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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芙蓉-2003年第2期-第11节

小说: 芙蓉-2003年第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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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感到头痛,或者这里痛那里胀的,总之人有不舒服的感觉。而对林达来说,这时的她,流速减慢的血液就面临着被黑记吸食的危险,如果突然一下子被吸食过快,难免会致她昏迷。我们知道,女人在例假期间身体和心情都会有些异常,如果再加上别的什么因素,像生病啊,遇到什么烦恼啊,然后致使血液循环和流速减慢,这不是不可能的。从林达每次昏迷都发生在例假期间这一点看,我有理由认为,林达的昏迷就是这样导致的。 
  再说,这种非打击性的昏迷实质上与睡眠没什么区别,林达昏迷之后等于就是进入了睡眠状态,这时她身体和心绪都在进行不自觉的休息和调整。可以想象,调整到一定程度,血液流速将自然回升,于是自然遏止了黑记吸食的能力。所以,林达为什么会在昏迷中自动醒来,答案就在这里。 
  然而,毕竟这一切都是靠自然完成的,也许大多数情况它都自然又顺利地完成了,如果有一次没能及时完成呢?那么随着黑记不断吸食血质,一点点长大,总有一时,长大的黑记会直接压迫心脏。这时候对林达来说就等于是进了鬼门关了,因为被压迫的心脏不能正常起搏,血液循环和流速肯定要减慢,而血液循环和流速越慢,黑记吸食血质的能力就越大,长得就越快,越是长大又越是压迫心脏,以此形成恶性循环,直致死亡。出现在去年8月间的那次昏迷其实就是这样,如果没有麦家先生的神来之举,林达将必死无疑。 
  那么为什么麦家先生对黑记的一个简单的抚弄,就会挽救林达垂死之生呢?这里面很神秘,但也不是无据可查。我们知道,黑记对性爱尤其敏感,敏感的程度远超过林达身上的所有性器官,这一方面是因为黑记大大小小的神经都汇聚在乳头上,另一方面也可能是黑记特殊的分子结构赋予了它特殊的灵敏度,就像铁比石头更容易受热一样。好了,既然它具有灵敏的性欲,抚弄它等于是在呼唤性欲,而性欲一当苏醒,血液流速就会加快,然后的一切就跟刚才的“恶性循环”现象倒过来了,你越是抚弄黑记,她性欲越是清醒,血液流速便越是加快,继而使黑记吸食血质的能力越是下降,直至遏止。它没有吸食能力,自然也就停止生长。从实际情况看,它在停止生长后,虽然不能完全缩小,缩小得跟当初一样,但确实存在着一个缩小的过程,缩小的范围大概在长大的2/3左右,就是“进三退二”。怎么缩小的?现在不得而知,在试验中我们没有发现这一奥秘。但缩小的事实肯定是存在着,否则心律难以恢复正常。从总体上看,黑记本身就具有随季节冷暖而有所伸缩的现象。 
  总之,我和弟子们通过对黑记一系列研究发现,这是一个十分神秘又微妙的东西,神秘也许是因为我们陌生,而微妙也许正是它的本质,要想弄懂它,无疑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病例。我刚才对林达的病情尽量作了分析,但大家知道这里面夹杂着相当多的猜想。猜想可以价值千斤,也可以一文不值,对此我无所谓。坦率说,我如此热情地分析林达病情,目的不是要一个权威或者什么,只是想以此强调这个病症的神秘性和复杂性,进而激起大家对未知世界的关注和猜想的热情,还有勇气。 
  现在我们暂且不看未来,先回头看看,人类是怎么从过去走到今天的?是从成堆的疾病中走过来的,是从被成堆疾病害死的成堆的尸首上走过来的。有人曾这样说,即使有一天地球上一个人都没有了,都死光了,但戕害人类绝迹的疾病一定还依然存在着。确实如此,疾病的生命力要比人类的生命力还要强大,还要旺盛,人类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与它生死搏斗,却从未有过一天的胜利:每一天我们都生活在形形式式的疾病的包围中和因此而生的恐惧中。霍乱、瘟疫、性病、天花、结核、糖尿病、癌症、艾滋病等等等等,人类在它们面前早已丢尽了束手无策、呼天求地、痛哭流涕的可怜相。当然人类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没有袖起手,坐以待毙,但所有的努力,包括所有取得的胜利,结果往往只是迎来了更凶猛的疾病。在座诸位一定都记得,二十年前,人类在毫无办法地送走将近三千万癌症患者的苦痛和性命后,终于摸索到一点对付它的旁门左道,看到了战胜它的一线希望,然而还来不及微笑,艾滋病再次把人类送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里。1981年7月15日,五名同性恋人在入住圣地亚哥医院的当天便被热浪烧死,病情发展之快令人瞪目。在有三名当地著名专家医生一起签名的病历上,我们看到他们的死亡原因是:急性肺炎。今天我们都知道,他们其实是人类最早被艾滋病夺走的生命。从那以后,艾滋病开始大举肆掠人类,每年都有上百万的生命因此丧生,还有更多的人生活在无望的恐怖中。从艾滋病出现后整整十年间,人类对它简直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只能眼巴巴看着成万成万的人在不尽的痛苦中呻吟、死亡。十年前,华裔科学家、伟大的李大扬先生率先揭开艾滋病神秘的一方面纱,从而揭开了人类与艾滋病交战的格局。今天,人类虽然还不能说已经降服艾滋病,但艾滋病最恐怖的一页已经被翻过去,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人类降服艾滋病的这一天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很多人因此而载誉。 
  更多人因此在窃喜。 
  然而,对我来说,早在十年前,当伟大的李大扬先生第一次用一种冠名为U2的神奇之药将一名艾滋病人的生命破天荒地挽留了8个月后,我就预感到在我的有生之年人类可能还要面临一种比艾滋病更神秘可怖的疾病。当它降临之时,它就是人类昨天的瘟疫、天花,今天的癌症、艾滋病,人类由此将再一次跌入暗无天日的死亡深海,眼巴巴地望着千万千万的人在莫名疾病的折磨下告别人世。我固执地认为,探寻人类必将遇见的“未来恶症”的意义并不会比与当今残害人类的癌症或者艾滋病作现实斗争的意义小多少,起码我们应该提倡一种精神,鼓励部分科学家把智慧贡献给未来的恶症,这样人类或许会有一天走出老是跟着接踵而至的恶症惊慌失措的怪圈。在座的都知道,我就是这种主义——未来主义——的倡导者,也是实践者。你们还知道,我可能会因此耗尽毕生而一事无成,因为我选择了人类最最困难的事,也许要比制造生产一个梦中之梦还要困难,还要无边无际,即使悟透了世上所有最最低级或者最最高级的谜底也不行。 
  然而,今天我要奉劝你们不要这么替我悲观,最最高级的谜也是最最低级的谜,俄国科学家门捷列夫靠一个三秒钟的梦揭穿了困惑几代科学家的谜底(门捷列夫在梦中发现了元素周期表);英国乡村医生爱德华·詹拉从水牛身上提取了世界上第一只杀死天花病毒的疫苗(牛痘疫苗也是人类最终消灭天花病毒的惟一武器);40年前,我用两支古老的银针破天荒救活了一只已经停止跳动41分钟的心脏,这个不经意的收获不但创造了一个世界奇迹(直到27年后才出现类似医术),而且也彻底改变了我一个祖传郎中的命运,让我一生的每一个白天和夜晚都沉浸在医学科学的前沿,饱尝了困惑和发现的种种辛苦和喜悦。10年前,当我决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未来恶症”时,我像大多数关心我的人一样,并不相信自己作了一个什么正确的决定,“晚年一事无成”,这也许就是我悼词的最后一句话。但是有人似乎决计要改变我这一命运,晚年的命运,这个人就是林达,就是她神秘的病情。 
  现在我请大家彻底忘掉林达神秘的病情,只记住一个事实就是:黑记不是一块正常的肌体,在它上面我们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细胞,这群细胞犹如天外来客,背叛了地球上所有生物细胞自古而今都少不了碳、氢两种基本元素的铁律,同时又冒出了一种自古而今没有的莫名新元素。拿传统的生命科学观念来说,这无疑是荒唐的,荒唐的程度犹如一棵树木上自然长出了一块人体的肉,或者一块铁,或者一块塑料等等不可思议的东西。换句话也可以这样比喻说,黑记是长在林达肉体里的一块木头,或者铁,或者塑料,我们无法解析它是怎么长出来的,但我们知道由于它的出现、它的生长,林达的生命问题受到了致命的影响。漫长的人类历史造就了同样漫长的人类疾病史,在这部历史书上,我们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疾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不会遇到这样的疾病,事实上每一种时代性的顽症恶病的出现都是我们前所未见的。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难道我想告诉大家,这就是我猜想的未来恶症? 
  是的,我疯了,我认为这就是未来的恶症:在人体身上出现反人体的物质! 
  不,我没疯,事实上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或许也比任何人都清醒。我知道我猜想的荒谬,但是——怎么说呢?此刻我想起爱德华·詹拉在伟大发现牛痘疫苗之初是怎样的让人嘲笑,人们嘲笑的理由首先当然是他的发现“太荒谬”,其次人们似乎难以相信一个无名的乡村医生会开创改变人类历史的奇迹。坦率说,这种愚蠢人类已不是第一次犯,也不是最后一次,和被当众烧死的伽利略相比,仅仅被人嘲笑的詹拉应该说要幸运得多了。但对人类来说,嘲笑的结果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天花由此在人间多滞留了一个多世纪,人类也因此白白牺性了八千万条生命。 
  还用我告诉大家吗?人类是从荒谬中走过来的,科学也是从荒谬中向前挺进的,因为荒谬而嘲笑我,那是人类也是科学界古老的愚蠢,我不希望降临在今天的我的头上。说实话,我没有,现在也不可能有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想,我只能为我的猜想作几点说明—— 
  第一点,回顾一下人类疾病走过的历程,我们不难发现人类疾病事实上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病毒或者病菌家族的,另一类是非病毒或非病菌家族的。前者是通过不断地变化毒菌往前发展的,比如瘟疫、天花、结核、艾滋病等,虽然病症的表现形式五花八门,但实质都是毒菌在作怪。后者像痴呆症、糖尿病、癌症,包括当今盛行的疯牛病——人也有疯牛病,这些疾病的发生跟毒菌无关,只是人体某些机制变异导致的,比如糖尿病是血脂变异派生的,癌症是人体细胞叛乱的结果,今天科学家又发现疯牛病包括痴呆症是人体蛋白质变质引起的。和毒菌类疾病相比,这类疾病的病原体不是单一的。我们还可以这样说,前者更多的是由外部因素导致的,而后者全然是由于人体内部某些异变横空出世的。现在我要说的很简单,既然我们已经确信人体血素、细胞和蛋白质都会变异叛乱,那么有一天人体脂肪或者肌肉出现叛乱变异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像黑记一样。 
  第二点,林达不是天外来客,也不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她是在母亲正常的受孕并经过十月怀胎降临人世的。来到人世后,她也没有受过非人的待遇,一直和常人一样吃住,长大,接受教育,人有的七情六欲她有,人有的饥饱冷暖她有,人有的伤痛病苦她也有。总之,她是一个平常人,我们有的她都有,反过来说,她有的我们又凭什么一定不会有呢?我是说,既然神秘的黑记会长在她身上,也可能会长在我们身上。 
  第三点,从毒菌类疾病发展的历程看,我们应该注意到一点,艾滋病和霍乱或天花等其它恶病相比,有一个本质的区别就是:它已经发展到了令人类对性产生深刻恐惧的地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类的性欲已被人为限制,由此人类的繁衍能力将日渐退化更是不言而喻。从这一点我们又可以想见,人类其实已经进入晚年期。就像我一个七老八十的人随时都可能患上各种疾病一样,人类在进入晚年后要说出现什么病都是可能的,当然包括出现像黑记一样的怪病。 
  第四点,从毒菌类疾病发展的趋势看,从天花到结核,又到艾滋病,总的说它是在随着时间推移从外到里、从表面向深刻一步步挺入。而非病毒类疾病的走向似乎恰好相反,从血素到细胞,从细胞又到蛋白质,总的说这类疾病的病原体是随着时间从里到外、从人体的微小处向大的方向在一步步扩张的。以这个角度说,从蛋白质到直接的人体当然是跃进了一步,自然也符合此类疾病的走向。 
  第五点,就在昨天下午,我的一个学生打电话给我,说他遇到了一位奇怪的病人,病人是个农村妇女,大约半年前,她在地里干活时突然猛打了两个大喷嚏,喷嚏的冲力居然将她撂倒在地上,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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