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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 -莫里斯·勒布朗 著-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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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喜欢。他好几次表示要购买城堡。因此,四年十一个月以后,当我父亲脑溢血去世时,他通知我们的叔叔和监护人,要我们在一个月内搬走。我父亲什么也没有留下。人家就把我们撵出来了,我和弟弟便投靠了我们的叔叔,他就住在这个小城堡里,他本人只靠很微薄的年金过活。不久,他跟老卡泽冯差不多同时去世了。” 
    
      巴尔内特和贝舒留心地听着,巴尔内特暗示道: 
      “我的朋友贝舒警探还看不清楚,这件往事跟现在的事件究竟有什么联系。” 
    
      达莱斯卡尔小姐看了看贝舒警探,惊奇之中略带蔑视,没有回答,继续讲道: 
    
      “我和弟弟相依为命,孤独地住在这个小城堡里,对面就是以前一直属于我们祖先的城堡及其主塔。这对于我弟弟来说是极大的痛苦。这痛苦随着岁月一起增长,随着他少年的智力与敏感的发展而愈来愈强烈。他认为是自己是从采邑里被赶出来的,这真使他痛苦万分。他在工作与游戏之余,抽出整整几天,用来翻阅我们家族的档案,阅读谈论我们家族的书籍。因此,有一天,他在一木书中发现了一个小纸本,我们的父亲在上面记录了他最后几年的帐目,以及由于节约与好收成而积攒的钱数。书中还夹着一家银行的收据。我到那家银行去过,得知父亲在去世前一个星期停止存款,取出总共二十万法郎的全部存款(两百张一千法郎的钞票)。” 
    
      “那正好是他将在几星期以后要偿还的款项。他为什么推迟还钱呢?” 
    
      “我不知道。” 
      “他为什么没有用支票还债呢?” 
      “我不清楚。我父亲有他自己的习惯。” 
      “因此,您认为,他把这二十万法郎藏到什么地方了?” 
      “是的。” 
      “但是,钱藏在哪里了呢?” 
      伊丽莎白·达莱斯卡尔把一个小纸本递给巴尔内特和贝舒,小纸本共有二十来页,上面写满了数字。 
    
      “答案大概就在这里,”她指着最后一页说道,上面画着一个四分之三的圆,其右边连着一个半径较小的半圆。 
    
      四条剖面线分开那个半圆。在两条剖面线之间,画了个小叉号。这一切起先是用铅笔画的,后来又用墨水笔描过。 
    
      “这是什么意思?……”巴尔内特问道。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来猜测,要弄懂这幅图的含义。”伊丽莎白回答道,“直到有一天我可怜的弟弟猜出来了:这图画的是老城堡主塔内径缩小的平面图。大小不同两个圆连接在一起,跟主塔实际图形完全吻合。四条剖面线指出四个雉堞的位置。” 
    
      “而那个叉号,”巴尔内特总结道,“表示达莱斯卡尔伯爵藏匿这两百张钞票的地点,他等待还债的日期到来。” 
    
      “是的。”姑娘直截了当地赞成道。 
      巴尔内特思索,仔细察着那张图,最后说道: 
      “的确,这很可能。达莱斯卡尔伯爵谨慎地记下他藏钱的地点,由于他突然去世,来不及告诉别人。但是,我觉得你们只要通知小卡泽冯,获准……” 
    
      “登上主塔顶吗?我们已经这样做过。我们同乔治·卡泽冯的关系相当冷淡,他友好地接待了我们。但是,怎样登上主塔呢?十五年前,楼梯已坍塌,石头都已松动散开。塔顶碎为细屑。三十米高的雉堞,没有一把梯子够得到,用几把梯子连起来也不行。不应幻想可以攀登上塔顶。我们几个月里都在秘密交谈与草拟计划,但是结果都……” 
    
      “令人恼火,对吗?”巴尔内特说道。 
      “是的。”她说道,脸都红了。 
      “乔治·卡泽冯很爱您,向您求婚,遭到了拒绝。他就粗暴起来。双方断了交。让·达莱斯卡尔再也没有权利进入马祖雷什领地。” 
    
      “事情的经过的确是这样,”姑娘说道,“但是,我的弟弟并不放弃。他想得到这笔钱,希望赎回我们的部份产业,或者照他的说法,使我能够有嫁妆,美满地完婚。这就成了他念念不忘的心事。他就住在主塔的对面。他不停地凝望着那难以达到的塔顶。他设想了许多能够上到塔顶的办法。他练习射箭,每天早上从拂晓开始,他就把带着细绳的箭射过去,希望箭落下后能固定在塔顶,在细绳上驳接的绳索,可供攀援。一条长达六十米的绳索也准备好了,多次试验均不成功,失败使他失望。在他惨死的前一天晚上,他曾对我说:‘如果坚持不懈,我深信自己一定成功,明白吗?将会有某种东西帮助我。会出现奇迹,我有预感。正义的事业总会成功,由于各种因素的力量,或者由于上帝的庇佑。’” 
    
      巴尔内特又说道: 
      “总之,您相信他是在做新的尝试时死去的?” 
      “是的。” 
      “他放的绳索已不再在原处了吧?” 
      “还在原处。” 
      “那么,有什么证据?……” 
      “那声枪响。乔治·卡泽冯突然发现我的弟弟,就开了枪。” 
    
      “啊!啊!”巴尔内特喊道,“您认为乔治·卡泽冯可能这样做吗?” 
    
      “是的。这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他控制着自己,但是他的本性促使他滥用暴力……甚至犯罪。” 
    
      “他出于什么动机开枪?为了窃取您弟弟得到的钱?” 
      “我不知道,”达莱斯卡尔小姐说道,“我也不知道谋杀是怎么发生的,既然我可怜的弟弟的尸体上没有任何枪伤的痕迹。但是,我完全、绝对肯定是谋杀。” 
    
      “好吧,但是您得承认您的肯定,与其说是基于事实,倒不如说是基于直觉。”巴尔内特强调道,“而我应该告诉您,从法律方面讲,这在诉讼时根本不足以取胜。乔治·卡泽冯恶人先告状,会反告您诽谤罪。这不是不可能的,对吧,贝舒?” 
    
      达莱斯卡尔小姐站了起来。 
      “没关系,先生,”她严肃地回答道,“我并没有说要为我可怜的弟弟报仇,惩罚凶手并不能使他死而复生,但我要说的是自己认为是真相的情况。如果乔治·卡泽冯要反告我,随他的便;我将根据自己的良心作出回答。” 
    
      她停了一会儿,然后补充道: 
      “但是,他不会于心不安的,请您确信这一点,先生。” 
      会见结束了。吉姆·巴尔内特不坚持继续谈下去。达莱斯卡尔小姐一点也不是个任人恫吓的女人。 
    
      “小姐,”他说道,“请原谅我们打扰了您的清静,但这是必须的,哎!以便弄清真相。您可以放心,贝舒警探从谈话中获益不少。” 
    
      巴尔内特向她致意,然后离开了。贝舒也向她致意,跟着巴尔内特走了。 
    
      到了外面,贝舒先前一直没开口,仍旧保持沉默,也许是为了抗议这越来越令他生气的合作,同时也是为了掩饰这件神秘案件使他感到的惶恐不安。巴尔内特只是感情更加外露。 
    
      “你是有道理的,贝舒,我了解你的深刻想法。在这位小姐的声明中,‘有利有弊’,请原谅我用这个说法。既有可能也有不可能,有真有假。因此,小达莱斯卡尔的办法是幼稚的。如果这个不幸的孩子到过那主塔塔顶,——我真想相信这件事,跟你心里的想法正相反——正是多亏了这无法设想的奇迹——他称之为自己的全部愿望,而我们还不能想象出来的奇迹。于是我们该这样提出问题:这个青年怎么能够在两小时里发明了攀登的方法,作好准备,加以实施,然后重新下来,由于枪击的作用跌落下来,……却没有被子弹击中?” 
    
      吉姆·巴尔内特沉思着重复道: 
      “由于枪击的作用……却没有被子弹击中……是的,贝舒,这一切之中有奇迹……” 
    
      巴尔内特和贝舒傍晚回到村子里的客店。他俩分别吃了晚饭。以后的两天,他俩同样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见面。其余的时间,继续进行调查与询问,而巴尔内特则沿着那小城堡的园子观察,停在离平台稍远的地方,站在一个铺着草皮的斜坡上,从那里可以望见老城堡主塔和克雷兹河。他钓着鱼,或者抽着香烟,同时思索着。为了发现这个奇迹,应该少花一点力气寻找它的痕迹,多花一点力气猜测它的性质。让·达莱斯卡尔从有利的环境中,能够找到什么帮助呢? 
    
      第三天,他去了一趟盖雷市,他像一个事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到哪家去敲门的人那样去了。 
    
      后来,到了第四天,他见到了贝舒,贝舒对他说道: 
      “我结束了调查。” 
      “我也一样,贝舒。”他回答道。 
      “我要回巴黎去了。” 
      “我也一样,贝舒,而且你可以坐我的车回去。” 
      “好吧。三刻钟后我跟卡泽冯先生有个约会。” 
      “我到那里去等你吧。这个圆滑诡诈的人使我厌倦。” 
      他结清客店的帐单,向城堡走去,查看了园子,让人把他的名片交给乔治·卡泽冯,名片上印着“贝舒警探的合作者”的字样。 
    
      他在一个很宽敞的大厅里受到接见,大厅占了一个翼楼,装饰着许多鹿头,陈设各种武器的盾形板,摆放着陈列枪支的玻璃柜,张挂着射手和猎手的证书。乔治·卡泽冯来到大厅见他。 
    
      “贝舒警探是我的朋友,要在这里跟我会合。我俩一起进行了调查,一起回去。” 
    
      “贝舒警探的意见怎么样?”乔治·卡泽冯探问道。 
      “他的意见是明确的,先生。没有什么,绝对没有什么可以把这个案子看成别的样子。收集到的谣传根本不可信。” 
    
      “达莱斯卡尔小姐呢?……” 
      “达莱斯卡尔小姐,在贝舒警探看来,处在痛苦之中,她的话经不起验证。” 
    
      “巴尔内特先生,这也是您的意见吗?” 
      “啊!我吗,先生,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助手。我的意见取决于贝舒的意见。” 
    
      他在大厅里信步走着,观看那些玻璃柜,对收藏品很感兴趣。 
      “是些漂亮的步枪,对吗?”乔治·卡泽冯问道。 
      “非常漂亮。” 
      “您是个枪支爱好者吗?” 
      “我特别欣赏射手的灵敏。您所有的文凭与证书上都写着:‘圣于贝尔的门徒’,‘克雷兹的猎手’,这证明您是个行家。昨天,盖雷市的人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在盖雷市,人们对这个案件谈得很多吗?” 
      “我认为不多。但是您的枪法很准,在那里有口皆碑。” 
      他取出一支步枪,掂量了一下。 
      “当心,”乔治·卡泽冯说道,“这是一支军用步枪,已经装了子弹。” 
    
      “要对付坏人吗?” 
      “更多的是对付偷猎者。” 
      “说真的,先生,您有勇气打死一个偷猎者吗?” 
      “只要打断一条腿,就够了。” 
      “是从这里,从一个窗口开枪吗?” 
      “啊!偷猎者不会靠得这么近的!” 
      “然而,那将很有趣!那是莫大的快乐!……” 
      巴尔内特打开一扇很窄的小窗户,它处在一个墙角。 
      “瞧,”他喊道,“在树木中间,可以望见一点老城堡主塔,大约有两百五十米远。这大概就是悬于克雷兹河之上的那部分吧,对吗?” 
    
      “差不多。” 
      “是的,正是。喏,我认出两块石头之间的一丛桂竹香。您看得见这朵黄花,就在这枪的前面。” 
    
      他举枪抵肩瞄准,迅速地射击。那朵黄花跌落了下去。 
      乔治·卡泽冯做了一个生气的手势。这个“普通的助手”到底要怎么样?他的枪法看来不错。他有什么权利开这一枪? 
    
      “您的仆人们住在城堡的另一头,对吗?”巴尔内特问道。“因此,他们不可能听见刚才这里发出的响声……但是,我很遗憾,刚才的枪声会使达莱斯卡尔小姐重温那残酷可怕的回忆。” 
    
      乔治·卡泽冯微微一笑。 
      “达莱斯卡尔小姐仍然坚持认为,那天早上的枪声跟她弟弟发生意外有联系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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