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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孟五娘 作者:阿昧(起点vip2012.12.31完结,种田,腹黑,家长里短)-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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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儿都瞧瞧,太太这继母是怎么当的。”
  孟楚清却是拎了一只小巧的铜壶,正站在窗外花圃里,给几丛花浇水,闻言抬头笑道:“这要是今晚就传开去,我明儿还出得了门?我爹不来拦,三姐四姐不来劝?”说着,走近窗边,踮起脚悄声地道:“横竖这些钱,也落不到太太手里,传开去作甚,还不如教我悄悄儿地把家什给当了,捏着钱在手里放心些,也免得太太成天里惦记。”
  戚妈妈想想也是,便不再提及,也走到花圃去,帮孟楚清给花浇水,只是仍忍不住地恨:“太太真是急切得很,老爷今晚回城,她明儿就叫你去卖。”
  孟楚清忙安慰她道:“不是她急,是我急,不然就干脆回了我爹去了,我这不是急着把家什当掉,好换钱买田么,等我买了田,叫她看着干瞪眼。”
  一提到买田,戚妈妈就不吱声了,埋头直浇花。眼见得那丛茉莉让她给浇了两趟水,终于等到廖嫂送晚饭来,连忙逃也似地到前头去了。
  摆饭时,梅枝来了,换戚妈妈回家去歇息,孟楚清寻思着梅枝也是湖/北来的,便旁敲侧击地问了她几句买田的事,谁知梅枝仗着年纪小,装疯卖傻,孟楚清完全拿她没辙。
  倒是梅枝听说她明日一早要去城里卖家什,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不过待听过孟楚清的计划,又完完全全地放下心来,直嚷着明日要跟着一起去。孟楚清本来是准备带戚妈妈去的,听她这样一嚷,反觉得带她去更好,带着这样一个年轻又轻,性子又跳脱的丫鬟,不管路上出了甚么事,都是说得过去的,不是么?
  主意已定,孟楚清洗过手,坐到桌前,安心吃饭。晚上是几样素菜,但自从厨房在几年前照着她的指示,改进了开水汆烫法,学习了菜籽油爆炒法后,即便是素菜,也做得极为可口。孟楚清就着菜,干掉一大碗素汤饼,又觉着那道滑炒栗殼蕈很是美味,遂叫梅枝端下去吃。
  吃罢晚饭,便去了正房,与即将返城的父亲告别,浦氏生怕她把卖家什的事讲出来,不停地给她打眼色,孟楚清没有理会,不过也没多讲一个字。送走父亲,夜幕已降临,孟楚清与两个姐姐在正房门前分手,回到东厢,又不顾梅枝劝阻,脱了裙子,从西次间跑到东次间,又从东次间跑到西次间,足足跑了十几个来回,直到浑身冒汗方才罢休。
  待她歇顺了气,梅枝带了两个小丫鬟,抬水来给她洗澡,笑道:“也亏得五娘子生在这殷实人家,不然哪里抬这么些水来洗澡。这里可不比我们湖/北,到处有湖有河,要想洗个澡,难以登天,那些寻常人家,每日里不过拿湿巾子擦擦了事罢了。”
  孟楚清闻言骇然,登时离了她三丈远,捏着鼻子问道:“梅枝,你该不会也只拿湿巾子擦了擦罢,现在可是大热天!”
  梅枝哈哈大笑:“奴婢哪里敢!熏着了五娘子,如何是好?老爷早就发过话了,咱们家的,不论主人还是下人,只要想洗,尽可去水房领水——老爷可是专门雇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每日去渭河取水哩。”
  孟楚清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了自己的鼻子,梅枝说得对,幸亏她命好,穿越到了这户殷实人家,不然这大热天的不让她洗澡,可真是要人命了。
  梅枝试好水温,扶了孟楚清下浴盆,然后转身出去,帮她带上了门——孟楚清从穿越前带来的毛病,不兴洗澡时有人服侍。
  孟楚清泡在热腾腾的大木盆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迅速爬上床,只来得及叫了梅枝一声,就进入了梦乡——不管她的心智多么成熟,身体都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这瞌睡说来就来,一沾枕头就着的毛病,还真改不了。
  身为小姑娘,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早上起得也早,你看那些正读小学的小学生,哪个不是六七点就起来了。孟楚清便是这样,不用梅枝叫起,完全能够适应这个时代的作息习惯,辰时还没到,她便翻身起床,打开柜子翻拣衣裳了。
  今日要进城,不好穿平日里的家常衣裳;但由于是孤身一人,并无长辈陪同,所以穿得太鲜艳也不好;然而依着她爱好打扮的性子,让她穿得朴朴素素出门,也是不大可能的。
  孟楚清挑挑拣拣一番,终于选出一套既时兴,又不太显眼的衣裳来,窸窸窣窣穿好了。
  待得梅枝听见响动进来服侍,眼前直觉得一亮,只见孟楚清在白绫抹胸外头,穿了一件碧色纱衫,那衫子上隐隐约约绣着无数片叶子,仔细看,竟无一片重样的。大热天里,穿这样一件纱衫,真是既清爽又精神,梅枝赞了又赞,道:“咱们五娘子才十岁,就已然这般出挑了,怪道老爷爱给五娘子买衣裳。”
  孟楚清身上这件碧色纱衫,正是上回孟振业归家,给她捎回来的,说起她这个便宜爹,对几个闺女真是好得没话说,胭脂水粉,衣裳首饰,永远是跟着潮流在走,就是城中那些大户人家的太太们,都未必有她们这般时兴。
  孟楚清坐到妆台前,梅枝开了妆奁,取出一把牛骨梳,给她梳头,问道:“五娘子,你屋里的这些家什,当真都要卖?昨儿晚上,咱可是忘了收拾细软哩。”
  孟楚清抚着妆奁上/海贝雕成的螺钿,笑了:“你倒是打算把细软收到哪里?搁地上,还是藏床下?这些家什,卖上几样无伤大雅的也就成了,要是全卖掉,反而让人生疑,一来纳个妾不需要那么些钱,二来,我在太太眼里,也没那么大方。”
  原来是梅枝相差了,她还以为这一整套红木雕花镶螺钿的家具,全要卖掉哩,忙道:“就卖外头靠窗的那张半圆桌子,和墙角里的那只花几。”
  孟楚清想了想,道:“花几不能卖,万一有客来,进门连朵花都见不着,会笑话我的。”
  时人爱花,室中有鲜花点缀,是最基本的布置,若无,则会被人耻笑。虽然庄中村民大多不讲究这个,但孟家的隔壁四邻都是村中大户,平常来往,还是须得留意则个,万不可丢了孟家的脸面。
  梅枝自知思虑欠妥,不敢再出主意,只看孟楚清行事。
  孟楚清待梅枝为她梳好头发,起身在整个东厢房转了一圈,最终选定了西次间靠窗的半圆小桌,厅中的条案和方桌,东次间的两把交椅。
  选好家什,戚妈妈还没来,梅枝便从妆奁里取出两朵珠花儿,对孟楚清道:“五娘子,今日要进城,不如戴上这个罢。”
  孟楚清却摇头,自去窗外花圃里,剪下两朵茉莉花,簪在了发髻上。梅枝上下打量,仍是觉得她太过素净,极力劝她佩戴一两样首饰。孟楚清却拍拍左上臂,笑道:“放心,我戴了。”
  戴了?戴了甚么?臂钏么?怎么瞧不见?梅枝茫然睁着眼睛,不知孟楚清在说甚么。正疑惑,廖嫂送了早饭来,一大碗笋泼面,配着几碟子小菜,忙端进来,拿碗摆筷子。
  因要急着进城,孟楚清便叫梅枝另拿一只碗来,把那面拨去一半吃了,便宜行事。
  




第六章 自救(三)

  吃罢早饭,梅枝开始收拾东西,但凡孟楚清出门,有几样物事是一定得带的——消磨时间的零嘴儿,务必有甜有咸;解渴的茶水,须得事先滤过茶叶;遮阳的纸伞,一定得是双层的;除此之外,还有洗手的净水,擦汗的帕子,抹手的巾子,带梳子的小靶镜,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等到孟楚清再长大些,只怕还得带上胭脂水粉,梅枝正想着,忽见戚妈妈带了搬家什的人来,连忙把最后几样物事塞进包袱里,迎出门去,把孟楚清指定要卖的几样指给她看。
  孟楚清怕两个姐姐见着了来追问,赶在家什搬动前,就先出院门,躲进了车上。浦氏真是急着要她卖家什,派的竟不是乡间惯常使用的牛车,而是两辆马车,一辆坐人,一辆装家什。
  家什很快装好,由廖嫂家的男人廖二和她儿子廖全驾车。孟楚清带着梅枝坐的这辆,则由戚妈妈的丈夫戚大柱和儿子戚玉成驾着。
  听梅枝说,以前孟家在湖/北时,家中女眷出门,都是要戴紫罗盖头,用一层薄纱把面孔遮起来的,而今到乡下定居,这些规矩也就没了——没办法,你在这乡间不戴盖头,无人多看你一眼,要是戴了,倒能引来一群人围观。
  所以,孟楚清是可以随意掀起帘子,看窗外的风景的。只可惜,这韩家庄的景色,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山不清,水不秀,远处几株蔫叶子树,近处几丛叫不出名儿的黄叶子草,再朝远处看,是几块裂了口子的田,更多的,是尚未开垦的荒地,长满了齐人高的野草。
  庄中无美景,盖因一个“旱”字,据土生土长的浦氏称,韩家庄已是旱了百来年了,是以庄民度日艰难,人口日渐稀少。
  今年的韩家庄,尤其天干,自入夏以来,就没见着一滴雨,庄中河溪断流,连日常生活用水都难,所以昨日梅枝才说,寻常村民洗澡,只是拿湿巾子擦擦罢了。
  孟家大院处在韩家庄最好的中心地带,马车以它为起/点,一路朝南开去,起初还能见到与孟家差不多的青砖小院;再远些,变作青砖独屋;再朝远处去,就连青砖独屋也瞧不见,只剩下茅草屋了,实际上,有些连茅草屋都称不上,充其量只是用干杂草搭起来的窝棚而已。
  一处这样的窝棚前面,几个泥糊了满身的小娃娃,正凑在一眼浑浊不堪的水坑前,争抢着捧那水喝,无论男女,都是光着腚。
  孟楚清忍不住就皱了眉,命戚大柱将马车停下,又问梅枝:“可曾带了吃食?”
  梅枝邀功似的举起一只弹花包袱,笑嘻嘻地道:“就知道五娘子会嘴馋,我备得齐着呢,有越梅、十般糖、韭饼、糖蜜糕……”
  孟楚清不等她说完,就朝车窗外指了指,道:“给他们送去,记得再带壶水。”
  梅枝愣了愣,挪到她旁边一看,马上红了眼圈,拎着包袱和水囊,跳下车去了。一时她分发了吃食和茶水回来,带着哭音对孟楚清道:“五娘子,他们连口干净水都吃不上,我们家却拿大桶大桶的清水来洗澡,真真是罪过,不如从今天起,我不洗澡了,把水省下来送给他们吃罢。”
  孟楚清叫戚大柱继续赶车,又把梅枝留给她的两包零嘴儿递到外面去,一包与了戚玉成,一包叫他抛给廖全,然后才回过头,对梅枝道:“升米养恩,斗米养仇,你要是天天都来,他们家的大人,就该拿你当冤大头了。你要是真可怜他们,等我置了田,雇他们家大人来田里做事,也便罢了。”
  这话说得有理,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只是又涉及买田,梅枝反而不吱声了。
  很快出了韩家庄,一条两旁长满野草的泥土路,直通平兴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着城中飞驰而去。半天时间过去,临近正午时,他们终于驶进了城门。说起来,从韩家庄到平兴城,路途还是挺远的,那天孟振业要不是因为第二天还要教书,也不会连夜赶路。
  城中景象,自是胜过韩家庄百倍,两条石板大道横贯东西与南北,呈十字状交汇于城中心,形成一个人头攒动,热闹非常的街心集市。这里的买卖,分为三种,一种是沿街叫卖的货郎,挑担儿卖凉水,敲响板卖花儿;一种是路边支摊的小贩,叠了蒸笼卖炊饼,摆了盒子卖针头线脑;还有一种,则是街边林立的大商铺,银楼、酒店、书肆,当然,也少不了当铺。
  当初为了救廖嫂家的男人,孟楚清曾光顾过当铺,是以知道这里有一家价格还算公道的老店,是以指引着马车径直在当铺门前停下,叫梅枝打着遮太阳的纸伞,先进去打了个招呼,然后让戚大柱几个把家什抬进来。
  她是老主顾,朝奉认得她,先让伙计给上了茶,再才去验货。平兴城地处西北,周边庄子都饱受干旱之苦,带累得城里人家也不算太富裕,是以这样几件红木雕花镶螺钿的贵重家什,朝奉竟不敢轻易估价。
  孟楚清倒是爽快,道:“朝奉随便给个价罢,莫欺我年幼便好,反正这些家什,我只当一个月,过几天还要赎回来的,只恳请朝奉千万替我保管好,莫要磕着碰着,回头我备礼来谢。”
  有了这话,朝奉放了心,估价去了。梅枝在一旁,却是觉着奇怪,五娘子不是要拿这钱来买田么,那一个月之内,到哪里再筹一万两银子来把家什赎回去?
  很快,朝奉报上了价格,半圆形小桌子一百五十两,条案二百五十两,方桌三百三十两,交椅每把一百三十两,共计九百九十两。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活当,即便朝奉肯定压了价,这价钱也算高的了,孟楚清知道,这并非因为这些家什是红木,而是因为那上头的螺钿,乃是海贝海螺打磨而成,这在深处内陆的平兴县,是个稀罕物,若不是因为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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