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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杂志#2005读者合订本-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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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们对其“免疫缺乏”。然而奢侈病与艾滋病的最大区别在于:人人都害怕染上艾滋,尽可能地躲避艾滋;而对奢侈病人们却趋之若鹜,人人以患得此病为荣,个个以奢病加身为乐。没患病的千方百计想染上此病,染得病者则盼望自己病情更加深重,最好是能病出大名声,病得载入史册,病得全世界家喻户晓,这才是病出了极致的大辉煌。此话绝非信口胡诌,谁人不知那位妖艳的总统夫人,倒台后光是皮鞋就抄出了三千双。“三千”,这在中国是个何等大数!孔子“弟子三千”,后宫“粉黛三千”,孟尝君“食客三千”,佛教“三千大千世界”,如今这艳后“皮鞋三千”,相比之下,那区区几十双鞋子也只能是“小奢见大奢”了。

  奢侈病流行之所以愈演愈烈,对其推波助澜者大有人在。一些急功近利的掌权者乐于利用它来扩大消费,拉动经济,提高就业率。众多商家更是热衷于鼓吹奢侈,以此来谋求丰足利润。再加上诸多媒体受到巨额广告收益的驱动,也极尽喧嚣鼓噪之能事。所有这些权力、金钱、舆论的强势联合纠集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合力,必然会让越来越多的人染上这种文明艾滋。倘若所有的权力、舆论、社会组织都能够教育人们像躲避艾滋那样来躲避奢侈,人类决不会病得这么普遍,这么深重,这么无可救药。

  奢侈极欲炫耀于外,富而不炫无异于艳装没于暗夜。尤其是对我们这样一个极好面子的民族,更盛行炫奢于众。装门面、讲排场、重形象、无分官场民间。“小富即奢”,“笑贫不笑娼,笑穷不笑奢”,使得我们这样一个相对贫穷的国家不断地鼓动起一股股崇尚奢侈的社会浮躁浪潮。

  当今世界发展极不平衡,贫富差距日益扩大,由于传媒的发达以及交往的便利,发达富裕国家的奢侈也极大地吸引着欠发达的不富地区。这样的奢侈“全球化”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发展趋势。美国学者格罗夫说:“把我们目前的价值系统和生活方式输入到发展中国家,是种全球性自杀。想一想中国、印度、非洲和南美的人口吧。我们不应该向这些地方输出我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正如圣雄甘地所说:“我们的地球可以满足让全世界的人都过上美好生活,但它无法满足人类的贪婪。”是的,有限的地球承受不起人们不加节制的奢侈,人类不改其穷奢极欲恶行,必难善终。迄今为止,以奢侈误人一生者有之;以奢豪败其鼎食之家者有之;以奢靡毁其强盛帝国者有之;我们如不能及早抑制这种恶性极强的奢侈病毒传播,以奢侈毁灭一个生物物种的残酷现实就会应验在我们人类身上。

  值得深思的是,现代医学如此发达,面对人体不断出现的各种疾病都能悉心研究,精心治疗,唯独对此足以毁灭整个人类的最大顽症倒反而熟视无睹,缺乏研究。呜呼,世人皆有医生,而人类罹病却无医可求,无药可治,天不绝人,人自绝!

  反过来再想,人类自绝之后,大地自会青山常绿水长清,生物链又会回复得完好无损,到处鸟语花香,和谐自然,万物欣欣向荣,生机勃勃。我突然了悟:没有了人类,当今世界无法解决的生态危机,环保难题,不就一下子全都解决了吗!而眼下愈演愈烈,传染越来越广,猖獗施虐全球的文明艾滋病,它所起的作用不正是促使人类在物欲中自裁,在安乐中死亡吗。奢侈与灭亡,这两者的结合难道是纯属巧合吗?

  我忽然感到了莫名的悚惧-—旷缺了人类,地球上的一切问题都将彻底解决—-这或许是一场深谋远虑的精心安排。而这种能够为人类设定如此棋局的“思想”,这种能够如此从容摆布而又不露形迹的大手笔,只能是出自那位宇宙的主宰—上帝!

  也许上帝对他所创造的人类再度失望了。他曾是那么深深地宠爱着我们人类,放心地把大地的一切生灵全都交给我们掌管。他曾充满信任地对人类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我们辜负他的重托,无论大地天空还是海洋都被我们糟蹋得一塌糊涂,无论是飞鸟游鱼还是走兽都在迅速地物种灭绝。人类的所作所为让上帝再次绝望了。他曾经给过我们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让挪亚全家与同其他物种,在挪亚方舟上躲过了“洪水泛滥在地四十天”的劫难。这一次看来上帝对我们这些挪亚的子孙后代更加绝望,而对其它生灵,飞禽走兽,鱼虾爬虫,昆虫蜉蝣并无恶意。他的策略只是针对人类,抹去人类大地自会恢复正常。所幸上帝对人类尚存仁悯之心,并不立即剪除,而是让人类自毙于自己制造的恶果之中。其手段是依据人类本性,先让其普遍地染上奢侈病,再在奢侈中不断地恶化环境,最后安静地灭绝在它所自酿恶果的综合毒害之中。不怪天,不怪地,只能全怪我们自己。冥冥中我终于大彻大悟了:

  让生性奢侈的人类在自己恶化的环境中自绝自毙—这是天意!

  子曰:“察见渊鱼者不祥”,但愿窃问天机不致获罪。卮言虽妄,唯愿人类多自珍重,力戒奢侈,以求寿及物种天年!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3期









父亲的一封信
  ■文/陈艳涛

  去年11月1日,南京大学一公告栏上不知何时被贴了一封署名为“辛酸父亲”给上大学儿子的信。

  亲爱的儿子:

  虽然,自从你考上大学,成为我们家几代里出的惟一一个大学生后,心里已分不清咱俩谁是谁的儿子:扛着行李陪你去大学报到,挂蚊帐铺被子买饭菜票甚至教你挤牙膏,这一切,在你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你甚至感觉你这个不争气的老爸给你这位争气的大学生儿子服务,是一件特沾光特荣耀的事。

  在你读大学的第一学期,我们收到过你的3封信,加起来比一封电报长不了多少,言简意赅,主题鲜明,通篇字迹潦草,只一个〃钱〃字特别工整而且清晰;大二以后,从你一封接一封的催款信上我们能感受到,言辞之急迫、语调之恳切,让人感觉你今后毕业大可以去当个优秀的讨债人。

  当时,正值你妈下岗,而你爸微薄的工资,显然不够你出入卡拉OK、酒吧、餐厅。在这样的状况下,你不仅没有半句安慰,居然破天荒来了一封长信,大谈特谈别人的老爸老妈如何大方。你给我和你妈心上戳了重重一刀,还撒了一把盐。最令我伤心的是,今年暑假,你居然偷改入学收费通知,虚报学费,这之前,我在报纸上面已看到这样的事情。没想到你也同时看到这则新闻,竟也运用这招,来对付生你养你爱你疼你的父亲母亲。虽然得知真相以后我没发作,但从开学到今天,两个月里,我一想到这事就痛苦,就失眠。这已经成为一种心病,病根就是你——我亲手抚养大却又倍感陌生的大学生儿子。不知在大学里,你除了增加文化知识和社会阅历之外,还能否长一丁点善良的心?

  一位辛酸的父亲

  美国费城纳尔逊中学门口有两尊雕塑,左边是一只苍鹰,右边是一匹奔马。雕塑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鹏程万里和马到成功,而是代表一只被饿死的鹰和一匹被剥了皮的马。那只苍鹰,为了实现飞遍世界的伟大理想,练就了各种高超的飞行本领,结果忘了学习觅食,只飞了4天就活活饿死了。那匹奔马嫌第一位主人——磨坊老板给的活多,就乞求上帝把它换到农夫家;然后又嫌农夫给的饲料少,最后到了皮匠家,不干活,饲料又多。然而没过几天,它的皮就被剥下来做了皮料。一个缺乏起码的独立生存能力的人,无论他有多大的能力和才华,都不是一个健全的人,都是一个有生命缺憾的人。但愿“父亲”的一封信能给“你”敲响警钟。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4期









父子之战
  作者:余华

  我对我儿子最早的惩罚是提高自己的声音,那时他还不满两岁,当他意识到我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喊叫时,他就明白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了,于是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我进一步的行为。当他过了两岁以后,我的喊叫渐渐失去了作用,他最多只是吓一跳,随即就若无其事了。我开始增加惩罚的筹码,将他抱进了卫生间,狭小的空间使他害怕,他会在卫生间里“哇哇”大哭,然后就是不断地认错。这样的惩罚没有持续多久,他就习惯卫生间的环境了,他不再哭叫,而是在里面唱起了歌,他卖力地向我传达这样的信号——我在这里很快乐。接下去我只能将他抱到了屋外,当门一下子被关上后,他发现自己面对的空间不是太小,而是太大时,他重新唤醒了自己的惊恐,他的反应就像是刚进卫生间时那样,嚎陶大哭。可是随着抱他到屋外次数的增加,他的哭声也消失了,他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楼梯上,这样反而让我惊恐不安。他的无声无息使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开始担心他会出事,于是我只能立刻终止自己的惩罚,开门请他回来。当我儿子接近四岁的时候,他知道反抗了。有几次我刚把他抱到门外,他下地之后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跑回了屋内,并且关上了门。他把我关到了屋外。现在,他已经五岁了,而我对他的惩罚黔驴技穷以后,只能启动最原始的程序,动手揍他了。就在昨天,当他意识到我可能要惩罚他时,他像一个小无赖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高声说着:“爸爸,我等着你来揍我!”

  我注意到我儿子现在对付我的手段,很像我小时候对付自己的父亲。儿子总是不断地学会如何更有效地去对付父亲,让父亲越来越感到自己无可奈何;让父亲意识到自己的胜利其实是短暂的,而失败才是持久的;儿子瓦解父亲惩罚的过程,其实也在瓦解着父亲的权威。人生就像是战争,即便父子之间也同样如此。当儿子长大成人时,父子之战才有可能结束。不过另一场战争开始了,当上了父亲的儿子将会去品尝作为父亲的不断失败,而且是漫长的失败。

  我不知道自己五岁以前是如何与父亲作战的,我的记忆省略了那时候的所有战役。我记得最早的成功例子是装病,那时候我已经上小学了,我意识到父亲和我之间的美妙关系,也就是说父亲是我的亲人,即便我伤天害理,他也不会置我于死地。我最早的装病是从一个愚蠢的想法开始的,现在我已经忘记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我装病,我所能记得的是自己假装发烧了,而且这样去告诉父亲,父亲听完我对自己疾病的陈述后,第一个反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反应就是将他的手伸过来,贴在了我的额头上。那时我才想起来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竟然忘记了父亲是医生,我心想完蛋了,我不仅逃脱不了前面的惩罚,还将面对新的惩罚。幸运的是我竟然蒙混过关了,当我父亲明察秋毫的手意识到我什么病都没有的时候,他没有去想我是否在欺骗他,而是对我整天不活动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他怒气冲冲地训斥我,警告我不能整天在家里坐着或者躺着,应该到外面去跑一跑,哪怕是晒一晒太阳也好。接下去他明确告诉我,我什么病都没有,我的病是我不爱活动,然后他让我出门去,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两个小时以后再回来。我父亲的怒气因为对我身体的关心一下子转移了方向,使他忘记了我刚才的过错和他正在进行的惩罚,突然给予了我一个无罪释放的最终决定。我立刻逃之夭夭,然后在一个很远的安全之处站住脚,满头大汗地思索着刚才的阴差阳错,思索的结果是以后不管出现什么危急的情况,我也不能假装发烧了。

  于是,我有关疾病的表演深入到了身体内部。在那么一两年的时间里,我经常假装肚子疼,确实起到了作用。由于我小时候对食物过于挑剔,所以我经常便秘,这在很大程度上为我的肚子疼找到了借口。每当我做错了什么事,我意识到父亲的脸正在沉下来的时候,我的肚子就会疼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体会到自己是在装疼,后来竟然变成了条件反射,只要父亲一生气,我的肚子立刻会疼,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父亲的反应,那时候我父亲的生气总会一下子转移到我对食物的选择上来,警告我如果继续这样什么都不爱吃的话,我面临的不仅仅是便秘了,而是身体和大脑的成长都会深受其害。又是对我身体的关心使他忘记了应该对我做出的惩罚,尽管他显得更加气愤,可是这类气愤由于性质的改变,我能够十分轻松地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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