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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读者 2006-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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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人可能没办法理解比自己大上很多岁的人,但是看着只到自己腰际,或是刚到肩膀的孩子,他的眼睛里,总有你可以读懂的东西。这大概就是记忆的功劳。

  看过的风景,读过的书,喜欢过的音乐,感动过的故事,都会留下痕迹。这痕迹可以轻到被遗留在脑海深处,但是联想起来,却总不会彻底忘记。而我们的思想,其实,也是这一点点喜欢,一点点讨厌,一点点感动留下的回忆,慢慢磨出每个人特有的美丽形态。

  所以,当我们被岁月的浪涛,翻覆得晕头转向,却还留有最初的坚持,最初的梦。就是有这些宝贵的能量,我们才会不管眼前的风浪,注视着初晴的光,即使只有微微的曙色,还是勇往直前。

  而现在的我们,回忆起以前的自己,即使是几分钟前的,大概也会微微笑,嘴角微微扬,头轻轻地摇。可见,记忆会让我们越来越成熟,却绝对不会让我们忘掉过去,迷失自己。

  过去、现在和未来,被奇妙的线牵引,存在着莫名的巧合,惊人的重复。只有记得住过去,才能看得到未来。

  透过厚重的玻璃,看自己生活的城市,灯火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窗畔的脸,又多了几分成熟。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时间快得揪心。然而,能够把这层烦乱抚平的,只有记忆里天空的颜色。

  看着曾经出现过的景象,大概会有朦胧的重叠,那是因为留有当时的视线。时光飘过,曾经的身影朦胧,感情骄傲地宣告惊人改变,但回忆到过去的时候,微微的酸涩就骗不了自己。

  太多追不回的、珍贵青春的青春记忆,就失落在这个城市的风里。推开窗户,伸手触摸柔柔的空气,隐约知道了风的流向。 
 

   
   

当老人变成孩子 
作者:刘墉

  天热,吃凉面。 

  “你不知道吗?我从来不爱吃面。”八十七岁的老母,居然把碗一推,转身去冰箱拿了面包和肉松。一边把肉松往面包里夹,一边没好气地说: 

  “看到面,我就想起你老叔,想起他,我就有气!那年,我刚嫁到你们刘家,你奶奶怪,你老叔更混蛋。给他做了面,他偏要吃饺子;等他吃完饺子,我回头吃那碗面,早凉了,我一边吃,一边掉眼泪。告诉你!记住了!妈从那时候开始,就恨吃面。” 

  吃完饭,一家人在餐桌上吃水果。五岁小孙女的水果,照例由奶奶料理。

  将九十岁了,老人家的手还挺稳,削完了苹果又切桃子。 

  “我要桃核!”小孙女喊着,“我要去种。” 

  “种桃子干什么?”老奶奶停下刀,叮嘱着小孙女,“要种杏,别种桃!” 

  一桌人都怔了。 

  “‘桃’就是‘逃’!我逃一辈子了,先逃‘老义军’(军阀),再逃小日本,还逃不够吗?”老奶奶喃喃地说,“所以要种就种杏,幸幸福福过几年太平日子。” 

  不知为什么,跟着老母四十多年,最近却听了她一堆新故事。说实在话,我从不知她不爱吃面,也不晓得她忌讳种桃子。怎么一下子,全出笼了?连最近小女儿跟她学的儿歌,都是我以前没听过的。 

  “怎么没听过?我从小就唱!”老母还不承认,“我爹教我的。” 

  最近提到我外公,老母的表现也不一样了。以前她恨他,恨他又娶了个小,现在却“我爹、我爹”叫得愈来愈亲切。好像她缩小了,我外公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于是那个原来所谓不苟言笑、偏心、重男轻女的老头子,便一下成了会说故事、会唱儿歌、会买咕咕钟的“好爸爸”。 

  “我爸爸也一样。”一位老朋友颇有同感,“以前提到我爷爷,他都好像要立正似的,说‘我的父亲’,里面还加上日文的‘敬语’。可是这两年不同了,他会说‘我阿爸带我去抓鱼,我阿爸教我游泳’。当你看他说话的样子,他不再是我的爸爸,倒成了一个孩子。” 

  老人家确实愈来愈像个孩子。过去她很不喜欢小孩,后来只爱自己的孙子、孙女,现在则只要是孩子,她就喜欢。 

  有一天,妻带她从外面回来,看她提个重重的塑胶口袋,我问她买了什么。 

  “买什么?你不会感兴趣的!全是糖,给小孩吃的。” 

  每次有小孩来玩,不论是亲戚的小孩,或邻居的洋孩子,就都往她的房里钻。每个人出来,都鬼鬼祟祟的,捂着口袋。说老奶奶叫他们别说,把糖偷偷吃掉,或藏起来。 

  只是老人也像孩子般,愈来愈跟人分你我。好比爱藏玩具的孩子,什么东西都要是自己的。 

  原来几大瓶维他命,放在厨房,一家人吃,只要去拿就成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人自己存了一瓶。吃完饭,一定要回房,吃自己的。 

  原来一家人围着看电视,现在老人也叫我又为她买了一个,放在她的房间,常躲在屋里自己看。还把小孙女找进去,看她电视里的卡通。 

  她真成了个孩子,使我想起儿子小时候,喜欢用纸盒子和脚踏车围成一圈,然后躲在里面,说那是他的家。过去年轻时,她喜欢串门聊天,现在还喜欢,只是不再出去串门,而希望别人来我们家。又最好是能进她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跟她讲悄悄话。 

  有一天,我在花园工作,老母迈着解放小脚,一步步凑过来,又拉着我的袖口,走到院子一角,神秘兮兮地说:“来!妈问你,你赚的钱,够不够下半辈子花?人都会老,别一天到晚买花,存着点儿,等老了用!” 

  我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事,干吗神秘兮兮的?” 

  “当然了!咱们娘儿俩,总也有点悄悄话吧!?”老人居然转过脸去,有点激动,“你知道吗?咱们好久没说说私房话了。” 

  突然发现老人的寂寞。一家七口,虽然热热闹闹,在她的心底,由于身体的衰退,愈来愈失去安全感,也愈来愈怕寂寞了。 

  或许人的一生,就像日出与日落吧!似乎回到同样的位置,只是方向不同。   由出生时的啼哭,需要抚爱、需要拥抱,到开始学走路,开始抓取自己的东西;到“扮家家酒”,假设有个自己的小家;到愈长愈壮,觉得天地之间,可以处处为家。 

  然后,过了中午,太阳西落。我们随着身体的衰老,逐渐收回遥远的步子,躲回家,躲回自己的房间,抓紧自己的东西,也抓紧自己的亲人。 

  我们又像儿时一样,需要亲人的拥抱和呢喃。

  母亲老了! 

  我常得听她进浴室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也在每晚就寝之前,先推开她的房门瞧瞧。 

  看她一个人睡着,昏昏的夜灯,映着墙上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我有着一种莫名的感伤。突然觉得这老人家,跨过八十七年的岁月,此刻,却缩在床上,如同我五岁的小女儿,需要关爱和保护。 

  “去买一张轻便折叠的轮椅。”我对妻说,“明年春天,带着她一块儿,去迪斯尼乐园。 
 

   
   

简单生活 
耿 慧

  风中的桂花香消散了,菊花的清香又飘起。窗外那棵老槐树,不知什么时候有了黄叶,风一吹,黄叶就旋落在窗台上。秋天就这样半明净半透明地来了,宛如我的心情一半轻松,一半明快。

  在热闹的都市里,要想品味大自然的秋色,已经不是一种容易的事。在都市人的意识中,季节的转换,除了气温的变化,服装的更替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了。在钢筋水泥铸成的都市里生活久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好像也会被禁锢。我是个爱遐想的人,自由散漫惯了,总喜欢听秋天的风声,喜欢看辽阔的天空,喜欢想长江上一朵朵浪花……

  相聚别离,原是世界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我不知道远方的某个城市里,朋友的笑容是否还能和秋日一样的明净,但我懂得在这样的日子里,用心去呼吸一次,便能洗去我心灵的尘埃,牵出一丝心底的想念。

  朋友前几天和我联系,说人长大了活着真的很累,成长不仅需要付出代价还要承担成长后的责任。生活真的很复杂,我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每天,我都要经过这样一条路,不宽不窄,不长不短,却依然可见过往匆匆,或快乐或忧伤的人流,依然可以有着些许令人愿意独步的盼望。这让我觉得活得真实。

  这样一条充满了混杂气息的路,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生活的味道。将自己融入这样的生活中,不用刻意,只需用一点点的心去体会,便能感受到生活的味道,这样,不经意中,便会有一种充实。

  我们都知道人生是无法拒绝的。尽管我们所有的快乐的感悟只能是瞬间,最终并不能确定到底谁对谁错。正如这深秋,深入这秋天的心房,虽然也会有些惆怅,虽然也会有些迷茫,有些忧伤,却也会有一种甜甜的滋味。

  平凡的生活,不经意地来去,给自己一种恬谈,给自己一点随意。日子,本就该过得简单一点。一切简单就好。

  山,就那么默默地耸立;河,就那么潺潺地流淌;树,就那么添着一圈又一圈年轮;花,就那么静静地绽放;鸟儿,就那么自在地鸣唱……

  简单的日子,每一天心海都会有阳光暖照。

  用纯粹的心去体味人生的真谛。

  只要简单,不要繁杂。 
 

   

陪我跳支舞 
胡 蝶 编译

  每次只要父亲一发火,母亲就会打开留声机,放上那首古老的音乐。然后,父亲就会收起脸上所有愤怒的表情,面带微笑却笨拙地和母亲跳上一曲华尔兹……

  父亲是个脾气暴躁且无甚学识的男人,不喜欢看书,也不喜欢听音乐。不过有件事,我却怎么也弄不明白,每次只要父亲一发火,母亲就会打开留声机,放上那首古老的音乐——最后的华尔兹。然后,父亲就会收起脸上所有愤怒的表情,面带微笑却笨拙地和母亲跳上一曲华尔兹。多少年来,父亲发脾气的次数真是不少,可母亲这一招却是屡试不爽。

  我和妹妹都猜测,母亲一定是捏住了父亲的什么痛脚,才让他在这首曲子面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比如,父亲和这曲子有关的某一次浪漫的“出轨”,却得到了母亲的谅解。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都极渴望能够解开这个秘密,好让严厉的父亲在我们面前也“老实”一点。可让我们失望的是,无论我们怎么向母亲探听这秘密,母亲就是秘而不宣。

  岁月如梭,转眼间,我和妹妹都已为人妻,为人母。今年是父母的金婚,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母亲终于向我们坦白了这段动人的往事。

  母亲告诉我们,那时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因为温柔漂亮,镇上很多小伙子都对她情有独钟,父亲自然也不例外。一次圣诞舞会,所有的男孩子们都排着队请母亲跳舞。父亲是第三支舞,那支曲子刚好是那首“最后的华尔兹”。可父亲并不是个擅舞的人,还没跳几下,他就不小心踩到了母亲漂亮的坠地长裙,顺势撕裂的口子一直破到了裙子的腰际。母亲慌得脸都吓白了,在那个时候,这样的情况是很容易被传出来当笑柄的。为了帮母亲掩盖这个窘态,一贯内向的父亲竟然当众把自己的长礼服脱下来,给母亲套上。

  “这又有什么,就这样你就爱上父亲了?”听到这里,妹妹不屑地问母亲。

  “你哪里知道,那时你父亲因为家里穷,根本没有时髦的衣服去参加晚会,那件长礼服还是借来的呢!脱了那件外套,就露出了里面那件破破烂烂的内衣和肮脏的长裤了。要知道,你父亲是个多要面子的男人呀,没想到为了我,他竟然连面子都可以不要了。当然,旁人一看到他里面的旧衣服,都在嘲笑他呢,他却什么也没说,就低着头走了。”母亲说到这里,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当然,关于这首曲子的故事还不是这么简单的。就这样,母亲爱上了父亲,后来还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一贫如洗的父亲。没想到结婚才几个月,父亲就意外地遭遇了一场车祸,医生说父亲的一根脊椎神经受了损伤,下半身有可能会瘫痪。

  那段时间,每天躺在家里的床上,哪里也不能去,还要接受母亲的照顾,父亲觉得很受刺激,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病情也开始持续恶化。父亲再次昏倒,迷迷糊糊中,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就是那曲让他们一见钟情的“最后的华尔兹”!还有母亲轻柔的耳语:“克来恩,快醒一醒,听到了吗,是谁家里在放在那首‘最后的华尔兹’呢,别忘了你说过要陪我跳一辈子华尔兹的……”在母亲不断的呼唤下,父亲终于醒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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