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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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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越吹越狂。突然,从翻卷的黑云中,划出一道、又一道闪电;电光从
天顶直刺海底,’还应该有……雷声震耳欲聋,暴雨倾盆而泄,海浪汹涌翻腾;浪
花冲了上来,狂吻着低垂的黑云,黑云……展开胸膛,拥抱着飞溅的浪花。咆哮的
大海、猛地张开了大口,将所有的风和雨、还有云全都吞下,在炽烈的太阳的光热
中,一切都汽化了。无边的七彩之气不断地升腾,罩住了太阳。最后,整个世界便
溶化在这无边的暖洋洋的虚空之中。”李水说完,喘着气,好像走过了万里长征。

    白文一面听着,一面将李水握酒杯的手拉过来,两手捧着,感到血往头上涌来,
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此刻,她就想让李水马上和自己一起回去。

    “请问谁是李经理,李水经理?”服务台小姐拿着电话在那边叫。

    “是我,”李水站起来,对白文说“哎,我已经把手机关了,这帮家伙还是找
到了这里。我去接接吧。”

    白文有点失望。本来今天小倪不在家,可以和李水好好呆一夜的,现在看来泡
汤了。

    李水接完电话走过来,“文儿,真对不起,今天本想好好陪陪你。刚才来电话
说公司有人涉嫌贩毒被抓起来了,公安正在公司查这人的办公室,我是老板嘛,只
好去去了。现在这帮年轻人真不得了。所以你说,这总裁也只好总是裁人,老板也
没法不老板着脸。你吃好回去吧,我已经结帐了,不能送你啦。”李水一脸的无可
奈何,扬扬手。

    “你快去吧,我明天给你打电话。”白文用眼睛送走了李水。

    回到家,白文打开电话留言:“妈,生日快乐!你以为我忘了吧,不会的。我
在“都乐”定了个生日蛋糕,让他们晚上八点送到家,你应该在家吧。我不能陪你
了。”白文看看表,才7点20,蛋糕还没送来。

    “白文,我是越男。回来后请给我打个电话,想跟你聊聊。”这是下一个留言。

    白文拿起电话,拨了越男家的电话号码。

    “是越男吗?最近忙什么呢?”白文听到那头有人拿起了电话应了,知道是她。
白文在中学和尹越男最要好。后来两人上了不同大学,读了研究生后专业方向离得
越来越远,还居住在不同的城市,但始终没有中断通话,经常聊聊天什么的。

    “我还是在干第3对染色体的解密, 我给你讲过的。上个月我们已经完成全部
基因组排序。 现在一个肥胖基因的转让费已达1亿美元了。幸好克林顿和布莱尔讲
好了,这次6国合作的成果为全人类享有,任何人不得申请专利。不过我还是担心,
我们国家在基因实用技术方面的推广速度会不会远远落后于其它国家。白文,你最
近怎么样?和秦岩有联系吗?你上次提到的那位崇拜你的大学同学还有往来吗?”

    “还行。秦岩嘛偶尔会来封信,不过,他和小倪联系更多些。我哪有什么崇拜
者,也就关系不错。刚才还和我在一起吃饭来着。”白文说完有点后悔,说这干吗?

    “哟,那现在打电话方便吗?”

    “去你的,他可没来。你也好像一个人在家嘛。”

    “我家那位出差了。上次你告诉我那个电话,我打过了。”

    “什么电话?”白文早忘了。

    “你忘了?那位性医学专家,你介绍的。”

    “喔,我想起来了。他怎么说?”白文很感兴趣。

    “他说得挺逗, 说make love时,情话、叫床的作用就像行军时打快板儿,有
鼓励行进的功能。说什么,女的爱听,男的爱看,又说其实男的既爱看,也爱听。
他说,如果条件允许,就不要压抑自己的表现。看来我过去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实在受孔孟毒害太深。其实古代中国,在性观念上比西方开放多了。好像
在中国人写“金瓶梅”时,英国人连裤子都不好意思直说呢,称为“供你垫坐的东
西”。现在怎么样,专家说的该信了吧?都怪你长期压抑自己。你问过他那个……
什么,喔,性感疗法了吗?”白文希望越男能尽快解决自己的难题。

    “我问了,他说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想想,他说了四种,什么器质问题,
心理问题,认识问题,感情问题……”

    “哟,这么复杂?你给我说说你算是什么问题?”白文想了解细节。

    “肯定是心理和认识了。另外他建议我经常做做提肛肌的锻炼。嗨,白文,我
最近看了一些书。现在的书也不知道可不可信,怎么都说自己四、五岁,五、六岁
就有感觉了?我可是结婚以后被他碰到了……那儿才有感觉的。”

    白文心想, 怎么女人个体差异这么大?其实自己也是大概5、6、7岁吧、就有
感觉,小时摸下面还被老师叱责过。是长多大了后才知道这叫“手淫”?想不起了。
反正那种冲动就是没办法克服,小时常常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帘飘啊飘的,想像一
个小男孩使劲地憋尿,摸着摸着就能舒舒服服地入睡了。白文这时忽然闪过一个想
法,一个女人的道德观念,除了教育,可能还会受到她激素水平的影响吧,这一点
社会学家们想到没有?

    “你在听吗?”越男不知道白文在这边想事儿,问道。

    “我听着呢。”

    “我已经尽力了,但我能感觉他经常还是不甚满意。咳,他的工作性质又需要
他经常出差。我现在真担心他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不会吧?不过,有的男人就是这样,白天希望妻子像个淑女,晚上呢,希望
妻子像个荡妇。 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样,要是我是你,早跟他bye了。但我总觉得
你们的情况跟我与秦岩不一样。你能想出个办法拴住他的。实在不行,你就装装吧。”
话说出来,白文却想,我怎么给她出这么个馊主意,这可是职业prostitute的勾当。

    “这事也是装得出来的?装的也不会像啊。”越男很怀疑。

    没办法,只好接着说了,“那也不一定,装得好,假的比真的还像。卓别林在
卓别林化装秀比赛上不就只得了个第二名嘛,嘿……”白文说得自己也笑了。

    “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和你一比,我简直傻透了。我说,白文,上帝是不
是在男人的身上植入了一个回归子宫的基因啊?”

    听见门铃响,白文想,可能送蛋糕的来了。就对越男说:“有人来了,我去开
门,你等会儿。”

    “算了,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吧,你去开吧,我挂了。”

    “那好,我再给你去电话,再见。”白文挂上电话去开门。

    写完了《歌与诗的随想》,白文松口气,喝点茶,吃了块蛋糕。上网前得先让
西早看看,请他提提意见,这可是说好了的。于是将《歌与诗的随想》拷进信箱,
发了出去。接着拿起电话,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西早吃完饭, 正看几个博士生的开题报告。怎么搞的,给他们说过要紧扣973
的研究内容,结果有个学生还是搞了自由选题。……,不过,这个学生的思路还是
满有意思。

    “叮……,”电话响了,西早拿起电话。“喂,我是。喔,临风君?你好啊!
没忙什么。不敢不敢,你发过来了?好,我这就打开看。”西早打开微机,上网,
打开信箱。“嘿,我看到了。《歌与诗的随想》,你是想把歌与诗作个比较?嗯,
比我们以前讨论的调子高了些。你是不是不必暴露自己的性别、年龄?”西早想,
临风也忒直白了,网络的魅力之一就是网虫相互间的那种神秘感嘛。

    “没关系吧?你说,尚爱兰说自己是女的,还有个女儿,你信吗?没见着谁知
道是真是假?”白文一副毫不在意的腔调,“‘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嘛。”

    “好吧,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你看是不是在批评将小说、散文分行书写的后面
补充一下,说明诗体小说,比如拜伦的《唐璜》,以及诗剧都不在你的数落范围内。”
西早开着玩笑建议道。

    “什么‘数落’,我敢数落谁?嘻嘻……这-种-人,不过你的提醒挺好。西
早, 现代英语诗里面好像也有这个问题。像Denise的《Pleasures》中第一段,就
把一句话写成:‘I like to find / what”s not found / at o nce;but lies’。”

    “嗯,但就是这首诗也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内在韵律的。写诗、读诗感觉还是最
重要的。”西早补充道。“关于新诗批评,你还可以直说,唐诗也就是因为有那么
多人‘推敲’,所以越写越精。没有推敲、没有苦吟,哪来的传世作品。”

    “嗯,这个建议蛮好。”白文此刻的感受有点特别,是什么呢?是“身无彩凤
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还希望你能再强调一下,作品写出来如果要人看,应该首先要人懂。”西
早每次都很固执于此。“譬如,今天我去看了达利的画展,如果我这样写一首‘达
利画咏’,你看怎么样,我读给你听听:

    是他对灵魂质感的憧憬?
    还是地狱对天堂的虐恋?
    这世界因为有了达利,
    现实便掉进了错误空间。

    “懂吗?”西早笑着问。

    “让我想想,……嗯,真没听懂。”白文在这边摇头。

    “呵呵……,胡诌的,啥玩意儿!我自己都不懂,许多诗人是不是常常以这种
心态作诗呢,我在分析。现在呀,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多,如果写点歪诗就是诗
人,你可千万别作诗人。劝君莫学蛤蟆叫,有志当作雄鸡鸣。你知道,歌德写诗剧
‘浮士德’可是历时60载啊。你想要酿出什么样的酒?我说应能飘香万里,呷一口,
回味无穷,吞下肚,回肠荡气。临风,能够不胫而走的东西才是好东西。而能造出
这东西的生命也就有了意义。你说是不是这样?”

    白文应答道,“我是想用诗的节奏、韵律唱出一个理想。作品嘛应始终透着悲
天悯人、胸怀博爱。总之,我不但关注自己,也关注世界。但是我知道很难,我们
这个时代,是冷静思索的时代,是很难再让热血沸腾的时代。”

    西早在这头若有所思,“临风,有时候听了你说的话,真地很想知道你的模样,
想知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西早的语气有点变化,“当然,我只是说说感受罢了,
我会遵守游戏规则。昨天给你说的那事儿你怎么想?就写普通人的一天,写写现在
网络对我们生活、观念的影响,就叫《网络时代》吧,你觉得怎么样?譬如说,你
觉得你今天的事儿有点意思,就给我说说,我看能不能写出点儿什么来。”

    “让我想想看,嗯……好吧,我试试看。西早,如果这样,那你将是这世界上
唯一走进我内心的人。我对你了解吗?不,我还得想想。”不过白文觉得自己一半
是犹豫,一半是卖关子。

    “你曾经说过你想把眼里的世界、心中的自己告诉别人。石不可无苔,花不可
无蝶。我们不是讨论过历史上的那些文学理念吗?就我们多数人来说,主观努力、
客观结果,经历的多半是平淡无奇的合理人生。而现在好像写合理人生很没劲儿,
我偏写写看。你看贾平凹的《怀念狼》被炒作得沸沸扬扬,但我们大多数人恐怕只
是在动物园里见过狼吧。我们人啊,总喜欢猎奇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对自己熟悉的
生活反而不关心,总有一天会生疏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这样吧,我争取做到有刀斧
之功,无刀斧之痕。”西早还想继续说服、引诱。

    听了这些话,白文恍若梦中。“我说不过你,”白文在这头爽朗地笑了,“那
我就把今天的事儿用e…mail给你说说?但我只能给你三分骨头,那七分血肉得由你
自己去造了。希望你能雕刻出一个立体的人。你明天看吧。好,bye。”

    “嗨,我写了几句话,正在给你发呢,去信箱看看吧,再见。”西早在这头也
挂了电话。

    去信箱先看看西早说了些什么话吧。白文又点开Inbox,那几句话无头无尾:

    “西早不识玉树为何树,亦知临风是清风。当西早相信蒙娜丽莎的眼睛有永恒
的美,维纳斯的断臂是永恒的谜,那么西早这样对她说:

    太阳是我的心
    蓝天是我的情
    黑夜是思念
    问候是星星

    只要你仰望天空
    我的祝福就是那飘来的
    片片白云

    白文读完,心里淌过一股热流,嗓子有点发哽。回想这半年的网缘,看《清韵》、
读西早论诗、写“太阳与月亮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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