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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于川作品集-都市边缘的女人-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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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做了“二奶”
  阳子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丹丹妈自从到张家做保姆以后,脸色和精神都比以前好了许多。
  “你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小心晚上回来晚了,遇到抢亲的把你抢了去!”
  阳子有时候和丹丹妈开玩笑。
  丹丹妈此时多半会流露出几分娇羞,几分自豪。
  阳子觉得丹丹妈变了,不单单是脸色和精神,似乎她整个人都渐渐地在变化,说不上具体的是什么样的变化,反正在她看来,丹丹妈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摆缝纫摊的乡下女人了。
  “你这是干什么?”
  丹丹妈在月底的时候给阳子送来一百块钱,说是丹丹每天晚上都要麻烦阳子照看,心里实在不落忍,这点钱就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阳子当时就翻了脸,把钱甩到她身上。
  “你要是以后再不用我晚上带丹丹,我就把钱收下,不然的话,你就别拿钱来恶心我!”
  阳子是真的动了气,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又是邻居,谁还没有个难处,彼此帮衬一把也是应该的,动不动就想到钱,那还有什么人情可言哪啊!
  “可是,教授说,总麻烦你不合适。”
  丹丹妈面有难色。
  “教授说?”
  阳子疑惑地望着丹丹妈。
  “你东家还管这些闲事?”
  丹丹妈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张教授是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从不愿意欠别人半点人情,自从和丹丹妈有了那层关系,他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人,听说丹丹每天都在阳子家吃晚饭,然后阳子看护着她,直到妈妈收工回家,教授觉得很是欠了那个未曾谋面善良的女人的人情,于是每月多给丹丹妈一百块钱,让她转交给阳子。
  教授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他的女人当然也就不能去欠人家的情了。
  阳子坚决不收钱,这让丹丹妈的心里很过意不去,跟着教授这一段时间,丹丹妈也知道绝不能欠别人的情,虽然她们这些打工者之间互相帮助是常有的事情,但现在丹丹妈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脱离过去那个生活圈子,尽管自己现在还住在这个大杂院里,但教授说了,那不过是暂时的,她和教授已经去看过了房子,而且交付了订金,那是一套足以让这院子里任何一个人眼蓝心跳的两室一厅的楼房,虽说是旧房子,可是还是很讲究的,连装修都有了,搬进去就能住,还有个干净漂亮的卫生间,一进去,满是空气清新剂的芬芳。那房子让丹丹妈和她相处了几年的邻居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得很大,很大。
  阳子不收钱,丹丹妈没了辙,教授带她到超级市场上精打细算地凑足了一百块钱的儿童食品,告诉她把这些东西拿给亮亮,那样,阳子就不能再推辞了。
  阳子没有再推辞丹丹妈的东西,只是每天把丹丹叫过来,和亮亮一道享用,丹丹妈不敢再把这情况告诉教授了,生怕教授又想出什么让她为难的主意来。
  “我也要搬家了。”
  丹丹妈犹豫再三还是先向阳子透露了自己的计划。
  “住得好好的,往哪儿搬?”
  阳子很吃惊,这些日子老邻居们纷纷离去,让她已经很伤感了,现在丹丹妈又要走了,这院子里当初的房客们,就只剩下她和刘大了,让她觉得很凄凉。
  “教授给我和丹丹租了套楼房。”
  丹丹妈没有好意思把自己和教授的关系向任何人透露,毕竟那不是什么能放在桌面上的光彩的事情。
  阳子满脸狐疑地看看她,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每个人又有每个人的活法,当然任何一个东家都不会平白无故地对自己家的佣人这样异乎寻常地关心和体贴,得到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她和刘大,他们即将获得那无时无刻不让他们魂牵梦萦的“绿印户口”,但他们却必须为此付出整整十万块钱的代价。只要你觉得值得,付出点代价算什么呢?
  “什么时候搬?我过来帮忙。”
  阳子的脸上恢复了平静,淡淡地对丹丹妈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第二十章
  1、快乐的春节
  江南的冬天来的很晚,当亮亮刚刚穿起厚厚的羽绒外套的时候,春节就快要到了。
  丹丹妈带着丹丹已经搬到张教授给她们买的房子里去了,杨宝兴院子里其他的房客也都在大包二裹地采购了一番年货之后,满载而归地回家过年去了。院子里只剩下房东一家和阳子、刘大两家了。
  亮亮的幼儿园已经放了寒假,一个人闷在家里,整天叫着没意思。
  阳子现在不能再去摆摊做生意了,她得在家照看亮亮。李老伯和她说过,可以把亮亮放在他那儿,反正他要在幼儿园值班,正好让亮亮和他做伴。自从上次幼儿园园长跟阳子提起把她介绍给李老伯的那件事之后,阳子每次见到老伯都觉得不自然,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她觉得现在李老伯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她可不敢再为亮亮的事情欠他更大的人情了,凑合着熬到亮亮上了小学,她也就解脱了。
  阳子和刘大照例每隔几天趁了亮亮睡熟的时候,就把他们分别藏在几个地方的存折都拿出来,仔细地计算两人存款的数字,眼看着存折上的钱一天天地接近了十万块钱的目标,阳子心里却越来越感到忐忑不安了。
  十万块钱意味着她和刘大,还有亮亮将要彻彻底底地成为这个繁华、庞大的都市中正式的居民了,他们将不再是“乡下人”,他们将要把自己的根从世代生长的那片土地上毫不留情地拔起来,抖掉上面沾着的最后一粒泥土,然后移植于这都市中坚硬、冰冷的水泥和柏油覆盖着的土地上,在遮天蔽日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的阴影下,期待着一屡难得的阳光。十万块钱还意味着,从此她将不再是亮亮死去的父亲的遗孀,而成为刘大新婚的妻子,她必须忘记那个曾经带走了她的青春和童贞的男人,把自己交付给她第二个男人,给他生儿育女,伴他走过他们未知的余生。
  阳子有些怕,几年来与儿子相依为命的寡居生活,让她已经淡忘了一个完整家庭的氛围和生活,即使在她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付给了刘大之后,她也没有完全找回作为一个妻子,一个主妇的感觉。一想到再婚,阳子就会战栗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惑,就象当初嫁给亮亮父亲之前的一样,在希冀中杂着一丝忧虑,一丝迷茫,一丝恐惧,而刘大母亲对她的愤怒,又让她的心中平添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障碍。
  因为小峰的死,阳子把刘大的舅舅、舅妈,乃至母亲都得罪了。
  对于刘大舅舅和舅妈的态度,阳子倒不是很在意,毕竟那不过是一般的亲戚,大家相处得好,就彼此来往走动得亲近一些,不投机的话,大家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刘大的母亲则不同了,无论是从人伦上,还是情感上,她都无法回避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婆婆的女人,她的儿子,自己未来的丈夫的脉管中流淌着她的血呀!
  阳子很后悔自己那天在刘大的长辈们数落刘大的时候插了那句嘴,如若不然,至少她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在一开始就这么尴尬。可是,作为一个正在恋爱的女人,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指责自己的爱人而无动于衷呢?而且阳子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当时并没有什么对刘大三位长辈不恭敬的意思,不过是正在伤心之际的老人们已经变得不通人情,不明事理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反正她和他们之间的芥蒂已经是深深地结下了。刘大的母亲在临行前很郑重地对刘大摊了牌,在亲人和情人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
  “随他们去,我才不管那一套呢!”
  一向很孝顺的刘大现在眼里只有阳子。
  阳子却并不能因此而感到欣慰,相反,她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沉重。
  “可我们总不能就此和你的父母断绝了来往吧。”
  阳子心事重重地说。
  刘大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把头缩得很低很低,浓浓的烟雾笼了他的脸,让阳子揣摩不透他的心。
  阳子和刘大的存折上存款的总数达到了九万八千块的时候,春节也到了。
  刘大兴高采烈地带着亮亮去买回了丰盛的年货,今年是阳子在男人去世后第一次这么隆重和热烈地过年。
  杨宝兴一家锁了门,坐着飞机到海南岛玩去了,走的时候过来打了招呼,让阳子和刘大帮忙照看着家里,尤其是他那条宝贝狗。
  “过年还出去?”
  阳子的概念中,过年应该是在家里的,只有象他们这样的乡下出来打工的人,才会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在外地过年。
  “这你就落伍了。”
  杨宝兴说,现在过年外出旅游是时尚,人家还有到国外去过年的呢,就为了调剂调剂生活。
  刘大咂吧着嘴,羡慕得不成。
  “明年,咱也出去旅游,旅游。”
  杨宝兴走了,刘大对阳子说。
  阳子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向往,一种幻想。
  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成为“城里人”了,可“城里人”也还要吃饭、过日子,那时,她和他的存折上已经没有了十万块钱,一切又将从零开始,任何奢侈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阳子这一辈子只要能成为城里人就知足了,剩下那些新奇、奢华的东西,只有留给亮亮和他未来的弟弟、妹妹去享受了。
  阳子和刘大、亮亮第一次在他们栖身的这座城市里过了一个丰盛、快乐的春节。
  2、破碎的梦想
  春节过后,幼儿园又开了学,阳子终于可以回到农贸市场去继续做她的咸菜生意了。
  大约是外地进城打工的人们回家过年还都没有回来,农贸市场这些日子来买东西的只是附近那些商品小区里的居民,显得冷清了不少。
  “这些商品房空关着那么多,要是全都住满了人,咱们的生意就肯定特别的好了。”
  刘大有些无聊地靠在阳子的咸菜摊前,眼睛在市场里稀稀落落的顾客们身上转来转去。
  阳子看看放在柜台上的钱匣子里那还没盖过底来的零钱,叹了口气。
  这几天生意清淡得让阳子着急,嘴角因为上火都烂了,一说话就得吸溜吐沫。这才真是三十六拜都拜过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嗦,可偏偏就是这最后的一哆嗦,就是哆嗦不过去。昨天晚上她和刘大又算了半夜的钱,眼看着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可他们这半个月才攒了不到五百块钱,真是急人。
  “没关系,这么长时间不都熬过来了吗,还差这十天半个月的?”
  刘大宽慰她说。
  阳子心里也明白,钱得一分一分地赚,急也没用,可眼看着自己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那种收获前的急切,就象面对着成熟了的稻谷,等待着开镰时的心情,生怕眼看到手的收成,被天边一阵不测的风云一扫而空。
  “你说,这政策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晚上和刘大躺在床上,阳子战战兢兢地问,企盼着他否定的回答。
  “不会吧?”
  刘大不知道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是在反问她。
  “怎么是‘不会吧?’?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地回答:‘不会!’?”
  “好,好,不会,不会,行了吧?”
  刘大让她缠没有办法,敷衍着说。
  阳子却是不依不饶。
  “什么叫‘行了吧’?好像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似的,你就不着急?”
  刘大笑了,现在的阳子就象个较真的孩子。
  “着急,着急有什么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钱攒够了,一切不就都解决了,你现在操的是那门子的闲心呀?”
  阳子想不出反驳他的话,心里却依然不那么踏实,还要在纠缠着刘大说些什么,刘大已经把她贴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一翻身压在她身上,动作起来,阳子只能无奈地收起了自己的思绪。
  杨宝兴一家早已经从海南岛回来了,三口人一律晒得黝黑黝黑的,房东老婆脖子上夸张地缠着好几条珍珠项链,出来进去地把个黑黑的粗脖子挺得老高。
  “海南真是美呀,那海蓝得没法形容,海鲜多得不得了,吃得我整整长了五斤肉,这回回来可得减肥了,好多裤子的裤腰都系不上扣子了!”
  杨宝兴的老婆吃过晚饭,到阳子屋里把自己的见闻好一阵子炫耀。
  “你和刘大什么时候办事啊?让他带你去海难旅游一圈,真的,绝对值得一去!”
  阳子和刘大的关系现在已经是这院子里尽人皆知的了,他们也不再避讳什么,有时候关起门来亲热得忘情,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别人听见了说闲话了。
  “我们哪有那份闲钱哪?”
  阳子不咸不淡地说着,白了杨宝兴老婆一眼。
  自从她和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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