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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黄孝阳中短篇小说下-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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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几口酒,周强便笑,“牛哥,你的麻烦又来了。”
  牛起愣了,好端端喝着酒,这麻烦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看看四周,公安们都喝得兴高采烈,没啥事。
  牛起说,“兄弟,别卖关子了,我有心脏病。”
  周强笑嘻嘻,搁下酒杯,眼睛在陈烟身上扫过,说,“这人还真不好说。你猜怎么着?你前天保的那两个小姑娘闯祸了,哈,现正在里面蹲着,被人扭送进来的,说是小偷。我靠,那个长得难看什么什么梅的女孩,真是胆大包天,还敢做贼。”
  牛起傻了眼,“天,不会吧?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叫李君的小姑娘不会也是贼吧?”
  “那倒不是。她并不知情,不过现在也还在我们那蹲着。”周强端起酒,一饮而尽,“这个叫什么梅的跑到舞厅里跳舞,然后去摸人家的裤兜,被人逮了正着。若非人家看她是小姑娘,早打个半死。你那个李君,倒蛮有义气,想救人,结果挨了一巴掌,当成同案犯送到我们这里。那什么梅,哭得像个泪人,说下次再也不敢了,说这次是想筹她哥那笔罚款。我琢磨着这事得给你打个招呼,这不赶紧过来,顺便也带几个弟兄们喝喝酒,热乎热乎。”
  “兄弟,给你添麻烦了。”牛起暗暗叫苦,这好人难做啊。自己前世欠了这两个丫头片子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让王小枪知道,非笑掉大牙不可。
  “兄弟,你看咋好?”牛起问道,他还真不想再理会这件事了。
  “牛哥,我这不过来向你讨意见的吗?你怎么问起我来了?”周强一乐。
  “该怎么的,就怎么的。”牛起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牛哥,恨铁不成钢?”周强又笑,“不过,你那个李君的确不知情。她还以为是陪人跳舞赚钱,以为这样能帮上她同学的忙。那个叫什么梅的也说她本来打算这样筹钱,可一看到那么多钱在人家口袋里躺着,手痒了。现在的小丫头,胆子真大。”
  牛起也笑,“我又不是她爸她哥她老公,管不着了。”
  周强哈哈一笑,“那也好,赶明天,我对她们学校说一下,叫那来领人。”
  牛起没言语,怔怔发呆。周强的来意,牛起一清两楚。还不就是想要两个钱?最不济也要从他这讨来一个天大的面子。那两个小丫头一穷二白,再榨,也没啥油水。这样的事提起来办,够得上劳教;放下来办,说年幼无知教育两句也可放人了事,还真在于周强一句话。若周强真通知了学校,两个小姑娘一辈子也毁了。就算那李君没偷,唾沫也会淹死人。学校一样要开除。陪人跳舞?
  不管金鱼木鱼,都是别人盘里的鱼肉啊!
  牛起燃根烟,递给周强,“兄弟,这两个小丫头的一辈子在你手上拎着啊。”
  周强笑得更开心了,“牛哥,我按制度办事啊,这么大的帽子我受不起。不说她们,咱们兄弟喝酒,一醉方休。”

  又喝了几杯酒,牛起忍不住,罢了,谁让自己心肠软?这是报应。
  “兄弟,你说这事昨办的好?”
  周强装糊涂了,“牛哥,你刚才不是说了该昨办就昨办吗?”
  “有点不忍心啊,这么两个小姑娘,这一辈子……”牛起哭笑不得,得,就装回孙子吧。牛起啧啧几声,言下之意没说出嘴,你周强若是这么狠心,就他妈的不是人。
  “国有国法,我也不忍心,可也是没法。”周强一大口酒落了肚。
  这世上不是人的东西多着呢。牛起真想骂出声。他妈的,你姓周的刚还红嘴白牙说来向我讨意见?敢情这一会儿就国法了?你去哄乡下人吧。“兄弟,我们也不说暗话,都这个份上。这样吧,教育几句,放人了事,小姑娘也是一时不懂事。多少钱?”
  “牛哥,跟我说钱?那你也未免不把兄弟放在心里了。”周强打了个哈哈,手往牛起肩膀上一拍,“这样吧,兄弟,你做个保人,签个字。我放她们走,不过,桥归桥,路归路,那六千块钱,你得叫她们准时送来。”
  牛起点头答应。
  
  去了派出所,见着了两姑娘,牛起大笑出声,这要是平日在街上遇着,准还以为是俩要饭的呢。两人嗓子哭哑了,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春光外泄啊。李君见着牛起,扑过来,放声大哭,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在里面不曾哭得尽兴,这刻要补起来。石梅低下头,不断抽泣。陈烟过去拍了拍她肩膀。
  把女孩儿领出门。深夜里,没地方买衣服,陈烟说她那有几件,不妨先换上,四人来到陈烟住处。两个女孩子洗完澡把舞厅的事说了一遍。与周强说的有点不同。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说是石梅在地上拣的钱包,不是从别人裤袋里偷的。
  牛起苦笑,不管孰真孰假,总而言之,周强的人情他是欠下了。世上最不好还的就是这人情债。
  等她们说完,牛起问石梅,“你哥那笔罚款怎么办?”
  两个女孩子没了主意。
  牛起叹口气,“钱,我先借给你们,不过,你们一定得还我。你们胆子真大啊。陪人跳舞赚钱?这是谁的主意?”说到后来,牛起声色俱厉。
  两个女孩子的眼泪又掉下来。
  陈烟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别把人家吓坏了。”
  牛起本打算回家去,陈烟叫住他,“天这么晚,也没的士。你在刘玉房间睡,我与这两个女孩子一起睡。”

  牛起是被那帮直销员的脚步声惊醒的。陈烟在客厅里与他们交谈。
  这个女人不简单,闻鸡起舞,壮志可嘉嘛。牛起揉揉眼睛,趴在门缝里,这女人就好像走在天鹅绒铺成的T形台上,举手投足轻盈动人。牛起干脆竖起耳朵听陈烟与他们说些什么。越听倒还越佩服起陈烟,一个此般美貌的女人对推销竟然头头是道。女人啊,真不可以小觑。
  直销员们走了,陈烟在屋外敲门,牛起赶紧爬起来。
  “那两个女孩子醒了吗?”牛起问。
  “还没有,昨天一定吓坏了,说了一晚上的梦话。”陈烟的精神也不大好,两眼有点红。
  “真不好意思,陈烟。”
  “没事的,其实你人挺不错。现在有这样好心肠的人不多了。”陈烟的神情不无黯然。
  牛起没问陈烟想起什么,扯开话题,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越聊越觉得这陈烟是一朵解语花,早把要上班的事忘到爪哇岛上。陈烟的手机响了,是王小枪打来的。
  放下手机,陈烟看了下时间,“牛哥,我要出去送趟货,你等这两个女孩醒来。我尽快赶回来,好吗?”
  牛起的头点得好比鸡啄米。
  
  刘玉打电话过来,“我是刘玉,陈烟在吗?”
  “她刚出去送货。我是牛起啊,小玉儿,前天出什么事了?走得这样匆忙?我可为你担心死了。”
   “哼,想我?想我,你会不打电话过来?我的手机号码你又不是不晓得?”
  牛起没词了,眨眨牛眼,“小玉呀,我原来那手机掉了,我哪有这么好的脑袋还记得住这么多电话号码?你说是不?”
  “那只能说明你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刘玉毫不客气说道,“只怕陈烟的手机号码,你现在倒着也能默写出来吧。好了,不与你说了,我自己打手机去找陈烟。”
  牛起干笑几声,这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小玉,你听我说嘛……”牛起搜肠刮肚,还想找借口,刘玉已挂了电话。
  牛起挠挠脑袋。李君与石梅从屋子里走出来,四只眼睛又红又肿,是两对熟透了的蟠桃。牛起笑出声。陈烟的身材比较高,这两丫头套上她的衣服后,上衣的下摆都遮到了臀部。晨曦流入屋内,由于是逆光,李君半边身子是接近透明的,脸庞散发出比玉石还要清洁的光。
  石梅眼圈一红,泪掉下来了,“牛大哥。”
  
  牛起搓着手,他还真烦见女人哭。但有不哭的女人吗?女人是水做的,这话的潜台词是说女人可以理直气壮地流眼泪水。我哭,我哭,我再哭。
  “别哭了,行不?”牛起低声下气。
  “牛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谢你。我给你磕个头吧?”石梅作势欲跪,牛起慌了手脚,蹦过去,一把将她拉住。
  “跪什么跪?又来跪?动不动给人下跪,这辈子还能挺得直脊梁?再说,我也只是借钱给你,并不是不让你还啊。”石梅长得不怎么样,手却是挺美,牛起用力地握了握,只是可惜有点凉。
  李君在旁边开了腔,“牛大哥,谢谢你。这事若传到学校,我们都没法在老师同学面前抬头。牛大哥,去舞厅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好吗?我听人讲,陪人跳下舞就会有几百块钱。石梅只有那个哥哥。她从别处弄不到钱。我们问同学们借遍了,只有三千,存折放在学校。我想跳几天舞或许能把钱挣来,真对不起,牛哥,我们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牛起根本没心思去分辨这个石梅到底是捡钱还是偷钱。事情发生了,就已经是这样了,现在要做的是把那六千元钱早点给派出所送出,免得再节外生枝。
  牛起陪两个女孩下了楼,取出三千元给石梅,想了想又再取了一千元递给李君,“借给你们四千块,免得你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好了,快去把那混账小子领出来,叫他以后好好做人。以后你们在学校好好念书,不要整天瞎胡闹,学生要有个学生的样。”牛起挥挥手,心里那个痛,好人是做了,可这代价太大。
  两个女孩千恩万谢告辞。牛起目送她们离开,长长吁出口气。
  麻烦走了,牛起想起还没有叫石梅打张欠条,要不要追上去?这四千块钱真扔水里去?牛起犹豫着。李君又跑回来,气喘吁吁,“牛大哥,早上我们听到你与陈烟姐说话,知道你有个酒吧。我们可不可以来你的酒吧帮忙做事?不要工钱。牛哥,你答应吧。求你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嫩啊!
  发生了这样的事,洗过澡睡一觉,这身上的味道……牛起猛咽口水,酒吧还真缺人手,王小枪这两天掉了魂。
  若真有两个不花钱的小妞来,自己又可以当甩手掌柜了。哈哈。
  牛起贪婪地望着李君光滑如丝的脸庞,要指望她们还钱,只怕是不大可能,还不如顺水推舟就这么说定,拿工钱慢慢抵,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万一有机会把这个比雪梨还要白净的李君弄上床,摸一摸衣裳底下藏着的蓓蕾,那就发达了。
  牛起点头。
  李君跳起来,在牛起嘴上轻轻一吹,“我知道酒吧在哪,晚上我自己来。”李君说完话,飞也似的又跑远了。
  牛起傻了。唇上有少女的香。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意思?牛起又挠了下头,李君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了吧?哇,哇,哇。
  牛起原地转圈,蹦了几下,现在的小丫头胆子可真大,光天化日下也敢这样。李君是把自己当大哥还是当可能的男朋友或者只是雇主?这真要好好想想。
  牛起没去上班,继续回到陈烟处睡觉。世上只有睡觉好,睡在床上万事了。牛起脱光衣服,惬意地闭上眼睛,女人睡过的被窝硬是舒服,余香袅袅。好人有好报,看来那四千元钱还是值,好像还是太多了点,若是四百元钱,那就差不多了。牛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中午时分,陈烟回来了,开了房,客厅没人,牛起走了?陈烟心里隐约有点失望,把资料文件放在桌上,进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刘玉的房间是虚掩的,陈烟走过去,顺手一推。
  床上,竟然躺着个只穿条短裤的牛起。腹肌块块隆起,几条毛发从肚脐一直向下延伸,陈烟的目光停在了牛起的大腿根部。
  也不知牛起梦见了什么,双腿间的那东西笔直翘起,把短裤顶成一顶帐蓬。被子滑落在地,牛起四仰八叉,鼾声大作。

  
  陈烟的心被看不见的鞭子猛地一抽,酸水泛上,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去如电光火石闪过脑海。陈烟用手捂嘴,身体开始猛烈地悸动和痉挛,腰弯下来,眼里已满是泪水,这些年所尝过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舌尖。
  陈烟在离开那个小县城后,再也没有过男人。陈烟毕竟是结过婚的人,身体有需要。陈烟偶尔用手来解决问题。尽管这能让身体变成一根在天上飞的羽毛,尽管深知所谓手淫有害健康是无稽之谈,但陈烟就是没法排除手淫的罪恶感。
  这些年,陈烟有了一个近乎于偏执的洁癖。每次从外面办事回来,必定会用香皂把手洗上几遍。陈烟无法克制内心深处对男人的恐惧。她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拿香皂是洗不干净的,她也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男人伸过来的手都脏,可她还是无法叫自己不去洗手。洗了后,心里就好过一点。陈烟的身子沿着墙壁滑下,瘫坐在地板上。
  是什么东西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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