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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叠生-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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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间里只有一个人。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女子,典型的拓国美人。
  凌漠一惊,随即回过神来。女子玩味着凌漠的表情,见惊奇瞬间融化在深色的眼眸里,嫣然一笑,道,“我家主人让小女子来寻人时,并未告知小女子此人的样貌,只是,如果你见了他,一定会知道那就是你要找的人。并且叮嘱小女子对待此人得耐心,切记不可以和此人玩花样儿。”
  凌漠温和地笑,难得眼力的戾气尽失。
  “我家主人说,凌公子可是个大忙人,平常人相见一面都难。不过这次,凌公子却不辞辛苦亲自来左都,可有要紧的事?”女子笑问道。
  凌漠避开话语锋芒,不答反问,“你家主人还说什么?”
  “凌公子果然和主人说得一样,聪明绝伦。”女子不慌乱,依然笑着说话,“那么凌公子可知小女子是谁?”
  凌漠似认真看了看女子,眼神却像是飘忽在别处,缓慢地说,“是弈书大人吧?”
  弈书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小地抿上一口,“凌公子果然聪明。恐怕左都有很多人都不没听说过弈书呢。难怪主人说,一定不能和凌公子耍心眼。”
  凌漠仍旧是不动声色,可是眼神里却渐渐有了光芒,那个人口口声声说不耍手段,这所谓的“不耍手段”可才真是上乘的手段。知道自己早晚会查出她的身份,所以根本就不掩饰,或者她从一开始就在诱他上钩。虽然如此,他倒宁愿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于是问,“你家主人想拜托我什么事?”
  “主人说凌公子还欠主人一笔钱,主人现在想用那些钱麻烦凌公子帮她做一些事。”弈书说道,化解了“拜托”的含义,拜托得受委托的人愿意才行。欠钱的话,欠钱的人气势自然会低一些。
  是啊,她走得匆忙,没有取走她最后的那几笔钱。所以,她想要这样强行雇佣他么。
  “你家主人想让我做什么?”凌漠若是此时离开,以他的武功,弈书等人自认奈何不得。可是如果就这样离开,他大概这生都不能再见到她。
  弈书还是维持着温和的笑,从衣袖中抽出一方薄绢,递给凌漠。
  看着凌漠收下薄绢,弈书对郡主更加敬佩。

  第四卷·第九章

  没事儿的时候,萧盏喜欢躺在屋顶。
  连续忙了十多天,萧盏终于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自由支配。
  虽然还是如很久以前一样自由地躺下,可是心里觉得很压抑,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难以正常呼吸。
  以前躺在屋顶,会回忆着南国的山水佳肴,念叨着极西之地的风俗珍宝,一遍遍地想起旅途中好笑的事,顺便在考虑考虑怎么捉弄谭夫人,让她又怒又不能言,自娱自乐地消磨时间。可是现在,拼命回忆以往旅途中的趣事,却发现曾经无比熟悉的事物竟会让她感觉陌生,回忆了好久,似乎除了个别的画面,其他的,随着日子渐渐化成了灰。然后,脑子里充斥是一张张焦虑的脸,晃动的人影,然后又是金戈铁马,血色山河。
  萧盏坐起来,难道这就是代价。她的身份地位赐予了她十六年的幸福生活,在这以后的日子,她就得为了这个身份偿还她透支的幸福。
  在跳下屋顶的瞬间,想起某个画面,屋顶星下,瞬间千年。
  回了书房,吩咐婢女,“让弈书来见我。”
  碧喜回园子的时候,正好遇上弈书,好心地说,“郡主说今天下午,她想好好休息,谁也不见,有事儿还是留着明天说吧。”
  弈书奇怪地看着碧喜,说,“是郡主让我来的。”
  碧喜一呆,喃喃,“郡主不休息了吗?”
  弈书随口说,“你也在北域王朝呆了一年,怎么还是那副样子,一点儿没变。”说完了自己一愣,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倒是碧喜严肃地说,“我一直呆在落草斋,哪儿也没去。”什么也没有经历,所以不会改变。不知道郡主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以改变这么大。
  弈书问碧喜,“我变了吗?”
  碧喜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没有,”底气却不足。
  弈书故作轻松地说,“我变聪明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迟钝,难怪发现不了。”
  碧喜没有接茬,还在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可是我也尝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拓国才是我的国家。有了拓国的安宁,才有我的生活。”
  这么一说,两人似乎都悟了什么。郡主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这样的么。
  已经到了萧盏的书房外,碧喜去别处忙活,弈书单独去见萧盏。
  “来了,”萧盏头支在手臂上,半闭了眼,看上去疲倦而憔悴。
  “请郡主多保重身体。很多事是多年痼疾,短期内尚难解决,郡主慢慢来,不要累坏了身体。”弈书担忧地说。
  “嗯,”萧盏连说话也是倦倦的,“我是心累。弈书,我们多久没有在一起聊天喝酒了?”
  弈书一怔,微笑也耷拉了下来。
  “往事可不追,”萧盏淡淡地说,铺天盖地的沧桑感。那么,现在从头开始,过不一样的人生。
  “郡主,您要的宫女弈书已经训练好,郡主打算什么时候去审阅?”弈书听明白了萧盏的意思,既然往事不可追,那就只有背水一战,为以后做打算。
  “弈书,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心狠?”萧盏说这话时,声音柔柔的,仿佛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曾经坚强地站在弈书身前,射死野狼,所以她那是便坚定,要跟随她一生一世。
  弈书垂着头不说话。
  “我以前总是依赖着别人的保护。可是,现在不行了。我长大了,该是我来保护别人。”萧盏笑中带泪地说,听得弈书心酸。
  萧盏继续说,“以前我以为自己可以事事独当一面。现在才明白,那不是独当一面,而是依附了别人的羽翼,才毫无忌惮不计后果地做一些事。就说那次狩猎吧。我以为我没有退让,射杀了野狼,一切都是因为我坚强厉害。其实,如果当时不知道父王他们就在附近,我还会有勇气做吗。再说到治国,以前人人都说郡主大义无畏,才有拓国的繁荣,可是,如果不是哥哥做国主,如果我只是一个大臣,我还能那样吗?我不过是仗着哥哥的疼爱,所以肆无忌惮。”
  萧索的情绪弥漫了四周。连阳光似乎也黯淡了下来。

  第四卷·第十章

  连左都的百姓都隐隐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可是国主依然是国主,每天上朝,议事,看奏章,仿佛一切猜测只是好事者的无中生有。也有宫女看见几位大臣长跪在国主书房,连带了大呼大闹,磕头撞墙。可是,再看到国主,还是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样子。是早有对策,还是根本不在乎?
  一连很多天,那些个执着忠心的大臣日日求见,小山一样的奏本堆在萧玉的书房,有郡主萧盏与臣子私下来往的证据,有郡主萧盏私下培养势力的证据,还有郡主萧盏私派手下四处游走活动的证据,条条证据昭示,郡主企图谋朝篡位。大臣们之前效忠于老国主,既然老国主选定了萧玉,那么他们就誓死效忠于萧玉。
  “郡主之心,路人皆知,连国主不能不防啊。”
  “郡主这样明目张胆,摆名了就是挑衅。”
  “郡主的野心之大……”
  “郡主……”
  “……”
  “请国主尽早打算。”
  “如何打算?”萧玉笑着问,笑中却有着隐忍的难过和讽刺。
  “必要的话……”为首的大臣作了一个手势。
  “在郡主行动前以谋反罪名给关起来?再定罪问斩?”萧玉平平淡淡地说,仿佛只是在谈论风月。
  那几个大臣不敢妄自揣测国主的意思,只是把头狠狠地扣在地上。
  萧玉踱了几步,望着墙上的字画,缓缓道,“如果郡主做了国主,会不会比我做得好呢?”
  大臣们面面相觑,终于领头的那个大着胆子说,“国主仁德宽厚,无人能及。”
  “仁德宽厚可能阻止北域王朝的兵马?仁德宽厚可能抵挡南郡的铁骑?”萧玉带着三分自嘲,三分悲凉说道。
  “国主……”大臣们再次齐齐磕头。
  “也许等到战争来临,仁德宽厚只会让百姓遭受屠杀流离,”萧玉冷静地道出不愿面对的事实,“其实你们都知道,本国主不是霸主,也做不了霸主。”
  萧玉自己把话说出来,大臣们无法辩驳,更不能支持。
  “我今天把话说明,是希望你们回去之后也好好想一想。我知道你们的忠心。但是你们因为忠于的是拓国,而不是我个人,”萧玉一口气说完,脸色苍白,“都下去吧。”
  大臣们不敢再多言,沉默着一个个退下。
  萧玉坐下,深深地闭了眼靠在椅背上,仿佛极累。
  这样说了,那些大臣也该死心了吧。
  盏儿,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了如此巨大的改变。不过既然你想做,我就该支持你。我们再也不要像上次那样,被人挑拨,反目成仇。
  虽然觉得很空虚难受,但是随之而来的轻松让萧玉渐渐沉入了梦乡。
  沐儿不敢打扰萧玉休息,只在一旁站着侍候。国主表情安详放松,似乎解决了什么大事。
  萧玉再醒来时,入眼的首先是那小山似的奏章。不过此时心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看见奏章时的厌倦压抑,随便拿起一本看看,反正这样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萧玉清楚,萧盏根本没有刻意掩饰她的部署计划,一步步前进,一则是秘密谋划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而她没有那么时间去布置隐藏,二则是为了探寻着他的底线。她还不知道,在她变化的同时,他也变了,他不再眷念所谓的千秋功业名垂青史。

  第四卷·第十一章

  每天清晨沐儿给萧玉呈膳的时候,都会发现国主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大臣们自然也注意到早朝时,国主时常一言不发静静聆听,间或简单说上几句,渐渐没有了以往的急躁生气训斥。
  国主病了。是心病,还是身体的病?
  “国主,要不让太医来看看吧。”沐儿带了哭腔。
  萧玉摇摇头,静谧似晚秋的叶,空气里弥漫了宿命的味道。
  沐儿长久地跪在地上。
  萧玉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待到沐儿抬头偷看,才发现国主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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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主病了?”萧盏看着跪在地方哭泣不肯起身的沐儿,若有所思。
  “郡主,国主坚决不肯让太医来瞧。沐儿才斗胆私自出宫,现在只有郡主能税负国主了。”沐儿忍着泪水说。
  “你先起来,细细跟我说,国主得的什么病,症状如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萧盏给沐儿赐坐。
  “前些日子,有几位大人日日求见国主,每次见完这些大人,国主都会看上去身心皆疲惫,后来,这些大人终于不来了。接着国主却病了,起初还不觉得,以为国主只是缺少休息,但是国主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沐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什么病沐儿说不上来,虽然看上去只是气色不好,但是沐儿能感觉到国主身体渐渐衰弱。”沐儿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萧盏。
  萧盏挥挥手,“这件事本郡主子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沐儿可怜兮兮地再望了望萧盏,多说无益,只有悻悻退下。
  “本郡主知道你关心国主,不过这件事不要再对别人说起。如果我在别处听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是,沐儿知道了,”沐儿委屈地说道。
  门关上的瞬间,萧盏脸色煞白。
  晚上,萧盏失眠了。
  越想睡着,越无法入眠。过去、现在、将来,乱七八糟的念头飞来飞去。
  萧玉温言笑语,忍受她的任性刁难,她说她不舒服了,要吃哥哥亲手煮的粥,然后看萧玉忙前忙后,不是打碎碗就是放错了调料。她哈哈笑,“哥哥连粥都不会做。”萧玉板起脸,端了糊味儿逼人的粥,“你说你要哥哥亲自煮的粥,粥在这儿,你不喝也得喝。”她眨着眼睛,装作可怜无辜地求了好久,萧玉才卸下又气又笑的表情,让人盛上早已准备好的香粥。
  萧玉娶谭夫人的时候,她很生气。萧玉说,谭夫人以后就是你的嫂嫂了。她看见萧玉和谭夫人并肩坐在小舟上,游湖赏花。谭夫人生病了,萧玉守在床畔,她嫉妒却不承认,如果哥哥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那该多好。她不要谭夫人的专宠。所以她千方百计地派人监视试探,谭夫人果然心怀不轨,她多开心,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与谭夫人对立。
  拼命回忆萧玉要将她送走时的绝情,想恨却恨不起来……
  萧盏蜷缩成一团,想哭却没有眼泪。深深地喘气。觉得自己仿佛即将被这无边的夜色吞没,却无力挣扎。
  哥哥,哥哥,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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