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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权色交易背后的腐败:玩火者 作者:胡宁-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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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闭上眼睛:“是。”

  “你还要想想吗?”马克扬说,“实际上,你上次找罗天成,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




悬崖勒马(2)




  “是,”她首先想到的还是保护自己。心想,老公啊,这回,可不是我要与他斗,而是他自己翻筋斗!我还得想办法自保呢,不然,摊上个从犯,你那德行,不会用我辛苦挣来的钱泡小妞?她再次试探,“可是,罗天成自己却进去了……”

  “公道自在人间。”马克扬正色地,“所以,我首先向你保证,保密。罗天成应该不会在里面待多久,他出来的时候,恐怕,有人就会进去,你想进去吗?”

  章忠铁呀,有好处的时候,你想到的是那个小狐狸精黄芫云,该进笼子了,却让我摊上了从犯,我冤不冤哪?这回,可有你好看!黄芫云,我让你当副处长,看你还能趾高气扬得意几天?还有薪虞铃,一副沾沾自喜的得意劲,总以为自己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据说,还贴上了刘志民,我倒要看看,你那楠东的别墅能住多久?

  当时,黄芫云还没有进到边西工业投资总公司,她汪小燕可是章忠铁的独宠。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章忠铁带着她,武国雄带着薪虞铃,还有唐正庆带着刚贴上他不久的小情人,一位刚满十六岁的中学生,叫利鸯什么的?对,就是这个名字。他们带着各自的情妇开着车,一同到武云山踏青。下午,在一处农家乐,三个男人斗地主;女人呢,就坐在各自的男人旁边吊膀子。唐正庆开玩笑:“打土豪,分田地,我们这儿真正的地主,可就是武总了。”

  “我算什么地主?”武国雄说,“你俩谁的钱都比我多。”

  “这你就说错了,”章忠铁说,“我们哪,也不过是为国家打工,守着的钱可能确实比你多,可没一个子儿是我们自己的。”

  “我说你们也是迂腐,”武国雄说,“那钱守着也是守着,又不会自动生崽,还不如弄出来炒它一炒,一两周的时间,就可以把本还给国家,赚的,往自己兜里一揣,神不知,鬼不觉,那不是变成自己的了?”

  唐正庆:“噫,这还是个办法,不过,炒什么呢,不会炒股吧?”

  “炒什么股,现在的股市如此低迷,”章忠铁说,“还不如炒美元,这黑市价如此之高,弄它几百万,一两天时间弄个几十万出来,应该没问题。”

  武国雄说:“你说得对,反正没风险,买进口设备还要兑换美元呢?弄几百万不是小儿科吗?弄它一两个亿,不过一两周,就可以平白增加七八千万,反正是弄,几百万是弄,一两个亿也是弄。”

  “这么大的金额?”唐正庆道,“可得找个名目。”

  “这有什么难的?”武国雄说,“边太高速路中段不是严重滑坡么,这不就是现成的名目?”

  唐正庆:“对呀,还真是个现成的名目,前几天开市务工作会,还专门研究边太高速公路的修复工程,刘市长还批评来着……”

  武国雄说:“这样,我回去就以边太高速公路指挥部的名义起草份文件,请我们章总给批一批?”

  章忠铁:“这么大的金额?我可没这权力。”

  “要刘市长签字?我可不敢去,”唐正庆心有余悸,“上次,为边西体育场的贷款,我去找他,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谁要你去了?只要你指挥部的名义,”武国雄拉过薪虞铃,拍拍她的屁股,“只要我们薪妹妹出马,立马搞掂。”“说什么呢?”薪虞铃矫情地撒娇,“你们大男人都没辙,我一个小女子……”

  “就是要你小女子呢,”武国雄放肆地捏她屁股,“只要薪妹妹一出马,刘老大立马晕头转向。”这句话令汪小燕嫉妒得心痛了好半天。

  “也就是说,”马克扬问,“你和薪虞铃都拿了好处?”

  汪小燕耷拉着脑袋:“事后,章忠铁给了我十万元。她拿了多少我不知道,只听说她在楠东买了别墅。”

  马克扬:“这个字也是她去找刘志民签的?”

  “当然是她哟,”汪小燕撇嘴,“只有她才有那本事,我在她那儿,还见过刘志民批复的复印件呢。”




悬崖勒马(3)




  马克扬还从汪小燕嘴里知道另一个事实,所谓炒美元实际上是倒美元,因为当时我国的钞币市场并未开放,他们先将款贷出来,然后,再以工程需要进口设备为名,将贷出的人民币以国家比值返回工业投资总公司兑换成美元,最后由唐正庆亲自坐镇,薪虞铃具体操作,在黑市上抛售,这一进一出的差价是个什么概念?想想,都令人心惊肉跳!

  看来,这个事最终还是要落实到薪虞铃的头上,可她在哪儿呢?




再现迷雾(1)




  边西大学掩映在一片绿树丛中。晚饭前的阳光已失去了正午时的猛烈,柔柔的暖暖的,撒向大地,白色大宝马从宽阔的正门进入,绕过凝重庄严的办公大楼,穿过一栋栋整齐新颖的综合教学楼,右拐,停在了外语系的女生宿舍楼下。马克扬和严疏寒下车,上了三楼,在一门前停下,敲门。

  门开了,一位戴眼镜的女生伸出头来,打量他俩:“你们找谁?”

  马克扬笑:“石小妍在吗?”

  “哟,”戴眼镜的女生似乎想起来了,“你是……马……记者……好像听说你被烧……”

  “是被火烧了,”消息还传得还真快。马克扬顺着她的话,“不过,没有死,受了点伤,不重。”

  女生笑着,让他们进到宿舍,“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无法完成小妍交代的任务。”

  女生说着话打开抽屉,拿出一封信,“这是小妍走的时候留给你的。”

  马克扬接过信:“她去了哪儿?”

  “据说是纽约。”

  “出国了?”马克扬很吃惊,“这么快?”

  “是呀,”女生说,“她从海城回来,就立即飞走了,还是我送她去的机场呢。”

  “天哪,”马克扬拍后恼勺,“也就是说,在去海城之前,她的一应手续全都办好了?”

  女生:“那是当然,不然她怎么走?她说,你可能有疑问,所以,给你留了一封信。”

  马克扬打开信,其实就几句话:“马记者,你是好人,我不愿骗你。我把我父亲的笔记本给你,并不是受了海关干部及公安干警的感染与感动,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收一笔钱,它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好几百万美元哪,它是我们兄妹俩今后生活的保障。这笔钱是我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我必须收!永别了!不好意思,我利用了你,但我确实出于无奈,别找我,坦率地讲,你也找不到我,请你原谅。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会找你的,只要你别换邮件地址。最后,我再次深表歉意!石小妍。”

  这是什么意思呢?收一笔钱……和笔记本有什么关系?这么说……石宝胜的笔记本就是一个圈套?谁设的局?石宝胜?一时想不通,暂时也没有时间多想。他收好信与女生东拉西扯一通寒暄后,便拉着严疏寒下了楼,上了车,原路返回。白色大宝马汇入车流,一路出城,在一个熟食店门前停了一下,严疏寒下车买了一些食品红酒之类,白色大宝马继续前行,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美丽如画的山涧别墅便呈现在眼前。俩人高高兴兴地下车,拉着手,刚进门,马克扬便将严疏寒一把抱住,顺势就解她衣扣,严疏寒无力地挣扎:“哥,让人家把东西放上。”

  “放地上,”马克扬吻她,用脚后跟关门。

  “你们男人哪,”严疏寒只得将手里提着的一应食品放在门边,“咋就不够呢?”

  “就像贪官,”马克扬笑,“钱再多,也嫌不够,多多益善。”

  严疏寒转过身,吻他,为他解衣扣:“你要是坐在那位置上,多半也贪得无厌呢。”

  “咦,对呀,”马克扬拍拍后脑勺,“我怎么……从没有想过这问题?”

  坐在那样的位置上,人家一大把一大把地给你送钱,而且不是一个人送,这个送的收了,那个送的不收,就要得罪人,说不定那人就背后捅你一刀,全都收了,就有巨大的不明财产来源,天哪!或者自己就坐在钱山上,那钱由我自由支配,那诱惑,真的就抵挡得住?如果又正好管着工程建设什么的,一堆一堆的钱往你面前送……我的妈呀,幸好我不是官!

  已被扒光了衣服的马克扬,光溜溜地坐在地上,两眼发愣,任由她折腾而没有反应。严疏寒问:“你怎么了?”

  “我在想,”他将严疏寒光溜溜的裸体揽在怀里,目光幽幽,“如果我真坐在刘志民或者章忠铁、唐正庆的位置上,会不会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

  严疏寒用手指点他鼻子,开玩笑:“我看哪,多半比他们还贪得更凶呢。”




再现迷雾(2)




  “是呀,”马克扬心情沉重,“人们反腐败,恨贪官,可是谁都没有认真地想一想,如果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贪官,甚至贪得更厉害?纵观现今落马的高官,根子就坏的人还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官们,哪一个不是一腔热血、胸怀大志?哪一位不是坚定不移、文韬武略,为什么都抵挡不住诱惑呢?”

  严疏寒:“你想啊,他们一伸手,甚至不伸手,那钱也如山洪暴发一般奔涌而来,定力稍小一点,还不被冲得体无完肤,顺流而下?还抵挡呢!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一个猛子栽进去呢,谁能抵挡?你能?”

  “我不知道,”马克扬自嘲地说,“我没有坐那个位子。但是,如果是我坐那个位子呢?想想还真是后怕。”

  “哥,”严疏寒吻他,“光着屁股想这么严肃的问题,是不是有点滑稽?”

  马克扬笑,也吻她,把她抱在自己的肚子上,刮她小巧的鼻子:“是有点滑稽呢,但我这思绪在飞,可由不得我。”

  “哥,有些事不能简单归结,”严疏寒抚摸他的脸,“就说我吧,如果我母亲没有得病,那个人给我这么多钱,我会不会还是跟他……他当时就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那张卡上有五百万元哪!在自动提款机上,数着那一个又一个的零,你能不能想到我当时的心情?长这么大,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事后我想,如果我母亲没有生病,会不会还是要接受这张卡?我真的就抵挡得住这么巨大的诱惑?可是,我母亲确实病了,它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

  “这么说,”马克扬半开玩笑,“离开他,你还不愿意?”

  严疏寒娇笑,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谁知道一离开他,就遇上你,早知道……”

  马克扬捏她的脸:“早就送上门来了?”

  “去,”严疏寒红了脸,“坏哥哥,要早,还不认识你呢。”

  “我就在想呢,”马克扬说,“我这样做对不对?倩茹那么爱我……”

  “哥,我知道,”她抱紧他,突然就落下了泪,“我不会与她抢你的,我这人啦,就是做情妇的命,我做你情妇好不好?只要你喜欢我一点点……”

  手机响了,是严疏寒的手机在响。严疏寒拿出手机,“这是谁呢?真会选时间。”尽管不情不愿,她还是摁下接听键,将甜甜的声音传过去,“喂,你好,我是严疏寒。”

  “喂,你好。”是一陌生男子的声音,浑厚、低沉、极有活力。

  “我叫向东林,是马克扬的朋友,他在吗?”

  严疏寒迟疑地:“在……”

  “噢,是东林,”马克扬笑着接过电话,因为上午东林就要他关掉电话,要找马克扬,只能用严疏寒的电话。“喂,东林啦,是我。”

  “大哥咧,”东林埋怨,“不是说好,一回边西就给我电话吗?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哇!看我怎么跟倩茹说?”

  “不好意思,刚回来,”马克扬讨好地,“东林,说好了给我保密……你是怎么跟倩茹说的?”

  “唉,”东林说,“明知道你有‘一夜情’,可还得跟老妹撒谎。我对她说,你有点危险,把你保护起来了,暂时不能通电话。”

  “哎呀,真是太谢谢了,东林!”

  “算了算了,”东林说,“我还是接你来吧,揍你一顿也算我做哥哥的责任,这个事,我多半也管不了,你自己回去对倩茹解释吧。你现在在哪儿?吃罢饭,我派人来接你。”




异国风情




  朗柱为段达明找了辆老式的轿车,天还未亮,这辆老式轿车便已经开到了朗柱的院子里。段达明敲门的时候,小豹子却还在薪虞铃的身子上翻腾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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