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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

永乐大帝-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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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半晌,幽怨地低声说:“你把师傅当成什么了?”他扭身就走。
  就在孟泉林跨上马背的一刹那,他回头看见方行子哭了,哭得既伤心又委屈。孟泉林狠狠心,策马而去,方行子也不回头,马蹄声渐远渐弱。
  方行子呆呆地站在河边,难怪孟泉林生气,她觉得太对不起师傅了,都怪自己办事草率,光顾自己,没有考虑人家的感受。今后有何面目面对自己的师傅?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她一抬头,孟泉林又驰马归来,他跳下马,站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说:“你心真好,行了,别难过了,我答应了,我成全你。”
  最复杂的事一下子又变得这么简单,师傅是如此豪爽,任人捉弄他的感情。方行子于心不忍,她摇摇头说:“不,我想好了,这是个蠢主意,这对师傅来说,太不公平了。”
  孟泉林说:“你看,我好歹答应了,你又变卦了。没事,将来真相大白了,顶多别人讥笑你师傅不够个男子汉,替人家担了个假丈夫的虚名,事办完了,又叫人像丢一双破鞋一样丢掉了,这没什么,为我徒弟,我认了。”
  方行子的泪水又流了下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第七部分
  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虽仇必赏虽亲必诛(7)     为徐妙锦出家的事,朱棣憋了一肚子火,却又奈何不得,正无从发泄,恰好解缙上了一个指责皇上纵容朱高煦的折子,他一下子成了朱棣的出气筒。
  朱棣把解缙叫上殿,大发脾气,他把奏折掷在解缙脚下,说:“你竟能上这样的折子?你这是离间朕的骨肉。”
  解缙不卑不亢地说:“皇上,臣以为,皇上宽纵汉王,不让他到云南去就藩,这不是爱他,而是纵容他、害他。这是有意无意地鼓励他们兄弟相争相斗。”
  这话更露骨,矛头直指皇上。朱棣更加恼怒,拍案而起:“你还敢说!你这人仗恃学问好,朕对你优待,你就狂妄不羁,连朕你都敢妄自非议,你别以为朕耳不聪目不明,朕不能一忍再忍。”他要老账新账一起算了。
  解缙说:“圣上明察,这一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朱棣说:“汉王亲口告诉朕的,还会有错吗?朕铸一口永乐大钟,你居然说朕是杀人太多,朕是良心不安,是为了忏悔而铸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连这样私下里的悄悄话,皇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皇上的耳目太厉害了,解缙不能不震惊,无言以对。
  朱棣不再姑息解缙,他向外面叫道:“来人,告诉吏部拟旨,发配解缙去广西吧,去当布政参议,朕图个耳根清净。”
  解缙苦笑后跪下磕头:“谢皇上。”爬起来后,他仰天长叹,一边下殿一边说:“但愿我的预言不成为现实。”
  朱棣愈怒,抓起龙案上的一块端砚向解缙砸去,没击中,砚台落地,碎成几段。
  朱高煦从屏风后出来说:“广西不是太近了吗?”
  朱棣也觉得不解恨,马上又吼道:“好,不让解缙去广西了,再远点,发配他到交阯郡去当布政参议。”
  殿上太监响亮地呼应着。
  解缙的被贬,在朝野上下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这就是敢直言者的下场,一向受特别宠信的解缙尚且如此,别人更不在话下了。一时人人自危,害怕朱棣翻云覆雨。
  这天早朝后,朱棣只留下夏原吉、宋礼、杨士奇等人在殿上。
  朱棣说:“宋爱卿,运河疏浚不是完工了吗?”
  宋礼很得意,他在折子里已奏明,皇上可能还没看,便又面奏一遍,这次治理,可以称为水如人意了,命它向左,则左灌济宁,引水向右,则右灌临清,从此可以不用海运,山东也不会年年发洪水了。
  朱棣说:“好,朕要亲自去躬逢通水大典。”
  宋礼说:“那真是万民之福。皇上还记得老船工白英吗?”
  朱棣说:“朕怎么会忘?”运河开工后,朱棣就破格起用他为工部主事了,专务整治运河防洪工程,朱棣问他干得如何?
  宋礼说:“干得好,他还在会通河南旺闸门处为圣上立了一块大禹碑呢,他说当今皇上就是造福子民的大禹。”
  朱棣乐得合不拢嘴了,却说:“这个白英,真是多此一举呀。”
  朱棣接着又指着挂在殿周围的一些书画作品说:“朕留下你们几位,还想让你们看看朕收藏的书画。”
  众人便跟着他浏览,好像在捉迷藏,因为朱棣把每一幅画的题款和图章盖住了。
  夏原吉说:“皇上这是要考考臣子们的鉴赏力呀,所以把作者名字和图章都盖住了。”
  朱棣笑着默认。
  杨士奇指着一张魏碑体长卷字斟句酌地说,这必是沈度兄弟二人的书法,堪称当代书法领袖。
  朱棣赞许地一笑,揭开盖住的名字,果然不差,是沈度的。
  又一幅竹石图,夏原吉猜是夏昶的。
  又说中了,朱棣说:“看来还真难不倒你们啊。”
  又到了一幅中堂前,是酣畅淋漓的行书,大字写着:“一人之智,不足以处万机之繁”。也同样没有落款。
  朱棣问:“这是谁的?”
  夏原吉把握十足地说,不看字也知是谁的手笔。
  朱棣说:“这么神?”
  夏原吉说:“只有一代明君,才有这样的胸怀。这当是陛下之作。”
  朱棣哈哈大笑起来。他借机对臣子们说:“你们都希望朕是唐太宋、宋太祖,朕又何尝没有他们那样的‘推赤之意’对待臣下?但你们为人臣的,也应该像魏徵、李靖这些名臣一样,消除顾虑,直言进谏,忠于职守,帮朕治理天下。这样,朕孜孜以求的永乐盛世才会到来。”
  接着他又说,若臣子们尽忠报国,虽仇必赏,倘心怀不轨,虽亲必诛,六亲不认。
  夏原吉说:“皇上圣明。由于皇上虚心纳谏,关心百姓疾苦,天下安定,正是盛世。”
  朱棣却很清醒。他承认,现在还不算是盛世,他不会让臣子们的迷魂汤灌迷糊了。他说自己自登极以来,因智虑有限,也有许多失误和不周之处。这才需要臣子们及时匡救补过,以免挂一漏万、贻误朝政。
  众臣子都说:“是。”
  这对李谦上殿来,小声对朱棣说:“皇上,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从苏州回来了。”
  朱棣知是选美女的事有眉目了,脸上露出笑容说:“让他在上书房等朕。”
  李谦答应一声下去。
  第八部分
  指鹿为马回头是岸百战老将魂断大漠(1)     强扭的瓜不甜,那就“回头是岸”。天狗吃月亮是不可能的,指鹿却能为马。打仗常打常新,没有固定章法,身经百战的老将魂断大漠,是用将之误,还是将军自误?一个尘埃落定,一个飘浮在云雾中,两对新人中有三个各怀心腹事。
  苏州美女送进宫了,几道关卡先后由主持后宫的王贵妃、女官尚宫仪和司礼监总管太监验过,过了几道筛子,该圈选掉的也都弄利索了,剩下待选的单等朱棣亲自来选定。
  上书房金漆彩绘的回廊里,站着二十几个待选的妙龄女子。每个人脸上都罩着轻纱,眉眼看不太清,更引人入胜。
  朱棣在纪纲陪同下缓缓从上书房里走出来。纪纲指点着手里的名册,告诉皇上,这个裘丽芳最出色。纪纲处处讨好裘丽芳,全因为她的干姐姐徐妙锦,纪纲又绝对不敢去问,怕碰了钉子。
  朱棣问比从朝鲜贡来的贤妃权氏如何?
  纪纲知道贤妃正受宠,不敢妄加非议,就说:“各有各的美法,臣不敢妄评。”
  朱棣说,爱美之心,人都一样,但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是有的。
  他们已经来到新选宫女们面前,在宫中女官尚宫仪指挥下,参差不齐地喊着“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双明亮而又充满仇恨的眼睛透过薄纱死盯着朱棣,她正是铁凤,进宫前,经过严格的验身,人人得脱光了衣服,她想带任何利器都逃不过宦官的眼睛,她还是想出了办法。
  朱棣坐在李谦临时搬来的龙椅上,对纪纲说:“按名册过吧。”
  纪纲一摆手,尚宫仪过来,接过名册开始念:“刘春蝉!”
  一个女子走出来,宫人揭去面纱,朱棣皱了眉头,五官尚可,腰有点粗。善于察言观色的司礼太监马上喊:“送到贤妃宫里去服侍权娘娘。”
  又叫了一个“郭德容”,又一个女子风摆杨柳地出列,苗条过分了,像一条大鱼刺,脖子上的几条筋看上去支撑不住脑袋。
  这个简直让朱棣发火了,他转向纪纲说:“这样的也能选到宫里来?”
  司礼太监忙唱诺:“送到混堂司去刷洗马桶!”
  这女子顿时嘤嘤地哭了起来。
  朱棣不耐烦了,他问:“你说的那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呢?叫什么?”
  纪纲走过去,指着名册对尚宫仪耳语了几句。尚宫仪便喊道:“裘丽芳见驾!”
  铁凤出列前有一个小动作,她提了一下鞋。这动作没有逃过太监们的眼睛。原来她从鞋底子里抽出一根五寸长的粗针,是女人纳鞋底用的。她握在了手上,这是她唯一能携带的兵器了。
  发现疑点的太监马上将怀疑告诉了纪纲。就在铁凤离朱棣不到十步远的对候,纪纲突然叫了一声:“裘丽芳停步,要搜查。”
  铁凤一惊,忙机警地松开手,那根长针悄然落地,她顺势踩到了脚下。
  她被四五个宫女上上下下仔细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铁凤再起步时脚一抿,长针已嵌进了青砖缝隙中看不见了,她既庆幸没有露马脚,又惋惜失去了刺杀朱棣的良机。
  铁凤站到了朱棣面前,面纱揭去,朱棣不禁赞美出声:“果然风韵天成。”但他再仔细一看,旋即惊得后退几步,不禁叫出声来:“刺客,是刺客!”
  太监和宫女们都莫名其妙,带刀侍卫们已围了过来,十几把刀剑同时对准了铁凤。待选宫女们吓得乱叫。
  纪纲更是大惊失色:“皇上,怎么了?”
  铁凤显得那么镇定自若,她说:“一个弱女子,皇上都这么怕吗?”
  朱棣晃了晃头,又认真地看了她几眼,说:“你不是什么裘丽芳,你是铁铉之女铁凤。”
  事到如今,铁凤只好抵赖到底了,幸亏她聪颕异常,在苏州的日子里,竟学会说一些苏州话,她用吴侬软语说:“回皇上,小女子我自幼长在苏州,确实是裘丽芳,实在不知皇上说的铁凤是何人?”
  朱棣说:“你还敢抵赖!朕并未老眼昏花。你真有胆量啊,敢混到秀女中间进宫来刺杀朕,你这不是昏了头了吗?”
  本来已经松懈了的侍卫们一闻此言,又都把刀剑对准了铁凤。
  吓得面如土色的纪纲忙跪下说:“臣有罪,臣有失察之罪。”
  朱棣说:“对呀,当年这贼女子从教坊里跳水自杀,看来也不是真的了?是你与那个老鸨子狼狈为奸吧?”
  这一来,坏事反倒成了好事,皇上既然怀疑到纪纲头上,他就只有死保铁凤才能自保了,现在他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纪纲编故事的水平不低。他说自己初见裘丽芳时,也疑惑过她是铁凤,几次试探,风马牛不相及。后来他私下里追根问底,才听裘家夫妇说,当年,他们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此女的,那时她才一岁。所以纪纲想,会不会是这样,当年铁铉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或是送人一个,或是被人拐卖了一个?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朱棣仍不信,斥责他巧言令色。
  纪纲说:“皇上,那铁凤从秦淮河里打捞上来,装棺材前臣是去看过的,现在还埋在乱葬岗子里,死人岂能复活?”
  朱棣出奇的冷静,让尚官仪先把她押下去看起来。回头他要派人到苏州去查验,如果此女果然是买来的养女,那大家都有好日子过。这才喝令纪纲起来。
  纪纲说了“谢皇上”,爬起来时,有意无意地向铁凤投去一瞥,铁凤明自,这是攻守同盟的一瞥。纪纲又找了一条为自己开脱的理由说:“启奏圣上,臣若明知此女是铁铉之女,又把她送进宫来,臣不是活腻了,找死吗?”
  这话显然起了作用,朱棣脸色缓和多了:“这么说,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第八部分
  指鹿为马回头是岸百战老将魂断大漠(2)     官军要血洗山寨的风声日紧,义军也加强了戒备。
  这天,方行子和柳如烟都带着兵器骑马巡视山寨石墙,寨墙上每隔几丈远就有一堆柴草堆在那里。每到一处他们都一律叮嘱:“务必小心,官军有动静就放狼烟。”
  他们并马向前走着。
  方行子问这几天景展翼怎么样?不再哭了吧?
  柳如烟愁眉不展地说:“现在是哄劝得差不多了。可哄过了正月哄不过腊月呀。她知道,我现在中意的是你,不是她,她告诉我,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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