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文学电子书 > 施公案 >

第118节

施公案-第118节

小说: 施公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弟还请三思。”郝其鸾听说,也觉有理,便道:“既这么说,只得遵命。但各事粗鄙,礼节不周,还请老兄善为说辞,求大人曲为原谅。一经择定吉日,便请老兄与计大兄前来帮助帮助。内事一切,则请黄夫人帮着贱内襄理。请先转达一言,那时再当具帖过来。”李五道:“今承尊命,三日后当先纳采。愚兄回去,便请大人选择良辰便了。至于一概俗例,还望涵容一二。”郝其鸾道:“既为至戚,区区末节,何足讲求。”说罢,便命人摆酒。一会子摆上酒来,彼此用了午饭,李五就告辞回店。见了施公,备言郝其鸾已遵命应允;即请施公,选择吉日,三日后,即行择吉。施公闻说大喜,当即择定十一月十五日入赘。又拿出三百两银子,为关小西的赘费。便命计全、李昆为媒。又招呼桂兰,即日移住菊花庄,帮郝素玉料理一切。大家均唯唯听命。次日,施公即吩咐动身,往宿迁而去。三日后,李昆、计全即至菊花庄纳采,仍与小西住在客店。张桂兰即于是日移住郝素玉家。真是姊妹情深,痛谈衷曲。直待吉日一到,关小西便去入赘。
  不言郝家预备招赘,如何忙碌。且言施公到了宿迁,早有地方官出城来迎。施公便换坐大轿进城。轿子未入城,只见迎面来了一个白发苍苍、年有七十以外的老婆子,头顶状词,拦着轿子,跪在地下,口称冤枉。施公便命住轿,招呼手下人,将呈子递上。手下人答应,便将呈词递上来。施公接过来一看,上面告的是:谋害亲夫,毒毙幼女,两条人命重案。施公细细看毕,便望下问道:“老婆子,你就是王陆氏么?”那老婆子道:“孀妇正是王陆氏。”施公道:“这王李氏,是你的媳妇么?”王陆氏答:“是。”施公又道:“你怎么知道,你儿子王开槐,孙女秀珍,是尔媳妇谋害的呢?有何凭据?可从实招来。若有半字虚言,定照诬害从重治罪。本部堂看尔这所告的呈词,你儿子的命,或是你媳妇所害;天下岂有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肯将他毒死么?此中显有不实之处,尔可细细讲来。”
  王陆氏跪在下面禀道:“大人在上,容孀妇上禀:孀妇今年七十二岁。四十岁上才生的儿子。不到两年,亡夫就病故了,其时儿子才三岁。孀妇就苦苦抚养,长到十六岁,便给他学了个鞋子店的生意。也算他知道艰难,每月除养孀妇外,他省吃俭用,历年积聚了百吊钱。到了二十七岁,就凭媒说合,讨了一房家小,颇为勤俭。过门第二年,就生这个孙女。哪知第三年冬间,因嘱儿子给她做件湖绉棉袄。儿子便道:‘你我这寒苦人家,要这样衣服何用?’媳妇就不愿意,因此两人就吵闹起来。孀妇将媳妇劝了一番。媳妇后来赌气,回娘家去了。一连过了八九天,这日回来,便见她穿这一件桃红湖绉棉袄,他们又吵起来了。哪里晓得,媳妇由此就时常回去母家,动辄就要与儿子吵闹,迥非初来的光景。今年八月初一日,孀妇女儿来接孀妇去讨了两日。初六早上,忽然邻居——叫小毛,跑来送信,说是:‘儿子同孙女昨夜暴疾身死。’孀妇听这话,吓得魂不附体,赶着同女儿回去,果然见儿子、孙女都已死了。该应凑巧,那小毛在暗地就告诉女儿,说他夜里先听见儿子声音,求人饶命。后来又闻孙女大哭起来。到了天亮,便听见我媳妇惊慌起来,说是儿子同孙女都得了急病死了。怕得此中有别的怪事,孀妇向县里去喊冤。后来县太爷就来相验。两个人周身验到,并无一处伤痕,就说是实得暴病而死。孀妇此时无法子,只得备棺收殓。不料媳妇的父亲李卜仁,因县大老爷验得无伤,反告孀妇诬告。幸亏县大老爷百般开导,李卜仁才算没事。媳妇便由李卜仁接回娘家,只落得孀妇一人。所幸我女儿搬在一处。于今三月,忽然前夜三更时分,见儿子满头鲜血,站在床面前,说他身死不明,今有施大人到此,叫孀妇代他伸冤。忽然妇人惊醒,乃是一梦。次日起来,在外面打听打听,说是果有个施大人早晚就到。因此孀妇叫求大人,给儿子伸冤。”说罢,又磕了两个头。施公听了这番话,当即说道:“王陆氏,你先好好回去,听候传讯。本部堂代你儿子伸冤就是了。”王陆氏起来。施公也就进城。到了行辕,立刻签提小毛,并淫妇王李氏对质。毕竟如何决断,且看下回分解。

第268回 酌理准情差提淫妇 蹈瑕乘隙追指奸夫
  却说施公立刻签差去提见证小毛、淫妇王李氏,并父李卜仁,就县署升堂复讯。宿迁县旁坐案侧。施公便命提原告王陆氏,跪在下面。王陆氏与前供相同。又命提被告。差役将李氏带到,跪在下面。施公观看李氏,颇有娆态,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你丈夫王开槐、女儿秀珍,究竟因何身死?尔可从实招来。”李氏道:“大人容禀。小妇人二十三岁,凭媒说合,嫁与王开槐为妻。二年就生了秀珍女儿。我婆婆见我易于生育,也是欢喜。至今年搭交六年,从未怨过他家一句。不意祸从天降,八月初五夜间,忽然丈夫口称腹痛,女儿亦是如是。
  其时婆婆又不在家,到小妇人姑子家去咧!小妇人起来烧了些姜汤,与丈夫并女儿服下,哪知仍然疼痛。又当夜深人静,无处延医诊治,小妇人心想等到明天,再去将婆婆、姑子接回去,请医生前来,代他两个诊治。不料天尚未明,丈夫与女儿两个,一齐死了。小妇人已是魂不附体,天明便去隔壁朱家,请他家小毛,去接我婆婆、姑子回来。他就说儿子与孙女儿,全是小妇人谋害死的了,便到县里告过。当经县太爷相验:并无伤痕,委系暴病而死。我婆婆才算没事。小妇人实在冤枉,总要求大人天断。”施公道:“本部堂且问你,那一件湖绉的棉袄,是谁送你的咧?”李氏道:“小妇人回到娘家,向父亲要。后来父亲做给小妇人的。”施公道:“你丈夫既死,为什么不在夫家守节,伏侍孀姑,竟至回到母家,这又是何缘故呢?”李氏道:“当丈夫死后,小妇人也曾力劝婆婆:儿子虽死,也有你媳妇奉养,你老人家不必过恸哀切。争奈婆婆骂小妇人。因想:丈夫是死了,还要遭婆婆辱骂,实在忍气不过,屡欲自尽,又恐为人议论,说小妇人害死亲夫,畏罪自死。因此小妇人父才将小妇人接了回去——过了一二月,等婆婆气稍平些,再回夫家,并无别故。”
  施公听说,把惊堂一拍,喝道:“好大胆的淫妇!现在有见证在此,等与你对质明白,那时尚有何说?”命提见证。差役即刻将小毛带到下面。施公问道:“你就是小毛,姓什么?多大岁数了?王开槐究竟怎样身死?你可从实招来。”小毛道:“小的姓韩,在朱家放牛,今年十五岁。八月初五夜,约三更时分,忽听隔壁王家有人喊:‘救命!’声音却不高。后来又听见他家小女儿大哭两声,也就是不哭了。小的当时也不知何事,只索罢了。等到天明,忽然王家大奶奶起来,说是他家大爷与他家女儿,全得了病死了。复又到小的主人家中,央小的去接他婆婆。后来小的闲谈中,说起夜间喊求饶命的话,他家老奶奶就说是‘谋死亲夫,毒毙幼女’,就去往县里告咧!这就是小的实供,别无虚谎。”施公道:“本部堂问你:他平时夫妻吵闹,你可知道么?”小毛道:“小的间或知道。”又问道:“你可知王开槐不在家,有什么人到他家来走动呢?”小毛道:“外人并不曾看见过。”施公又道:“这李氏回娘家,一月去几次呢?”小毛道:“有时今去明天来,也有两三天、三五天不等。”施公听罢,又命带李卜仁。差役答应,即刻带到,跪在下面。施公问道:“你向来作何营生?年纪几何?为什么纵容女儿在家宣淫,不加防范?以致谋死亲夫,毒毙幼女。尔可从实一一招来,本部堂尚可从宽,兔尔之罪。”李卜仁在下磕了个头回道:“小的今年五十八岁,向为裁缝生理。女儿虽时常回家,只时暂来暂去,连三天都没在家过的。因为女婿的母亲年纪甚大,无人服侍,亦门户要紧。若问女婿是女儿谋害死的,小的实在不知底细。说害死的时节,小的也只道女儿不端,听凭夫家去告。即到县大老爷前来相验,说是:实系暴病而死,因此小的才告他的诬告。后来经人说开,小的也就罢了。至于将女儿带回,因据女儿说,他婆婆任意辱骂,万难相处。后来女儿气忿不过,欲寻个自尽,小的因此先将女儿带回来,过一两月,再送他回去。若说奸夫究竟何人?小的不敢妄指的,还求大人明察。”施公道:“本部堂再问你:你女儿所穿的桃红湖绉的棉袄,究系何人与她的?”卜仁道:“这日女儿回来,就说是与女婿赌气。因为叫女婿做湖绉棉袄,女婿不肯,后来女儿又说:‘爹呀!这件衣服要多少钱呢?’小的就告诉她,差不多要十二吊钱,做得成功。后来女儿就拿出四两银子。小的当时问她,这银子从哪里来的呢?‘因为女婿不过手艺人。”
  施公说:“这却问的不错。她便怎么回答你呢?”又说:“我女儿说:‘这银子是女婿的一个舅表兄,现在江南跟官,不久回来,到他家看见表弟娶了新妇,把的见面礼儿。’小的听说这话,也就不追问了。当时把银子拿了过来,便就代添几吊钱,自己的工,做了一件桃红湖绉的棉袄。”施公听罢,有了表兄,便问王陆氏道:“你可是有个在江南跟官的外甥么?”王陆氏道:“这个外甥,还是娶媳这年走了一趟,从此并不曾来过。”
  施公道:“你外甥把了四两银子,给你媳妇做见面礼的么?”
  王陆氏道:“却不知道。”施公又问王李氏道:“你这四两银子从何而来?快讲。”王李氏道:“委实是表大伯给的。当时婆婆不在面前,丈夫那日还在家,亲自见的。”施公道:“你婆婆既不知道,你丈夫又死无对证,本部堂不动刑,你不肯招来。拖下去先掌嘴四十。”差役答应,当即一面打了二十。王李氏仍是不招。施公又命鞭背。差役又将外衣褫下,即一五一十,鞭了二十下背花。王李氏但喊:“冤枉!”并无口供。施公便命且先收监,李卜仁着一并收押。施公退堂。欲知王李氏如何谋害亲夫,毒毙幼女,且看下回分解。

第269回 集英轩因梦悟诗 枯树岭开棺检验
  却说施公回辕,参详了一回,只得安寝。睡至三更时分,忽觉信步走出辕门。走有半里之路,便是宿迁县门。又往城外走去,过了吊桥,见左首有座大庙,庙前丛聚多人在那里。又闻人说:三齐庙门口,死了一人,不知是哪家的儿子。施公听说,便走过去看。及至走到跟前,并无死尸,只是一班江湖上卖艺的人在那里变戏法。围了一堆人,在那里看热闹。施公也站下来去看。只见那变戏法的:先变了些瓜果,又变了两只雀子、一只山鸡,到后来竟变出一具棺材;旁边立了一个人,好象公门中仵作模样,手中掌了一柄斧头,忽然又不见了。一会子又装出一男一女,男的是书生打扮,女是俊俏佳人,在那里彼此戏谑。倏忽间一男一女,杳无踪影。又装出一个儒生,摇摇摆摆,走了出来,手中执了一柄白纸扇,嘴里咿咿呀呀念着诗。施公仔细听去,只听念道:花事阑珊梦醒迟,玉人斜立倚花枝;春光已逐东风去,害杀相思弱不支!
  施公听罢暗道:“只不是咏的伤春诗吗?”正自说着,又见那儒生去换了衣服,仍就是卖武艺打扮,复到当场耍起拳来。
  看了一回,以前变戏法,以后打卖拳。单这中间变棺材,装儒士,是个什么意呢?一会子人也散了,拳也不打了,施公也走了。忽听人说:“宿迁县衙门失火。”施公赶紧往城根跑去。不料人多路挤,走到吊桥,忽然桥梁坍下一角,许多人跌入城河。
  施公一惊,醒来乃是一梦。又听了一听,正打三更。施公便将梦中所见情形,参详一遍,因道:“棺材旁首立了一人,手执斧头,难道叫我开棺复验么?又想那儒生咏的那首诗,起句是‘花事阑珊梦醒迟’,这头一个安着花字。第二、三句,‘玉人斜立倚花枝’,‘春光已逐东风去’,这两句头上,安着玉春二字。末句便是‘害杀相思弱不支’,分明是‘花玉春害杀’五字。难道这王陆氏的儿子王开槐,是花玉春谋害的么?”又道:“王开槐是个手艺人,如何是儒生打扮的?”想来想去,实是可疑。不觉又入梦境:只见一人生得颇为粗俗,手携幼女,立在床前,口称:“冤枉。”施公仔细一看,见那粗汉,满头血汗,甚是可怜。施公问他姓名,已倏然不见。又见一武生打扮的,生得颇为俊秀,跪在床前,若作惧怕之状。施公也欲问他名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