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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续济公传-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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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议定,便又走到了乐善庵的后身。但见那老尼姑背着了手,在院门口两头跑着骂呢。
  看官,你道这是个什么原故?原来这乐善庵后院,外面全是园田。这日老尼一早起身,做过早课,便到后院来扯些茵蒿青菜的做中饭菜。不料院门大开,由毛厕坑边一直到院门口,没一处不是黄粪。他万不料这些青皮地棍夜间想到庙里来偷奸,落在粪坑里面,以为定是园田上的邻居前来偷粪。所以气喷喷的背着手,跑到院墙外面,喊长街似的骂不住嘴。
  四人心下明白,听了一刻,也就走了。那知走不多远,忽然抬头一看,见那吃酒的邋遢和尚就在前面,一摇二摆,向乡下走去,相离不过一箭多路。蒋豹道:“王春发,你讲舛了,谅情绝不得有这样的菩萨,多分是个妖僧,一定同这庙里的尼僧有奸,所以他用妖法同我们作对。此时青天白日,谅他的妖法是作不起来的,我们何不赶上前去,打他一个半死。而且他走得又不快,我们脚头稍紧一点,暂时就可以赶到的了。”张洪等齐声应道:“有理有理。”当下四人磨拳擦掌,紧紧的跟着后面去赶。那和尚不慌不忙的,还是在前面走,就同不晓得一般。但四人再也赶他不上,听你怎样奔法,都离他有一箭多远。足足赶了有两个时辰,赶了有二十多里,忽然那和尚停住了步,掉过身来,向四人拍手顿脚的笑了一阵道:“好乖乖!你们都来了吗?俺和尚问你:你们这些乖乖,肚里也派赶饿了。不知你们今天还是吃酒,还是要吃屎?如要吃酒吗,你代俺先把腰里摸一摸,可还有银子;如要吃屎吗,就跟了俺和尚走,包管请你去吃一个饱,比夜头吃得适意些。”说罢,又拍着手对着他们打哈哈。四人见他这样,真个气闷不过。恰巧就这时候济公住下脚,对四人闹笑话,四人就此赶得已离济公不到二尺。蒋豹胆子最大,手脚最快,不作声不作气,纵身一把揪住济公耳朵,大喊道:“你们来啊!秃驴被我抓着了啊!”口里喊着,那手上这一把就恨不得把和尚的一只耳朵揪下来,才得称心。那知才用一用劲,只听手下那和尚喊道:“蒋豹哥,仔细一点,是撕的我的耳朵,不是和尚的,你抓饵了!”蒋豹再一细看,果然是撕的王春发。那和尚倒不知那处去了。四人晓得这和尚的法力真大,也就探揉肚皮,只得受着委屈算了。
  但济公此时究竟又到那什么地方呢?原来他正同张洪等四个地棍闹着笑话的时候,忽然半天上起了一股黑气似的,忙把灵光一按,晓得徒弟悟真有难,没有功夫再同这些地根作对了,只得用了缩地法,赶回西湖大成庙而去。看官,你道这悟真因何突然有难的呢?列位看前续传中济公离别悟真的时候,丢了一个说帖把他,不是叫他不要留故人的吗?也叫事有定数,他见了说帖,各事都依了,皆有后验,独独他把末了一句忘煞掉了。自从济公走后,这悟真真算辛苦勤劳。庙中执事僧又不多,到了第二年秋间,里面增徒才足有一百多和尚吃饭。悟真在方丈里面,小事便不管,大事他才查问。一日走进念佛堂,看见一个和尚,样子熟识不过,却一时记不起来,及至走近方丈,忽然记着道:这不就是同我争庙,赶我出门的那师兄吗?悟真这和尚,他生性慈善不过,次日一早,便将管念佛堂和尚传来,叫他将念佛的和尚花名统统开来,看了一看,却并无师兄的法名开在上面,心中好生诧异。
  到了晚经的时候,悟真便亲自下了念佛堂,候着念佛已毕,悟真走至那师兄和尚面前,说道:“你有空到丈室里走一趟,我同你有话说呢。”到了晚斋过后,那和尚果然来至丈室,小沙弥进里通报,悟真迎接进内,分宾主坐定。悟真道:“和尚上下?”那和尚道:“小僧叫铁珊。”悟真笑道:“师兄欺我了!我辈守四空之戒。历遍天涯,无荣无辱,无争无夺。‘戒榜’两个字,千古不能改。我不像师兄这样藏头露尾的,究竟是何意见?”铁珊见说,止不住两泪直流道:“愚师兄因身遭不白之冤,因此改头换面。师弟责备团属该当,内中却有许多曲情,改日同你细谈是了。”
  看官,你道这铁珊因何改名的呢?一者他自把悟真赶出之后,仗着自己有些庙产,在外面赌吃嫖窑都是全的,不到两年的功夫,庙产玩得是连大殿上的瓦都拆了卖掉了。后来有一个姘识的妇人因他日渐落拓,又另外找了一个主顾,铁珊怀恨在心,打了一张刀,跑去把奸夫杀掉了。后来那妇人被官拷打招出,地方官差了三班四处访拿。他连夜的逃到西湖大成庙,躲在念佛堂里,改名铁珊。兼之他改名的原故还有一层,又怕悟真记了他的前仇,不肯容留,所以在念佛堂多时,悟真全不晓得。
  这日既然查点清楚,悟真便时时想提拔他。到了本年正月间,本庙的知客师因告假到四川朝峨眉山,悟真便把他抬举代管知客。这铁珊的逢迎委实是好不过,金仁鼎这班人色到来,他便格外恭维;到了金丞相当权之后,金仁鼎便逼着悟真交家把铁珊,悟真始终不睬。铁珊又同金仁鼎计议,转请金丞相设法,允许成功之后,将前次罚入庙中的山田如数拨回。金丞相一天在便殿见了皇帝,谈到大成庙的事件,金丞相乘间便把个知客和尚铁珊说得他道性怎样怎样好法,方丈悟真怎样怎样坏法。接口又说道:“这庙既是陛下敕建的,陛下何不降一道圣旨,着悟真交家铁珊,免得败坏庙事。”皇上见奏,沉吟半晌道:“朕想圣僧做事绝不得舛,果真悟真不能胜任,圣僧自有权衡。”金丞相又道:“圣僧这人处处大雅,于小事毫不关心。他此时方将小西天之事办毕,倒不知云游何处,大约这大成庙他已经是记不得有这一件事,他还有心肠来理庙事吗?”皇上道:“这庙事卿等可不必问。”当下拂袖进宫,金丞相可算小小受了一个没趣。散朝之后,便同金仁鼎商议。仁鼎道:“有一法,明日先同铁珊计议妥了,大人便进庙假传圣旨,押着悟真交家。交家之后,就把悟真拘到万岁行宫,将他锁在里面,断绝他的饮食,候着饿死,代他报个病故,自然这方丈就归铁珊的了。”金丞相道:“这个主意甚好,你一定就照此这样办罢。”这日却就是济公同张洪在路上闹笑的时候,金仁鼎一面给了铁珊的消息,一面便假传圣旨,押着悟真交家。到了交家之后,金仁鼎道:“老方丈,今天是消闲的很了,我们到万寿行宫里游玩游玩也好。”悟真那知就里,随即跟了金仁鼎就走。一直走进里面,金仁鼎便暗暗着家人去拿了一条铁绳,预备将悟真锁在暗房里面,闭门就走。金仁鼎便岔脚先想去查一查暗房,看看是否谨慎。那知才走进房门,忽见一个和尚,疯疯颠颠由里面迎出,一把抓住金仁鼎,说道:“你认得俺吗?”金仁鼎大吃一吓。毕竟这和尚究系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十一回 济颠僧咯唾唾戏奸臣 金仁鼎当筵听鬼话
  话说这一座大成庙,金仁鼎可算担惊受苦,银子罚掉二十万,还坐了多时的刑部天牢。只因惧怯济公,叫做敢怒而不敢言,难得济公远去,刚刚铁珊要谋悟真的方丈,又许了一个大大的愿心。金仁鼎一者可以报得私仇,二者那布施庙中的一笔田产就此便物归原主,要算是天从人愿。所以一面假传圣旨,押令悟真交家,一面同铁珊商议,预备把悟真诓到后面人迹不到之处,将他锢闭里面,绝他饭食,置之死地,以杜后患。这日悟真交家之后,金仁鼎便退居师父长老方丈短,甜言蜜语,请他到行宫里玩耍。悟真这人老实不过,觉得交家之后,万虑俱清,也想潇洒一点。所以悟真才听他说,便满口应从,即自走进行宫。金仁鼎暗喜道:据我看来,可见人家做上人的,总要浑厚一点,留些馀地,给子孙享享福才好。就如济颠僧当日好不利害,委实碰他一碰都是晦气,所以出了这一个没用的徒弟,听人播弄。叫他交家便交家,叫他同游便同游,眼见就请他上死路,他一些还不觉呢。就这打稿的时候,金仁鼎搭眼见旁边有一重门,晓得进里是上膳厅,三面皆是落空,只有一门与庙屋联络。心里就想把悟真关锁里面,弄他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打算既定,便向跟随使了一个眼色,假意同悟真还谦了一谦,便推门进里。那知才岔进门槛,突然里面疯疯颠颠的走出一个和尚同他顶头大撞。金仁鼎一见,暗道晦气,又遇着对头了!真是进退两难,不知怎样是好。反是悟真进前一步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怎样走这里面出来的?可怜你老走后,徒弟才疏学浅,为这庙中之事累得好苦啊!”济公见说,把脸沉了沉道:“无用的钝货,见了俺还放刁呢。快代俺把那例行的酒菜办些来,俺们就在这里面谈谈罢。”悟真见说,越法作躁,暗道:我堂堂一个大成庙退居的方丈,怎能拎把壶拿个碗,到街坊上打烧酒买肉去?就便着人去买,也觉到有点不雅。不言悟真心下在此为难,单言金仁鼎撞见济公之后,吓得就同雷打痴了一般,一句话都不能开口。忽然听见济公要例行的酒菜,就趁此办个下差,讨个欢喜。恰巧那取铁链子去的跟随已将铁链取到。金仁鼎深怕济公查问就里,便连忙又向那个跟随使个眼色道:“你这手上什么?庙宇是清静的地方,这些刑具怎能胡乱的带进里面?你快些代我到百朋楼去喊他一桌烤席,惟最是一只烤狗膀是少不得的。要紧要紧!”这家人本来伶俐不过,见主人这样分付,也就见风挂帆,拿着铁链一溜烟似的走到外面,他自去叫酒喊菜不提。
  但金仁鼎、济公、悟真三人,这时就在上膳厅旁边侍宴所里坐下。金仁鼎道:“在下日前接到张钦差的公事,方知大破小西天,火烧刘香妙,计杀狄小霞,都是圣僧的大功。但小西天肃清已有多时,圣僧这一向在那处云游?可曾遇着什么希奇事吗?”济公见说,暗骂道:你这个畜生!嘴里一阵的云淡风清,世务却然是有一无二。但在俺和尚面前,要想子午卯酉,想把正案坍削过去,大约还有点费事呢。但一味闹得通天赤地红,办他个假传圣旨的罪过,一者他吃当不起,二者宋朝气数将近要终,俺也不便枉费心血。也罢,官法不如私法狠,待俺来弄一点小苦他吃吃,散散心头之恨罢了。济公在这里推想,金仁鼎坐在对面,笑成着一付脸朝着他,专候他的下言。济公望了一望,又暗道:这个势子倒狠,便当我就如此如此罢。想罢,也便仰着一颗蒲草盆的头,朝着金仁鼎道:“俺的金大人,你可是……”这句话还未说出,忽然喉咙里的疾响了一响,就咯的一口,这一口痰,带谎说足有四两重,巧巧笃了金仁鼎一脸。大凡吃酒的人吐的痰,多是老黄色,这时金仁鼎鼻头上仿佛掬着个蜜蜡蛤焕一般。金仁鼎急在心里,龌龊的泛泛作呕。一众跟随站在旁面,茫然无智,没手捉跳蚤似的,不晓得拿个什么来代他抬才好;兼之金仁鼎又是个下抄下壳,又怕这一笃痰淌下来,刚刚淌在嘴里。可怜金仁鼎也晓得这个下流的势头,再也不敢开口,只觉嘴里“哦儿哦儿”的,那眉毛眼睛鼻头通身缩在一起。亏着有一个跟随,名叫金荣,年纪虽轻,却有一点见识。见得大众袖手,他便走到外面,那水芭蕉上面撕了半片芭蕉叶子,走到主人面前,掯在脸上,就同掇烧卖一般,摄了一个大掇子,“笃”的向地下一掼。金仁鼎此时才能开口,说道:“快些打盆面水来洗一洗才好。”说着便向济公一看,见济公此时奇怪得很,仿佛是个哑子,对着他打手势,或面向他拱拱手,或而指指自家的喉咙,或而圈着指头,就嘴唱上几啯。金仁鼎不晓得是个什么原故,也只得向他翻眼。当下跟随忙把面水、手巾拿到,金仁鼎洗过了脸,那叫席去的跟随,已将酒席喊到。真个螃蟹过河,七手八脚,这个家人拉座头,那个小崽理杯筷。悟真不便入座,便辞了金仁鼎同济公,仍回退居楼去了。
  这里金仁鼎让济公坐下,济公也不等候敬酒,抓过壶来,忙把个例行三杯“喂唧啯唧”的喝下。然后把胸口一抹,吆喝喝的叹了一口气道:“俺的金大人,这会子才能陪你说话呢。实不相瞒,俺已三天没有酒吃了,这一窝酒虫儿,在我肚里作怪,把俺三十年前的老痰,都被他拱起身,满满糊在那嗓子上。所以适才同你一句话还不曾说得完,那痰便随着说话的气冒将出来,笃了足下一脸。幸亏俺和尚还有方寸,就同你做个手势,再也不敢开口,假若不识回避,仍要勉强再说个三言两语,恐怕这笔疾连连冒出,对不起尊庞上这七个大门,一定是要刷面糊、贴封门大吉的了!”说完,便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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