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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城市边缘-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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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几句,再鼓励几句,走了。调查组的人一走,老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老伴和儿子赶紧把他送医院,好在抢救及时,一条老命算是保住了,人却糊涂了,经常把老伴当成李娜,把儿子当成刘健吾,要跟他们算帐。

  老李住在市一医。门坎有天去看望院长,顺便去看了看老李。院长说:你去不了,得我陪着去才行。原来来看老李的人不少,全是普通市民,有送花的,有送水果和滋补名的,还有送钱的。每来一帮人,老李就当上级领导汇报一次案情,说刘健吾如何腐败、堕落、假公济私。搞得医院和家属不得安宁。后来还有传言,说老李是给人害的,他本来没事,给人打了一针,就变傻了。好在只是传言,没人当回事,尤其是家属没当回事,否则够医院受的。医院只好把来探望的人全挡在外面。一是保证病人休息,二是确保病人安全。

  老李坐在床上看电视,一看见门坎就跳下了床,拉着门坎的手说:青天大老爷呀,小民冤枉呀,你要为民作主呀。老李老伴一看又来,赶紧把老李往床上拉,同时说:行了行了,你今天告过状了。老李说:告过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看来我这脑子不管用了。

  老李告状的事全城老百姓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李娜是刘市长的情妇,都要争睹她的芳容,害得李娜出门要拿纱巾蒙面。她去找刘健吾,怕给人知道对市长影响不好,也常常蒙着面。好在不多久,南村大兴土木,街道拓宽,旧城区拆迁,大街上灰尘蔽日,女士们出门全蒙着纱巾。有个服装设计师还设计了一种蒙面装,脸庞全遮住了,就露出眼睛看路、鼻子呼气。穿起来酷得很,十分好销。有一天,门坎在街上看到一个蒙面女人,就想起了这个传闻,好在那女人身材太过丰满,不大像李娜,否则他真想上去看个清楚。那时他就想,争来争去,争成了这个结果。这是她想要的吗?



第十一章

  一

  清音陪徐兰在同济医院住院治疗。他们住的是一个特护房,也就是单人间,有专人侍候。徐兰每天喝三种外包装一样的黄色胶囊,吃医院调配的食物。清音在徐兰的大床旁边加了个小床。每天陪徐兰吃饭,聊天,看电视,一晃就过了半年。与入院时相比,病情似乎有所好转,蛋白由三个加变成了少许,红细胞也很少了。尽管仍有腰痛、疲劳的体征,毕竟是一个进步了。可老这样住着似乎也不是个办法,只怕有一天治好了肾病,又得了别的什么怪病。还有一点是特别想家,其实南村也不是她们的家,只能说是个长期落脚的地方,但毕竟是一个有家的感觉的地方。

  她们提出了出院的要求。主治医生同意了,他还说:病治到这个程度,医院一般是让病人回家调养,再住下去也没意思。徐兰说:早讲呀,害得我们关这么长时间的禁闭。两人立即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唱着歌,真有一种劳改释放的感觉。一会儿护士来了,她已经替徐兰办了出院手续,徐兰带了半年的药,她也拎来了,装了一个小纸箱。清音说:天啦,就是吃饼干,半年也吃不了呀。徐兰,我真心疼你。徐兰说:真心疼我就帮我拎包。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出了医院大门。在临街的一个小店前,她们把东西放下。徐兰守着,清音去叫出租。这是一个小城,离郑州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公共汽车很长时间才有一班,出租车也难得见到。清音站在路口等了半天,连小车的影子也没见到一个。清音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徐兰身边,说:忘了这儿是内地,有钱也未必大哂。徐兰说:怎么啦?清音说:找不到车呀。徐兰说:今天要是走不了,就得住旅店是吧。清音说:星级宾馆可能没有吧。

  两人正聊着,走过来一个男人,穿得破破烂烂的,外衣上好像涂了厚厚一层油。清音看到他是从对面马路三轮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走到清音面前停下,先看了看地上的包裹,再看着清音。徐兰站在清音身边,觉得那人神情怪怪的,忍不住抓住清音的手臂。男人说:你们是要找车吧?清音说:是,回郑州。男人说:我帮你找。清音将信将疑地看着那人,觉得他不太像没事乱搅乎。清音说:你要多少钱?男人说:不要钱,为人民服务。男人说:找吧?清音说:找。男人走回去开三轮,他打着火,调转车头,顺着人行道向左边大马路开过去,后面留下一长溜黑烟。

  十分钟不到,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清音说:还能坐上桑塔纳,运气不错呀。这时那个男人开着三轮车回来了,他把车停在对面马路上,坐在车上看着这边。清音问司机:去郑州多少钱?司机说:五百。清音说:五百,你简直是漫天要价。司机说:就五百,你去就去,不去算了。清音说:打表行不?司机说:不打表,表坏了。徐兰在旁边拉清音的手臂。清音知道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只要有车,多少钱都给,别再在这里呆了。清音说:五百就五百,打开车尾箱。司机帮着把东西拎上了车,两人坐进去,车立即开动了。

  清音看着两边的树木,发现树叶全黄了,一些树叶已经飘落在地。她们来的时候四望全是一片绿色,转眼已经入秋了。清音要司机直接把车开到机场,不用进市区,只用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去广州还有一班机,清音赶紧去买票,接着办登机手续。然后两人坐在候机室休息。徐兰靠在清音肩上,对着她耳朵轻声说:现在还有人学雷锋?清音听了愣了一下,后来明白是说那个三轮车司机,她说:不一定,可能是做好人好事,也可能有介绍费拿。徐兰说:刚才看着你讨价还价我真着急,万一那人不干了,我们那才叫惨啦。说真的,他要多少我都给。清音说:理论上是这样讲,但事实上不可能由着他漫天要价的,我们就算给他宰也不能太离谱吧,否则他以为我们好欺侮,半路上还不知会生什么事呢。徐兰说:别老把人家想得那么坏。清音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郑州到广州一个半小时的航程,从机场到南村半小时的车程。回到家里已经六点半了。在飞机上已经吃了一份客餐,暂时不想吃东西。于是都跑进冲凉房洗澡。她们早就养成了一起冲凉的习惯。清音在装修的时候特别辟了个大的冲凉房,有两个喷头,两个普通浴缸,还有一个蒸气浴缸。为的就是可以跟徐兰一起住。当然两个主人套房还有一套冲凉设备,但她们基本上没用过,只是各自用一下厕所。

  洗了澡,两人坐在厅里看电视。清音穿了件粉红色的睡袍,徐兰穿了件淡紫色的睡袍。住院的时候,两人都是穿的医院的病人服,清音本来带了睡衣,为表示跟徐兰同甘共苦,除了同吃同住同睡,还是一副病人打扮。现在坐在自己家里,穿上舒适漂亮的睡袍,感觉真是好。

  明珠台的节目很好看,两部西片十分感人,除了广告间隙,两人看得眼睛都没眨一下。清音原来还想休息一下出去吃西餐,看完西片已经十二点半了。徐兰每天一到十二点眼睛就犯困,如果十二点以后还没睡觉,第二天身体状态就不大好,所以每天她都在十一点前睡觉。清音最早也得十二点才能上床,她在床上还得看一会儿书,或者看一会儿电视才能入睡。清音说:饿吗?要不要出去吃东西?徐兰说:不去了,睡觉。清音却饿了,但她也不想出去,家里却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就算有放了半年也不能吃了。

  清音冲了杯牛奶,边喝边看夜场电影,后来看见了从郑州拿回来的行李,想起在郑州机场买的土特产。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不是吃的吗?

  清音就着牛奶吃糕点,硬是把夜场电影看完了,把一包糕点也吃得七七八八。然后她才上床睡觉,头一靠上枕头,她就进入梦乡。

  二

  第二天醒来已经九点了。清音在床上躺了几分钟才起床。她听见徐兰在外面听音乐,厨房里好像在煮咖啡,咖啡豆的浓香随风飘进了睡房。清音爬起来,很得索地刷了牙,洗了脸,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她走进客厅,看见徐兰在看一本清音几个月前买的漫画书。清音说:早餐吃什么?徐兰说:我等不了你,把你昨天的战场打扫干净了,不过我还没吃饱,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陪你。清音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剩下一个塑料纸袋,那是装糕点的。清音说:家里好像也没东西可以吃,不如去喝早茶,喝完早茶去南国风看书,在南国风吃中饭,然后去逛市场,买点吃的回来。徐兰说:好哇。说完继续看漫画。清音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扔在茶几上,说:换衣服。

  一会儿两人换了衣服出来,清音穿了件白色的短袖真丝衫,一条花短裙。看起来潇洒、飘逸。徐兰穿了件黄底蓝花的套裙,她走到清音身边,摸了摸她的脖颈和手臂,问她:凉不凉?清音说:暖和着呢。徐兰说:要不要那么张扬?清音说:说不定会碰上门坎呢,要让他看得双眼一愣一愣的。徐兰说:人家门总天天在风月场中混日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清音说:你拿我跟风尘女子比?徐兰说:风尘女子也是女人哪,给男人的感觉是一样的。清音说:跟你搅不清。

  徐兰在衣着上一直很低调,只求与自己的气质和长相相配。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看一眼就会让男人喜欢的女人。清音就是,可以说过目不忘。还有她豪爽的笑,说话的条理、大气都让人喜欢。她真是人见人爱。徐兰和清音搭配是个搞笑的组合,就像说相声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美一丑。在现实生活中看得最多的就是这种搭配。你很难找到两个同样很美或同样很丑的女人走在一起。当然徐兰自信自己还不算丑,只能说长相一般而已。

  早茶在丽晶吃的,那里环境较好。在那里吃早餐的人不多,大多是住客,因为早餐免费。一般市民大都去中档酒店喝早茶,他们嫌丽晶贵。但中档酒店不光环境差,人也多,常常要排队等位。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去那儿吃。清音喜欢吃凤爪,她叫了三盘,准备自己吃两盘,给徐兰吃一盘。排骨也叫了两盘,还叫了个白粥,一个菜心。徐兰叫了个蛋塔。清音后来看见了油条,要了两根。她本来想整条拿着吃的,一不留神给服务刷刷几下剪成了无数截。清音说:谁叫你剪的?服务员说:我们这里都是这样剪的。清音说:你问一下顾客的需要好不好?服务员连说对不起。清音拿他没有办法,她一气就不想吃了。徐兰看了直想笑,她说:天理昭彰。清音说:你别幸灾乐祸,午餐我们就吃豆浆油条。徐兰说:要吃你自己吃,我就在南国风吃面条。

  喝完早茶已经十点半,清音叫人来结帐,服务员一会儿过来,说总经理交待,不用结帐了。两人一听都觉得有点奇怪,白吃?不可能吧?难道就因为服务员把两根油条剪成了十来截,顾客不满意?清音觉得不像。她问服务员:你们总经理是谁?服务员说:有好几个总经理,不知你问哪一个?清音很恼火,她说:叫你不用结帐的那个。服务员说:交待我的不是总经理,是我们经理,我们经理姓徐。清音说:白问了。她回头对徐兰说:是你的本家呢,我们以后天天来吃。徐兰说:你真是一个幸运星,跟着你连早餐钱都省下了。

  清音和徐兰都喜欢看武侠小说。武侠小说里常有这种事,一路走过,吃住都有人暗地里给你打理好了。你受用完了还不知是敌是友。清音说:邪了,我们好像走进了武侠世界。她们站在大门口等出租。门口的服务员赶紧跑到马路边去招的士。一会儿的士来了,开车的是个小青年,剪了个小平头,他那头型剪小平头不太好看。因为他额头太光,后脑勺大高。清音说:现在流行特首装,大家都剪小平头。清音本是随意发表议论,小青年却接口说:我不是要学特首,我刚从监狱里出来,头发还没长出来呢。说完对着后视镜做了个鬼脸。吓得徐兰赶紧往清音身上靠,同时抓住了清音的手臂。清音知道小青年在拿她们寻开心,犯不着跟他计较,要是认真,马上就可以打一个投诉电话。清音说:犯了什么罪呀?抢银行?小青年说:抢银行干吗?我把局长的房子烧了。烧了房子本来没事,大家都说那房子该烧,谁知那把火太大,控制不了,把旁边一家研究所也给烧得面目全非。清音说:就这样把你判了?天地良心,你可是为民除害呀。小青年说:那是,局长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不烧他,也有人会烧他。清音说:烧死了局长吗?小青年说:死仆街命大,跳楼救了一命,就断了根肋骨,他的姘头给烧成了重伤。

  到了南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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