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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只为相思怕上楼-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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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味是没有,汗臭味倒是顶刺鼻的。”汪思涵刁横的说。如果言语能置人于死地,她早将田子照大卸八块了。

    “她上辈子八成是只刺猬,碰不得!”他挖苦道。

    “你上辈子大概是秃驴,沾不到女人香,这辈子来讨债。”她以牙还牙。

    “大姊,小弟这厢给妳赔不是,望妳嘴下留情。”田子照打落门牙和血吞。

    “对了,这份是余力耕专访的手稿,你先过目,我下午要拿给他看。”对他的道歉她送了一个铁板转向辛人杰谈公事。

    田子照不在意汪思涵的钉子,他已满身千疮百孔,再多钉一个洞,也不过是痛一阵而己,很短,很轻微,不足以在乎。

    “妳亲笔写的,我放心。”

    “走吧!咱们两个哥儿们吃饭去。”田子照捺不住腹鸣。

    “恩涵妳不来?”辛人杰期盼的眼神盯着汪思涵。

    汪恩涵浅笑,“我想天雪不会想去的。”

    辛人杰理解地点点头。

    田子照眉头一挑,转身前拋下这么一句:“妳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气得汪思涵直跺脚。

    浪荡子!

    爱上田子照这个浪荡子,只能说是活得不耐烦,自讨苦吃。

    他太没型了,人没型、品味没型、穿著没型、个性没型,爱情也没型。

    却是标准的“四海一家”型。

    ☆☆☆☆☆☆☆

    汪思涵不管蒋天雪有多么地心不甘、情不愿,硬是把她从顶楼拖到红砖道,再跳上出租车,来到仁爱路一家顶楼法式西餐厅,大快朵颐。

    生气时、沮丧时,最好的排遣之道,就是吃。吃最贵的、最好的,然后再大方地给小费,讨个笑容可掬的“欢迎再来”,气就全消了,沮丧也不药而愈,这是汪思涵疗伤止痛的不二法门。

    到目前为止,她都是如此躲避家务事。但对于爱情的疗养,她就不知道适不适用了。

    大蒜面包很香,起士蘑茄汤很浓,田螺、牛排味道也恰到好处,汪思涵吃得赞不绝口,而蒋天雪却出奇地沉静,一小片面包可以嚼十分钟,秀气得过度了。

    “说吧!”汪思涵放下刀叉,没了胃口。

    “我心好乱,一个上午无法专心工作,”蒋天云突然伸手招服务生。“给我一包绿色的。”

    “妳好不容易戒掉的,怎么如此轻易破戒?”她犀利的问,话一说完,她从蒋天雪点烟时颤抖的手指,看出了心慌和羞愧,这个时候再用言语苛责蒋天雪,似乎是件残酷的事,汪思涵收回差点溜出口的责难。

    猛吸口烟后,蒋天雪长长的吁声随着烟雾吐出。“昨天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田子照拨了通电话给我,连一句最基本的问候语都没有,他直接开门见山告诉我,今天会来俪佳人上班。”

    “他是想让妳对他的提前出现,有心理准备。”汪思涵受不了她的多心。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打电话来”蒋天雪目光闪烁不定。

    “当他是个朋友,千万别往牛角尖钻。”天啊!难道蒋天雪忘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汪思涵心中暗忖。

    “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愈想就愈不能停下来,想知道他的心里是否还有我?想知道他是否曾在异地想念我?想……”蒋天雪哽咽地无法说话。

    “想想他离去后的日子,妳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失去了笑容,以泪洗脸、借药入睡的痛苦。”汪思涵闭上眼睛,苦涩的说:“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妳现在的样子,为一个变了心的男人还会流泪!”

    蒋天雪和田子照的爱情史,汪思涵没有错过一丝细节,他什么时候单独约她吃饭、看电影,汪思涵可以很快地说出日期,他什么时候花心、晚归,汪思涵也可以轻而易举指出第三者的姓名。简单的说,他们之间的甜酸苦辣,她一同尝到。

    让汪思涵记亿最深的是,田子照的爱情宣言:“如果时光倒流,我希望妳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我的陪伴。”这些话,她在他闹桃色纠纷时听了好几次,由四个泪沾衣襟的模特儿口中听到,他泛滥的爱情宣言。

    可惜蒋天雪一直被蒙在鼓中,如今想起来,汪思涵不禁怀疑她善意的欺瞒错了,而且是大错特措。

    “思涵,我知道妳看轻我,可是妳教教我,该如何不去爱一个妳愿拿生命换的人?”蒋天雪为伊消得人憔悴!

    “妳知道的,我没有恋爱的经验。”她睁勖H唬胂罅疾灰陌椋?是个什么玩意?

    只有四个宇可以形容,痛到深处。

    “我该怎么办?”

    “我不懂妳的爱,我只想问妳,他值得吗?”一想起田子照哀伤的眼神,她全身不对劲,怎么会有女人喜欢悲观的男人?就像灰暗的天空不如蓝天白云让人心旷神怡的道理一样,但是开朗健康的男人,似乎比较激不起女人天生的母性。

    如此说来,詹姆斯狄恩死后二、三十年仍能成为女人爱恋的偶像,也不无道理,只好说青菜萝葡,各有所好。

    “这个问题,妳已经问过不下三次了。”蒋天雪多情无悔。

    “别告诉我五年来,妳没学乖。”江思涵觉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经验谈,不适合被爱冲昏头的人。

    “坦白说,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的心几乎忘了跳动。”恋爱不仅使人眼睛长膜,耳朵生茧,心脏也会休克,和中邪没两样。

    “他是妳的天敌。”、她强忍住伸手掴她几耳光的冲动。

    她该如何阻止蒋天雪不自觉地往地狱里跳┨镒诱彰匀说纳阌笆ζ剩皇堑翘焯玫脑铺荩钦勰ズ煅盏牧队?

    “昨晚我一晚没睡……”

    “看得出来,”汪思涵轻咳一声,打断蒋天雪的话。“妳的烟快烧到嘴唇了。”

    蒋天雪捻熄烟头,苦笑。“每次一提及他,我总会失魂落魄。”

    “是,一点都没长进。”

    “思涵,妳今天怎么没戴眼镜上班?”蒋天雪大惊小怪。

    “妳的视力总算恢复正常了。”难怪人说恋爱是盲目的,的确是“盲目”。

    “别笑我,将来妳也可能变成蒋天雪第二。”她嗫嚅。

    “像妳?我宁愿当修女、尼姑。”汪思涵尖锐的说,突然头一偏,打量蒋天雪手沿着水杯绕圈圈的小动作,露齿一笑。“好了,姊妹,别拐弯抹角了,想问什么就大方地问吧!”

    “思涵,妳今天有见到他?”

    “有啊!”

    “他看来怎么样?”

    “妳还没跟他照过面?”她本能的问。

    “我在冲洗店待了一个上午,回到公司时,他和辛人杰在小房间里,我想了一想觉得有些紧张,所以跑到顶楼去冷静。”蒋天雪红霞满腮。

    “蒋天雪,妳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痴情的。”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蒋天雪幽幽的说,她的理智总在伤口溃烂后才冒出,在结疤后消失,把痛苦忘得一乾二净。

    “要改变这种弱势,第一步就是吃饭,填饱肚子,好好地对待自己。”

    ☆☆☆☆☆☆☆

    汪思涵按照预订的时间,准时出现在余力耕的办公室,并多带了一个摄影师蒋天雪,一个摄影助理,和一大堆的摄影器材来。

    “妳这是干什么?”面对沙发椅旁一箱箱的道具,他寒着脸问。

    “你看到啦,拍照。”汪思涵俏皮的回答,她已经捏准说服余力耕的窍门,软绵绵的撒娇。

    “妳们公司的摄影棚何时迁过来的?”他横眉竖目,样子凶狠极了。

    “只是暂时的,很快就拍好的,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她使了个眼色,要蒋天雪尽快架好器材。

    “我有答应过要拍照吗?”他不记得那一晚说过醉话,虽然有句谚语说:色不迷人,人自迷。但他还不至于被迷失心志,何况他痛恨镁光灯,绝不可能信口开河。

    “没有。”她依旧嘻笑。

    “停,停,不准在这架设任何东西。”他气炸了,大声制止。

    蒋天雪和助理一动也不敢动,低着头不敢面对盛怒中的余力耕,心里却都纳闷汪思涵在搞什么鬼。

    “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她看着他眨了眨眼,一派天真。

    “好,你们出去。”他不懂自己为何拒绝不了她。

    “不,是我们两个出去,别妨碍他们工作。”她打开门,绕到他的身后,推他出办公室,关门前还比了个的手势。

    “什么?”余力耕迟来的抗议声,引起员工们的侧目。

    “找间会议室,坐下来谈谈。”她吴侬软音打动他的心。

    余立耕浑身酥麻,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勉强让步了。

    “我不会让妳拍的。”一关上会议室的门,他马上表明立常“那么坚决!”她悠哉地拉开椅子,径自坐下。

    “所以我劝妳赶快叫他们收工,免得白忙一常”

    “你为什么讨厌照相?”她好奇的问。

    “不关妳的事。”他自卫的说。

    “那将来结婚照怎么办?”

    “妳又不嫁我,我干嘛要结婚!”余力耕猛地摇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上一句是开玩笑,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像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婚姻生活,再说余家已经有两个孙子了,不差我这一脉。”

    “你上次说过要赔我眼镜的……”她故意疏忽他的玩笑,心里却念念有词:不听,不听……,千万不要听信甜言蜜语。

    余力耕不正是另一个田子照,为什么对他的甜言蜜语有感觉?汪思涵苦恼。

    他脸色一白,心中暗叫不妙,“我上次有没有告诉妳,妳的眼睛很漂亮?”

    她截断他的话,“别转移话题,你赖不掉的。”

    “我拿钻石、法国服装、意大利马靴跟妳交换,好不好?”他苦苦哀求。

    “听起来很让人心动,可惜我不换。”

    “妳非要强人所难?”他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反过来坐。

    “照相!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到底怕什么?”她迷糊了,一个大男人畏惧照相,鲜事!

    他用手撑着下巴,紧抿着唇线,悲伤地说不出话。

    “告诉我,为什么?”她心软了,也许真不该逼他,他看起来好可怜,但是一想到俪佳人的前途,她宁愿扮恶巫婆。

    “都是我妈的错,小的时候没事就帮我拍照,一会儿穿水手服,一会儿戴博士帽,一会儿又穿裙子,照了一叠跟山一样高的相片,所以长大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要看到相机,浑身痒得受不了。”他嘟哝,整个人好象一下子回到童年,那个站在相机前蹙眉的男孩。

    “那用呢”她心生怜悯。

    “没试过。”

    “我们试试看,好不好?”她哄小孩似的。

    “都已经上了贼船来到汪洋大海,还能说不吗?”他淡淡的说。

    “是不能。”

    回到总经理室时,灯光、布景全都就位了,就等开麦拉。

    “天雪,改用拍。”

    “好,可是我想先替余先生的脸扑点粉,拍出来效果会更好。”

    “我又不是女人,干嘛要化妆?”他白了一眼蒋天雪。

    “脸上有油会反光,而且拍出来的质感也比较粗。”蒋天雪讲道理给他明白。

    “妳的要求太完美。”这番话,是从他齿缝中迸出。

    “照片洗出来后,你会感激我的技术和忠告。”蒋天雪冷笑道。

    一切就绪后,余力耕僵硬的脸部表情,和额角频频冒汗,迫使蒋天雪喊停。她觉得镜头前的男人,才是她的天敌,要不是为了俪佳人,她早甩头就走了,管他照出来是不是苦瓜脸、棺材板!

    “长了张好看的开麦拉脸,却没有开麦拉表情。”蒋天雪恨恨的表情。

    “反正我又不吃模特儿这行饭。”

    “思涵,我没辙了,没见过这么呆板的死相。”整整拍了一个小时,蒋天雪的性子早被磨光了。“看妳有没有办法,让他自然一点。”

    “这样好了,我和余先生校对文稿,妳捕捉镜头。”汪思涵当然看得出蒋天雪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但是她不能开罪余力耕,唯有等到事情结束,她再好好地请天雪到骂他三代。

    “我有个要求。”

    “说吧!什么都依你了,余大爷。”蒋天雪不屑地拉长大爷二字。

    “这卷带子属于我的,而且妳们不能拷贝,除了杂志上的照片例外。”

    “达成协议。”蒋天雪心想摆在公司,还嫌占空间。

    “还有……”

    “你的毛病真多。”蒋天雪润了润唇,冷哼。

    “我不跟大姊合拍。”

    “什么意思?”蒋天雪一头雾水。

    “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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