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社科电子书 > 阿·林格伦童话集 >

第40节

阿·林格伦童话集-第40节

小说: 阿·林格伦童话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叹息着。 
“奥尔瓦在这里就好啦!但是卡特拉抓到他以后,他被关在卡特拉山洞。”这时候我看到约拿旦脸色苍白。 
“我们等着瞧吧,”他小声说,“看卡特拉最后抓到谁。” 
但是后来他说:“我现在要干活儿了。这一点你也不知道,斯科尔班,我们白天在房子里睡觉,夜里干活儿。过来,你好好看看!” 
他在我前边通过墙上的洞爬进秘密地点,他叫我看一些东西。他拿开我们睡觉用的枕头,取出下面几块活动地板。这时候我看见一个黑洞直通地下。 
“这里是我的地道的起点。”约拿旦说。 
“哪儿是终点?”我问,尽管我差不多已经猜出他将怎样回答。 
“在围墙外边的荒地上,”他说,“挖完的时候,终点将在那里。再有几夜就完了,我认为那时候地道就足够长了。” 
他钻进洞里。 
“但是我必须再挖一段,”他说,“你知道,我不愿意在胖子都迪克的鼻子底下从地下钻出来。” 
然后他不见了。我坐在那里,等了很长时间。后来他总算回来了,推着一满箱子土。他把箱子递给我,我通过墙洞再递给马迪亚斯。 
“我的地需要更多的土,”马迪亚斯说,“然后我就可以种一点儿豌豆和豆角,这样就用不着再挨饿了。” 
“对,你可以这样想,”约拿旦说,“你在地里种十个豆角,滕格尔拿走九个,你已经忘了?” 
“你说的对,”马迪亚斯说,“只要滕格尔在,蔷薇谷就会有困难和饥饿。” 
马迪亚斯需要偷偷的到外边,把箱子里的土倒到他的田地里,我要站在门外放哨。约拿旦说,一旦我发现任何可疑的行迹时,我就吹口哨。我会吹一首特别短的曲子,是很久以前约拿旦教我的,那时候我们还生活在人间。当时我们经常一起吹,一般是在晚上躺下以后。这个曲子我一直会吹。 
约拿旦又钻进地道去挖土,马迪亚斯拉过箱子挡住墙洞。 
“把这件事记在脑子里,斯科尔班,”他说,“在墙洞没有用箱子挡好之前,永远不能让约拿旦呆在里边。要记住,你是在滕格尔生活和统治的一个国家里。”“我不会忘记。”我说。 
厨房里很昏暗。唯一的一盏灯放在桌子上,放着亮光,但是马迪亚斯把它熄灭了。 
“蔷薇谷的夜一定是黑的,”他说,“因为那里有很多眼睛想看他们不应该看的东西。” 
然后他拿着箱子走掉了,而我站在开着的门前放哨。天很黑,跟马迪亚斯的愿望一样。房子里面是黑的,蔷薇谷的天空是黑的。没有星星闪耀,没有月亮发光,一切都是黑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想马迪亚斯说的夜里所有的眼睛也看不见什么,这是个安慰。 
站在那里等着显得阴郁和孤单,也有些吓人。马迪亚斯很久没有回来。 
我有些不安,而且随着每一秒钟的过去变得更加不安。他为什么不回来?我使劲盯着黑暗处。但是已经有些不黑了吧?我突然感到天有些亮了。或者是因为眼睛习惯了?这时候我注意到,月亮正从乌云中爬出来。这是最可怕的事,我请求上帝让马迪亚斯趁还有黑暗藏身时赶快回来。但是已经晚,了,因为月亮已经全部露出,明亮的月光洒在山谷上。 
我在月光中看见了马迪亚斯。老远我就看见他拿着箱子从蔷薇丛中走来。我朝四周看了看,因为我在放哨。这时候我突然看见了别的东西。都迪克,胖子都迪克背着我正从围墙的软梯上下来。 
人害怕的时候很难吹口哨,也不容易吹好。不过我还是弄出了那首曲子。马迪亚斯快得像壁虎一样消失在最近的蔷薇丛中。 
这时候都迪克已经到了我的跟前。 
“你吹什么口哨?”他吼叫着。 
“因为……因为我今天才学会,”我结结巴巴地说,“我过去不会,不过真好,就是在今天我突然会了,你想听吗?” 
我重新吹起来,但是都迪克不让我吹。 
“不,别出声,”他说,“我不确切知道吹口哨是不是违禁,但是我相信是。我不相信滕格尔会喜欢吹口哨。此外你应该把门关上,明白吗?” 
“滕格尔不喜欢人们开着门吗?”我问。 
“这不关你的事,”都迪克说,“照我说的去做。不过先给我一瓢水,我在围墙上边巡逻得都快渴死了。” 
这时候我马上想到,如果他跟进厨房,看看马迪亚斯在不在,那应该怎么办呢?可怜的马迪亚斯,夜间外出要判死刑,我过去听说过。 
“我去取,”我迅速地说,“请呆在这儿,我去为你取水。” 
我跑进厨房,我在黑暗中摸到水桶。我当然知道水桶放在哪个墙角。 
我也找到了水瓢,舀了满满一瓢水。这时候我感觉到有人站在我的身后,啊,他在黑暗中紧靠着我的后背站着,我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事情。 
“点上灯,”都迪克说,“我想看看这个小耗子窝什么样儿。” 
我的手在打哆嗦,我的全身都在打哆嗦,不过我还是把灯点着了。 
都迪克接过水瓢喝水。他喝呀喝呀,好象他的肚子里有一个无底洞。然后他把水瓢扔在地上,用那双令人讨厌的小眼睛疑神疑鬼地打量着四周。他问的正是我预料中的问题。 
“那个马迪亚斯老头住在这儿,他哪儿去啦?”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我该回答什么。 
“没听见我问你吗?”都迪克说,“马迪亚斯在哪儿?” 
“他在睡觉。”我说。我总得找点儿话说。 
“在哪儿?”都迪克问。 
我知道,在厨房旁边有一个小房子,房子里面有马迪亚斯的床。但是我也知道,他现在没在那儿睡觉。但是我还是指着那个房门说:“在那里边。” 
我说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话说得很艰难,都迪克嘲笑起我来。 
“你的谎撒得很不好,”他说,“等瞧完了再说!” 
他很得意,他知道我在撒谎,他想着给马迪亚斯定个死罪,据我所知他可以得到滕格尔的奖赏。 
“把灯给我,”他说。我把灯交给他。我真想冲出门去,找到马迪亚斯,告诉他赶快逃命,现在还来得及。但是我无法脱身。我只是站在那里,心里很难过,也很害怕。 
都迪克看出了我的心情。他幸灾乐祸。他不慌不忙的,确实如此,面带微笑,有意拖延时间,让我更加害怕。但是当他得意够了以后对我说:“现在过来,我的孩子,你该告诉我啦,马迪亚斯躺在哪儿睡觉?” 
他踢开门,把我推进去,我摔倒在高门槛上。然后他把我揪起来,手拿着灯站在我的前面。 
“你这个瞎话篓子,现在告诉我。”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油灯照房子的黑暗处。 
我不敢动,也不敢看,我真想钻到地底下去,啊,我太痛苦了! 
但是在绝望中我听到了马迪亚斯愤怒的声音。 
“什么东西站在那里?,连夜里睡觉也不得安宁吗?” 
我抬起头,看见了马迪亚斯。啊,他正坐在最黑暗的墙角里的床上,对灯眯缝着眼。他只穿着衬衣,头发乱蓬蓬的,好象他已经睡了很久。在开着的窗子前边,土箱靠在墙上。他难道快得不像一只壁虎吗?我新认的爷爷!不过都迪克有点儿可怜了。当他站在那里直楞楞地看着马迪亚斯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谁有他那样愚蠢。 
“我来只是要点儿水喝。”他没趣地说。 
“水,啊,水很好,”马迪亚斯说,“你难道不知道滕格尔禁止你们喝我们的水吗?他认为我们会毒死你们。如果你再来吵醒我一次,我也真毒死你。” 
我不明白他怎么敢对都迪克讲这些话。但是这也许是和滕格尔士兵讲话的最好方式,因为都迪克只是哼了一声,立即跑回围墙。 




第 十 章
当我看到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之后,我才真正算看到了残暴的人。 
他乘坐金色的帆船从盘古河来,但是我和马迪亚斯一起站在那里等着看他。 
是约拿旦派我来的。他希望我能看看滕格尔。 
“因为这样你才能更好地理解为什么这个山谷里的人受奴役、忍饥挨饿或者死去都有一个唯一的愿望和梦想——看到自己的山谷重新解放。” 
在盘古山的山顶,滕格尔有自己的城堡。他住在那里。约拿旦说,他只是偶尔坐船来蔷薇谷,目的是恫吓人民,使任何人都不能忘记他是谁或者梦想更多的自由。 
开始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前面站了很多滕格尔士兵。他在蔷薇谷时,有长排的士兵保卫他。我认为他很害怕从后边的某个地方射来一只箭。约拿旦说过,暴君总是害怕的。而滕格尔是所有暴君中最坏的一个。 
啊,开始我们几乎什么也没看到,不管是马迪亚斯还是我都是这样。 
但是后来我想好了我应该怎么办。滕格尔的士兵都叉着腿雄赳赳地站着。如果我趴在他们后边,我就可以从他们的腿中间看过去。 
但是我无法使马迪亚斯照办。 
“主要是你看,”他说,“你永远也不要忘记今天看到的一切。” 
我看着。一条美丽镀金的大船逐渐靠近,船上的桨旁边站着很多穿黑衣服的人。船桨很多,我数都数不过来,每次它们被举出水面时,都在阳光下闪亮。水手们吃力地工作着。强大的水流冲击着帆船。在河的下游可能有瀑布,它有力地吸着船,我听到远处大水在奔腾咆哮。 
“你听到的是卡尔玛瀑布,”当我问马迪亚斯时他说,“卡尔玛瀑布之歌是蔷薇谷的摇篮曲,当孩子要睡觉时,他们躺着听。” 
我想到了蔷薇谷的孩子们。过去他们在河边跑呀,做游戏或玩水,十分快乐。现在他们不能玩了。因为围墙的原因,那个残酷的墙把各处都圈了起来。整个围墙只有两个门,一个是我走过的——叫大门——另一个在码头外边的河岸上,滕格尔的帆船正停在那里,这个门因为滕格尔的原因已经打开,通过门洞和几个士兵的腿我看见了码头和等着滕格尔的黑色马匹,金的马鞍和金的笼头闪闪发光。我看见他从船上下来,骑到马背上,经过大门走过来,突然就到我身旁了,所以我能看清楚他残暴的面孔和他残暴的眼睛。约拿旦说,他残暴得像条毒蛇,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残暴和嗜血成性。他的衣服像血一样红,他的头盔就像在血中浸过一样。他的眼睛旁若无人似的向前看着,好象这个世界除了卡曼亚卡的滕格尔以外没有人存在,啊,他残酷无情。 
蔷薇谷所有的人都接到来村广场的命令。滕格尔将给他们训话。 
马迪亚斯和我当然也去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广场,周围坐落着美丽的老式房屋。就像滕格尔命令的那样,蔷薇谷所有的人都到了他那里。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只是等待,但是,啊,人们怎么能了解他们的痛苦和悲伤呢!同样在这个广场,他们昔日有过快乐。夏季的夜晚他们在这里跳舞、演戏和唱歌,或者坐在酒馆外面的长凳上,或者在椴树底下聊天。 
两棵古老的椴树还长在那里,滕格尔骑着马来到这两棵树之间站住。 
他坐在马背上,凝视着广场和人群,但是他谁也没有看见,这一点我保证。他旁边有一个顾问,是一个高傲自大的人,他叫皮尤格,这是马迪亚斯告诉我的。皮尤格有一匹白马,和滕格尔的黑马差不多一样好,他们像两个太上皇那样骑在马背上,直视前方。他们站在那里很长时间。 
他们周围站着士兵警卫,滕格尔的士兵头戴黑头盔,身披黑斗篷,手执宝剑。人们看得见他们在流汗,因为太阳高照,天气很热。 
“你认为滕格尔会说些什么?”我问马迪亚斯。 
“他对我们不满意,”马迪亚斯说,“别的他还能说什么。” 
还有,滕格尔不亲自讲话,他不能屈尊和奴隶讲话。他只跟皮尤格讲,再由皮尤格转述,滕格尔怎么样对蔷薇谷的人民不满意。他们的活儿干得很糟,他们保护滕格尔的敌人。 
“狮心至今未被发现,”皮尤格说,“我们尊敬的陛下对此很不满意。”“对,这我知道,这我知道,”我听见紧靠我身旁的一个人小声说。 
他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穷汉,一个头发蓬乱,长着花白胡子的小老头。 
“我们尊敬的陛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皮尤格说,“他将严厉和无情地惩罚蔷薇谷。” 
“对,他做得对,他做得对。”我旁边的老头附和着。我知道他一定是个疯子,一个很不聪明的疯子。 
“但是,”皮尤格说,“出于大慈大悲,我们尊敬的陛下等一小会儿再使用血腥惩罚,他还发布悬赏。谁要是为他捉住狮心,就赏谁二十匹白马。” 
“那就让我抓到那只狐狸,”老头一边说,一边从后边推了我一下,“那时候我就可以从我们尊敬的陛下那里得到二十匹白马,哎呀,为这样一只小狐狸付的报酬真不错。” 
我气得真想打他一顿。就算他是疯子,他也不应该讲这些蠢话。 
“你知道害羞吗?”我小声说,这时候他大笑起来。 
“不知道,没什么可害羞的。”他说。这时候他直盯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