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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孟五娘 作者:阿昧(起点vip2012.12.31完结,种田,腹黑,家长里短)-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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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氏这话倒是说得不假,三娘子孟楚洁和四娘子孟楚涵虽跟她不是一母所出,但到底有着一起逃过荒,躲过流民,握着银子买不到粮食,只能啃树皮的情谊,所以三姊妹之间虽然时有磕碰,但总体说起来,感情还算不错。
  而且孟楚清也承认,在这个年代,家中有无男丁,格外地重要,但这同她有甚么关系?她只是这家的女儿而已,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操心罢?浦氏想要给孟振业纳妾,尽管去纳好了,却跑到这里来说,不摆明了是要算计她?她才不会蠢到去接话!
  于是从袖子里掏出帕子,使劲儿擦红眼角,带着哭音道:“太太,我还是个姑娘家,您这样嫁不嫁的,可叫我怎么答,羞死个人了!”说着,拿帕子握住脸,三步并作两步跑进西次间去了。
  哎哟,哎哟,刚才不是还在顶嘴,说自己克母嫁不掉么,怎么这会儿又装起害臊来了?浦氏张了张嘴,却没跟着戚妈妈一起追进去,而是眼珠子一转,搜罗起面前的客厅来。
  她踮起脚,迈过门槛,先到桌子前敲敲,又到花架前摸摸,最后抱起条案上搁的一只青瓷花瓶,放在耳边听了听声响,咂舌道:“都说五娘子可怜,她哪里可怜了,这些家什,比我屋里的强过万倍!”
  可惜,这花瓶太大,不好明目张胆地抱走,不知寝室里有没有小件。浦氏想了想,恋恋不舍地放下花瓶,走去西次间,一把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西次间里,有个花罩,花罩内,又有个屏风,屏风后的卧室,被遮了个严严实实,甚么都看不见。浦氏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得把目光投向花罩外。这间房里,家什倒是不少,靠墙有高柜,侧边有罗汉床,角落里有花几,临窗还设了张半圆形的小桌子,只是不管哪件家什上,都是光溜溜的,一件摆设也无,那花几上,甚至连朵花儿都瞧不见。
  浦氏大感失望,道:“五娘子这屋里是遭贼了还是怎地?我前些天来的时候,明明物事还多得很,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就甚么都没了?”
  




第四章 自救(一)

  孟楚清只是装羞,伏在罗汉床上不肯起来,戚妈妈就势坐到她旁边,不停地劝解,两人都跟没听见浦氏在讲甚么似的。
  浦氏想了想,在半圆小桌前拣了张镶了大理石面子的月牙凳,坐下了,道:“五娘子,你真羞也好,装羞也好,事关咱们二房子嗣,你不能坐视不理。我已经想过了,要想生儿子,还是得给你爹纳个妾,只是这妾不管是雇,是典,是买,都得花钱,而我们家的境况你也晓得,都是外头看着光鲜,其实内里一点儿进账都无,你大伯母又把持着家业,我一点儿边也摸不着,这纳妾的钱,我寻思来寻思去,也就只有你有这个能耐了。你看你这屋里的家什,随便拿一样出去,都能换好几十两银子罢?要不你清点清点,拣那最不要紧的,卖上几样,凑足了钱,先给你爹把妾给纳了?”
  让女儿出钱给爹纳妾,亏她说得出口!孟楚清尚未有反应,戚妈妈先怒了,呼地一下站起身来,硬邦邦地道:“太太,您这些话,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该听的,传出去要惹人笑话。您若是有那些想法,尽管去同大太太商量罢。”
  “就你们大户人家规矩多!”浦氏也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戚妈妈的鼻子开骂,“不就是给她爹纳个妾,我和她讲一讲怎么了?你们既然讲这规矩讲那规矩的,那倒是跟我说说,孝道是不是大事?她出钱给她爹纳妾,就是尽孝,怎么使不得了?”
  戚妈妈这会儿,浑然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气得直发抖,却不知怎么回嘴才好。孟楚清趴在罗汉床上,见戚妈妈落了下风,连忙爬起来,笑吟吟地对浦氏道:“太太说得有理,这妾是该纳,只是您不去找大伯母要些钱,岂不是亏得厉害?”
  浦氏见她突然变作笑脸,有些适应不了,怔道:“她哪里会出钱给我们二房纳妾。”
  孟楚清继续哄她:“太太这话儿说的,大伯的房里人还少么,怎么就不能出钱给我们二房纳一个呢?”
  浦氏从来没有当过家,不明白这钱,是有公中和私房之分的,当即就高兴起来,喜滋滋地出门,朝前院去了。
  戚妈妈见浦氏这样容易就走了,喜出望外,一个劲儿地夸孟楚清口才好,会哄人。
  孟楚清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看着那还在乱晃的竹帘子,道:“妈妈,只怕我屋里的这些家什,得换个地方了。”
  戚妈妈一惊:“怎么?她连这屋里的家什都惦记上了?”
  孟楚清抚着罗汉床头精美无比的雕饰,道:“她已经说得那样直白,连我这屋里的家什值多少钱都讲出来了,又焉有不落实的道理,咱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难不成真等着她来搬?”
  戚妈妈恨得直跌脚:“我们把小物件儿收起来,她瞧不着油水,就盯上家什了!老爷纳妾,与五娘子何干,亏她想得出这馊主意!”说完,却又安慰孟楚清:“过会子老爷就要回来了,五娘子莫怕,老爷定会为你作主的。”
  孟楚清叹了口气,道:“爹维护我不假,但他迟早还要回城中教书,哪能天天在家护着我呢,只要他一出门,太太就敢动作,所以,咱们还是想法子自救的好。”
  此话有理,浦氏胆大得很,才不怕孟振业斥责,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摸过来的,所以,靠人不如靠己。只是,家什不比小物件儿,搬动起来动静大得很,再加上他们住在后院,要想瞒过所有人把家什运出去,简直难以登天。
  戚妈妈脑筋急转,很快就想出了个主意,建议孟楚清在前院放火,然后趁乱将家什通过后面的院墙吊出去。
  孟楚清唬了一跳:“妈妈,这放火可是大事,万一被查出来,我就算没错也有错了。”
  “是我糊涂。”戚妈妈是心急则乱,惭愧地垂下了头去。
  孟楚清走到窗前,探头去瞧那睡莲,只见两口大缸,水波粼粼,几片碧绿的圆叶贴水漂浮,其上还有两只花骨朵,颤巍巍地立在那里,瞧着很有些趣味。她顺手取一根墙上挂的孔雀毛,伸出窗外,拨那缸里的水作耍,笑出声儿来。
  戚妈妈便知她有了主意了,欣喜问道:“五娘子,如何?是不是叫些人来装作歹人,偷了这些家什去?”
  请人来做贼?她这一定是从浦氏方才那话里得到的启发,孟楚清忍俊不禁:“不过是搬些家什出去罢了,妈妈何必这般紧张?”
  戚妈妈有些疑惑:“五娘子打算怎么个搬法?”
  “怎么搬?就这么搬。”孟楚清从缸里提起孔雀毛,搁在窗台上晒着,拿帕子擦着手道,“这些家什是我的,又不是别个的,我想要搬出去,尽管光明正大地搬,还怕谁来拦不成?”
  戚妈妈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一愣,然而还是忧心:“太太见着,会不来拦?”
  孟楚清笃定地道:“我自有主张,不必惧她。”说完微微颦眉:“倒是卖了家什的钱,得有个稳妥的去处,不然还是会让太太惦记。”
  戚妈妈大吃一惊:“五娘子,这些家什,可都是太太留给您的,怎能轻易卖掉?”
  的确,这些家什都是唐氏留给她的,算是个念想,只是若不卖掉,就要便宜浦氏了,孟楚清纵然再舍不得,也不想真让浦氏夺了去。
  戚妈妈也明白这道理,思来想去,除了卖掉,确是没有更妥当的处理方法了,于是只得无不遗憾地道:“还好太太还有几样首饰留给了五娘子,就算卖了家什,也一样有个念想。”
  孟楚清的身体里,到底住着个现代灵魂,觉得母亲遗物,有个件把两件留作纪念就行了,不必那般执着,只是这些家具,一水儿的红木雕花镶螺钿的,卖掉的确是有些舍不得,于是斟酌一时,道:“要不先当掉罢,也别当死当,等日后有机会,再赎回来便是。”
  戚妈妈喜出望外,连声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还是五娘子想得周到!”
  孟楚清拨弄着窗台上已晒得半干的孔雀毛,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戚妈妈:“当了家什的钱,留在这里也是被太太算计,还不如花了的好,您说,我拿这钱去置办几亩良田傍身,好是不好?”
  不出她意料,一提到置产,戚妈妈马上就支支吾吾起来,吞吞吐吐地道:“良田自然是好,搬不动,偷不走,太太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望着干着急,只是,只是……咱们家都没有买田哩,五娘子独自去买,只怕是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孟楚清誓要一解心中疑惑,紧紧追问。
  戚妈妈却目光闪躲,支吾着答不上来,只道:“这是老爷和大老爷商议的事情,我只不过是一介仆妇,哪里晓得。”
  戚妈妈铁了心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孟楚清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将满腹疑惑暂时按下,决定尽快把家什处理掉再说。
  两人刚商议完,就见浦氏怒容满面地跨过门槛,掀开竹帘子,直朝房内冲来。
  方才孟楚清哄着浦氏去大太太那里,是为了腾出时间来与戚妈妈商议转移家什的事,根本没指望浦氏真能要到钱,所以此时见她折返,一点儿也不奇怪,反而移步迎了上去。
  浦氏冲进碧纱橱,脚还没站稳,就开始骂人,先骂大太太吝啬、小气,后骂孟楚清给她出的是个馊主意,害得她丢了人,末了,一把拽住孟楚清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五娘子,你大伯母为何敢这般对我,还不是欺负咱们二房没个儿子,你一定得凑够钱,给你爹纳妾生一个。”
  戚妈妈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地气,孟楚清连忙给她使眼色,叫她稍安勿躁,然后恭顺无比地对浦氏道:“太太说得是,我一个小娘子,若无娘家兄弟撑腰,无论作甚么都难,只可惜这几年,我房里开销太大,而今手头也紧,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几件家什还值些银子了,要不,赶明儿我寻几个夯汉来,挑了去换钱?”
  浦氏想要的,可不就是这一套家什,当即大喜,连声赞道:“我就说,咱们家的这三位小娘子里,就属五娘子最明白事理了。这夯汉,也不用你寻,我——”
  若让她派人来搬家什,那孟楚清的计划不就落了空?戚妈妈大急,不顾规矩,打断她的话道:“太太,请夯汉是要钱的,我家男人和儿子正巧都闲着,叫来帮忙便是,若再不够,就把厨房廖嫂家的男人和儿子也叫来。”
  能够省钱,自是最好,浦氏完全不计较她打断了自己话,高兴地道:“依你,依你,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记得卖个好价钱,莫让人哄了去。要不,我随你们一起进城……”
  她要是去了,还怎么行事,戚妈妈又急了,忙道:“我办事,太太还不放心么,您且在家等着收银子便是了。”
  




第五章 自救(二)

  浦氏想了想,她不去也好,不然落个强卖继女财产的名声,只要这家什是孟楚清自己运出去的,就与她无关了。于是再三叮嘱过孟楚清和戚妈妈要小心行事,便回房去了。
  浦氏终于走了,戚妈妈大喘一口气,将先前收起来的小物件儿,又一样一样地摆回去。此时天色已暗,蝉鸣声渐低,蚊虫也多了起来,孟楚清赶忙取出香炉,从最下头一层里取出一把黄铜小铲子,又掀开最上头一层的盖儿,去拨那炉灰。
  戚妈妈探头看了一眼,抱怨道:“太太竟闹腾了这一时,炉灰都满了。”
  “等我把家什真卖了,看她还有甚么辙。”孟楚清气定神闲,拨完炉灰,抓一把芸草粉,添进了第二层。
  芸草的香气重新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芬芳浓郁,孟楚清深深吸了一口,满足地眯上了眼睛。
  戚妈妈把一只插了栀子花的小瓶放回花几,对孟楚清道:“五娘子,厨房廖嫂男人的命,是你拿钱救回来的,有了这层干系,我想他们应是可靠的,明日就叫他们来帮忙,可使得?”
  孟楚清想了想,道:“使得,我要演的这场戏里,还得他们配合着哩,只是人家并不知情,糊里糊涂地就被卷了进来,实在过意不去。”
  戚妈妈宽解她道:“他们只是护送你去城里,只要家什不出事,你不出事,他们就不会担责,怕甚么。”
  孟楚清一想也是,遂放宽了心。
  不一时,廖嫂来报晚上的菜名,戚妈妈便请她明日一早来帮孟楚清搬运家什。廖嫂虽然是雇来帮佣的,但也在孟家好几年了,很懂得规矩,并未询问这些家什要搬去哪里,只满口应了,并答应戚妈妈一定会保密。
  戚妈妈送走廖嫂,回头对孟楚清道:“五娘子,你何必叫廖嫂封口,这件事情,正是要闹到人尽皆知才好哩,好叫大家伙儿都瞧瞧,太太这继母是怎么当的。”
  孟楚清却是拎了一只小巧的铜壶,正站在窗外花圃里,给几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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