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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

永乐大帝-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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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济对唐赛儿说:“表姐,方行子和孟师傅说的在理。”
  方行子说:“朱棣是借靖难起兵夺了帝位,不得人心,我们要以正统来对付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唐赛儿说,那除非我们把建文皇帝抬出来。有吗?建文皇帝早化成灰了。
  方行子说:“但我们手里有建文帝的儿子,不是一样可以号令天下吗?”
  唐赛儿很感意外,也很兴奋,望着方行子胸有成竹的神态,她觉得他们不是在开玩笑,就说:“建文帝的皇子?在哪里?”
  方行子便摊了牌,告诉她,她带来的宫斗就是建文帝的嫡长子。
  柳如烟出面证实,南京陷落那天,他和程济几个人陪皇上穿上袈裟出逃,方行子保护着皇子另走一路。
  程济也证明宫斗确是皇子,当年方行子做御前侍卫时,她还教过他武功呢。
  唐赛儿还有点信不实:“那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孩子是皇子呀?即使我信了,底下的人会信吗?”
  方行子把准备好的黄缎包袱亮出来,打开锦匣,露出那方刻了十六个字的青玉御玺,她把印拿给唐赛儿看,她说:“这是天山青玉,刻成这方御玺时,建文皇帝还大宴群臣了呢。朱棣得不到这方御玺,大伤脑筋,一直在秘密寻找。”
  唐赛儿反复把玩着御玺,她没有理由不信。她说:“既然真皇子在我们手上,我们不妨打这个旗号,就可以以讨逆的名义传旨天下了。”
  柳如烟早把对逆檄文都草拟完毕了,他说,天下人如果知道建文帝的嫡长子还在,连一些文人士大夫都会风起归附,与义军一起反朱棣。那我们的目的就不是称王一方,而是要取天下了。
  这是个极大的鼓舞,唐赛儿高兴了:“这好啊。原来我起兵,是官府逼的,支撑一天算一天,也不敢往长远了想,有了你们辅佐,又有了正牌皇子,我心里岂不高兴?快请出皇子来受我一拜。”她的意思,宫斗马上黄袍加身,定年号,与朱棣分庭抗礼。
  柳如烟说:“先不登极也可以,可称斗王。日后再称帝。”
  程济也赞成先称王为好。
  方行子早有准备,就从隔壁房间领来宫斗,并让他坐在上座。然后和唐赛儿等人一起跪下去纳头便拜。
  宫斗却慌得站起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们怎么向我拜起来了呢?”
  方行子又把他按坐下,说:“你现在是斗王了,你是建文帝的皇子,我们拥戴你为王,号令天下,夺回被乱臣贼子篡夺的帝位。”
  宫斗说:“我也不行啊。我还是上阵打仗吧。”
  柳如烟笑说:“这事不用你操心了。”
  第七部分
  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虽仇必赏虽亲必诛(4)     三天期限到了,徐妙锦捎信给宫里,说她想好了,请皇帝驾临魏国公府。朱棣高兴极了,这当然是好消息。虽然徐妙锦召他来有点不恭,可她行事向来不循礼仪章法,朱棣也不怪她。他毕竟怕大臣们笑话,不敢大张旗鼓,而是微服而来。
  他问引导他沿甬路前行的管家:“你家小姐这样急如星火地要朕来,是什么意思?”
  管家说:“回皇上,小的不知道。”
  走过花园,又见徐辉祖在搬石头,看得出体力已大不如从前,搬石头的脚步有点蹒跚,走得很吃力,天已经凉了,他犹赤裸着上身,看上去像个疯傻之人,朱棣不由得站住,情绪复杂他看着他,觉得他好可怜。徐辉祖像没看见他一样,麻木地搬他的石头。
  管家说:“从前一天搬百余次,现在只能搬十几次就喘得不行了。”
  朱棣很惋惜地摇头叹息着离开。
  朱棣一进徐妙锦的院子,见迎门的大照壁上新写了一个巨大的佛字,朱棣觉得有点怪,回头看了管家一眼,信步往上房走。但见院中新设一巨型铜香炉,焚着香,从里面传出一阵诵经声和木鱼声。
  朱棣大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种受愚弄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太阳穴的青筋直蹦。
  他快步上了正房台阶,他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只见宽大的大厅己改成佛堂,正面供奉着一尊弥勒佛,旁边有那副人人耳熟能详的“笑口常开”的对联,佛堂里香烟缭绕,经幡飘动,此时正有一个满头戒疤的老和尚在讲经,而信徒只有一个,她就是穿上了缁衣的徐妙锦。
  朱棣怔住,站在门外,不知该进不该进。
  佛堂里的师徒二人谁也没有正眼看朱棣一眼,仿佛他并不存在。讲经的照讲,听的眼皮也不抬地专心静听。
  木鱼声中,听老和尚说:“仰止唯佛陀,人成即佛成……”
  朱棣故意咳嗽一声,想引起徐妙锦的注意。徐妙锦倒是抬起眼皮看了朱棣一眼,不过完全是陌路人冷漠的眼神。
  朱棣又伤感又失落地转身下了台阶,后面又传来老和尚的讲经片断:“在大乘菩萨修万行中,六度是主要修行的法门,六度的原名是‘六波罗蜜’,是到彼岸之意,修行者乘着大行之船,能由生死苦恼的此岸,度到涅槃的安乐彼岸……”
  不知为什么,朱棣那深度失望的脸上一时竟珠泪纵横。
  第七部分
  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虽仇必赏虽亲必诛(5)     王者的冠冕匆匆做就,在为宫斗准备的圆木垒成的“宫”里,方行子和桂儿正在帮着宫斗试穿王服,她说:“宫斗这一穿上江牙海水莽龙袍,更威风了。”
  孟泉林在一旁笑道:“又走嘴了,应该称斗王了。斗王文武兼备,比当年他父皇都强。”
  宫斗说:“穿上这碍事的袍子怎么飞檐走壁?我不想当王,我只想潜回南京,去杀了朱棣,为我父皇、母后报仇,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呀。”
  方行子说,杀了朱棣,他儿子会继承皇位,我们拥戴你当王,靠雄师劲旅打回南京去,夺回天下,这不比只杀一个仇人要好得多吗?
  这时,程济拿了一封信进来,说:“快去追景小姐吧,她下山去了。柳如烟都急坏了,她先去追了,让咱们也分头去找。”他递上那封信给方行子,说:“这是景展翼留给你的信。”
  方行子急忙拆信看。
  孟泉林问:“好好的,她下山干什么?”
  桂儿说,这些天她都挺反常的,闷闷不乐,常常一个人偷着哭。
  方行子已经看完了信,她只说了一句:“傻丫头。”
  孟泉林伸手要信:“我看看。”
  方行子却把信掖到了怀中,不想给她看,她说:“咱们去追吧。”
  孟泉林一边跟着她往外走,一边说:“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呀?”
  方行子说得很淡,还不是儿女情长的事!她以为柳如烟对她不好了,就这么回事。
  孟泉林虽不明实情,却也看出些端倪来了,他说:“这柳翰林也是,人家景小姐日夜思念着他,一片痴情。我都是证人。可我冷眼旁观,这柳翰林是一只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的望着盆里的……”
  这可涉及方行子了,她忙遮掩地说:“这倒不会。”
  孟泉林较真的说:“怎么不会?我看他更倾心于你。这一定是景展翼出走的真正原因。”
  方行子搪塞道:“不会,师傅别瞎猜。”
  孟泉林说:“我肯定没猜错。不然方才景展翼留给你的信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方行子叹口气,不得不把信给了他。孟泉林匆匆看完,说:“被我猜中了吧?这丫头出走,倒也是一片好心,是给你倒地方。”
  方行子极不好意思,她说:“我……这怎么可能。”
  孟泉林搅不清他们的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方行子说:“拉两匹马出来吧,步行追,得追到什么时候啊。”
  孟泉林说:“我到马厩去牵马。”
  方行子和孟泉林骑马追到青州路口,见前面已有官军布防,只得勒马站住。
  方行子说:“不能再往前追了,围堵我们的官军已经封锁了道路。”
  这时后面一骑马追来,是桂儿,她赶来报告说:“快回走吧,柳翰林说已经把景小姐追回去了,让你们快回山寨。”
  他二人舒口气,勒马往回走。
  离卸石棚山寨不远的山下,小溪从寨里流出来,水面已经开阔得多了。
  方行子骑马过河,河水不深,她便任那马在河中间饮水,她忽然问孟泉林:“晒干的衣服师傅收好了吧?给你放在床上了。”
  孟泉林说他欠方行子的洗衣费连本带利,不知有多少了,他怕都还不起了。用这种幽默的语气说话,对孟泉林来说可不多见。
  方行子斜了他一眼,弦外有音地说:“真还不起也没关系,卖身为奴吧。”
  孟泉林根本没听出弦外之音来,他驱马到了河岸上,跳下马说:“洗把脸凉快凉快吧。”
  方行子也下了马,她在水里掬水洗把脸,问:“你没发现衣服里少了什么东西吗?”
  孟泉林说他衣服里一文钱也不会有。
  方行子从兜里摸出绿玉扳指,晃了晃,那扳指在日光下熠熠闪烁。
  孟泉林说:“我说我找不着扳指了呢,原来在这。”他伸手去接,方行子却又把手缩了回去。
  方行子在手里摆弄着绿玉扳指说:“把这个扳指送给我吧,射箭拉弓时有了扳指,就不会把手勒疼了。”
  孟泉林显然不愿意,他找理由搪塞,说这扳指不是女孩子戴的,太大。
  方行子说,那没关系,缠上一点线就行了。
  第七部分
  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虽仇必赏虽亲必诛(6)     孟泉林只得说了实话,不是他小气,这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听说是他祖母的陪嫁。
  方行子说:“那正好,给了我,也不算给了外人。”
  这是什么话!孟泉林很奇怪,他说:“你说些什么呀?前言不搭后语的。”
  方行子把手里的石子丢到水中,说:“我想求师傅一件事,你看行吗?”
  孟泉林说:“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呢?”
  方行子说:“不是客气,这事听起来有点荒唐,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不得已而求其次。”
  孟泉林看着他的脸说:“那你说吧,怎么个荒唐法。”
  到了此时,方行子只好把实话都跟他说了,从古里拉塔寺与柳如烟重逢后,他们确实越走越近,从前柳如烟对她也很好,因为有他和景展翼的关系,方行子一直回避他,因为苏州城门口的告示,知道景展翼已被杀,不在人世了,她才渐渐接受了他的感情。可一到了青州,才知道景展翼还活着,一下子全乱套了!几个人同时被抛进了痛苦的渊薮。
  孟泉林总算弄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半开玩笑地说:“是呀,除非柳翰林同时娶你们两个,一妻一妾,可谁是妻、谁为妾还有一场官司呀。”
  “师傅!”方行子撅着嘴说,“人家跟你说正经事,你却拿我开心。”
  孟泉林说:“好,我不多嘴。你说求我,什么事,你尽管说,这种事,我怕是帮不上忙吧。”
  方行子说,景展翼是为了躲开这场感情危机才出走的,这并不是她的本意,这是她痛苦的抉择。方行子鼓起勇气说:“我决心成全他们,这也才对得起景展翼。”
  孟泉林说:“那你不觉得难过吗?”
  “只能这样。”方行子有些凄恻地说。
  孟泉林说:“你退出来,不就满天乌云全散了吗?还要求我做什么?”
  方行子说:“这不是我和景展翼掷骰子定输赢的事。关键在于柳翰林,他现在的心在我这,我有感觉,那我就退不出来,除非……”
  孟泉林抢话说:“除非你另有意中人了。才能让柳翰林死了心,他才能死心塌地地对景展翼好,对不对?”
  方行子羞涩地笑了:“师傅是一点就透啊。”
  孟泉林说:“可是,你有意中人了吗?他是谁呀?”
  方行子说:“远在天外,近在身旁啊!”
  一向古板的孟泉林大为惊诧,脸也红了,一直红到脖子,他说:“我?你这丫头,怎么跟师傅开起这样的玩笑来了?”
  方行子很认真地说:“是真的,这就是我厚着脸皮向你要这枚扳指的原因。”
  孟泉林显然心潮激荡无法自已,他说:“我可从来没敢想这样的事呀,一来我配不上你,二来师徒如父子……”
  方行子的话给他兜头浇了一瓢凉水:“你不必为难,反正这又不是真的。”
  孟泉林的惊喜变成了惊愕:“这事能做假吗?”
  方行子说,这只是给他们两个人看的,尤其是给柳如烟看,他一见方行子名花有主,他就会死了心了,才能一心一意地待景展翼,省得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孟泉林忽然有一种屈辱之感,他不过是个替身,是一块挡箭牌,换句话说,方行子并不爱他,他空欢喜了一场,他的男子汉和师傅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他沉默了半晌,幽怨地低声说:“你把师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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