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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5430-该隐与亚伯-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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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克威兹,”没人邀他坐下,他也站着说话了。其实杰修一是不敢开口,二是认为男爵是来发布命令,只有商谈事情的人才坐下来。“我来请你帮个忙。”    
    “任何事情您尽管吩咐。”心里却纳闷着。    
    男爵接着说:“我的儿子里昂今年六岁,有两个家庭教师教他念书,一个是荷兰人,一个来自德国。他们都说,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缺少竞争的对手。村校的老师柯华斯荃告诉我,伟德正是里昂亟需的最佳对手。我在想,不知你可否准许你的儿子离开村校,到堡中来和里昂一起接受家庭教师的教导。”    
    伟德仍站在男爵面前,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大堆美果佳肴、书籍和远比柯华斯荃聪明的老师。他瞥见母亲也正在看着男爵,脸上满是讶异与哀愁。杰修与海伦对看一眼,伟德觉得父母这瞬间的交流好像永恒一样。    
    猎户喃喃地说:“他将引以为荣,大人。”    
    男爵询问的看着海伦。    
    “我若挡住他的上进之路,圣母也不会允许的,”她轻轻地说。“虽然只有她知道我失去他以后的痛苦。”    
    “可是,科克威兹太太,你的儿子仍然可以定期回来看你。”    
    “我知道,大人,起初会如此!”她本想多加些请求,又决定算了。    
    男爵微笑道:“好,就这样说定了,请你们明天上午七点把孩子带进堡来。学期间伟德就跟我们住,圣诞节期间,他就能回来了。”    
    伟德哭了起来。    
    “不许哭。”猎户说。    
    “我不去!”伟德坚决地说,虽然他其实很想去。    
    “为什么?”男爵并未生气,仍轻声问他。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2)

    “我决不离开蒂娜,永远也不离开她。”    
    “蒂娜?”男爵问道。    
    “是我最大的女儿。”猎户打岔道。“不必理他,我们明早一定会把孩子送到。”    
    没人说话,男爵想了想,伟德虽极力控制着眼泪,但仍在哭。    
    “这女孩几岁?”男爵问道。    
    “十四岁。”猎户答。    
    “她会厨房的工作吗?”男爵看见海伦不像又要哀泣的样子,着实松了一口气。    
    “会的,大人,”她答道。“蒂娜会煮东西、会缝衣服,也会……”    
    “好,好,那她也一起来,我希望明早七点能看到他们。”    
    男爵走到门口,回头朝伟德微微一笑,伟德也笑了。他打赢了第一仗。母亲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并在他身边说:“噢,妈妈的小幺儿,今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伟德也等不及想知道呢!    
    海伦为两个孩子打点行装,可是就连这样把家中所有一起包起来也没花费多少时间。次日清晨,一家人站在门口看他们各挟一个纸包朝城堡而去。修长可爱的蒂娜一直哭着回头挥手,矮小难看的伟德则不曾回顾。蒂娜一路都紧抓着他的手,他们的角色在此时对换了,今后她得倚靠他了。    
    他们胆怯地敲着那扇巨大的橡木门,一个身穿深色绿绒绣花制服的高大的人前来应门。姊弟俩从前常崇拜地看着镇上那些戍守俄波边界的士兵所穿的灰制服,可是他们从未见过这个仆人一样的架势,而那高大的身形更为他增添了无比的威严。大厅里铺着厚地毯,伟德瞪着那夹杂了深红色的图案,讶异于它的美丽,一边心想是不是该脱鞋。等走了上去发现脚步声居然听不见时,他更吃惊了。这个让人头昏目眩的人领他们来到西翼的卧室。两间分开的卧室——他们睡得着吗?幸好两房有门相通,那么他们就不必离得太远了。其实有许多夜晚他们都是共睡一床的。    
    放好行李后,蒂娜被带去厨房,伟德则到南翼见男爵的儿子里昂。他是一个高大而好看的男孩,立即对伟德表示了友好与欢迎。伟德这才暗暗放下那已在准备的拳击架势,并松了一口气。里昂一直是个寂寞的孩子,除了他母亲早逝后一直照顾他的保姆外,没有任何玩伴。来自森林的这个矮壮男孩应该是个好玩伴,至少他们都已知道,彼此是平等的。    
    里昂随即建议带伟德参观堡内,这一趟走下来就花了整个上午。伟德不断地对占地的广阔、家具的豪华和每个房间都有的地毯感到惊讶。对于里昂,他只承认里昂给人的印象很深刻,毕竟他之所以进堡全凭自己的真本事,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里昂说明,整个建筑的主要结构是早期的哥特式,伟德点头表示他懂。里昂接着带他的新朋友来到宽敞的地窖,那儿摆着一行又一行覆满了尘埃和蛛网的酒瓶。伟德最喜爱的房间是巨大的、有横顶、铺石地板的花厅,里面的墙上挂着许多动物的头部标本,里昂告诉他有野牛、熊、麋鹿、野猪、狼獾等等。房间角落的一对巨大叉角下,陈列着男爵那金光闪闪的盔甲,上面刻着罗纳斯基家族的座右铭:“财富偏爱勇者”。午餐后,他们要去见两位老师,伟德不会用刀叉,所以午餐吃得很少。两位老师并未像里昂般热诚地欢迎他。当晚他躺在这一生所见过的最长的床上,把一天的历险说给蒂娜听。她兴奋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嘴也因一再的惊奇而不曾合拢——尤其是伟德比划刀叉给她看的时候。    
    上课是七点整开始,除了短暂的吃饭时间,要延续一整天。起初里昂遥遥领先,但是伟德不甘示弱,拼命用功,几个星期下来,距离已经拉近了,两人的友情与竞争也随之急速地发展。但两位老师无法对男爵和猎户的儿子一视同仁——虽然男爵问起时,他们还是不情愿地承认村校的老师的确挑了一个好学生来。伟德并未把老师的态度放在心中,因为里昂一直平等对待他。    
    男爵让大家都知道他对两个孩子的成绩非常高兴,并常以衣服或玩具奖赏伟德。伟德对男爵最初那份遥远的崇拜,已变成衷心的钦佩,时间到了他该回家过圣诞的时候,他倒不愿意离开里昂了。    
    重见母亲的喜悦渐渐消失后,家中许多从前不曾留意的缺点就出现了。假期如牛步般缓缓过去,伟德觉得自己关在那只有一间房和一间通铺的木屋内,都快闷死了,少量的食物和用手进食也使他很不满意。两个星期后,伟德便渴望回城堡去,每天下午他都走十公里路,去看城堡壮观的外墙与四周的庄园。只在厨房待过的蒂娜比较容易回复原状,而且一直无法了解伟德为何不再喜欢木屋。猎户则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个衣着华丽、言语高尚的小孩,满口是他不懂也不想懂的话。这孩子似乎什么都不做,整天的时间都浪费在读书上。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猎户也常自问。他既不会使斧也不会设陷阱,将来要拿什么赚取实在的工钱?他也祈求假期赶快过去。    
    海伦则为伟德的表现感到骄傲,起初她也不愿承认,怕会影响孩子们之间的感情。然而这种情形终于无法避免。有一天,几个男孩玩起分边打仗的游戏,居然都拒绝伟德加入。    
    “为什么?”伟德叫道。“我也想学打仗。”    
    “因为你不是我们家的人,你也不是我们的弟弟。”    
    大家都静了下来,许久以后兰克才说:“爸爸本来不想要你,可是妈妈站在你那边。”伟德动也不动地站着,只用眼光找着蒂娜。“兰克说我不是你们的弟弟,这什么意思?”伟德因此才知道自己的出身与何以他总是跟哥哥姐姐们不一样。虽然他母亲暗自焦急,怕他无法自制爆发出来,但是伟德倒很庆幸自己来自一个不知名的家族,不曾沾上猎户的血缘,他相信他的血统中饱含了将使一切事都变得可能的精神因子。    
    不快乐的假期过后,伟德愉快地回到堡中。里昂张开双臂欢迎他。身为男爵的儿子,他的地位十分孤立,圣诞节过得也并不愉快。此后两个孩子愈来愈亲密,终至不可分离。暑假来临时,里昂求男爵把伟德留在堡内,男爵答应了,事实上他也渐渐喜欢上这个男孩。伟德也极为高兴。此后,终其一生,他只回过木屋一次。    
    伟德和里昂上完一天的课后,常在一起玩游戏,最喜欢的是捉迷藏。堡内共有七十二个房间,永远认不完。伟德最喜欢躲在地牢,这儿惟一的光线来自墙上方一个铁条挡着的小洞,即便如此,要想看清四周也得有蜡烛才行。伟德不知道这地牢的用途,也从未听仆人提起,好像在大家的记忆中从未有人使用过似的。    
    伟德发现他只能与里昂在课堂和棋盘上打成平手,玩起游戏来就不行了。庄园边界的斯翠拉河是他们游乐场的界线。春天钓鱼,夏天游泳,冬天河上结冰时,他们便去溜冰,任蒂娜在岸上焦急地警告他们那里的冰比较薄。伟德总是不听话,所以经常跌到河里去。里昂长得快而且壮,善跑善泳,而且似乎永不疲倦或生病。伟德头一次了解到所谓好看和健硕的意义,也知道在赛跑、游泳、溜冰方面,他永远也没有希望与里昂并驾齐驱。更糟的是,里昂的肚脐处平平整整看不见,而他自己的却丑陋地突出于矮胖身体的正中央。伟德有时会站在镜前长时间打量自己的身体,尤其常想为什么别人都理所当然地有两个乳头,只有他跟人家不一样。有时甚至会躺在床上,抚着胸前自怜地哭湿了枕头。最后总是抱着明日醒来一切将会有所不同的祈求进入梦乡,可是他的祈求永远没有实现。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3)

    伟德每晚必花时间独自运动,甚至不让蒂娜看见。他以强烈的决心保持抬头挺胸的姿势,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他用指尖抓住卧室的横梁,把身体尽量往下坠,希望有助于长高,可是里昂光睡觉就长得比他快。伟德终于不甘心地承认他永远比男爵的儿子矮一个头,而且缺少的一个乳头也不可能变回来了。伟德不喜欢自己身体的情绪并非受到什么刺激,因为里昂从来不曾对朋友的外表有过什么批评,从小到大他也只认识伟德一个小朋友,何况他对伟德又有些不会太苛求的崇拜。    
    罗纳斯基男爵渐渐喜欢这个坚忍的黑发男孩,几乎把他当成导致他的妻子难产而死的次子。    
    两个男孩每天晚上都与他在大餐厅吃饭,摇曳的烛光把墙上的标本放大成许多奇形怪状的影子。仆人捧着装了鹅肉、火腿、烤鱼、佳酿和美果的金盘来来去去。餐后,男爵会遣退仆人,为他们讲述波兰的历史故事,并准许他们喝一小杯在烛光下好似金叶子般闪闪发亮的伏特加酒。伟德在他敢提出的范围内,尽量要求男爵讲述泰铎·科辛沙可的故事。    
    “他是一个伟大的英雄和爱国者,”男爵便说。“是我们争取独立奋斗时的典型,他在法国受教育……”    
    “我们愈恨俄国人和奥国人的时候,就愈喜爱也愈崇拜他。”在要开始听这个他耳熟能详的故事前,伟德总是这样补充道。    
    “是谁在讲故事呀,伟德?”男爵笑着说。“……并且追随乔治·华盛顿为美国的自由与民主而战。一七九二年,他领导波兰参加杜宾恩卡之役。当时我们怯懦的国王竟然遗弃了我们投奔俄国,科辛沙可回到他挚爱的祖国,助我们脱离沙皇的桎梏。他赢了哪一仗,伟德?”    
    “雷克瓦,然后光复了华沙。”    
    “很好,孩子。后来,俄国集结重兵在麦锡瓦将他打败且俘虏而去。我的太祖父那天也在科辛沙可的军队里,后来又加入达布斯基的军团,为伟大的拿破仑大帝效命。”“由于他对波兰的贡献,罗纳斯基家族得以封爵,并对那些伟大的日子永志不忘。”伟德骄傲地说,好像这个头衔将来会传到他身上似的。    
    “伟大的日子将会再来,”男爵平静地说。“我只祈求能活着见到这一天来临。”圣诞节期间,农民会率领家人前来堡内庆祝。圣诞夜前,他们必须斋戒,小孩子就紧挨着窗口期待第一颗星赶快出现,那便表示盛宴可以开始了。男爵以他低沉美好的声音宣布入座,伟德便开始为杰修·科克威兹的狼狈吃相而难堪,更为即将回家而觉得恶心。晚宴后伟德开心地拿着圣诞树下的礼物。他首次向男爵要的一样礼物,是送给蒂娜的一件新衣服。    
    兰克接过伟德的礼物后对他母亲说:“他的确不是我弟弟,妈妈。”    
    “不错,”她答道。“但他永远是我的儿子。”    
    这年冬天和一九一四年的春天,伟德在体力和知识上都有长足的进步。但在七月的时候,那个德国教师竟不告而别,两个男孩都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他们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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