一直到11  点,然后又回到惠尔赖特的那个房间。服务生给他
们送去了姜汁啤酒和冰块,洛克在这个房间一直停留到凌晨1 点半才离开。

    梅森把报告塞进口袋,开始用指尖敲打窗台。

    “你把我弄得紧张兮兮的,”爱娃·贝尔特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
事。”

    “我已跟你说了我们准备干什么。”

    “这几张纸是什么东西?”

    “一件生意而已。”

    “什么生意?”

    他冲她大笑起来:“就因为我碰巧给你办事,就得把我所有委托人的事情全告
诉你吗?”

    她皱眉看着他:“我认为你这个人挺可恶的。”

    他耸耸肩,继续敲打着窗台。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他招呼道。

    门开了,德拉·斯特里特走了进来。她看见爱娃·贝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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