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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黄孝阳中短篇小说下-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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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东西毁了自己?在家乡是这样。在南方的那几年也是这样。总有不怀好意的男人来骚扰,哪怕是在公车上。
  如同高潮的传递。大脑内部的边缘皮质层不断发出电波,陈烟被一种幻觉所控制,类似癫痫症发作,一个接一个零碎的片断像刀子一样捅入她的心脏,并在拔出时转动了几下。
  陈烟跳起来。陈烟听见脑海里一个巨大的声音——打死它!
  是啊,只要打死了它,自己就不必再受那么多的罪。
  在这一刻,陈烟忘掉了躺在床上的男人是谁,提起脚,朝牛起双腿处踩下去。
  牛起一声惨叫,滚下床。
  陈烟满脸都是鼻涕与眼泪。牛起身子弓起,脸色雪白,不停颤抖,骨骼关节发出嘎嘎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烟清醒了,害怕了。这若把那东西踩碎了,够得上伤害罪。陈烟爬到牛起脚边。牛起的牛眼里全都泪,牙齿已咬破嘴唇,血渗出来。陈烟小心翼翼伸手过去,想看清楚。牛起想也没想,反手一记巴掌。这巴掌用的劲太大,陈烟向后坐倒,啪一下,俩人清醒过来,都愣住了。

  “陈烟,你想干吗?”牛起很愤怒,声音有气无力。
  陈烟哇地一声哭开了,上前,一把抱着牛起,“牛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打了人还说不是有意的?若说对不起有用,这世界上也不必保留什么警察与法院。真他妈的邪门,下辈子也得投胎去做女人。
  牛起倒吸了几口凉气,这才又憋出一句话,“别抱这紧,放开手,我得看看,看看有没有碎?”
  陈烟松开手,也没避开,呆呆地望着面目狰狞的牛起咬牙切齿地脱下他的短裤。
  还好,陈烟穿的是平跟鞋,这要是高跟鞋,非得在那上面钻出个孔来。牛起目不转睛。已没有刚才那样痛了。牛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陈烟,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牛哥,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罚我都行。你别问,行不?” 陈烟的眼泪又落下来,双肩剧烈抖动。
  
  陈烟在哽咽中讲起了她的过去。她也确实需要倾诉。秘密在心底藏久了,会发霉的。尤其是一个内心深处有着歇斯底里气质的人。他们用结绳记事的方式,在心里划着伤口。这些伤口一直在淌血,时间没法子让它们愈合,对此无能为力。他们必须找到一个恰当的方式,在一个恰当的地点,面对一个恰当的人,让心底的血流出来,要不,他们会在某一个清晨突如其来地彻底崩溃。
  盈盈清江水,
  为君一梳洗。
  远山接青翠,
  不如女儿媚。
  牛起默默听着,情不自禁伸手抱紧陈烟。陈烟的身子在他怀里发抖。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倚。渐渐……也不知道是谁主动,陈烟的身体慢慢变成了春天的清晨,牛起的那玩意儿在陈烟的春天里长出了湿润的新鲜枝叶。
  事毕,牛起乐出声,这真是荒唐。不过,他的那玩意儿还真争气,在受了这么严重打击后,竟然还能硬得起来。这种一种极度甜蜜的痛苦,值得向王小枪那狗屁炫耀十天半个月的。但牛起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蜷缩在他身边,一脸泪痕,有着羊脂白玉肌肤的女人竟会将他推入万劫不复。
  
  十一
  夜幕降临。王小枪打着哈欠,用脚拨弄石头。劲用大了,石头滚入马路中间,几辆车飞驶而过。黑色的轮胎不能把它压成粉碎,扫地的清洁工一定会把它装入垃圾车。这是它的命运,本来它可以在那棵梧桐树下生活得挺好,但谁让它遇上王小枪?而王小枪刚好又这么百无聊赖无所事事。
  吴兰在王小枪身边晃晃悠悠,离他有一尺的距离。咫只距离便是天涯,此话一点不假。王小枪愣不知道这位吴兰大小姐心里在想啥。刚从一家小面馆出来,又花了王小枪七元五角钱。吴兰说她吃不下东西。王小枪只好变着法子往她肚子里塞东西。
  女人好难侍候!好心好意叫面馆老板多放了一个鸡蛋,可吴兰说从小就不爱吃。难怪身体会这样极度贫血,这还不是没吃鸡蛋营养不良给闹的?王小枪又叫老板换了碗清汤寡水的面,吴兰扒了几口,放下筷子,说看王小枪吃就饱了。
  他妈的,就是想笑俺吃相难看,也不必此般含蓄婉转吧?王小枪暗自咒骂,早上中午光想着逗吴兰开心,喂吴兰吃饱,王小枪是一粒米也没有下肚,昨夜那不花钱的晚餐早消化干净了。头晕脚浮,王小枪回过脸冲吴兰笑,“你想去哪?”

  吴兰默不作声,脸是白的,好半天,挤出一句话,“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提时间就是金钱,光已花出去及可预见的经济损失,就已超过二千,王小枪咽口唾沫,努力地让心不那么痛,“是啊,这麻烦还不小。幸好能用钱搞定,用不着去抛头颅洒热血。”
  吴兰的脸微红了,“什么时候你才能有个正而八经的样?老嘻嘻哈哈,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这样,女人会没有安全感的。”
  “安全感?嘿嘿。女人渴望的安全感会在哪里着陆?可能在我这种人身上吗?”王小枪嘿嘿笑道,“就算是有,那也是紧急迫降,飞机上出事故了。”
   “王小枪,我知道你能说,我也说不过你。不过今天真要好好谢谢你。共用去多少钱?我给你。”
  
  怪不得老觉得心吊在半空中,总感觉有不踏实,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原来自己等的就是这句话。王小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刚想露出笑容,想起吴兰在身边,这个笑容却是万万露不得,嘴角在咧起的那一刹那,顿时凝固。
  迎面走来的两个女人吱一下笑出声,赶紧用手掩口,快步走过。不用回头,王小枪也知道她们在回头,以为他的职业是小丑。做小丑,笑容有,花开水长流。
  这世上只会有二种人,一种是知道自己是小丑,还有一种是不知道自己是小丑。
  吴兰却慌了,忙把手过来,“王小枪,你哪里不舒服?”

  钱没回来,那自是哪里都不舒服,王小枪啊了几声,托起腮帮子,“也真邪门,好端端脸部肌肉竟会抽筋?”
  “我揉揉。”吴兰说着话,人靠过来,手指头在王小枪脸上一捏一放。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泌入王小枪的鼻孔。怪哉,前天都没有这么好闻浓烈,莫非是被点滴给打成这样,女性荷尔蒙多了?王小枪赶紧拿开吴兰的手,光天化日,这一男一女在大街上来这个,未免有伤风化,看见不?路边这两个小男孩傻傻地看直了眼。
  王小枪撇嘴。
  吴兰看见王小枪朝他们挤眉弄眼,乐了,“你可真逗,像个小孩。”
  王小枪拖长声调,“小孩干净呀。你看看他们的眼睛,又亮又黑,多纯洁;你再看看我的眼睛,里面只有狗屎。”王小枪在两个小男孩面前蹲下,“告诉叔叔,你们叫什么名字?”王小枪伸手欲牵他们的手,眼看就要握住这两只小畜生的手,一只小畜生狂叫起来,一个闪电一般出现在王小枪与男孩的中间,声音尖锐且惊慌,“你要干什么?”
  女人反手抱住小男孩们,眼里满是猜疑。
  王小枪的笑容再一次凝结在脸上,神情尴尬,喃喃几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啥,站起身,拍拍屁股继续往前走去。
  吴兰笑得快直不起腰了,“王小枪,你饶了我吧。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要笑死了。”
  “笑死了最好,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在自己的笑声中告别人间。”王小枪没好气地应道。
  吴兰还笑,边走边笑。
  王小枪不依了,路边有个电话亭子,王小枪顺手抱起吴兰,像拎起一只小母鸡,就地一转,进了亭子间。没等吴兰说话,嘴重重压过去,压在吴兰的唇上。天色已暗,王小枪贪婪地把舌头伸入她嘴里,准备与那只狡滑的舌头大战三百回合。吴兰呜哑几声,挣扎几下,不再抗拒,身体来回扭曲开始应和。吴兰的那乳房就像装在薄薄皮肤里的枕头,是那样轻软。她的乳房在膨胀,乳头在发硬,它们在邀请他,呼唤着他。吴兰把口水吐到王小枪嘴里,王小枪再把口水吐回吴兰嘴里,吴兰当然毫不客气又吐过来,王小枪没办法只好咽下肚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小枪松开嘴,奶奶的,嘴唇都麻了。
  王小枪用手指轻压在吴兰唇上,没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几个行人在电话亭外打量着他们,目光奇怪。王小枪瞪过去一眼,意思是说,没见过男人和女人亲嘴吗?又不是男人和男人亲嘴。交钱交钱。果然他们立刻就跑了。
  王小枪微笑起来,目光重新落回到吴兰脸上。吴兰的胸脯一起一伏,脸色腓红,毫无疑问,火焰正在她体内熊熊燃烧。
  上帝啊,请赐予我荣誉,俺让一个拉拉变回一个真正的女人。王小枪捏紧拳头,心中激动万分……想当年王小枪小学毕业前夕,宣誓加入整整盼了五年的兴趣小组时,那光荣的小红花最多也只让他的心潮澎湃了一分。
  吴兰的眼泪掉下来,“王小枪,你不要骗我,好吗?”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我骗你干吗?
  王小枪温柔地用手指触摸着吴兰的唇。如何挑起要让女人的情欲,从来就是一门大学问,只要学问念得深,“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王小枪集句联诗,恨不得放声歌唱。
  吴兰忽然把王小枪的手指含进嘴,慢吮轻舔,注视着王小枪的视线有着春天草木葳蕤的气息。王小枪吓一跳,手指缩回,什么玩意啊?吴兰目光已经迷离,瘫在王小枪怀中,“王小枪,说爱我,好吗?”
  吴兰不会又病了吧?王小枪咳嗽几声,不让自己笑出声。爱是一种从琼瑶阿姨的书上爬出来的软体动物,是富家公子的跑车,是漂亮少女的钮扣。王小枪小心翼翼问道,“吴兰,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你额头好烫啊。”
  吴兰把王小枪抱得更紧了,泪水一颗,一颗,又一颗。王小枪偷偷拈起一颗,放入舌尖,这么晶莹透剔的东西又咸又涩。
  “王小枪,我上你家住好吗?我不敢回家了。”吴兰把头埋入王小枪胸膛。王小枪一脸茫然,好像魂儿都没了。
  
  王小枪看见了吴香。几天没见,吴香又换男人了。吴香的胸脯高高耸起,一个老头挂在她胳膊上,形似骷髅。吴香的脚边跑着一条卷毛哈巴狗。王小枪不认识老头。吴香目不斜视,走得是趾高气扬。果然是女中豪杰,这么老的货色也敢拎在手中招摇过市?
  吴兰顺着王小枪的目光看过去,“她是谁?”
  “过去的朋友,叫吴香,与你差一个字。”王小枪漫不经心应道,意识到刚才的样子有点不妥,忙堆起笑容,“她专门傍大款的。”
  吴兰哦了声,“吴香?这名字好熟悉,我在哪听过?”吴香想起柳含说过的话,身体一颤,“你答应我一件事不?”
  “什么事?”
  “你先答应下来,好吗?”
  “那你要我给你摘星星,怎么办?”
  “你先答应我,这些天不去酒吧,行吗?”吴兰的声音发了抖。
  “不去酒吧?”王小枪皱眉。
  “为什么?”王小枪纳闷了,这女人咋了?竟还管起自己来了?不就是与你上过一次床,你还欠我二千元钱吗?
   “你别问,听我这一次,好吗?我去你家住,先避开一阵子,行吗?”
  这是出了啥事?王小枪什么时候变成了通缉犯?王小枪盯住吴兰的眼睛。吴兰避开王小枪的眼神,轻轻地,坚决地说道,“小枪,好吗?”
  王小枪哈哈一笑,“吴兰,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告诉我理由,否则我这罪就遭大了。鲁迅爷爷告诫我们,这人生就算是再惨淡,也得直面相对。”
  吴兰没笑,轻叹,“小枪,告诉我,你爱我。”
  
  男人与女人上过一次床,就是爱了?真他妈的荒唐。那这世上的爱当如野草。为爱唱歌的人都是在放狗屁,不对,是狗放屁,还是不对,只应该是一条条放屁狗。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算了,为照顾吴兰营养不良的身体,免得她老人家再次昏倒,王小枪强忍着笑,深情地抬起目光,“我爱你。”
  神哪,快来打救我,肠子要笑断了。
  王小枪的十根手指头都打起了节拍。
  吴兰咬紧牙关,“王小枪,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发现你骗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吴兰的眼里有了石头。
  敢威胁我?我操。王小枪赶紧把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去,“不骗你不骗你骗你就狗狗。”王小枪得意地冲着电话亭外的匆匆行人笑。做人哪有做狗好?君不见一条人命不过万把块,一条狗价钱上百万。何况中国文字是这样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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