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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

续济公传-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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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两语,恐怕这笔疾连连冒出,对不起尊庞上这七个大门,一定是要刷面糊、贴封门大吉的了!”说完,便哈哈的笑个不了。金仁鼎一肚皮的怄气,被他这一番话,也就听了发起笑来。当下两人笑了一阵。
  金仁鼎深怕他问道交家的原故,想用闲话来打断他的话头,就此又问道:“请教圣僧,这几日没有酒吃,究竟在那处干什么事的呢?”济公道:“说来话长呢。俺自从在玉山营得了逆匪肃清的信息,便别了张钦差,心里预备向北走一趟,顺便朝一朝北五台。那知才过了黄河,那边的酒要算是再好不过,走那酒店门口经过,真个连狗子都要垂涎,想情俺和尚可还得空过的吗?因此走进一爿酒店,吃了他一个称心满意。那晓得吃过了头,北方的酒比南方大不相同,说醉就醉。俺才出得酒店,只觉得头重脚轻,一跤栽倒,就睡在一个弄堂头上。到了酒醒时刻,外面已有三更向后,把眼一睁、四面漆黑,走路的一个没有。但觉弄堂中间‘窸窸窣窣’的有两人在那里谈心。俺便轻手轻脚,溺着气息走进弄里,单看这两个人说的什么话。那知这两个人并不是人,还是前年淮北旱荒饿死的两个冤鬼。一个叹气道:‘世间枉死鬼千百万等,皆容易寻个替身,独我辈饿煞了的,是难寻不过,除非遇着大荒年,树皮草根吃尽,才得饿死,而后你我才得脱身。请教饿死人的荒年也不知几百年才见一次,还有什么地方隔间,轮派不着。我们想一想,一定是永远做这个饿死鬼,绝无脱身的日脚了。’两个小鬼正然在此凄凄戚戚的谈,突然远远的放了一把鬼火,里面闪出一个鬼头,走至这两个冤鬼面前,对这一个叫喜道:‘吴二哥,恭喜!你有了替生的机会了。’两鬼见话,忙问原由。来鬼道:‘我适才在鄷都大帝文案上办公,看见一件公事,说临安当朝有一位大臣,名姓却记不清楚,他家有小婆子结识了一和尚。可笑这个痴龟全不明白,他并不疑惑他,他反转同这个和尚如兄若弟,终朝常在一起。地方上有一个敕建的什么大庙,和尚同这奸臣计议,图谋那一笔庙产,事成之后,两下均分。可叹这千刀万剁的奸臣,他手段是利害不过,他便假传圣旨,押令那庙的方丈交家把这个和尚。还怕那方丈希图报复,又同和尚设计,将那退居的和尚哄到一个什么万寿行宫,人迹不到的地方,将他封锁在内,活活饿死,做一个一了百清。鄷都大帝国出了一个饿死鬼的替生缺,就派着吴二哥前去讨替。你们想想,这个机会委实要算千载难逢,可不要来代吴二哥叫喜吗?’众鬼见说,一哄而散。我想他们说的万寿行宫,一定是在俺庙里的了。因此作了一个法儿,赶回庙来,躲在万寿行宫里面,单看是一个什么乌龟王八蛋的好臣,来同一个什么和尚作对,那饿死鬼讨替是怎样讨法?那知我躲在行宫里已有三日,一些动静没有,反转累着俺酒也没得喝,肉也没得嚼,到了三天三夜,到适才心中猛想到,哎呀,俺上了鬼头的当了!俺如在里面再呆呆等候,再过两日,刚刚把俺饿死,他们好来讨替,俺和尚不是白白把条命送掉了吗?因此连忙跑出,想到外面,不料碰着金大人同小徒到此,委实要算是巧的。”
  看官,济公圣僧这席话,那里是真的吗?是暗暗识破金仁鼎的机关,叫他自家明白。可笑金仁鼎见他真不真假不假的这样说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委实难过。候着济公说完,只得遮盖道:“鬼神之事,杏渺无凭,圣僧真个是上着当了。快些多喝些酒,补补几日的空子。”当下金仁鼎陪济公欢呼畅饮,直到更阑人静,金仁鼎方辞目相府。悟真见金仁鼎已走,这才带了道人,走到侍宴所,一面分付道人收拾残羹,一面迎请济公上了退居楼。悟真预备把圣旨饬令交代的话细细对师父说明,可怜悟真这和尚算是老实不过,金仁鼎同铁珊的计谋,他一些都不晓得。那知济公才上了楼,向那当中蒲团上一坐,袖里掏出一块风干的狗肉,拿在手上,闻了一闻,用力的龁了一口,嚼得有滋有味的,便呢呢喃喃的唱道:
  肉肉肉,修来福。人情反复,由于不知足。叹凶人空碌碌。人无眼睛天有目,自家惹祸是自家赎。枉死城中听那鬼头哭,没有个善人受惨酷。自家惹祸来自家赎,人无眼睛天有目。叹凶人何碌碌,由于不知足。想俺和尚,修来福,无荣无辱。终日间,肉肉肉!
  酒酒酒,到处有。一杯在手,万事都干休。俺和尚真自由!有甚富贵共穷愁,浮云流水去不回头。多少富倾国贵至王侯,还是那枯骨埋荒丘。云流水去不回头,有甚富贵共穷愁!俺和尚真自由,万事都干休。什么东西到处有,做扫愁帚?可不是,酒硒酒!
  这时悟真满肚皮的话要向济公说,但听他两首花篮词颠来倒去,在嘴里唱得有板有眼的,又不敢开口,候着他唱住了嘴,才要开口,那知道唱声才息呼声起。再朝济公一望,果然双目低垂,那呼呼哈哈的鼻息仿佛拉锯一般。悟真万分无奈,只得也在禅床上坐了一禅。到了天才一亮,忽见三五个道人沙弥飞奔的跑上楼来,大喊道:“禀老和尚,大事不好!”悟真大吃一吓。毕竟不知所因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十二回 新方丈庙外丧身 退居师堂前逼供
  话说悟真在退居楼坐了一禅,将才要醒,忽见多少沙弥道人走上楼来,口称大事不好。悟真忙问何事,内中有一个道人,舌头阿在嘴里道:“在下名叫周老老,本是专管四大天王面前香火的,逐日庙门都是我开。那知今日才把门开放,就有一样东西撒空的由外面倒进门里。当时外面还不曾有亮光,却然看不清楚。我只得连忙奔到殿上,说知详细。伙了他们取了烛火,向外查点。仔细一看,原不是别人,就是新方丈铁和尚,一点气息没得,衣裳还是穿得好好的,头上也无一点伤痕。”说到此处,又有一个小沙弥接口道:“周老老,你不曾看得清楚。我看见他有一条精腿支在长衫旁面,大约里面不曾穿着裤子,一定是被人谋害,移尸到这里的了。”悟真听完,只吓得魂不附体。心中想道:荒田杀人,要问地主。况且他又是皇上特旨敕命大成庙住持的和尚,昨日才接了家,今日突然就死于非命,我悟真虽无丝毫的芥蒂,但外人不知事理,难免不议论是我悟真不愿退居,谋为不轨。官场若从这条路上想去,我悟真固然是死多活少,就便另有办法,总之我悟真终难兔这不美之名了。说着便朝济公看了一看,心中又喜道:俗说一家有一主,一庙有一神。丛林本是方丈做主,如今死的就是方丈,可算主人已死了;若要查到退居的和尚,我上代还有济师父在此,想情罪过也不定全在我悟真身上。心中这样匡算,两眼便不住望着济公。
  无如外面虽然沸沸扬扬,闹成一股烟似的,那济公却安闲得很,他还是垂着头打他的盹。悟真又不敢喊他,只得站在旁面发痴,就同泥塑木雕的一样。那些道人、沙弥见悟真这样蹊景,越分是不知怎样是好。内中有一个道人叫顾一官,他本是安东一位著名的刀笔,因屡屡遭访,难以自保,便投入大成庙做个香火,专管观音殿上发签的事件。他见悟真这样忠厚没用的形像,便说道:“老尚,如今人命当头,或者官了,或者私结,都要有一定的主意。在我的意见,如今天已大亮了,请你下楼,走到前面再细细望他一望,果否可是铁珊和尚。果是不舛,还要查点查点铁和尚昨日什么时候出外,身边有无伤痕,然后再着道理。况且我听说太公和尚名头是很大的,要见皇上就见皇上,要见太后就见太后,要叫地方官怎样办法,却没一个敢回半字的嘴。我的意见,还是老方丈先到外面查点清楚,然后守着太公和尚醒来,同他商议个一定的办法。谅情这条人命,总没得把个敕建的大成庙就闹完了。”顾一官说完,悟真把他的话细细想了一想,也觉言之有理。转身向济公一看,见他还是呼呼哈哈不曾醒转,只得先同一班道人、小沙弥走下楼去。一径到了头门,向那尸身一看,果然就是护法的新方丈铁珊。随即又叫道人将袈裟揭起,果然下身精光光的不穿着裤子,还有一件奇处:下身那话不知到了什么处所,中间烂了一个黑洞,不时还冒清烟的。
  悟真看了一会,再也想不着是一个什么道理出来。心中又想道:这一个元宝横在头门口,委实不甚好看。若将他迁个地方,或者关上庙门,将后打起官司,显系无私有弊;若然听他在此,到得太阳一出,来来往往,都要来看,那庙里真个遭着横事了。左右思想,不得已便叫道人拿出两张芦席,权且代他遮好。
  将要走上后楼,同济公计较,忽见庙外飞也似的一骑马走来,到了庙门口,那人从马上跳下。这时悟真大吃一吓,以为来的不知是一个什么人。及至近前一看,原来却是金相府家人金荣。走至庙里,故意的一些闲事不问,便向悟真道:“悟和尚起得很早,敝上恐圣僧又往别处,云称老相爷记恋得很,并请秦相爷作陪,务请圣僧今天到敝相府盘桓一日。请悟和尚引小人去见圣僧说明,讨个回信才好。”悟真那知他们的用意,见得这样说来,便回道:“金二爷,且攀你同我上退居楼走一趟,老和尚还睡着觉呢。”金荣道:“很好,很好。小人也要当面问明白了,是否愿去,方好再请陪客。”当下悟真在前,金荣在后,一直走到后面,上了退居楼。悟真此时料想济公断然是不曾睡醒,那知走进里面,朝那蒲团上一看,连济公的影子都不见了。悟真好生奇异,复将金荣带着前前后后找了一周,逢人便问。深怕他昨日晚间不新鲜的狗肉吃了下起痢来,委实连毛厕上都寻过了,却然寻他不着。悟真心里急得要死,金相府去与不去还是小事,惟最那铁珊死在门口,伤处又奇奇怪怪的,济公一走,这件人命有点吃当不起。心中正然踌躇,只见金荣在旁边说道:“悟和尚,我们这样说,如其圣僧回来,相烦代达一句,我也不能久等了,老丞相还立等回话呢。”说罢匆匆的就往外走。悟真一人走至方丈里面,踱来踱去,再也想不出一个法来。
  这时各处执事僧都陆续起身,纷纷走进文室来议论这件事。有的说:“铁和尚初来时不过依着老方丈吃碗闲饭,谅他也没什么俗家,什么苦主。在我的愚见,不若将他移进丈室,将衣服换好,坐进丧龛,就说他暴病圆寂,做个三齐礼七,代他焚化掉了,岂不干干净净!”有的道:“不妥不妥,这句话假如铁和尚前日死,一定是这样办法。无如昨日交过了家,今日可算是一位咨部注册的方丈,怎能这样草率从事?”当下你这样说法,他那样说法,把个悟真越分弄得是不知怎样是好。正在议论的时候,只见那库房里执事的和尚又说道:“还有一事禀明老和尚,昨日铁和尚接家之后,陪金大人谈了一会,走进库房,将金大人家布施庙中一笔田产的契据统统查去。如今这些契据,铁和尚既死,还要请老和尚查点明白才好。还有一件事,也要就此申明,昨晚一黑的时候,铁和尚在库房,讨了两锭元宝,口称次日交帐,共计京平银一百零二两三钱五分。”
  可怜悟真见庙中遭着人命,已经愁闷不了,此时又听见庙中损失了这许多庙产,真个吓得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嘴里连连说道:“这便怎么好呢?”当下便埋怨那库房的和尚道:“你也太不谨慎了,怎能就听他作主?所支用一百多两银子,还算小事。但金府的这笔田产,已经咨过部的。这个罪过,恐怕你我都担承不起,如今这样看来,这件事一定是要经官的了。但有一句,你此时这样说法,到了老爷堂上,板子打断了,你还不能改口,不得拖累旁人。”可怜这库房的和尚,也是个忠厚老实,听悟真这样说法,只吓得双泪交流,往外就走。悟真此时也没心冉理料他,便叫过一个伶俐些的道人,着他去找地方乡保,以便打个报呈。
  道人才到庙外,忽然飞奔走回丈室,大喊道:“老和尚预备一点,外面临安县老爷进庙来了!”话言才了,只见一个传事的,手上拿了一个手版高喊道:“接帖!”这大成庙的道人,究竟是敕建的庙宇,这些规矩都还懂得。就此走过一个道人接了手版,那传事道:“你家老和尚济公可在庙否?本县贾大老爷特为过来拜会,有要事面禀。”看官,你道一个堂堂的京县,怎样见一个和尚还要用手版,还要称禀见,因何尊敬到这种地步?列位有所不知,这济公和尚,一者是御封的圣僧,二者他同君王大臣没一个不得往来。从来这些做官的,个个都讲究拍马屁,所以来见济公委实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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