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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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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一阵沉默。 
  不用说,又有不妥。我只好放下书,抬头去看林信,「有话你就直说吧。」 
  林信说,「君悦,如果派过去的人被宁舒打发出来,我们会颜面扫地。」 
  「事情要是变成那样,」林信问,「你怎么做?」 
  我只好认真思考,试探着回答,「你要我出面?」 
  林信嗤笑,「都已经颜面扫地,你还有面可以出?我要你出手。」 
  「出手?」我愕然。 
  林信眼中血色掠过,爆起的精光吓人,笑着问,「你多少也是江湖出身,不会这个意思都不懂吧?不见血,怎么拿得回面子?」 
  见血? 
  我微觉得寒,打量着林信。 
  刀光剑影,我当然见过,不过离得很远,下决定那个,从来不是我。 
  我确实姓何,或者身上真背着父兄留下的血债,但,我没有杀过人,偶尔打个群架,也多半才一两拳,就已被保镖们救驾般拖开。 
  我的手,是没血的。 
  如今,林信请我这个老大出手。 
  说真的,倒是请得天公地道。 
  他站在书桌前,等我回答,毫无愧意,仿佛血腥对我们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生存本来就是一个惨烈的游戏。 
  或者,真的,只是一个惨烈的游戏。 
  隔了半日,我才垂下眼,「你要我杀宁舒?」 
  林信哂曰,「哪有这么容易?宁舒如果这么好对付,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但要干掉那几个整天来我们场子的小混蛋,也不太难。君悦,这事我无法擅自做主,你点个头,我找人做事。」 
  我摇头,「何必做得这么绝?总有办法解决。」 
  林信说,「有什么办法?江湖风气,一沉百踩。今日被人看出杀气不足,明天别人就都把你往死里踩。说到签单,难道宁舒还差那几个钱?他是耍着你给别人看,让道上都明白现在谁是老大。」 
  我默然。 
  林信说的对,我知道。 
  只是,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杀人。 
  在办公室里点个头,就鲜血飞溅,骨肉分离。 
  那不是我,不是安燃所爱的我。 
  我还是摇头。 
  林信居然没生气,对我笑笑,「算了,早料到。所以我也没派人去索帐,当我们君悦少爷大人有大量,不在乎那么几个酒钱好了。」 
  他说完,又干他的正事去了。 
  我在办公室里郁郁闷闷,更加一个字都看不下去,熬到吃过午饭,越发连午睡都无法入眠,把阿旗叫进来,问他,「夜总会的事,你知道吗?」 
  阿旗点头。 
  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阿旗同情的看着我,说,「君悦少爷,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未必合适这行。不是你的错?」 
  我苦笑,「不是我的错又如何?这里不是学校,找校长解释一下就可以过关。安燃也不适合这行,为什么他却可以做到?」 
  阿旗欲言又止。 
  我说,「阿旗,你直说。」 
  于是阿旗说,「君悦少爷,人都是逼出来的。」 
  我问,「你觉得我应该点头?」 
  阿旗立场站得不偏不倚,答我,「这种事,只有老大能做主。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惨笑。 
  再没有爸爸、大哥、或者安燃,可以下那些血淋淋的决定,护我头顶这片蓝天白云。 
  轮到我。 
  血淋淋,血淋淋的交椅。 
  可怜那前半生的清清白白,深信不疑。 
  我惨然地笑,笑到摇头,挥手要阿旗出去,回头看玻璃窗下赌场盛况,喧哗之下,血雾弥漫。 
  下午林信又来,离开前,我叫住他,咬着下唇。 
  松了,又咬住,松了,又再咬住…… 
  林信说,「君悦,你不用说什么,点个头就好。」 
  我真的想点头。 
  把头,往下轻轻一触,就做了这个主。 
  但想不到这样难,看起来如此简单的决定,轻而易举的动作,落到自己头上,原来这样难。 
  我一生做过无数错事,说过无数谎言,辜负过安燃无数次,可是,未料过自己会失去人性,开始杀戮同类。 
  何君悦或许不懂事,却不是坏人。 
  林信站着等我。 
  我直勾勾瞪着林信,咬到下唇流血,松不开这个口。 
  苍白着脸,拼却全身力气,颤抖到最后,却只能颓然,疯了般摇头,「不不,我做不到,做不到……」 
  惨不忍睹。 
  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已经失去安燃,但安燃还未失去我。 
  我是君悦,安燃曾经心爱的君悦,幼稚妄为,放肆无礼,鲁莽顽皮,不学无术,却不是个坏人。 
  我不是坏人。 
  我不要失去自己。 
  我不要。 
  林信或许很失望,我猜他很看不起我。 
  所谓猜,是因为我凌乱惊惶地摇头后,连看看他眼中神色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心虚的猜。 
  有点事情从前流露很远,看起来便显得激情慷慨,像一幅鲜衣怒马的图,血色也美得动人心魄。 
  如今,忽然近了。 
  江湖豪气,瞬间直贴着我额头眉目烧过来,哪里有一丝畅快酣然? 
  只觉得焚到骨的难受。 
  每一个人都比我懂事,比我懂得如何适应这真实起来并不销魂的江湖。 
  林信和阿旗大概看我心情不佳,也觉无趣,默默走了。留下我一人,独自对着偌大办公室,被水晶灯的光照耀得浑身发冷。 
  于是,我不得不承认。 
  安燃消失后,一切都失去温度。 
  他还在的时候,我至少有一个可以待着的地方,不管那样是否好受,至少我还有点底,知道时间怎么打发;至少知道有一个人,会紧紧抱了我,甚至勒得很疼的,给我在他胸前留个位置。 
  安燃如此强大,谁也抗拒不了。 
  我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他总能轻易介入,切入我的骨髓,吸去我每一点精力。 
  我曾经觉得,那是一种不可忍受的痛苦。 
  结果,又是我错。 
  即使那是痛苦,也绝非不可忍受。 
  真正不可忍受的,只如我此刻。 
  在华丽交椅上如坐针毡,还要装模作样,抱着冷冰冰的令牌,对自己叮嘱,今非昔比。 
  娱乐中心最高层的办公室内,我在自己的地盘最核心处,觉得自己被寒冷捏住了喉咙,一点一滴的寒气透心,索性期盼不如就此凝固,变成一个何君悦的冰雕,摆几十年,等到安燃再次回来。 
  可惜。 
  不能成真。 
  下午,阿旗总算出现了,询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毫无食欲,无精打釆地摇头。 
  阿旗说,「君悦少爷,身体要紧,吃一点还是应该的。」 
  我还是摇头。 
  阿旗似乎还想开口,我说,「没胃口就是没胃口,我吃不吃饭还不能自己做主?」 
  并非发泄,不过实事求是。 
  但阿旗似乎并不这样想,我轻轻一句,他这恪尽职守,绝不逾越的好手下就立即反省般,让步地说,「我也只是劝一句。君悦少爷的事,自然是君悦少爷自己拿王意。」 
  我一怔,知道自己又中招。 
  虚虚实实一记暗箭,刺中旧伤,蓦然麻木后,才蔓延开腥味浓郁的剧痛。 
  剧痛地领会,从笼子里放出来后,再没人会因为我不珍惜自己而责罚我。 
  天凉穿衣,腹饿吃饭,自己看着办。 
  谁在乎? 
  自杀醒来那一夜,安燃对我说过一番话。 
  「过去那个安燃,你所爱的安燃,曾经那么珍惜你。」 
  「你一条头发,他都唯恐会被损伤。」 
  「他守了你十几年,你身上每一寸,他都唯恐护不周全。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一点瑕疵都没有。」 
  「君悦,你怎么对得起他?」 
  安燃说这番话的时候,用了曾经这个词。 
  安燃把自己,冷漠地称为他。 
  仿佛他和过去的安燃真的一刀两断,脱胎换骨后,就能真的不再珍惜,不再徒劳无功的心痛。 
  也许,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做到。 
  只是。 
  只是…… 
  有谁会天天抱着何君悦,一起站在秤上,计算体重增加减少? 
  有谁会抓着何君悦,威胁着,打那些痛死人的营养针? 
  还有谁,好整以暇叫人准备炖品,随即,又为几只伤胃的海胆刺身动怒? 
  只有安燃。 
  我所爱着的安燃,曾经那么珍惜我。 
  曾经之后呢? 
  昔日遥远美丽的灿烂太过刺眼,射得我无法睁开眼睛看看如今。于是,我竟不曾细想,曾经之后的,那些藏在威胁和冰冷下的不改初衷。 
  安燃的,不改初衷。 
  我却傻到让自己伤心欲绝,口口声声哭着不要他。 
  今日如愿以偿,被所谓的自由一寸一寸冻到窒息。 
  自作孽,不可活。 
  阿旗一招得手,鸣金收兵,恭敬退下,又把我留在空荡荡的华丽办公室。 
  我如被人遗弃在了冰库。 
  来拯救我的勇士,是林信。 
  华灯初起,赌徒寻芳客蜂拥而来,娱乐中心如灶上热汤,开始沸腾。 
  林信推门而入,找到我,「宁舒来了。」 
  他说了两遍,我才从深渊般的失神中抬起头来,看见林信有些冷峻的脸。 
  林信语气还算平和,「君悦,要不要下去见一下?」 
  他甚至没给我多少犹豫的时间,一问之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抿唇笑了笑,「不勉强的,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表情微变。 
  他就安抚般的解释,「你别多心,我只是直话直说。现在的时势,如果没有做好准备,还不如不见。没准备的仗,何必去打呢?」 
  江湖中人,三言两语也可以当枪来使。 
  我就算不过是软泥捏的,也逼出两分土性,明知道自己不够本事当老大,更别提和宁舒过招,仍受不住地站起来,「都杀到眼前了,躲起来也没用。我去。」 
  笃定地揣测林信是故意激将,我意气用事,他神色不动,别有居心地劝,「君悦,考虑清楚再下决定。」 
  我冷笑,「好像我还有别的路可选?」 
  林信终于认真打量我,「对,你没得选。」 
  他沉默,忽然苦涩一笑,低声说,「君悦,我不知说什么好。」 
  我一愕。 
  林信叹息,「原来何君悦也会有这么一日。为了别人,逼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他说,「你并非我想象中那么不可救药。」 
  真令人哭笑不得。 
  相识多年,好像今日才知道自己在林信心中评价如此之低。 
  亏我还自认彼此曾是好友。 
  我冷冷道歉,「真对不起,和我这不可救药的人一起长大,实在难为你。」 
  带怒出门前,林信在后面硬扯住我。 
  回头一看,他已把我忘在一旁的白色西装递到眼前,还对我改个称呼,「老大,你的外套。」 
  我悻悻拿了,转过身,又猛地觉得被人一拉。 
  更怒。 
  我回头愤愤,「玩够没有?」 
  对比起我的色厉内荏,林信出奇的深沉,那思索着深深看我的眼神,在我回头一霎,如冷水泼身。 
  「君悦,」林信低叹,「我真不懂,天怎么造你这样一个祸害出来,让人又爱又恨,又放不开。」 
  我不屑,「我还以为对我评价只有不可救药一条。」 
  甩开他的手,出门见客。 
  有林信这么一闹,要见宁舒的紧张反而抒解少许。 
  电梯直下最底的夜总会,到了地方,叮! 
  门两边缓缓打开,艳夜彩光侵入似的,塞满狭小的电梯厢。 
  我和林信步出电梯,就听见旁边一声,「君悦少爷。」 
  阿旗再次不动声色,展现他神奇的本事,仿佛早就料到一样等候在电梯旁,见我出现,理所当然贴过来禀报,「宁老板没有要包厢,说人多气氛才好,已经在大厅坐下了。」说完,俨然两大贴身侍卫之一般,跟在我后面。 
  林信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阿旗说,「我已经吩咐了妈妈桑,小姐全挑最机灵漂亮的,见机行事。照顾场子的人手大部分都调过来了,万一谈不拢开局,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吃亏,毕竟是我们地盘。」 
  阿旗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两方老大冲突起来,日后麻烦会越惹越大。和气生财,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为好。」 
  「嗯,君悦应该会看着办的。」 
  「希望如此。等一下要是有变故,我拦着对方一下,你把君悦少爷往后带。」 
  「事情没那么严重,放松点。」 
  「未雨绸缪,小心一点总没大错。」 
  两人并肩跟在我身后,低声交谈,一句搭一句,筹划起来有眉有眼。 
  我不知该赞他们忠心,还是该愤怒这全当我没到的肆无忌惮。 
  偏偏通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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