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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最受读者喜爱的100篇情感文章-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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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套进去,再用一条链子系在内衣兜里,像系着一块宝贵的怀表似的。当他们
从套中抽出玻璃刀,好奇的孩子们就将一双双眼睛瞪大了。玻璃刀贴着尺在玻璃
上轻轻一划,随之出现一道纹,再经玻璃匠的双手有把握地一掰,玻璃就沿纹齐
整地分开了,在孩子们看来那是不可思议的。
我的一位朋友的父亲,便是从前年代的一名玻璃匠。他的父亲有一把德国造的玻
璃刀。那把玻璃刀上的钻石,比许多玻璃刀上的钻石都大,约半个芝麻粒儿那么
大。它对于他的父亲和他一家,意味着什么就不必细说。有次我这位朋友在我家
里望着我父亲的遗像,聊起了自己曾是玻璃匠的父亲,聊起了他父亲那一把视如
宝物的玻璃刀。我听他娓娓道来,心中感慨万千。
他说他父亲一向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他十岁那年,他母亲去世了,从此他父
亲的脾气就更不好了。而他是长子,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一发脾气,
他就首先成了出气筒。年纪小小的他,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冷漠。
他认为他的父亲一点也不关爱他和弟弟妹妹。他承认,少年时的他,心里竟有点
儿恨自己的父亲……
有一年夏季,他父亲回老家去办理他祖父的丧事。父亲临走,指着一个小木匣严
厉地说:谁也不许动那里边的东西!他知道父亲的话主要是说给他听的。同时猜
到,父亲的玻璃刀放在那个小木匣里了。但他也毕竟是个孩子啊,别的孩子感兴
趣的东西,他也免不了会对之产生好奇心呀!何况那东西是自己家里的,就放在
一个没有锁的、普普通通的小木匣里!于是父亲走后的第二天,他打开了那小木
匣,父亲的玻璃刀果然在内。但他只不过将玻璃刀从双层的绒布的套子里抽出来
欣赏一番,比划一下而已。他以为他的好奇心会就此满足,却没有。第三天他又
将玻璃刀拿在手中,好奇心更大了。找到块碎玻璃试着在上边划一下,一掰,碎
玻璃分为两半,他就觉得更好玩了。以后的几天里,他也成了一名小玻璃匠,用
东捡西拾的碎玻璃,为同学们切割出了一些玻璃的直尺和三角尺,大受欢迎。然
而最后一次,那把玻璃刀没能从玻璃上划出纹来,仔细一看,刀头上的钻石不见
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里毛了,手也被玻璃割破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使用
不得法,刀头上那粒小之又小的钻石,是会被弄掉的。他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时
候掉的,可能掉在哪儿了。就算清楚,又哪里会找得到呢?就算找到了,凭他,
又如何安到刀头上去呢?他对我说,那是他人生中所面临的第一次重大事件。甚
至,是惟一的一次重大事件。以后他所面临过的某些烦恼之事的性质,都不及当
年那一件事严峻。他当时可以说是吓傻了……由于恐惧,那一天夜里,他想出了
一个卑劣的办法。第二天,他向同学借了一把小镊子,将一小块玻璃在石块上仔
仔细细捣得粉碎,夹起半个芝麻粒儿那么小的一个玻璃碴儿,用胶水粘在玻璃刀
的刀头上了。那一年是1972 年,他十四岁……三十余年后,在我家里,想到他
的父亲时,他一边回忆一边对我说:“当年,我并不觉得我的办法卑劣,甚至还
觉得挺高明。我希望父亲发现玻璃刀上的钻石粒儿掉了时,以为是他自己使用不


慎弄掉的。那么小的东西,一旦掉了,满地哪儿去找呢?既然找不到,哪怕怀疑
是我搞坏的,也没有什么根据,只能怀疑啊!” 
父亲回到家里后,吃饭时见他手上缠着布条,问他手指怎么了?他搪塞地回答,
生火时不小心被烫了一下。父亲没再多问他什么。
翌日,父亲一早背着玻璃箱出门挣钱去。才一个多小时后就回来了,脸上阴云密
布。他和他的弟弟妹妹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然而父亲并没问玻璃刀的事,
只不过仰躺在床上,闷声不响地接连吸烟。
下午,父亲将他和弟弟妹妹叫到跟前,依然阴沉着脸但却语调平静地说镶玻璃这
种营生是越来越不好干了。哪儿哪儿都停产,连玻璃厂都不生产玻璃了。玻璃匠
买不到玻璃,给人家镶什么呢?我要把那玻璃箱连同剩下的几块玻璃都卖了。我
以后不做玻璃匠了,我得另找一种活儿挣钱养活你们……
他的父亲说完,真的背起玻璃箱出门卖去了。以后,他的父亲就不再是一个靠手
艺挣钱的男人了,而是一个靠力气挣钱养活自己儿女的男人了。他说,以后他的
父亲做过临时搬运工;做过临时仓库看守员;还做过公共浴池的临时搓澡人;居
然还放弃一个中年男人的自尊,正正式式地拜师为徒,在公共浴堂里学过修脚。
而且,他父亲的暴脾气,不知为什么竟一天天变好了,不管在外边受了多大委屈
和欺辱,再也没回到家里冲他和弟弟妹妹宣泄过。那当父亲的,对于自己的儿女
们,也很懂得问饥问寒地关爱着了。这一点一直是他和弟弟妹妹们心中的一个谜,
虽然都不免奇怪,却并没有哪一个当面问过他们的父亲。
到了我的朋友三十四岁那一年,他的父亲因积劳成疾,才六十多岁就患了绝症,
在曾做过玻璃匠的父亲的生命之烛快燃尽的日子里,我的朋友对他的父亲孝敬倍
增。那时,他们父子的关系已变得非常深厚了。一天,趁父亲精神还可以,儿子
终于向父亲承认,二十几年前,父亲那一把宝贵的玻璃刀是自己弄坏的,也坦白
了自己当时那一种卑劣的想法……
不料他父亲说:“当年我就断定是你小子弄坏的!” 
儿子惊讶了:“为什么,父亲?难道你从地上找到了……那么小那么小的东西啊,
怎么可能呢?” 
他的老父亲微微一笑,语调幽默地说:你以为你那种法子高明啊?你以为你爸就
那么容易骗呀?你又哪里会知道,我每次给人家割玻璃时,总是习惯用大拇指抹
抹刀头。那天,我一抹,你粘在刀头上的玻璃碴子,扎进我大拇指肚里去了。我
只得把揣进自己兜里的五角钱掏出来退给人家了。我当时那种难堪的样子就别提
了,那么些大人孩子围着我看呢?儿子你就不想想,你那么做,不是等于要成心
当众出你爸的洋相吗?儿子愣了愣,低声又问:“那你,当年怎么没暴打我一顿?”
他那老父亲注视着他,目光一时变得极为温柔,语调缓慢地说:“当年,我是那
么想来着。恨不得几步就走回家里,见着你,掀翻就打。可走着走着,似乎有谁
在我耳边对我说,你这个当爸的男人啊,你怪谁呢?你的儿子弄坏了你的东西不
敢对你说,还不是因为你平日对他太凶吗?你如果平日使他感到你对于他是最可
亲爱的一个人,他至于那么做吗?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那么做是容易的吗?换成
大人也不容易啊!不信你回家试试,看你自己把玻璃捣得那么碎,再把那么小那
么小的玻璃碴粘在金属上容易不容易?你儿子的做法,是怕你怕的呀!我走着走
着,就流泪了。那一天,是我当父亲以来,第一次知道心疼孩子。以前呢,我的
心都被穷日子累糙了,顾不上关怀自己的孩子们了。” 
“那,爸你也不是因为镶玻璃的活儿不好干了才……?”
“哎,儿子你这话问的!这还用问吗?”


我的朋友,一个三十四岁的儿子,伏在他老父亲身上,无声地哭了。几天后,那
父亲在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守护之下,安详而逝……
我的朋友对我讲述完了,我和他不约而同地吸起烟来,长久无话。
那时,夕照洒进屋里,洒了一地,洒了一墙。我老父亲的遗像,沐浴着夕照,他
在对我微笑。他也曾是一位脾气大的父亲,也曾使我们当儿女的都惧怕。可是从
某一年开始,他忽然判若两人,变成了一位性情温良的父亲。
我望着父亲的遗像,陷入默默的回忆:在我们几个儿女和我们的老父亲之间,想
必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吧?那究竟是一件什么事呢?可我却没有我的朋友那么
幸运,至今也不知道。而且,也不可能知道了,将永远是一个谜了……
伤心小站/谷云华

34 年前,我高中毕业离开上海时,已经家破人亡。父亲被造反派殴打致死,母
亲用一条纱巾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奶奶一病之下没几天就命赴黄泉,妹妹远去了
内蒙古。在我刚到安徽时,多次想到死一死了之,但一想到原在内蒙古,孤苦无
依的妹妹,不由暗自落泪。于是父亲留下的一根竹萧,成了为生命的依托,母亲
一支派克金笔书写着我无依的灵魂。山这一潭死水般的日子给一个姑娘打破了—
—公社书记的女儿看上了我。在当时,公社书记的女儿在地方可是皇帝的女儿。
这姑娘长相俊秀,但性格刚烈,有一分在当时令人眼热的工作,在供销社作会计。
当她父母知道此事后,极力阻拦,并通过公社人武部长和大队民兵队长给我施加
压力,并要定我勾引红五类罪名。想想真有意思,我们好几次约会都被民兵进行
阻拦。真感谢生产队老队长,为我们打了不少掩护。
说句心里话,我也真喜欢这个姑娘,有性格,敢爱敢恨。供销社有什么好吃的,
都要捎点给我。有一次供销社来了榨菜,她在家里没分到,硬到主任家家把主任
那份要来送给我吃。我问她为什么喜欢一个黑五类,她说她喜欢我吹箫,听了想
哭;说喜欢读我写的诗,读后也想哭。
接着,事情起了戏剧般的变化。有一天她母亲屈驾来到我处,仔细打量我一番,
可能看出我是正派的人,目光里隐隐透出一丝信任。她母亲对我说,既然我女儿
看上了你,我们为父母的也就认了,但你这辈子要好好待她,我们就这么一个女
儿。我茫然,不知所措的点点头。我云里雾里地思忖着这是怎么回事。第二天我
知道了,她对父母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们再干涉她和我的之间的事,她将以死
抗争。
我们的恋爱就这样公开化,合法化了,在当时,当地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新闻。在
恋爱期间,她又通过父母把我远在内蒙古的妹妹迁到我们这个公社来。在一个夏
日的晚上,我们两依偎在麦垛旁,我地她讲,我这辈子受恩于她,我这辈子回对
她好。那一夜我们吃了禁果。
就在我们筹备婚礼的婚事时,知青开始回城了。岁于这件事,我想都不敢想,也
不愿意想。其一,我是畏罪自杀的历史反革命的儿子,要想回上海简直是白日做
梦。其二,棉队她的恩德,她的爱情,她的付出,我也不能做有悖道德良心的事。
我对自己的人生构想就是把手头的一部长篇小说写完,为妹妹物色一个好的婆
家,和我爱的女人平平静静的地过着和平的日子。想到此,我倒显得无忧无虑了,
但我渐渐发现,她有时间显得心事重重起来。有一天我问她,你心里有什么心事?
她笑着回答我,我这个人心中永远不会有心事。过了几个月,她高兴的告诉我,
她父亲为我妹妹办好了回县城的手续。她告诉我,她逼着她父亲把我妹妹迁回上
海,但她父亲手中权力不够大。她父亲说,回县城也是回城,今后你们成家后,


兄妹之间好有个照应。她父亲对我们之间发展到什么程度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的。
后来我看到我身边的伙伴一个又一个地离去,要说心中一点不难受是不现实的。
她也日渐消瘦。
有一天晚上,我终于清除了她的心事。那是一天晚饭后,我去她家,当我推开她
家虚掩的院门时,正从她家屋内传出她父亲高声的喊叫:“你是呆了,还是疯了,
这方方圆圆几十里,哪个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你吃错了哪门子药,自己
要了结这门亲事,让我找人帮他回上海,你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干,我没有这
个能耐,就是有这个能耐我也不干。” 
她母亲在一旁也边哭边说,我哪辈子作的孽啊!我哪辈子作的孽啊。这时只见她
扑通一下子跪在她父母面前,哭着说,我求求你们了,人不能坑人他不能一辈子
就窝在我们这个地方,他今后要干大事,我们之间差距太大;我们不相配,我们
之间没有话说。我们之能坑人家,人家是个孤儿,你们就把他看作自己的亲儿子
吧。见此,我不由泪如泉涌,一下子冲进门去,紧紧抱住她,一同跪在她父母面
前,哭着说,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生生死死就在这里,和你们一家在一起,
你们是世上最好的人。
但一切都是枉然,我从她身上读懂了什么是烈性女子,什么叫纯洁高尚的灵魂。
随着我父母问题的平反,她硬是逼着她父亲解决了我和妹妹回上海一事。她安慰
我说,先回上海找到工作,把房子要回来,我们就结婚。我从她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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