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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永乐大帝-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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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这一下,柳如烟愣住了,又觉得过意不去,拿她煞什么气呀?他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我是心情不好。”
  景展翼又委屈又伤心地说:“心情不好就跑到我面前来耍酒疯啊?这还没过门呢,你就这么欺负我,将来你还不得打我骂我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柳如烟苦笑着说:“说得好,可不是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在现在还来得及,我也别耽误了你的前程,嫁给我,哪有到王府里去当世子妃享福啊。”
  景展翼一听,气得蛾眉倒竖,她冷笑着说:“那是呀,当了世子妃,就不愁当王妃,说不定日后凤冠霞帔地当皇后呢。”
  这一说,柳如烟又愣了。他竟哽咽着哭了起来。
  景展翼看着他说:“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你这算怎么回事?”她不想再跟他怄气了,扔给他一条面巾,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明白。”
  柳如烟揩干泪水,长叹一声说:“我没这个福气,还是把日月珮还给我,咱们退婚吧。”
  景展翼显得很冷静,她说:“退婚可以,但你得把话说明白。婚姻不是儿戏,你也得有个像样的理由说服我父亲才行。”
  柳如烟又泪流双行地说:“你别生我气,我就是普天之下打灯笼去找,也找不到你这样的可心的人了,是我没福,是我命薄啊!”
  景展翼说:“真拿你没办法,你这三锥子扎不出血来的性子真是急死人。”柳如烟还只是摇头叹气不止。
  第二部分
  良心和天真权力与阴谋(3)     没法再隐瞒了,不得已,柳如烟把袁珙找他谈话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景展翼,景展翼像掉进了冰窖的感觉,表面都很平静,她说:“原来是这样,那你打算怎么办?”
  柳如烟痛恨燕王,这一手够狠毒的了,他如果请准了朝廷,真把柳如烟要到燕王府里去,那他就成了朱棣手下的人,任其宰割。只要得罪了朱棣,他还有命吗?
  景展翼心里更是凉透了,她说:“你别低着头,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想毁婚?”
  柳如烟不敢正眼看她,吞吞吐吐地说:“我怎么能情愿呢,可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呀,我一时还想不出万全之策。”
  景展翼说:“是够为难的了。你怎么能斗过燕王呢?”
  柳如烟说他只要拚上一死,倒也不怕朱棣,大不了不当这个官。他要求展翼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去云南、去广西,若不干脆再远点,去交阯,反正他不能没有她。一边说一边伤心地哭,竟至涕泗纵横。
  他一哭,景展翼动心了,仿佛冰窖也融化了。她问柳如烟,这是不是真心?方才柳如烟还劝她到燕王府里去享福呢,到底哪句话是真心啊?
  柳如烟拉着她的手说,他也是试探试探她的心啊。他也不想太自私,怕耽误了她的一生。
  景展翼心里又感激又充满忧伤,她说:“我的心还用试探吗?你说一起远走高飞,不是不行,我是不忍心连累了你,你是状元及第的才子,前程远大,日后封侯拜相,也是可能的,如果因为我,你就抛弃了这一切,也不是有志男儿所为,我也觉得终生对不住你。”
  柳如烟绝望地摇头,没有两全之路啊!非此即彼,难道他舍得让心爱的人成为燕王府里的笼中鸟吗?当然,远走高飞也是下策,他还有一层顾虑,万一他们双双逃之夭夭,燕王就会迁怒于她父亲,让老人家为他们遭这么大磨难又于心何忍?
  景展翼低头沉思了片刻,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你和父亲的官照做,这事我来应付。”
  柳如烟不知道她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景展翼凄恻地说,会有什么好办法?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景展翼让他回头去找那个姓袁的回话,就说想通了,怎么能跟燕王争一个女人呢,可以告诉姓袁的,已经要回了聘礼,解除了婚约。然后柳如烟该到燕王府里去当官照去当,别的事由她来管。
  柳如烟担心地望着她说:“那你能躲过这一劫吗?他让你进王府怎么办?”
  景展翼显得胸有成竹,又讳莫如深,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自有办法应付,让他放心,她既不会让燕王怪罪到他和父亲,她又不会自轻自贱地嫁到王府里去。
  会有这样的美事?柳如烟还是不放心,不知她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他说:“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总得说出来,好让我放心啊。”
  景展翼说:“你知道多了反而有负担。你记住,我除了你谁也不会嫁,这就够了。好了,写休书吧,写了后,可以先拿给他们看。”
  她找来纸笔,铺陈案上,把笔递到柳如烟手中。柳如烟的手有点发抖,半天落不到纸上一个字。
  景展翼看看天色说,父亲快回来了,最好赶在他回来前弄妥帖了,省得犯口舌。
  柳如烟说:“这真是被逼无奈呀……”他开始落笔。
  景展翼摆弄着日月玉珮,问:“这件信物,你也要收回吗?”
  柳如烟怎么忍心?他说不管后事如何,留个念性吧。这又不是真写休书,不过是捉弄燕王而已。
  景展翼把那块日月玉珮握在手中,捂在了胸口,泪水滴在日月珮上,也点点滴滴浸透了她的心。
  第二部分
  良心和天真权力与阴谋(4)     上早朝时分,齐泰正在奏事。他例行公事地称颂皇上圣明后,谈朱允炆关心的财赋、钱粮,由于减了赋税、徭役,百姓富足,天下安定,由于削藩,使民怨减轻,他固请皇上继续诞布维新之政,永惟宽猛之宜,削藩使鱼肉百姓的藩王得到了惩处,百姓额手称庆。
  方孝孺知其意,唯恐皇上放松了削藩,便把一切功绩都落到削藩上。
  天下安定,百姓吃得上饭,建文帝自然松了一口气,所以他满意齐泰所奏,称“卿所奏正合朕意。”他传旨继续行宽仁之政,意在养民,是解民困所必须的,民富了才能国强。
  户部尚书王纯不识趣,他据实奏道,皇上施仁政于民,好是好,但户部已有捉襟见肘之忧。
  朱允炆不愿听他报忧,皇上也知府库空虚,但称这是一时的,小河有水,大河就干不了,小河干涸时,大河理当注水过去,治水与安民是同一道理。
  方孝孺奏道:“皇上圣明。如今灾荒贫穷的两淮府县,百姓已温饱,税赋多收了一成,已不需要户部支银子贴补了。”
  朱允炆爱听这话,这不是初见绩效了吗?
  这时有人在奉天殿外击起了登闻鼓,一声声传入大殿。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又都去看皇上。
  朱允炆自从登位以来,不知进退的程济第一个敲响了登闻鼓,今天是第二次,自
  在奉天殿击登闻鼓的正是朱棣。他袒露着右臂,背一根粗木棒,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B81〗
  从新皇帝昭雪了历年冤狱以来,没有人击登闻鼓鸣冤了,他让宁福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宁福遵命走了出去。
  在奉天殿排楼前击登闻鼓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棣。他袒露着右臂,背一根粗木棒,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他没带什么随从,连道衍也没跟来,台阶下只站着牵马的郑和。
  他一声声地击着鼓,卫士们都远远地肃立,看着,没人敢拦阻他。
  宁福快步跑下台阶,吃了一惊,他也犯不上当面得罪权势赫赫的燕王,就一半劝阻一半讨好地说:“原来是燕王殿下,大人何时进京的?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您想什么时候见皇上还不行,用得着击登闻鼓吗?快别敲了,请殿下稍候,我去奏报。”
  燕王很谦恭地说:“那就烦请宁公公代为奏报吧,就说朱棣不带一兵一卒,专程回京师来朝觐天子。”
  当宁福气喘吁吁地跪在丹陛下奏报“是燕王在击登闻鼓,专程回京来觐见天子”时,大臣们尽皆失色。朱允炆也相当紧张,他甚至站了起来,紧张地问:“他带了多少人进京?”
  宁福说:“回皇上,只有一个牵马的小太监。”
  齐泰觉得这很可疑,圣上没有宣谕进京,他事先又无奏疏,就这么贸然而来,又闯殿,这岂不是目无纲纪、藐视朝廷吗?
  大臣们说法不一,议论纷纷。大殿里一片嗡嗡声。
  方孝孺比较温和平静,既然来了,又击了登闻鼓,就请圣上传谕进见,听听他说什么,再作区处。
  朱允炆虽然头疼,感到棘手,也觉得,他既来了,总得见。毕竟是亲叔叔,就不要挑他的理了。
  黄子澄提了个问题,他上殿来,是以君臣礼相见,还是以叔侄礼相见?此言既出,又引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按太祖所定祖制,在殿堂上只能论君臣,而私下里才可以论叔侄。齐泰说这已经很宽容了。
  黄子澄担心,他若是不行君臣之礼呢?
  齐泰果决地说,那就应按律,以‘大不敬’论罪。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朱允炆无话,算是默许。
  这时,从殿上一声声传递下去的“奉上谕,宣燕王上殿”的呼喊声震动屋瓦。大臣们都小心翼翼地斜视着殿外。
  一阵重浊的脚步声越响越近,齐泰发现建文帝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急忙向殿外看去,原来燕王袒露着右臂,身上背了一根大木捧,一步步走上殿来。
  所有的朝臣无不感到意外。
  黄子澄悄悄地对齐泰说:“没想到他来了负荆请罪这一手。”
  齐泰说:“总比兴师问罪要好,且听他怎么说。”
  这时燕王已背着木捧跪倒在丹墀下,声音哽咽地奏道:“皇帝在上,微臣本应在圣上登大位时就来朝觐祝贺,臣来迟了,请恕罪。”
  朱允炆温和地说:“你起来吧。朕告天即位时,是奉太祖高皇帝遗命,谕令各位藩王叔叔们谨守封国以防变,同样是太祖遗诏,朕无过错,你也并没有什么过错。”
  第二部分
  良心和天真权力与阴谋(5)     朱棣仍不肯起来,他有伤于太祖宾天,作为儿子不能亲来吊孝、守丧,未能尽人子之孝,此时看着当年太祖坐过的位子,就在此丹陛之下,不止一次聆听训海,想不到倏忽之间已物是人非,怎不肝肠寸断!说罢竟呜呜咽咽地号啕大哭起来。这一哭,有些太祖旧臣也很伤感,抬起袍袖抹起眼泪来。
  齐泰又与黄子澄、方孝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朱允炆的眼圈也红了,他说,说起太祖高皇帝的丰功,和对他的情怀,我们都是一样的。太祖不准藩王进京吊唁,不是弥留之际不想看儿子们一眼,实在是忧心边陲外患啊,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都是过去的事了,无须再提。你既回来,可择日去孝陵和太庙一祭。你起来吧。
  “谢皇上。”朱棣说,“皇上不恕微臣之罪,臣不敢起来。”
  朱允炆说:“你有何罪,要负荆请罪上殿呢?”
  朱棣的说词显得情真意切,他说,臣令主上忧心,这就是罪过呀。当初太祖封臣在燕地,意在为国作藩篱,挡住北元侵扰,故臣手中有兵柄。近闻有人离间臣与皇上的亲情,使圣上疑我有二心,臣实在冤枉。臣的三子俱在京师天子跟前,这就是臣忠于天子明证。
  朱允炆听他这么罗列,似乎一点错处没有了,他颇反感,就说:“这是你无罪呀,还请什么罪、恕什么罪?”
  朱棣说:“臣给皇上添了麻烦,不能给皇上分忧,反让朝廷为我操心,这就是罪过呀。我这次进京,是打算缴出燕王印玺和册宝,愿作一平民,以解朝廷之忧。”说罢高举大印和册宝过顶。
  大殿里引起了沸腾的议说,且声音渐高。
  有人说:“谁说燕王有反骨?”
  有人说“这是一片至诚啊,自己把大印、册宝缴来了。”
  也有人说:“这未必不是收买人心。”
  更有人说:“这是高明的一招棋,以退为进。”
  齐泰与黄子澄、方孝孺紧急商议,他们都认为机会难得,他是自投罗网,正中下怀。
  齐泰马上出班奏道,燕王戍边,屡立功勋,世所共知。近来连削五个不法藩王,燕王不但不恨他们,反倒上表求情,这是不可饶恕的。念他有功,可不削封爵,准其自缴王印、册宝,不必再回北平,可在京中颐养。
  黄子澄马上附议,燕王能带这个好头,是社稷之幸,请准其奏。
  朱棣有些紧张,这不是要弄巧成拙吗?他不禁深深后悔起来,悔不听袁珙之言,如果朱允炆真的一狠心准了齐、黄之奏,那所有希望不都化为泡影了吗?自己可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一念之差呀!他此时只能以亲情软化朱允炆了,他涕泗纵横地望着朱允炆,一副可怜相。
  朱允炆果然于心不忍,他怕这时候削了叔叔的藩,别人会说他“乘人之危,不仁不义”。于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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