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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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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狱也没能把他们分开。王尔德说过: 
〃世界尽在我的掌握中,可是我却把握不了对你的感情。〃为了不可抗拒的内心召唤,他已经抛弃了美好的家庭,良好的社会地位,似锦的前途,以及自尊。明知道前面是深渊,是迷宫,他也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他在童话《夜莺与蔷薇》里,这样谈论爱情:     
  因为不管哲学是怎样地聪明,爱情却比它更聪明,不管权力是怎样地伟大,爱情却比它更伟大。爱情的翅膀是像火焰一样的颜色,他的身体也是像火焰一样的颜色。他的嘴唇像蜜一样甜,他的气息香得跟乳香一样。 
  可惜,三个月后,他们分手了。或许两年牢狱生活之后的王尔德已经是一个老人了,他的身心都受到极大的摧残。他是认了真的,可是对于波茜呢?只不过是一场春梦,是青春期的一次放纵。在波茜的后半生,他把自己一生的不幸都归结于王尔德对他的引诱,他用仇恨和无尽的诉讼度过了没有王尔德的后半生。 
  听说波茜酷似古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阿都尼斯,然而他死的时候却丑陋不堪,满脸皱纹和怨气,肥胖臃肿,让人不禁想起王尔德传世杰作《道林·格雷画像》里的道林·格雷。他死的时候,人们看见画像上的他依然青春美貌,而躺在地上的死人却衰老丑陋得像魔鬼。 
  王尔德后来隐居在巴黎,1900年11月30日死于一家廉价的小旅馆,终年46岁,身边没有亲人。他写道: 像亲爱的圣方济一样,我与贫穷结缘,婚姻并不如意。   
  波茜死于1945年。在没有王尔德的世界上,他又痛苦地度过了45年。   
  Oscar Wilde   
  奥斯卡·王尔德(1854~1900),英国唯美主义艺术运动的倡导者,著名的作家、诗人、戏剧家。生于一个家世卓越的家庭,是家中的次子,全名为:奥斯卡·芬葛·欧佛雷泰·威尔斯·怀尔德(Oscar 
Fingal O〃 Flahertie Wills 
Wilde)。他的父亲威廉姆·怀尔德爵士是一个外科医生,他的母亲是一位诗人与作家。他就是我们小时候熟悉的《快乐王子》的作者,其剧作《温德密尔夫人的扇子》在1924年由剧作家洪深改编成话剧《少奶奶的扇子》在上海公演,一时好评如潮。 
第36节:兰波:履风而行的男子(1)         
  13。 兰波:履风而行的男子   
  Es tan corto el amor; y es tan largo el olvido。   
  我曾被彩虹罚下地狱,   
  幸福曾是我的灾难,我的忏悔和我的蛆虫:     
  我的生命如此辽阔,不会仅仅献身于力与美。   
  阿尔蒂尔·兰波《地狱一季》   
  1854年10月20日,阿尔蒂尔·兰波出生在法国香槟区夏尔维尔市的贝雷戈瓦大街。他的父亲长期服役在外,喜欢冒险,在兰波6岁时离家出走;母亲呆板冷漠。这个被〃缪斯的手指触碰过的孩子〃,从14岁开始写诗,到19岁完成《地狱一季》,短短的5年时间就完成了作为一个伟大诗人的全部作品,实现了他在文字上〃我愿成为任何人〃的狂想。 
  在所有的文学天才中,兰波无疑属于最有光芒、最神秘、最疯狂的一个。   
  〃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送到码头?〃   
  已经快要死去的兰波说。   
  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回到法国了。   
  他雇了16个非洲黑人把他抬到海边,他的仆从绑了一个担架,他们昼夜兼程地往码头上赶。   
  他的腿里有一根小刺,后来导致了致命的癌症。   
  1891年5月9日他从埃塞俄比亚回到法国。5月27日,兰波做了右腿的截肢手术,然而这还是没能抑制癌细胞的扩散。同年11月10日,兰波在马塞医院逝世,享年37岁。 
  临死的前一天,兰波对妹妹说:     
  〃已经是秋天了。是离开的季节。走吧。我需要太阳。太阳会治愈我。〃   
  最后一天,他还口述了一封信,写给轮船公司,订了一张去非洲的票。他太想要太阳了。   
  他忍受不了停顿,他需要不停地漂泊。哪怕是在失去腿以后,这个履风而行的男子,这个灵魂充满不安的诗人,他一刻都不想停下来,只想向前,向前!   
  〃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送到码头?〃   
  据说,这是兰波的遗言。据说,他生前的同性恋伴侣、诗人魏尔伦在兰波死后,失魂落魄地穿梭于当年他们疯狂地抛洒青春的街道,口中总是念着兰波的遗言:     
  〃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送到码头?〃   
  传说中有一种鸟,它没有脚,它只有不停地飞,停下来的时候也就是它死亡的时候。这种鸟像极了兰波。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将短短的37年截然分成两段: 
前一段他是举世无双的天才诗人,是一个狂乱地爱着的人;后一段他彻底否定了自己的诗歌和诗人的身份,他到处去流浪。他在欧洲各地游荡数年之后,辗转至亚洲、非洲多个国家,变换了采石场场主、雇佣兵、军火走私商、殖民地监工、咖啡出口商、勘探队员等多种职业。 
  向前,向前,兰波老是在说。   
  他一直往前走,走过沙漠,走过荒滩,走过城市,最后到达了大海。   
  他说,生活在别处。他说,我要成为任何人。   
  停下来,就成了此处,就不是别处了,于是他不停地流浪,不停地往前走。   
  在路上,是最幸福的。   
  一次又一次出走,是最美丽的。   
  1871年,巴黎年轻有为的诗人保罗·魏尔伦收到了来自乡下的一封信,信里有18首非常特别的诗,署名: 阿尔蒂尔·兰波。他立刻回信写道: 
〃亲爱的天才的灵魂,到我们这儿来吧,我们召唤着你,我们期待着你。〃   
  17岁的兰波什么行李也没带,就坐火车来到巴黎。   
  魏尔伦早早地就到火车站等候,他那年27岁,家境富裕,衣着考究,是巴黎人热烈追捧的诗人。   
  他在人群中看见一个少年,粗服乱头,眼神冷漠,用比常人快几倍的速度大踏步地往前走,迎面来了一个年轻的乞丐,他掏出一块硬币毫不犹豫地给了乞丐,这大约是他身上最后的一点钱。 
  不,这不可能是他,写出那么让他叹服的诗歌的作者,不可能这么年轻。   
  兰波根据魏尔伦给的地址自己找上门去了。   
  那是一座豪华的大房子,开门的是魏尔伦漂亮的岳母。   
  请问魏尔伦是住这里吗?   
  你是兰波?你在火车站没有碰到他吗?         
第37节:兰波:履风而行的男子(2)         
  没有,我们又没见过面。   
  我要仆人把你的行李拿进来。   
  不,我没有行李,连买火车票的钱都是魏尔伦寄给我的呢。我没有钱。   
  晚上,魏尔伦邀请兰波朗诵他的诗歌,这是巴黎人的时尚。   
  兰波皱皱眉说,我从不朗诵我的诗歌。   
  魏尔伦的妻子玛蒂尔德躺在床上对丈夫说:     
  〃我还是喜欢你的诗,他的诗有什么好?我读不懂。〃   
  〃他的诗才是天才的诗。〃魏尔伦说。蓦地,兰波的诗又跳上了心头。那是不可模仿,不可言喻的天才的灵感。   
  元 音   
  A黑、E白、I红、U绿、O蓝: 元音们,   
  有一天我要泄露你们隐秘的起源:   
  A,苍蝇身上的毛茸茸的黑背心,   
  围着恶臭嗡嗡旋转,阴暗的海湾;   
  E,雾气和帐幕的纯真,冰川的傲峰,   
  白的帝王,繁星似的小白花在微颤;   
  I,殷红的吐出的血,美丽的朱唇边   
  在怒火中或忏悔的醉态中的笑容;   
  U,碧海的周期和神秘的振幅,   
  布满牲畜的牧场的和平,那炼金术   
  刻在勤奋的额上皱纹中的和平;   
  O,至上的号角,充满奇异刺耳的音波,   
  天体和天使们穿越其间的静默:   
  噢,奥美加,她明亮的紫色的眼睛!   
  有谁赋予过元音以颜色,有谁给过几个枯燥的字母以无尽的想象?只有这个少年。   
  〃来,再听听这个。〃当我顺着无情河水只有流淌,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这是一首题目叫《醉舟》的诗。   
  〃我还是听不懂。〃妻子翻身睡去。   
  〃这才是真正的新诗。〃他喃喃自语。   
  魏尔伦懂得兰波的天才,他带他去巴黎各个诗歌沙龙,听那些诗人朗诵诗作。   
  兰波有一次因为嘲讽朗诵者,被沙龙的人围殴。他跳上桌子,在那人的诗稿上尿尿,高喊着: 
〃在弗朗沙时代,善良睿智的伟人们在乡间漫步,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清除世上的学究、笨蛋和毫无才华的作家而方法就是从高处往他们身上撒尿!〃   
  魏尔伦看着他,这个少年不惮以最反叛最疯狂的姿态挑战平庸的诗歌和人群,他有一种近似邪恶的灵魂,是自己永远都不会有的。而且,他越来越感到这样的〃邪恶〃是那样地具有吸引力。 
  那是一个新的撒旦,一个诗歌的撒旦。   
  有一个清晨,魏尔伦走进客厅,没有看到兰波,岳父说:     
  〃他走了。〃   
  〃是你们赶走了他?〃   
  这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早已经容不下这个傲慢无礼的年轻人了。   
  魏尔伦抓起一把雨伞,就往外冲。   
  狭窄的小巷,淅沥沥的小雨,魏尔伦连雨伞也来不及撑开,匆忙地跑到大街上,四处寻找兰波的身影。   
  终于看到兰波了,他坐在一张湿淋淋的椅子上,把衣领竖起来,遮着头。唇那么红,齿那么白,眼睛那么蓝,浑身都湿透了,纯洁柔弱得像无辜的天使。魏尔伦感到心的深处一块柔柔的地方被刺痛了,那种怜惜,即使是对自己怀孕的妻子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魏尔伦的家是再也不能回去了的,魏尔伦替他找了一间旅店的顶楼暂时住下。就是在这里,两个男人相爱了。   
  〃身体和灵魂,哪个你更爱?〃兰波问他。   
  〃我认为爱身体比爱灵魂更重要。毕竟灵魂可能是永存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去爱;但肉体会腐烂。〃魏尔伦回答。   
  玛蒂尔德为魏尔伦生了一个儿子,却没有让魏尔伦感到欣喜。   
  他抛妻弃子的那天,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也许他根本没想过要离开妻子和儿子。他和兰波比起来是一个五心不定的人。他只是等待着时光将他向任何方向牵引。   
  玛蒂尔德发烧了,满脸通红。魏尔伦抓起帽子出去买药。走出巷口,突然看见兰波在前面走着。其实兰波早在那里等他,却装作邂逅的样子。   
  〃兰!〃魏尔伦叫道。   
  兰波丢过来一封信,转身就走。   
  〃你要走吗?〃   
  〃是啊,我要离开巴黎。再见了。〃作势离开。         
第38节:兰波:履风而行的男子(3)         
  魏尔伦终于追上来,挽住兰波的手臂。   
  〃带上我一起走吧。〃   
  〃那你的妻子怎么办?〃   
  〃地狱与她同在,不管她了。〃   
  他们离开巴黎到了比利时的布鲁塞尔。   
  离开,对于兰波来说是生活的常态,只有不停地迁徙,他才感到快乐;对于魏尔伦来说,却是人生的偶然,假如他不遇到兰波,也许就一辈子守在美丽的玛蒂尔德的身边,享受着诗人之王的荣誉,做一个快乐知足的人。虽然他以前也有过同性恋伴侣,可是没有一个人像兰波那样如同一个黑洞,将一切都吸了进去,能够让他抛弃一切去追随他。兰波是魔鬼,他的诱惑力超过了凡俗的幸福和吸引。 
  魏尔伦日益衰竭的灵感需要兰波,他也需要兰波年轻美丽的身体。   
  有一次,他们在一家肮脏的酒吧喝酒。   
  〃你爱我吗?〃兰波问。   
  〃爱。〃   
  〃那你把手放在桌子上。〃兰波说。   
  魏尔伦照办了。   
  〃手心朝上。〃兰波说。   
  魏尔伦把手心翻到上面。兰波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用刀刺了进去。魏尔伦震惊地看着血滴在地上。   
  〃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没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兰波终于开口说。   
  魏尔伦被这个年轻人折磨得歇斯底里,他一会儿想回到贤惠的妻子身边,一会儿又想去当兵,兰波说他会好好和他一起过,他心软了。他们又和好如初。   
  兰波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鸟,说:     
  〃我还是要走,要离开你。〃   
  魏尔伦崩溃了,他拔出早先买好的手枪,对着兰波说:     
  〃你还要走吗?〃   
  〃要走。〃   
  他拔枪打伤了兰波,兰波叫来了警察。魏尔伦被逮捕。   
  这是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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