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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城市边缘-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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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伸进了她的胸部,摸着她的两只乳房,觉得她的乳房十分尖挺,极具弹性,形状一定特别好。心兰就是缺少这样一个完美的乳房。为什么身材高大的女人都缺少一个完美的乳房呢?就为了这么完美的一个好乳房,也得跟她睡一觉。门坎说:下了班我来接你。林芳说:不要来,我几点下班也说不准,还是我搭的去你那儿吧。你开着手机。



第六章

  一

  徐兰得了慢性肾炎。她吃了一年的药,吃激素,把脸上吃出了一大堆疙瘩,还把身体吃成了一个大酒桶。清音去机场接徐兰,她站在出口盯着一个个年青女人看,看得眼睛酸了。当一个女人突然把她拥抱入怀,一张脸对她笑得像蜜糖一样时,她吃了一惊。那人看起来似乎有点徐兰的影子,但身体和脸型变得太厉害了,她实在不敢认,尽管她一早已经有了准备。徐兰在电话里说:我胖得像个水桶,脸也变了。你肯定认不出来。清音说:你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徐兰说:讨厌的乌鸦嘴。清音说:该打。清音拥着徐兰走向停车场。她们已经有几年没见了,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清音说:看你精神不错,病情控制了吗?徐兰说:天天吃激素,一点精神也没有,心慌,好像一颗心要跳出嗓子眼,真是活受罪。吃了药也不管用,尿检还是三个加号。我妈还找了些偏方,吃了也不管用。我自己把药停了。

  清音开的是公司的车,是一部纯白的尼桑。这部车原来是徐兰的坐骑。徐兰坐在副驾驶座,不由感慨万千。她说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当时见面好像就在昨天,竟然已经过了八年。当时我才二十一岁,如今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而且我已经感觉生命差不多走到了尽头。清音说:说什么呢,神经病,我们当时可是说好了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从今以后我也不想有什么野心,我的野心就是我们姐妹相亲相爱。徐兰笑了,她笑着说:你想搞同性恋啦,我不干呢。

  清音在富豪花园买了套别墅,三层,八间房,两个大厅,还有一个花园。那是她得知徐兰准备来大陆后专门买的。这也算是投资,徐兰来了她可以跟她一起住。她们甚至可以足不出户就在房间里呆上一年半载。徐兰对这套别墅很满意,她表扬清音,说她除了体贴入微,眼光也不错。清音说:知我者徐兰也,然后她大声说:从今以后你就归我管了,你要听话。我叫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不准馋嘴,不准剧烈运动,还不准感冒。徐兰说:我妈都没这样,你也太独裁了吧?但她心里是乐开了花,除了她妈,也没人这样关心她呀。徐兰的晚餐是清炖猪肾。清音说,这叫以形补形。从此徐兰餐餐都与猪肾打交道,到后来她见到像肾的东西都恶心。清音仍然不放过她,清音说:实在吃不下就喝点汤。这叫持之以恒,无论什么东西坚持就有效果,半途而废只会一事无成。徐兰说:我老娘最多强迫我吃东西,不会讲大道理,你跟我老娘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徐兰把汤喝了,把内容全留在炖盅里,清音每天跑市场,就为了买两只猪腰,回来还要切去白色筋膜,再洗干净,再用微火炖,真是用心良苦。徐兰一点也不领情,把精华都剩下了,清音觉得可惜,每天都亲自打扫战场。三个月不到,清音突然觉得衣服全都穿不下了。她跑到地磅上一磅,整整多了十斤。清音对徐兰说:我拿你做食疗试验,怎么效果都跑到我身上了?好在你妈看不到,否则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徐兰能够回到大陆,清音是跟徐妈妈讲了条件的。她对徐妈妈夸下海口,说保证遍寻中老名医,配合食疗,一定把徐二小姐的病治好。徐妈妈看到徐兰吃了两年的西药,病情没见好转,人却日见憔悴,徐兰又开始拒绝治疗。徐妈妈似乎只有一条出路:死马当作活马医。再说,徐兰是去大陆跟知心姐妹见面,说不定心情一好,病就不治自愈了呢。

  清音做通了徐妈妈的工作后,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这种情况让人百思不解。就算见到了情人也不至如此,何况只是一个姐妹。她的行为举止总是让人吃惊。譬如说,一个女人,好好的国家机关不做,跑去跟外商打工。一把年纪了,不找个人嫁了也就算了,居然跟人家同居。

  清音刚参加工作的那两年,每隔十天半月就有一帮乡里乡亲来找她,要她安排工作。一开始她去找在海关工作的表哥。她表哥像胡耀邦对待他的穷亲戚一样,一个也不安排。清音只好带着他们去开发区,那儿有她的同学,她那些找不到门路的同学全进了外资企业。清音刚把第一批安顿好,第二批又来了,接着来了第三批。清音一下子傻了眼。她只好对前来投靠的乡亲说,你们自己去找吧,这是地址和电话。在开发区有一条街,全部是当地人建造的出租屋,住的几乎全部都是清音的乡里乡亲。走进那条街,好像回到乡下了一样。

  有一天,表哥陪清音走进了那条街,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乡音,看到的似乎全是熟人,只是表哥一个人的名字也叫不出。但他们谁都知道表哥的大名。当初表哥拒绝帮助任何人,他们好像也不计较。对表哥仍然十分敬重和亲热。清音对他们每个人都有恩,但他们对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清音在一个院子里找到了她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嫂子。这个院子有十八间房,每间房的面积大概有五六平米,住的全是她的亲戚。表哥在大院的水龙头下洗了手,还在厕所里拉了泡尿。厕所门根本就关不住,里面臭烘烘的。有人在墙上写了行字,说大小便后不冲厕所的是畜生。表哥一看就四处找东西舀水冲厕所,但找不到,只好做了回畜生。表哥上完了厕所,清音也去上,她在里面猫了半天,表哥替她难受了半天。

  表哥跟两位堂兄聊天,相互派烟抽。清音跟两位嫂子聊,还不时傻笑一阵。三人男人不笑,尽是严肃。这两对公婆把几双孩子留在家里,让父母受罪,他们自己又在这儿活受罪。表哥对他们把田地抛荒,跑外面来卖力气很不赞同,清音说表哥没有人情味。她说家家一大堆孩子,长大了全要读书,读书就要花钱,不出来挣点,将来怎么办?表哥不知道她看见他们现在的景况作何感想,他是觉得还不如在家里呆着。

  有一家人在房间里炒菜,油烟味很刺鼻,清音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另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饭,饭桌是个彩电的泡沫包装盒。他们在饭前把泡沫拿出来,摆在院子的平地上,在上面布菜,一家人围着吃,吃完了,先收拾碗筷,再把泡沫拿进房里,估计放在外面有可能被人顺手牵羊。堂嫂说:在这儿吃饭吧,我们煮面条。清音拿眼睛看表哥,表哥知道她想留下来吃,但表哥最讨厌吃面条,就说:晚上还有点事呢,下次吧。嫂子就说:你是吃不惯我们乡下人的伙食吧,你变修了。这是五年前的事,现在清音的直系亲属全都脱贫致富了,连远亲近邻都沾了她的光。她回一趟家,基本上不可能在家里吃饭,她的饭局全由感恩投报的乡亲排满了,为请她吃饭,有十几个乡邻反目成仇了。是谁改变了清音的命运?是她的姐妹,那个叫徐兰的人。她要像她的乡里乡亲一样感恩投报。她对徐妈妈说:你把徐兰交给我,就算治不好她的病,我也可以陪她,陪她一辈子。她以为她是谁呢?

  二

  清音有个旧同事,从汕头回来,帮徐兰带了一种土方制作的水药,装在两个青岛啤酒瓶里。据说过安检时给保安搜了出来,以为是易燃物或液体炸弹。搞得大家都很紧张,旧同事解释了半天,保安还是不信,找了个开瓶器把盖子拧开,倒出了一点看了,尝尝,确信是中药剂才放了行。同事回来一说,大家都笑做一团。经过这一场虚惊,这两瓶中药就显得格外有意义。清音说:一定要把它喝完,说不定药到病除呢。关键是不要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可徐兰看见这种包装,味道也怪怪的,说什么也不喝。清音说:我拿自己做试验,先喝一小口,如果没有事,你就得喝。说完拿了只小碗,倒了约十毫升。徐兰看清音真的要喝,过来拦她,说:你也别喝了,要喝也得我自己喝。清音不理她,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喝完了两人坐在厅里看电视,看的是一个香港言情片,看了大半个小时,好像什么样也没看进去。原来清音也很紧张,虽然知道这药不至于闹出人命,但也怕把肠胃绞得七零八落。一个小时过去了,好像肠胃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口感很不好,有点不是滋味,还有点恶心。清音知道这是生理反应。看来这药至少没有副作用,至于能不能治病,只有天知道。清音说:二小姐,我试过了,一切正常。清音讲的是一句笑话,说的是领导干部去找小姐,又怕小姐有病,先让马仔试试,马仔试完了就讲这句话。这句话现在成了一些人的口头禅,有些人不分场合地讲,所以这句只在男人中流传的笑话清音也知道了。清音把这句笑话讲给徐兰听,两人笑得扭做一团,笑着笑着徐兰就把清音倒出的一杯药喝下了。喝完了徐兰还在笑,好像把喝药的事忘了。过了半小时,清音问徐兰有什么感觉,徐兰说:感觉什么?清音说:我问你喝了药有什么感觉?徐兰说:我喝过药吗?清音:看来这药很对你的口味,你还得继续喝。她本想说,我喝了可想恶心呢,但终于忍住没说。她不知道徐兰早把喝药当喝水了,再苦再涩的药,一仰脖子就喝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同事带回的药吃了大半个月,清音问徐兰的感觉,徐兰说:也没什么感觉,就是吃了药就不想吃饭。这药可能对胃有刺激。清音一听就不敢再叫同事带药了,总不成肾病没治好,又搞出个胃病吧。两人决定以后不能乱吃偏方,就算吃也得先找中老名医看过。清音一有空就翻报刊杂志,看有没有介绍偏方的。还真给她找到了一个广告。广告上说河南有家医院,有个祖传秘方,专治肾病。清音就鼓动徐兰去河南。但徐兰说什么也不去,她说在台湾也找过中老名医,大老远的跑过去,人家连脉都不把一下就把药开出来了,那样一个传统的中医院,居然不采用传统的诊病手段,望闻问切全免了,全让机器代劳了,检验费先花了几十万新台币。大家喝的全是一种药,批量生产的。医生都黑了心,只顾赚钱。仁心仁术,放他妈的屁。再说去河南那么远,只怕还没看上病,身体先累垮了。清音说:不远,坐飞机一个半小时,就像去深圳一样。徐兰说:不去,我觉得在家里很好,我怕去医院,看到医院就心烦意乱。看了一次,一年都不舒服。清音每天都给徐兰做艰苦细致的说服工作,徐兰就是死不答应。气得清音有几天不理她。清音不理她她也不在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整天在清音面前嬉皮笑脸的。清音觉得拿徐兰真没办法。她只好按照报上的地址写了封信,寄了一个疗程的药钱过去。也不知那是不是个骗局。心想是骗局的话就当交了学费,说不定人家寄了药过来,吃了还能起作用呢。

  过了一个月,清音已经把寄药的事给忘了。有一天,她收到了一个包裹单,觉得很奇怪。谁会给她寄包裹呢?看看地址,发现是河南某医院,才想起寄药的事。她赶紧跑去邮局,把包裹取了。药有两种,一种装在一个黑色罐头瓶里,从外面看去像奖糊,一种是丸状的,有小指头那么大,颜色灰中带黄。清音看着这种样子,心里就很失望。觉得徐兰肯定不会吃,有一瞬间,她想把药仍在垃圾桶里。后来又想,费了这么大的劲,不试一下,如何甘心?这些药未必能治病,但肯定不会药死人,人家敢在报上登广告,就算想骗钱也会留有余地。

  清音把药拿回去,先放在杂物柜里,每天都去看一遍,就是不敢拿出来。徐兰看她整天鬼鬼祟祟的,觉得很奇怪,有一天就跟在后面进了杂物房,看见柜子里放了一堆药。徐兰说:好哇,又搞了什么偏方,却不告诉我,想偷着做试验吧。清音说: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拿自己做试验,毒死了岂不是太冤枉。徐兰说:先看看是什么宝贝做的,吃吃也无妨嘛。清音说:实话说吧,这药是我邮寄回来的,是不是骗人的我可不敢说,你吃坏了肚子可别怪我。徐兰说:好,吃坏了肚子不怪你,吃死了就找你算帐。徐兰真的吃了,清音又很紧张,她站在旁边不停地出虚汗,好像吃药的是她。徐兰先吃了一粒丸药,喝了几口水,却没吞下去,鲠在喉咙里,喝了半杯温开水才把药丸吞进肚里。她说:这药丸也太大了吧?清音说:你真没脑,不能捻成几片喝吗?徐兰说:是啊,你怎么不早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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