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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莫斯科1941 作者:[苏] 伊万·斯塔德纽克-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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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由暗处飞到照射区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架敌机淡黄色的机翼上带着十字,尾翼有点翘起。是“道尼尔!”马尔克认出了德国轰炸机……而他好象忘掉了自己的飞机,甚至忘掉了自己的躯体,他在静静地观察,在黑暗中紧张地等待,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放走敌机……

  距“道尼尔”只有四百米了……马尔克紧靠瞄准具,向带黑十字的敌机机翼,用机枪点射……但为什么从这么远打,为什么打机翼?!应当靠近些,打发动机,打乘员座舱!……靠近了,又打了一个点射,这回是打在轰炸机的中部。好象把敌机穿了几个孔,不过马尔克也差点被“道尼尔”机舱上部和尾部的空中射击员击中。他看到有两串曳光的子弹向他飞来,但从旁飞掠而过……因为他在黑暗中,敌射击员在刺目的灯光下看不到他。

  转向一边,再次进入,从下面用机枪打驾驶员座舱,然后打右发动机……又飞来一串发光的子弹,但他及时转了弯……

  经过几番迂回,“道尼尔”子弹打光了。现在,差不多可以迎面射击了,马尔克正是这样干的…… 

第十三章
 
  虽然对莫斯科的空袭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可是,斯大林和其他政治局委员们都没有来到安全可靠的防空指挥部。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心里纳闷,惶惶不安、他走出总指挥部大厅,来到走廊。他发烧的脸上感到这里有一股清新的气流,显然这是空气压缩机送过来的。他举目四顾。

  “军指挥部大楼上的观察哨联系中断!”一位窄肩膀,瘦脸,戴眼镜的少校跟在他身后跑进走廊,匆忙地低声说,“吉尔绍维奇上校命令尽快修复……”

  “是,立即修复!”一名上尉应声答道,他的头发棕中透红,满脸雀斑,眼中的瞳仁是灰白色的。他带着几个通信兵坐在壁坑式的一间大房里,桌子上摆着许多部电话机。

  两个战士按照上尉的命令,脱了靴子沿走廊向电梯跑去,以免脚步声太响。

  谢尔巴科夫想起来了,在防空指挥部的上面,司令部大楼的楼顶上有一个观察哨。从房顶上远望,莫斯科大部地区就可尽收眼底。他也不慌不忙地跟随通信战士走去。他的耳朵里似乎还在响着戴眼镜的少校急促的话语:“吉尔绍维奇上校命令……”

  谢尔巴科夫这才留心观察军参谋长吉尔绍维奇上校的工作情况。他和茹拉夫廖夫将军并肩坐在控制台附近的桌旁,确实是军长得力的助手。吉尔绍维奇面前放着一本打开的记录本,他以迅速而准确的速记方法记下各条线路传来的报告。同时还记下决定采取的措施。他偶尔和茹拉夫廖夫交谈几句,显然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接着就提笔勾销一段记录,再写上新的内容。他那苍白、清瘦的面庞,紧锁着的眉头,表现出全神贯注,忧心仲仲的样子。上校好象在应付严格的考试,解答一道极其复杂的数学难题而又一筹莫展。

  “但是,斯大林同志在哪儿呢?”谢尔巴科夫乘电梯向最高一层上升时,反复自问。从那里可以顺梯走进一个阁楼,再由阁楼到屋顶上去,有钢板速檐的地方就是观察哨。

  在电梯里就能清晰地听到炮声。但当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来到屋顶上的时候,就觉得好象置身于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之中了。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一个观察哨人员惊叫着奔向他,“不能到这里来!而且还没戴头盔。弹片会伤着您的……”

  “我呆一分钟。”谢尔巴科夫平静而严肃地回答,并向四周观望。

  此刻,有几架轰炸机从西面向莫斯科冲来。从观察哨可以清楚地看到,首都中部方向上的夜空,高射炮的炮火密密麻麻,此起彼伏,象一团团沸腾的钢花。探照灯的光芒神经质地满天飞舞。在灯光的交叉处,有一个银色的亮点在闪烁,这是一架德国飞机。突然,在飞机的四周,开始出现密集的炮火闪光。爆破弹爆炸的轰隆声不断传来,令人胆寒……就是说,敌机投下了炸弹……

  高射炮的猛烈射击,大口径高射机枪清脆的嗒嗒声,自动高射炮的不断尖叫声混成一片,压倒了天上飞机发动机的嗡嗡声。在机枪子弹和小口径高射炮带着曳光的炮弹集中射击,发出五颜六色、连续不断的光点的地方,可以想象得出,那里有一些单架的德国轰炸机。谢尔巴科夫看见,军司令部大楼的上空有垂直的光带伸向天空。说明头顶上就有敌机。

  越来越大的呼啸声变成了令人毛骨惊然的悠长的咆哮声,似乎这是压在城市上的天空本身在咆哮。

  四周的屋顶发出形形色色的撞击声,显得十分猛烈,十分嘈杂。由观察哨上张望,在目光所及的院落深处t在基洛夫大街与环形林荫道的交叉路口上,起初闪现出似乎并不令人生畏的火光。

  “混蛋,燃烧弹着了。”观察哨里的一个人说,听得出来,那声音由于惊惧而压得很低。

  谢尔巴科夫确实看到,在落下燃烧弹的地方,开始象小太阳一样闪亮,那光芒白得耀眼,肆意溅着火花。这时,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才注意到,各房上都有人在走动。凡屋顶没有铁栅栏的房上,男女老少就把系着自己的绳索套在烟囱、无线电天线和突出的地方。有的人就把绳子的一端伸进天窗,拴在阁楼上。

  凡有燃烧弹发出熊熊火光的地方,消防队员就跑去,用铁钳、铲满沙土的铁锨和装满沙土的木桶去灭火。许多处阁楼的天窗和小门,都冒出了闪亮的火苗。这些火苗带着轰隆声在铁皮上蔓延,耀眼的自光照亮了四周。有的燃烧弹没有穿透铁皮,落在屋顶,又掉在地上。火苗便在地上燃烧,烧化了沥青,烧坏了树木,简直就象烧透了路面。

  周围是一片惨白,既不象白昼,也不象皓月当空的夜晚。这在烈焰中跳跃的光亮,显得凄凄惨惨。房屋、街道、树木喷出的火焰,仿佛马上就要冲入云霄。

  四面八方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有吆喝、发口令、尖叫、骂娘和提醒人要小心的声音:

  “笨蛋,别吝惜沙土!”

  “戴眼镜的!眼睛,当心眼睛:”

  “没戴手套,别乱窜!

  “傻瓜,把头上的锅拿下来,它代替不了钢盔!”

  “你他妈的闭上嘴!飞进去东西,可吐不出来!”

  “用不着水!……用钳子夹住扔开!”

  这中间还有开玩笑者:

  “哎,邻居!您要是把燃烧弹扔给我们,我们就要和您绝交!”

  “你们把看院子的年轻女人扔给我们吧!……我们把看院子的男子汉送给你们!

  突然,重磅炸弹的咆哮压倒了杂乱的人声。好象这颗炸弹就落到了司令部大楼上,但却朝远处飞去,惊动了城中的居民区,发出一声可怕的轰隆声,在尼基塔大门附近爆炸了。

  过后,附近楼房的房顶上有人在祈求般地喊叫:

  “救命啊,好人们!……我的脚炸伤了!站不住了!啊,啊……”

  是啊,莫斯科在受难,也在奋起自卫。在住房、机关大楼、影剧场、博物馆、医院、商店的所有阁楼和屋顶上,到处都有莫斯科市民在同德国的燃烧弹搏斗。有些人在房屋被炸后罹难。专门的抢救队立即去清理,挖开残垣瓦砾……

  每当你想到这是首都共产党人不倦劳动的成果,想到莫斯科市委和莫斯科州委第一书记谢尔巴科夫曾为此而夙夜操劳,怎能下心碎,声喧,眼眶中噙满泪水呢?有多少次,有多少个小时,他们在市党委会上讨论反击敌人所必须采取的一切措施。尔后,各区委、工厂、学校党委继续讨论。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为了在法西斯袭击面前经受住考验,就应采取的措施和就实施它们的时间发出指示,这些指示象地震波一样广为传播。

  党,有伟大的力量……党动员人民,同仇敌忾,团结一致,并给人民指明方向……

  谢尔巴科夫的心目中,闪过各区委书记、莫斯科市苏维埃的领导者、各区执委会主席、各工厂厂长、一些学者和设计师们熟悉的面影,这些共产党人就是党的体现。他想起了伏龙芝区前任书记尼古拉·费多罗维奇·格里特钦,他后来被任命为国土防空第一军政治委员……成千上万的共产党员,这些党的精华,都已奔赴沙场,去加强陆、海、空军的队伍。需要这样!……现在确实到了苏维埃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看了看炮火明灭的天空,看到高空中有一架银十字飞机在探照灯光中东冲西突,一连串发光的弹连向这架飞机射去,但这不是来自地面的射击,而是一架看不见的苏联歼击机从黑暗莫测的空中发射的。曳着光迹的子弹显得十分沉重,好象被那个银色的十字吸引而去,又象这些子弹使这架飞机不胜其负担,已无力在空中盘桓。这架飞机在一条探照灯光的短暂照射下,突然掉头下落,跟踉跄跄地坠到大地上。

  这是被试飞员马尔克·加莱击落的德国“道尼尔-217”轰炸机,向河南岸车站方向落去。

  观察哨铁塔上电话铃响了。

  “是观察哨!”值班观察兵抓起听筒,兴奋地叫着。他报告,从观察塔看到白俄罗斯车站方向起了大火,还看到坠落一架德国轰炸机,等他说完后,谢尔巴科夫命令观察兵:“请团级政委格里特钦听电话。”

  一分钟后,格里特钦在指挥部的地下室里答话。

  “尼古拉·费多罗维奇,”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说道,声音里流露出慌乱情绪,“怎么见不到斯大林同志?为什么克里姆林宫没有任何人到这里来?”

  “怎么没来?”格里特钦惊奇了,“都在这里!斯大林同志也在这里!……在会议室……”

  原来,发出空袭警报以后不久,谢尔巴科夫忙着去指挥部听取初步报告,说有几十架德国轰炸机向我防空区飞来,这时,格罗马金将军在电梯旁遇到了政治局委员们,报告敌机飞过莫扎伊斯克,向莫斯科逼近,我夜航歼击机已起飞迎击。政治局委员们轻无声息地顺着走廊从总指挥大厅旁走过。显然,每个人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清在思考着莫斯科附近这场空中夜战的情况。

  大家都看到了他们,唯独谢尔巴科夫例外。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这才放下心来,从观察哨来到指挥部地下室。在走廊里,碰到了团级政委格里特钦。他留着额发,身材象年轻人一样匀称、挺直,他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向一边跨出一步,他的擦得闪亮的皮靴后跟很有精神地碰了一下,微笑中带着倦意。在这带有歉意和倦意的笑容中,在网着红丝、黯淡无光的眼睛中,在他微显消瘦的脸上,谢尔巴科夫看得出,格里特钦疲倦已极。不过,在抗击空袭期间,这位军政委简直就是茹拉夫廖夫指挥所对空情报总哨、探照灯作战组以及炮兵主任之间活跃的联系环节……大家都感到他的存在,都听得到他谦和得体的话语。他及时带来天空、地面和首都大街上的消息。格里特饮很聪明,从不陷在用电话交谈上,他总是和卫戍司令列维亚金、各团团长和政委简要交谈几句,并能了解到卫生队和消防队的工作情况。给人一个这样的印象,如果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执行他交代的具体任务,那么,这位团级政委格里特钦简直就是在承担着全部工作,关心着所有的人。谢尔巴科夫十分清楚,政委的工作是不显眼的工作,知道格里特钦懂得天上和地下的斗争是一个整体,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这位政委了解大家。善于激发他们的斗志和工作热情使他们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仿佛政委心里装着一台灵敏的仪器,善于在任何时候,测知周围人们的情绪和工作气氛,用自己的理智会估量各种情况,然后记在心中。

  谢尔巴科夫没去会议室,他想起了什么。他转身走进总指挥厅,开始查看那些荧光屏,想知道他不在期间防空区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一个困惑的念头总最紊绕脑际:除他以外,没有一个党的领导人到这里来……如果斯大林问他谢尔巴科夫,为什么在指挥部工作期间忽而在控制大厅,忽而又到观察哨上去,又将怎样回答呢?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一旦出事,就要惟他,惟谢尔巴科夫是问……而万一出事呢?……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猛然想起,几天前,茹拉夫廖夫将军神色不安地向他抱怨说:“有些同志警告他,只要莫斯科落下一颗炸弹,他茹拉夫廖夫的脑袋就要搬家……”

  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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