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守则 勾影-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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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们会有未来？”慕朝阳冷笑。
柳冬晴扬头一笑，“我和朝夕都不在乎！”
慕朝阳一把放开她，“好，算你们有种。”
“在我还想为维扬做点事时，不要再逼我，站在公，我想和你说一句，维扬若一直由唐佳敏主持，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从私来说，我也不想与她共事。”
“一山不容二虎，看来这话是对的，不过柳冬晴，你现在想上位，火候还欠了点。”慕朝阳背过身，看向窗外，双手撑在窗台，已经冷静下来，让柳冬晴接手顾彦的位子，他一开始并不是没有想过。
“我知道，对自己我一向有自知知明。”到这时，她也觉得自己手也不可抑止在发抖，多久了，她一直压抑自己，今日始终还是爆发了一回。
慕朝阳回身一指，“你没有自知知明，否则，早就该和老大散了，维持这种暧昧，不做决定，又不放手，还影响到工作，我有没有故意针对你，大家心知肚明，是你自己心态变了，公私不分，我若真的对你有芥蒂，以顾彦和你的关系，他一走就该撤了你！还敢放心在唐佳敏顾及不睱的时候万事让你代理？！”
柳冬晴惊诧的瞪眼看他，是，这确实一直是她不理解之处。
“我眼睛不是瞎的！真正谁能为我做事谁有能力，我会不知道！你是聪明，但有的时候，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对你和老大及魏落眉的关系，是生气，是有私心，但对我来说，现在，一切都是工作第一，你还非得等我这样跟你一字一句说明白？”
“在这件事上，你太自我了！你真以为我非得用你不可了！”慕朝阳拂袖甩门离开，重重的关门声，震得她耳鸣。
柳冬晴愣愣在站着，直到史梅过来喊醒她。
“不管慕总为什么现在奋发图强，但对我们来说，公司现在是越来越好，大家都有发展的机会。”
柳冬晴这一刻觉得力气全都抽身而去，“真是抱歉，我不该去踩他的痛脚。”
“说开了也好，慕总拉不下脸说重用欣赏你，你也一直以为他要针对你，其实二公子也不容易，顾彦一走你以为他不急？以你和太子爷的关系，他若是提拨你，让你上位，这算什么，别人怎么想？总之，其它的事都是虚的，我们拿这份薪水，就得为老板解忧，否则心里也不安乐，是不是？”
“谢谢你，梅姐。”她舒眉一笑，她和史梅就算有过争执，那也只是立场不同，不值得介怀。
史梅拍拍她的肩膀，开玩笑道：“好好干吧，我一直没有好时机跟你说，我也很欣赏你。”
真是幽默，柳冬晴也笑，“我也是。”
回到办公室，龚娇还等着她交接，如果说开始是有着睹气的成分要将柯威的项目交给龚娇，那么现在，便是真心的，在她找准自己在维扬的位置前，找好接手人，那是对维扬和慕朝阳的负责。
结束时，近八点，晚饭也未吃，直接开车去深城，打电话给魏落眉，说不能一起吃晚饭，让她自己解决。
魏落眉自从身体好后，喜欢上育儒苑的精致居住环境，花了一半的资金在育儒苑也买了套小房子，和慕朝夕成了近邻，听说柳冬晴近来要在深城照顾李煜，二话没说，就将钥匙给了她，在深城也算有个容身之处，劳累时，有个睡觉的地方，不必去住冰冷的酒店。
这好意柳冬晴不能不领，朋友之间，互相帮忙，就不需要讲客气了。
“你傻不傻，这样去，万一被他老婆撞上，不甩你几巴掌？”魏落眉养了只小宠物，正在她们脚下欢快溜来溜去，不想被冷落，不时呜呜叫几声。
柳冬晴觉得十分疲累，仰头倒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像只沙滩上搁浅的小鱼。
魏落眉干脆将小狗抱了起来，放在怀里，扔了条毛毯给她，“有时候该断则断，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为什么一定要有男人？现在回头一想，觉得自己以前真傻，争一个不是自己的东西，还乐在其中，不过，现在挺怀念以前那劲头的，现在干什么都没有力气。”
“此一时彼一时，逃开了，看看其实也就这么回事，以前对错都好，现在来论，没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李煜的病折磨了我大半年，现在脑子里一想他，就是他的好，我们过去的美好，后来也想明白了，不管他怎么对我，又怎么伤害我，他始终还是爱我的，只是他没能好好爱我。”
魏落眉讥笑，“爱？你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了。”
柳冬晴也笑，“不相信是不是？可为什么我心里就是这么感觉的？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在遇到他之前，没人爱过我，也没人真心帮我，他就像牵着我的手一路走来一样，虽然我老是跌倒，摔得满身污渍，灰头盖脸，但还是一直仰望着他，艰苦的跟在他身后，太阳其实一直就在他前面，可是我宁愿走在他高大的背影里，那时候都有过这样想，不要再见阳光，就算变成吸血鬼，也不要阳光，只要他背后的影子一直笼罩着我，带着我走，就够了。”
魏落眉听着，笑意歪在嘴角，尔后又收紧来，成了感伤，“真是嚣张，幼稚，冲动，我跟你比，是过之而不及，但现在，找不回那种感觉了，好像朝阳已经成了我的前世一样，我很享受现在自己的生活。”
“真是羡慕你，找回自己，善待自己，是，我怀念那时的自己，但也仅止是怀念而已，现在，我长大了，成熟了，我也想照顾他一回，不管他怎么骂我，打我，我都不要离开，直到看着他的眼睛闭上。看着黄土将他掩埋，将我们的过去也埋葬。”
柳冬晴仍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看着天花板，眼泪滑向她两边的眼角，落入耳后，脸颊，头发，无声无息。
“你能埋葬他和你们的过去，但你能放下慕朝夕吗？他是你的第二个劫，电信市场天天千变万化，竞争这么激烈，展阳要壮大，谈何容易，而光稳定这个过程，至少三年，还别说慕家那边会反对你们，再说，他没有对你有任何的承诺，在他心里，始终是事业重过于你，他在北京应酬那一众高官，那样的环境，耳濡目染，可还会一直记得千里之外有个柳冬晴？别傻了，你在乐高步步艰难，这么久了，他可有亲自回来一趟，别说有打电话，以你的性格，自然不会接，正好省下他苍白无力的解释。”
魏落说得绝大部分是对的，都是客观的事实，不由得她不承认。
“不如到深城来，咱们做伴，也别重新去买房子了，就和我住一起，你手头不还有百来万吗，先什么也不用想，爽快把工作辞了，好好轻松，好好玩，等恢复精力，再去找工作，以我们的能力，还怕找不到合适的？深城的机会比徽源多得多，这几年发展得多好。”
“其实慕朝阳……”她想说其实慕朝阳也有苦衷，她还在犹豫辞职的事。
魏落眉手一舞，“别跟我说他！当初怀上孩子，我就做了两手准备，不成功，便成仁，从此他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柳冬晴叹了一声，便也不再说了。
“起来，我跟你说，那模特儿也在北京，听说她和慕朝夕还经常在一起呢。”
“落眉，你成了包打听？”
魏落眉撇撇嘴，“这圈子就这么大，自有人跟我说。也不是特意关注，说闲话时，无意中听到的。”
柳冬晴闭上眼睛养神，“随他去吧。”
魏落眉看看表，近十一点了，想着她要趁李煜老婆不在时半夜赶到新华医院去，也不容易，就不说慕朝夕的事让她烦心了，柳冬晴在维扬境况不好，她也有所耳闻，庆幸自己已经脱身，叹了口气，替她盖好毯子，抱着小狗下楼散步去了。
身份
得了绝症，虽然睡眠会居多，但真的静下来时，其实眼睛是睁着的。
柳冬晴在新华医院逗留了许久，直到过了十二点，才上住院楼，李煜好静，他妻子住在隔壁的病房，凌晨过后的住院楼很安静，尽管走得十分小心，仍然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像轰隆隆的响在心中一般，微惦起脚尖从门上的小窗户看进去，床上空空无人，但被褥凌乱，只有一盏小灯在床头昏黄的亮着，再侧眼一看，深城的灯火的帮衬下，窗边正站着一个人，那身形，确实是李煜，这么看过去，有些孤独，有些苍凉，又有些飘渺，好像如幻境，她一时之间害怕得不敢眨眼，好像他随时会在她面前消失，就如同她乍一看空空的床位那种失落和恐慌，有些人，你可以一辈子不见，但你希望，他能与你活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空，共呼吸同一片天的空气，这种看似虚无的抓不着的联系，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天人永隔，那又是一番心境，至少，后者是悲痛，是绝望。
她的手轻轻按在门把手上，却压不下去，她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面目见李煜。
静，夜好静，呼吸越来越沉重和压抑。
“谁在外面？”李煜的声音没有惊讶，寻常的问法。
柳冬晴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两人在隔着微光相望，一时之间，这一看，更静了。
“你怎么来了？”李煜掐灭烟头，转身就落坐在窗下的沙发上，语气甚至有些冷，有些陌生，有些疏离。
她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仰头看了他许久，未说话，已轻轻的匍匐在李煜的膝上，像个十足疲倦的孩子，多么的脆弱。
直到李煜感觉轻薄的布料里传来润意，热热的，瞬时湿了一大块，可怀中的人儿，还是没有声音，一点也无。
他终于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按。
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疲累，放松，委屈等诸多感情涌上，这个男人，手把手，带她走了五年，她以为自己可以独立，可以脱离，但累了，在他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她一向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但对李煜，她无法掩饰，她需要他，她甚至怀念以前的自己，放肆的爱，不顾一切，只要他的关注和欣赏，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虽然知道，那并不理智，可是自从她离开李煜，一直到现在，觉得过得好累，好累，这时便像一只疲倦的归家小鸟，收了翅膀，收了坚强，收了固执，带点自欺欺人而又绝决的意味，暂时的，寻求这一刻的温暖。
“发生了什么事？”
柳冬晴抬起头，泪水已干，微微眯眼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很想你，想来看看你。”
“不止如此吧。”李煜眼里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以往的精明与聪明，并未因病魔而褪化。
“你老是这样。”
李煜笑意更大，拍拍大腿，示意她坐到他身上来。
“抱你没有问题。”
“还是会有罪恶感。”
李煜环住她的腰，声音近在耳畔，“那是因为你长大了。”
柳冬晴嘴里有许多话想告诉李煜，但还是隐忍在喉，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吁，什么也未说，只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人的一生，不会一直顺利。”
她用轻吻堵住李煜后面的话，尔后才道：“别为我烦，这些微不足道。”是呵，比起生死，她的这些烦恼，又能算什么。
“那早点回去，她随时会过来。”
“你非要说这些让我伤心的话。”他是一刻也不让她忘记她的位置啊。
“你要幸福，冬晴，一定。”李煜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让她逃开。
“你才知道你欠我很多。”柳冬晴的声音一下子哑住。
“对你，我很愧疚，真的，我不是一个好男人，辜负了两个好女人。”
“那让我时常来看你。”
李煜的眼光仍在她脸上，却又似乎不在，显然在冥想这个可能。
“她到现在了，还……”
李煜的话很干脆，“她是我妻子。”
柳冬晴刹时沉默，身体骤然降温。
李煜紧了紧她的腰，声音稳而利落，“你早该面对现实，情人就是情人，我怎么待你，都改变不了你的身份。”
她跳下膝，抬腕看看表，“明天这时我再来，你早点睡。”
“始终还是见不得光，你非得逼我把丑话说出来？”
柳冬晴扭头看他，眼里不是没有怨恨，但还是道：“我会来，不管你怎么说。”
轻掩上门，下楼来，终还是没有忍住，在一楼的长椅上，跌下身哭得昏天暗地。
李煜啊李煜，何时我才能学得到半分冷静和理解，她心中悲哀的想。
犹是这刻，仍不忘教她，如何面对后面的人生，让她如何不感动。
是呵，就算他不说这番话，她也不会任自己再陷入一次这样的深渊不可自拨，人生这样的傻事，做一次足够，她怎么可能会好了伤痕忘了疼。
可话虽然这样说，她到底还是迷失了，失去了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