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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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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疑团”。

    △“明晃晃的吃什么火锅”。

    显然吃砂锅是幌子,明晃晃的天气,用于拍照的理由。而拍照的作用有二:一,让戴维
上小艇,离岸;二,留下证据--“银娘”号浪翻了小艇。

    可谓一箭双雕。

    △偏巧小丽母亲要政治学习。这是有意让她退出,不愿让其目睹惨剧。

    那么,何不干脆让她不来?如这样,就不能形成“全家福感觉”,从而让戴维“自动”
带上相机。

    △花三小时才赶到“得瑞兰”。为了让拍照能在下午进行,其实就是迎合“银娘”号启
航的时间。

    △霍沧粟是怎样“遇上”梨深沟的砂锅店的。

    其实不是先到梨深沟,而是先到飘儿凼岸边(惨剧发生地),再往上走,看见了梨深沟
镇及砂锅店,于是确定了诱使理由。所谓“逆向选点,顺向行事”。

    △至于霍沧粟为何画地图总不成,终得亲自带路,已不必细说。

    △突然有了“奇石收藏”的兴趣,也是为了给“到江边去吧”制造理由。

    △而吃砂锅时霍沧粟一反常态不饮烈酒,的确也是不愿酒后误事。

    尾声之二:怎样处置霍沧粟

    无法处置。

    这也是“五·二三”至今只能称为事件而不能称为“案子”的根本原因。

    综观全过程,霍沧粟只有犯罪动机,没有犯罪行为;而那动机,还是他自称的,还难以
从法律上认定。

    简言之,戴维走向死亡的每一步,都是自动的,类似于“不知不觉的自杀”。

    霍沧粟只是利用了自己做为“未来岳丈”的心理影响,而如同“眼神是不负法律责任
的”,也很难追究“心理影响”的法律责任。(法国曾有著名案件,男被告称女原告“先用
眼神勾引”他,法官大笑说眼神是不负法律责任的。)

    武耀说:这家伙简直是魔鬼。

    单延昭说:如此高明的犯罪,使法律显得多么的愚蠢与软弱。

    大律师说:这是高智商加文化功底的结果。

    尾声之三:老施鲁德的最后说法

    大律师告诉老施鲁德所委托的章律师:霍沧粟系当年陪都“徐案”受害者之一焦某之
子,但确实没有他系凶手的任何证据。

    这种情形在美国俯拾皆是。

    于此,老施鲁德沉默了一段时间。

    尔后说--

    我现在对于东方的佛教有了体会:那种宗教称,有“现世报”,也有“来世报”。我不
知戴维这个叫什么。

    戴维是听了我的叙述,才对那个东方古国充满神往;但我已看出他的那种傲视,曾警告
他:千万不可小觑东方式的智慧。那种智慧解决什么时你根本看不见。

    而且我也警告他:人家的女孩儿也许好奇地围上来了,动不得,千万动不得!

    ……我将告诉美国总统,让他转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救世主般的美国人--

    不要以为给了人家孩子一块巧克力,就可以随意拧那小脸蛋。

    阿门

    [小说完]

                               伞下的梦
    
                              作者:蒋巍
    
    历史,被歌德称为“上帝神秘的作坊”。命运在这里造出许许多多极为动人而
又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本文将向读者印证这样一条真理:生活本身比所有
的文学家都伟大、深刻和富有想象力。
                                             ——题记

    开篇

    1983年春节过后不久,一个寂寥清冷的下午,细雪飘飘洒洒,又为银妆玉裹的
太阳岛铺开一片新绒。刚住进疗养院十几天的霍佳,懒懒地靠在床头看《乔治·桑
传》。门轻轻地开了,女护理员又送进一位新的疗养者,这女子40岁出头的样子,
苍白、瘦削,眼角细细地牵着些皱纹,目光沉郁,并且总是低垂,决不好奇地张望
什么。一望而知这是个被生活的艰辛绞干了兴致和鲜活劲儿的女人。不过,那高挑
个头儿,黑黑的长长的秀目和有如豆荚般的线条分明的嘴唇,叫人想到她曾有过很
美丽的年华。虽经如水时光的磨蚀,现今依然隐约亮着几许丽色。
    跟着进来一位50岁左右的男子,方脸盘,淡眉长目,络腮胡子刮得极干净,举
止稳重,透着书生气,像个工程技术人员。引人注目的是他拄着一支精致的手杖,
走路沉重而微显笨拙。细听,右腿膝盖处不时有金属摩擦的微响,那是一条假肢。
    两人显然是夫妇。男子很体贴地,眼里漾着深厚的温情,仔细地从提包里拿出
牙具、梳子、毛巾和一些水果什么的,嘴里轻轻说着安慰和嘱咐的话。那女子身体
孱弱,说话也没气力,只简单地应着。都安排妥贴了,男人便靠床坐下,微屈着身
子,像一棵疲惫的老树。偶尔低微地说些什么,声音却好温柔,如同林间静静的浅
溪,缠绵而透迤……
    傅玉婷就这样寂寂地,仿佛是命定地飘进了霍佳的视野。
    数天后,她的丈夫回去了。她和他都在遥远的伊春市工作。逢到周末和星期日,
家在哈尔滨的疗养员们,都有许多亲友蜂拥而至。从没有什么人来看望傅玉婷。她
呢,也就孤寂着,文静地看书、读报,偶尔悄然地走动,更多的时间里是躲开到庭
院里去,默默坐着,忧伤的目光向远方久久迷茫。尽管同室有霍佳她们几个人,她
却像一个小小的孤岛,用缄默的大海远离着一切……
    这女人活得怕是很难呢,霍佳的心颤巍巍地漾起了怜意。霍佳这年45岁,同丈
夫离婚后已经过了15年的独身生活。春风秋雨,日升月落,日子深长地流逝,孤独
的心境不时如同凉雾一样,沉重地积存在她的生活中。亏得她有许许多多花花朵朵
的学生,小雀般欢叫着簇拥着她,使得她觉着生活有了更大的爱并且有了些色彩,
那孤独也就遥远了。
    她努力亲近着玉婷,以一颗温柔的大姐般的心慰藉着玉婷。吃饭,打针,取药,
散步,她总陪着玉婷。亲友们送来点什么好吃的,她总拉着玉婷一起分享……
    渐渐地,玉婷有了恬淡的微笑,有了轻俏而清朗的话语,曾经很美丽的眼睛又
显出些许鲜灵的神采。大事小情,一声声“霍姐”叫着,竟如同鸟儿的呢喃。这个
已40岁出头的女人哟,或许从少女时代就压抑了许多柔情,许多快乐,如今在霍佳
那颗宽和而温暖的心灵中,找到了可以开放和娇纵自己的一小块太阳地。
    此刻,霍佳凝望着在庭院中痴坐沉思的玉婷,心里诧异着。玉婷一定有什么心
事了,顽且一定和哈尔滨话剧院演出的(高山下的花环)有什么联系……
    刚刚吃过午饭的时候,霍佳躺在床上正慵慵欲睡,一声热烈的呼叫把她吓了一
跳,“哎,霍姐,你看!”
    玉婷站在她床边,拿着当日的《哈尔滨日报》,手指着戏剧广告栏给她看。玉
婷不知怎么会那样激动,脸色绯红,一对眸子闪闪地放着亮彩。
    霍佳拿过报纸,哦,哈尔滨话剧院明日晚将首演话剧《高山下的花环》,主演:
骆涛……
    
    “你想看看吗?”霍佳问。
    “唔……”玉婷欲言又止。
    霍佳蓦地感觉到一点什么:“这些演员里,你有认识的?”
    玉婷仿佛又怔住了,眼里的光亮骤然黯淡。
    霍佳思忖了一忽儿道:“今天是星期六,下午咱俩就溜,我负责搞票。”
    玉婷从沉思中猝然惊醒,双眸渐渐地发亮了。
    夕阳如丹,温柔而阔大地拥抱了逶迤而下的松花江。江面是那样恬静,透着微
蓝和绛紫,泛着梦样的光泽。惟有色彩明丽的客轮滑过,带起串串热烈的雪浪花,
汇入渐远的层层涟漪,又归于如梦的恬静。
    霍佳和玉婷扶着栏杆,站在船舷边。客轮疾驶,江风浩荡,撩乱了她们的发丝。
玉婷凝神注视着浑圆的夕阳,清瘦的脸颊润着淡淡红晕。霍佳端详着她秀丽的脸部
侧影,伸手替她把飘拂的发丝往耳后抿了抿。
    “你好像认识演员里的什么人吧?”霍佳笑吟吟地问。
    “唔……认识。老同学。”玉婷语气淡淡的,眼瞳深处却有火花一闪。
    “谁呀?”
    “骆涛。”
    星期日晚上。霍佳和傅玉婷随着汹涌的人流步入哈尔滨话剧院剧场。铃声一响,
灯光骤暗,紫红丝绒大幕徐徐拉开。那扑面而来的战火硝烟啊,使观众们时而热血
沸腾,时而唏嘘流涕。骆涛所饰演的赵蒙生,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随着内心冲突
的剧烈撞击,紧紧攫住了观众的心……
    玉婷一动不动,双手死死抓住坐席的扶手,胸部急剧地起伏着。时明时暗的舞
台灯光投射下来,看得出玉婷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角不时有晶莹的泪花无声滚
落。
    霍佳细心地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紧跟着“赵蒙生”。临到终场,演员们在观
众暴风雨般的掌声中数次谢幕,玉婷仍恋恋地不动……
    是夜,在霍佳宁静而温馨的小屋里,两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你和骆涛是老同学?”
    “嗯。”
    “只是老同学的关系?”
    “嗯……”
    “不,我看不像,你好像……”
    “是,是,是真的!”玉婷的声音骤然暗哑了,“他不认识我,不记得我,不
知道我……”
    她竟哽咽了。
    一直到窗口透进清晨的曙色,玉婷,这个文静得近乎柔弱、内向得近乎孤僻的
女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别人袒露了心灵深处那个隐秘的世界。这也是惟一的一次。
    东方女性,一个痛苦的灵魂。

    
    上篇

    鲜红的团旗火焰般在山头招展着。一位老师用手做成喇叭状热切地喊:“同学
们,加油啊!看哪个班级先占领山头……”
    “啊——”山下一片热浪般的回应。
    哈尔滨第九中学的学生们汇聚到高高的山顶。临风远眺,群山如涛,绿野无垠,
银色的丝带般的松花江在山间蜿蜒。傅玉婷,高中二年级的女学生,扶一棵虬枝铁
干的老柞树站着,边揩拭额角的汗水,边和同学们一起热烈地喊着。她身着白衫蓝
裤,梳两条稚气未脱的短辫,两颊红润,双唇微张,一对秀目流溢着少女才有的朦
胧而富于梦幻的光彩。
    在这样欢乐的时刻,谁也没注意到天阴下来了。等到一阵凉嗖嗖的劲风掠过,
黄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落下,大家才惊觉。
    “快回到船上去!”老师喊:“下山注意安全,千万别急!”
    同学们纷纷向山下跑去,玉婷和几个女伴跑着,跳着,忽地想起自己刚上山时
因为热,把外衣脱下来挂在树枝上忘了拿。她又急忙回身上山,等再跑下来,女伴
们已经没影儿了,只剩些勇敢的不怕雨的男生嬉笑着蹦蹦跳跳地还在后边。她有些
急。一不小心,竟被一段突露在地面的树根绊了一下,摔倒了。咝——她抽了口凉
气,膝盖好痛。正要挣着站起,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她就势一带,她站起来了。
    “没事吧?”
    “没事。”
    “走,咱们快走吧!”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学生,另一只手撑着一把棕红色油布雨伞。玉婷下意识里的
第一个反应是:他的声音真好听,那么宽厚、柔和。他把伞移到两人的头顶上,另
一只手仍然拉着玉婷,两人匆匆继续向山下跑去。雨愈下愈大,山坡也泥泞起来,
跑着,走着,玉婷又一个趔趄,那男生又一次握紧了她的手。
    到了江边,雨下得更大了。谁也没顾得上说点什么,那男生松开手,只向玉婷
点点头,又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沽白得耀眼的牙齿,便急急地跑去,去寻找
自己的班级了。
    已经集合好的同班的女伴们正焦急地喊着:“傅玉婷!傅玉婷!”
    玉婷答应着朝自己的队伍跑过去。蓦地,一个念头不知怎么那样强烈地攫住了
她。她想跟他说点什么,或许只想问他叫什么名字,或许只想说声“谢谢”。她猛
地收住脚步,回头望去,他已经跑远了,刚刚站进自己的队伍里,映入玉婷视线的,
只是那把圆圆的棕红色雨伞。
    “他是谁呀?”女伴们都看到他拉着玉婷的手跑过来的,纷纷好奇地问。
    玉婷不知怎么脸忽地绯红了,她赶紧摇头:“不知道。我摔倒了……”
    大家都上了船。归途上,船舱里歌声一片笑声一片,惟有玉婷凭窗而坐,默默
地任目光随着汩汩江波和岸边风光流连。那少女的美丽的眼瞳啊,此时分外朦胧而
迷离了。面前的景致,她其实什么也没看到。眼前,只清明地映着那个男生的温和
的微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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