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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夏天很久很久以前-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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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浪漫,我只是要…要多一点他在乎我的感觉,太贪心了吗?

坐上高至平机车,他专心在拥挤车潮当中穿梭,我则安份地把双手放在后座支架,虽然已经在交往,但我猜要是真的从后面抱住他,他肯定当场撞车,为了我们的安全,我最好别轻举妄动。

我们和一般情侣不太一样,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倾倾我我、甜言蜜语之类的状况出现,那会很怪,斗嘴可能比较适合我们,我和他都不是勇于习惯亲密距离的人。

高至平在一家颇受好评的路边摊停下来,我们各自点了馄饨面和爌肉饭,吃起简单晚餐,他聊到萍萍的近况和高伯母托他带给我的一袋橘子。

‘喂!有女生喜欢你吗?’

我突兀地在橘子话题外飞来一笔,他皱了眉,夹起白饭送进嘴,大口大口嚼着:

‘没有吧!我那么土。’

才不是呢!以一个旁观者来看,高至平算是一位不错的男孩子,既会念书又懂得玩,外表也不差,不少女生应该都对他有好感吧!

如果遇到了,他会怎么应对?

‘你问这个干嘛?’

‘只是问问。’

我功败垂成地想要夹起面条,却一再滑落,高至平那碗饭倒是快吃完了,他扒了几口,没来由又说:

‘就算真有人喜欢我,也不干我的事,我喜欢的人不是她们。’

我停下筷子,望向他,溜掉的面条溅了一滴汤汁在我脸上,他伸出手,在我脸颊上抹抹,笑一下,是那样的天真:

‘你今天到车站等我,害我好高兴。’

他指尖上的温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触动我心上即将荡开的弦。于是,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贪心,能够遇见高至平并且喜欢他,我已经觉得很幸福。

也因此,拥有这些想法的我,若是再有任何自私的隐瞒行为未免太不应该,所以,我决定一五一十告诉他。

‘那我跟你说,我修的一科通识课和一个男生同班……’

一讲到‘男生’这字眼,高至平立刻停住所有动作,他碗里还剩最后一口白饭。

‘那又怎么样?’

‘我跟他交情还算可以,上次为了新闻社的专栏,还去采访他,然后,采访那一天我们去喝咖啡,我觉得…觉得他好像对我印象不错。’

我休息片刻,偷瞟他一眼,啊啊!高至平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一副有话要说偏偏死要忍住,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大概就是他现在这德性吧!

‘我先说清楚喔!只是“好像”,完全是我自己猜的,那男生根本就没有对我说什么,还有,我不喜欢他。’

说完,我等着高至平回答,说‘回答’,我承认是动了试探的念头,我把林以翰当作一根量尺,想要测测高至平的爱有多深。

我这么卑鄙,难怪高至平不会上当,从头到尾他只问了一句对方叫什么名字。

‘林以翰。’

‘喔!’

他喝起他的贡丸汤,我等了一会儿,淡淡反问:

‘就这样?’

‘就这样。你快把面吃完吧!糊了。’

‘不吃了。’

我扔下筷子,他瞥了凌散的筷子一眼,起身走去付钱,我也站起来,抢在他把钱交到老板手中之前,把我那一份递上去。

他看向我,我不服气地回瞪一记,高至平不多说,一贯是男子汉不管儿女私情的潇洒,自己走向摩托车,把安全帽丢给我,我一跨上机车,他便驱车离开热闹的路边摊子。

这条路线,是要到我住处的途中,高至平要送我回去了。

他的车速有点快,我感到些微寒意,冷风飕飕擦摩过我忘了穿外套的臂膀,我不禁腾出双手环抱胸前,触摸到不容小觑的冬天气息,听说,最近有一波冷气团要到了。

高至平没理会我这边的状况,他的态度跟室外空气一样冷,我感觉得出来。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最先怪怪的人的可能是我。

八分钟后,他果然送我到家。

我慢慢脱下安全帽,真的很慢,不希望今晚就这样结束,啊啊……糟糕,眼泪快飙出来了,今天包包里好像忘记放面纸耶………

高至平没有下车的打算,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轻轻‘啊’一声,我喜出望外。

‘对了,橘子。’

在我们气氛这么糟的时刻,他竟然可以想到置物箱的橘子?!

我有气无力接下那一袋橘子,他又上了车,发动引擎,我低头,不想看他离去的身影,那些橘子…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我回去了。’

他说,我依旧巴着橘子,摩托车声呼啸着走远,我拎着袋子的手一度用力握紧,又无力地松开。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提起林以翰了,我多嘴什么嘛?笨透了。

经过管理室,管理员阿伯跟我打招呼,我勉强对他笑笑走向电梯,电梯还在十二楼,便静静站在门口等待,那时,身后响起一阵跑步声,管理员阿伯‘欸’了一大声,接着是一句匆忙的道歉:

‘抱歉,我找她!’

耶?是高至平的声音吧?

才刚回头,我已经扑进一个不太熟悉的胸膛,不太熟悉的手臂正拥着我冰凉的身子,我睁一下眼,怔住了,前方管理室里的阿伯也傻得张大嘴,然后尴尬地躲回他的电视机前。

橘子,从我手中袋子散了一地。

就这样,我觉得过了好久好久的时间。

‘原来你这么冷啊……’

高至平略微沙哑的声音轻轻吐在我的发际,我微微发抖,却不是受寒的关系。

‘橘子…橘子掉下去了……’

‘谁管橘子。’

我发现他也在发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抖,一定也不是因为天气冷,满生涩地,他把我抱得更紧,他的胸膛比我想像中还要硬实、有力,覆庇着大男孩疼惜的味道,明明,我和他都不是勇于习惯亲密距离的人,我觉得高至平好大胆喔………

这是我最靠近高至平的时候,舒服又温暖。只是贴着他体温的心脏跳得很快,我自己从未这般紧张,也有点害怕,却舍不得放开,是的,舍不得,因此他把车子掉了头,因此我无法凭着矜持停止这份悸动。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小气。’

‘什么…?’

我从他粗糙的牛仔外套蹭出头,他又把我头压回去,不要我看他现在的表情。

‘一定很古怪。我其实很生气。’

我靠着他外套磨白的口袋,欢喜地笑了。他在指哪件事,我懂;他说他生气,那很好。

那天晚上,在电梯门开启之前,在一地橘子中间,我调皮地举起右手:

‘我敢发誓,没有高至平的同意,别说许恩佩会爱上别人。’

他笑起来,用手肘撞我一下:‘喂!你拍哪支广告啊?’

回到住处,我和小芸分着那一袋橘子吃,尽管摔过,还是很甜,拨开橙色外皮的时候,那条栀子花巷道的香气彷彿喷洒了出来。小芸提议下次邀高至平一起来吃火锅,我应好,她接着说第一次看到有人吃橘子可以吃得这么高兴。

我以为,谈恋爱不比最头疼的三角函数困难;我以为,再曲折的感情最终也会流入幸福的大海;我以为,我的以为是如此天经地义。

谁知道呢?我也不过是十来岁的黄毛ㄚ头而已。



0725egg2004…09…07; 20:26
到现在,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确定当初该不该吃那一顿火锅。

我和小芸都发现的事实,也许不能完全归咎到火锅头上,不过,那的确是个说巧不巧的楔因。

大陆冷气团笼罩全台的那天傍晚,我和小芸把火锅汤头和火锅料准备得差不多了,正好高至平来按门铃。

‘喔!阿娜答来啰!’小芸故意用肘臂推推我,她双手还忙着洗菜:‘快去快去,这里我来就好。’

‘我等一下再来帮忙。’

‘不用啦!我快弄好了,快去。’

我湿透的手朝身上抹抹,踩着吵闹的室内拖跑去开门,高至平端端正正站在门口,带进一缕外头的北风。我有些意外,他刚卸下安全帽的头发凌乱,裹覆黑色风衣的胸肩看起来壮阔许多,脸部线条被冻得僵硬,拙拙的,从前我只在夏天和他见面,这还是初次见到他冬季的打扮呢!

他进来的时候,先将客厅看一遍,才毕恭毕敬脱鞋,整齐地摆在墙角边。

‘你紧张什么呀?’

‘我第一次到只有女生的地方。’

‘呵呵!你这个样子一定会被小芸笑啦!’

‘小芸?喔…你室友。’

‘嗯!坐嘛!’

他脱下大外套,在和式桌前坐下,我帮他倒杯日本煎茶,聊起最近哪一部电影好看,当时,高至平是半边脸向着厨房,我在他身旁,正对厨房门口。小芸端着洗好的茼蒿出现之际,我眼角余光瞥见她脸上浮现无限慌恐,我没办法贴切形容她的表情,就跟电影中撞见杀人魔的女主角差不多。

‘小芸…’

我没唤得太大声,不过她突然一溜烟躲回厨房去,高至平发现到我的目光,也侧头往厨房瞧:

‘怎么了?’

‘没事,我去看看喔!’

丢下高至平,才踏进厨房,小芸就碰倒了砧板,砧板滑入水槽中发出巨大声响。

‘小芸,你怎么了?’

我没管砧板,也不管她死抱在怀中的那锅茼蒿,刚把手搭在她肩上,便觉得小芸变得很怕我。

‘恩佩…’

‘什么?’

‘他就是你男朋友…?’

‘嗯…’

我也跟着她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她困扰地思索一下,把铁锅子塞给我。

‘我想,火锅你们吃就好,我…我有事要出去。’

‘啊?’我叫得特别大声,被突来的变卦弄糊涂了:‘你说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啦!我想到我还有事,不能吃火锅了。’

‘那吃完再去办嘛!’

‘不行,真的不行……’

小芸还要努力跟我争,高至平就在这个时候探头进来:

‘喂…需不需要帮忙啊?’

那一刻,小芸吓得放开手,幸好锅子已经在我手里,不然就枉费洗得那么干净漂亮的茼蒿,我压根儿也没想到火锅会是场难堪的聚餐。

‘咦?’高至平望见小芸,又惊又喜地指认出来:‘是你啊!’

我转向小芸。

因此,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种奇妙的感应,是恋人的直觉,特别敏锐、特别的神准。

小小的厨房,当我听见高至平那一声‘是你啊’,当我看到小芸懊悔又伤心的神情,恋人的直觉,我在瞬间猜到了某些微妙的关联,在小小的厨房里。



火锅,最后只有我和高至平将它解决掉。

我拦不住小芸,我也不想拦她,她的脱逃让我感到不安。

高至平问为什么小芸不一起吃,我说不知道,只是慢吞吞吃着碗里的鱼板,心底无端端冒出一堆问号和惊叹号,高至平掀开锅盖,我赶紧别开头,怪起蒸汽。

我鼓气勇气问他,是不是在加油站打工,他听了很惊讶,反问我怎么会知道。

我还问他是不是认识小芸,他回答小芸常去那里加油。

那一夜,小芸很晚才回来,高至平离开之后,我回到自己房间,关着灯,却一直醒着,后来小芸到家了,听到开门的动静,我看看闹钟,是凌晨一点半左右。

小芸喜欢高至平,我没那么在乎,不停在我脑中播映的,是凭着小芸平常幸福的描述,我不能抑止地想像她和高至平怎么浪漫邂逅、怎么日渐熟稔、怎么让她满心以为高至平也对她有好感了………

我很嫉妒!

在火锅前那一阵心酸蓦然又涌上来,真的就跟蒸汽一样,不管你要不要,一打开锅盖便会熏了满脸。我阖上眼,拉起棉被,最好是小芸误会了!



我和小芸很少分头出门去上课,最近这一两天却都如此,虽然一起出门不代表感情好。

当我郁闷撑着下巴,有意无意翻动桌上的诗词歌赋,林以翰的身影在钟响时刻进入我心不在焉的视野,在前方座位坐下来。

我稍稍坐正,假装预习今天要上的内容,以免待会儿他跟我讲话。不过,整堂课林以翰只有一次弯身捡拾他掉落的笔,其他时间好像都在打瞌睡。

下课的十分钟林以翰并没有待在教室,我出去为自己泡了一杯热乌龙,秋冬之交,我的气喘特别容易发作,咳起来像肺痨,再度上课才安静一些,我在废纸上胡乱涂鸦,不知不觉画出了食物链般的串连。

小芸躲着我,我躲着林以翰,而高至平那个木头到底晓不晓得小芸的心意………

一张纸条!

我吓一跳,折成方形的小纸条落在我的食物链上,是林以翰扔来的,我先晃晃老师,他很陶醉在古人的诗情画意中,我把纸条打开,有一颗八仙果和写着‘治咳嗽’的笔迹。

我用两根手指掐住正方形的黑色小果子,看看前面的林以翰,他交叉双手,面向黑板,跩个二五八万地靠在椅背上,不过我很清楚他绝不是在认真听课。

我把八仙果含进嘴里,甘辛的凉气快速挥散,充满了鼻子和喉咙,这通畅的清爽让我暂时不去想一些艰熬的事,例如火锅。

第二堂下课,我趁林以翰收拾书本的时候对他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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