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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杜鲁门传-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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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通过普遍军训计划,并要求“临时性的重新颁布”征兵案,以应付欧洲正 在发生的威胁到国家安全的急剧变化。此时,距他在这同一个讲坛上发表关

于杜鲁门主义的演说,几乎恰好是一年。现在,他第一次把苏联确认为一个 阻碍和平道路的国家。这是一个强有力的历史性的声明:

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争行动结束以来,苏联及其代理 人已经摧毁了东欧和中欧一系列国家的独立和民主性质。

正是这种残酷的行动方针及试图将其扩张到欧洲其余自由国 家的明确意图,造成了今日欧洲的危机形势??我相信我们已经到

了将美国的立场明白无误地表达出来的时刻??在世界历史的某些 阶段上,行动远比犹豫不决要明智。

他说,和平的愿望必须以和平的实力来支撑。“我们必须准备为和平付 出代价,否则我们将肯定会为战争付出代价。”

然而,国会基本上却无动于衷。 对于《纽约时报》的阿瑟?克罗克、这位公认的“强硬路线主张者”来

说,杜鲁门的勇气及其置政治后果于不顾的做法值得大大称赞,因为在选举 年要求恢复征兵案似乎是最糟糕的一种政治战略。然而对于国会听众中的许

多人来说,谈论俄国人“日益增长的威胁”像是一个哗众取宠的选举年把戏, 而这类做法也是一种糟糕的把戏。理查德?斯特劳特在《新共和》杂志上写

道:“坦白地直率地说,我们认为哈里?杜鲁门已经失败了。我们认为任何

‘危机气氛’都不会有助于他的当选。” 一项新的盖洛普民意测验显示,几乎不论杜鲁门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他 都将在 11 月的大选中败于 4

位可能的共和党候选人中的任何一个、即杜威、

范登堡、明尼苏达州前州长哈罗德?E?史塔生以及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 斯特劳特的结论是:“一个明显的事实是,杜鲁门并非是在国家的危急

关头老百姓可以指望的那种强人。把杜鲁门看作‘马背上的英雄’的这种看 法完全是可笑的。”

3 月 18 日,星期四晚间,天刚黑,为了避免被记者看见,钱姆?魏茨曼 穿过东配楼被悄悄地带进白宫。杜鲁门没有通知国务院他要做的事情,坚持

认为这次会晤应保密。埃迪?雅各布森因现在已为白宫新闻记者所熟悉,所 以同意不参加会晤。

据后来杜鲁门和魏茨曼各自的记录来看,会晤进行得很顺利。他们谈了

45 分钟。杜鲁门说,他想看到不流血而实现公正,并向魏茨曼保证,美国将 支持分治。杜鲁门后来写道:“在他离开我的办公室时,我认为他时我的政

策已有了一个充分的理解,我知道他想要得到什么。”在多年后对这件事的 回忆中,杜鲁门记得埃迪?雅各布森也在场——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的确在场。

然而,形势已经变得比魏茨曼所知道的、甚或比杜鲁门本人所理解的还 要复杂,就像事情在不到 24 小时的时间内戏剧性地显现出来的那样。

杜鲁门如果不是有意的话,也应该部分地为所发生的事情受到责备。他 不仅没有把魏茨曼的来访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马歇尔国务卿或国务院的任何

人——也许因为马歇尔当时在西海岸,或者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不愿接受由此 而可能造成的印象,即他和马歇尔所追求的目标相互矛盾——而且他似乎完

全错误地估计了犹太人社团对美国政策突然转变的反应。这项转变是几个星 期前在基韦斯特时他本人所默许的,现在,他自己的驻联合国大使、前参议

员沃伦?奥斯汀在预先没有通知的情况下,于星期五,3 月 19 日,即杜鲁门 和魏茨曼达成“谅解”的第二天将其公布出去。

奥斯汀在联合国大会上宣布,为了使巴勒斯坦问题上的论战各方有时间 冷静下来,美国建议放弃分治计划,并要求由联合国暂时“托管”巴勒斯坦。

这是行政当局的一个完全的、似乎令人费解的转变,对于散落在世界各 地的犹太人来说,几乎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美国犹太人大会”在一次

紧急会议中谴责国务院的行为是非美的,“全然不讲信义”。在国会山,出 现了“被出卖了”的鼓噪。来自纽约州的民主党人、国会众议员伊曼纽尔?塞

勒指责说,在国际政治中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羞辱的决定了;一位不愿透露

姓名的民主党参议员指出:在那些人数最多的州中,犹太人的愤怒可能会导 致 11 月投票中的反叛,这些反叛总起来给杜鲁门造成的损害就像反天主教运 动在

1928 年给艾尔?史密斯造成的损害一样。

《纽约时报》指责行政当局是史无前例地愚蠢,并指责它屈服于卑鄙的 物质的利害关系:

一片牛奶和蜜糖的土地现在被石油所淹没,三大宗教的发源地 正在由毫不顾及精神和道德考虑(这本应由至少是世界的那个地区

去决定的)的权宜之计来决定其命运。古代巴勒斯坦曾被描写为“并 非学者、而是先知的家园”。人们需要用一位坐在急速旋转的转台

上的先知来预见过去儿个月中我国政府所追循的方针。

白宫被信件、电报和给总统的请愿书所淹没,其中充满了警告和对这种

“想入非非、玩世不恭的行动”及这种“摇摆不定”和“灾难性的”政策的 愤怒。它们并非全都来自于犹太人或犹太人组织。

“这个变化完全意味着那个可爱的民族的美好家园被彻底毁灭了,他们 虽向世人展示了他们在那个实际上诞生了上帝这个属于他们的人之前的国度

中所能取得的奇迹。”一位名叫约翰?P?廷利的艾奥瓦州康瑟尔布拉夫斯市 的市政法官写道,“他们不能被出卖。为了上帝和人类的缘故,做些事情来

纠正这可怕的错误吧!”匹兹堡大学卡内基理工学院的萨缪尔?A?斯隆教授 宣称:“啊,你怎么堕落到如此下贱的地步!你星期五的行动是与英国人和

阿拉伯人的势力达成的一项‘君子协定’吗?这种反叛行为肯定是、也应该 是联合国的末日??你不能不做政客,而像一个人那样去行事吗?”

对于在堪萨斯市的埃迪?雅各布森来说,3 月 19 日是“黑色星期五”。 被这个消息激怒了的人们整天都在给他打电话。对于他的朋友杜鲁门变成了

犹太人的叛徒他有什么感受呢?“没有人??表示相信或信任这位美国总统 的话。”雅各布森回忆说,他感到如此伤心,以至在那个周末的其余时间里

不得不躺在床上。

直到星期一,当他回到自己的商店时,雅各布森才从钱姆?魏茨曼那里 听到了消息,魏茨曼本人打电话告诉他不要绝望。魏茨曼比所有觉得被出卖

了的人都要正确,他肯定总统会保持他们会晤时的诺言。魏茨曼强调说,雅 各布森千万不能忘记,他的朋友哈里?杜鲁门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一个人,

保持白宫大门的敞开还要指望雅各布森。

杜鲁门最初是从星期六,20 日,即奥斯汀讲话的第二天上午的报纸上得 知联合国所发生的事情的。早晨 7 时半,杜鲁门给尚在家中的克利福德打电

话,让他立即赶到白宫来:

今天早晨我发现国务院已经改变了我对巴勒斯坦的政策(杜鲁 门在他的日程记事本中愤怒地写道)。我得知此事的最初途径是从

报纸上看到的。这不是活见鬼吗?现在我处在了撒谎者和骗子的地 位上。我一生中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国务院中层工作人员中某些人总想要割我的喉咙。他们现在成 功地干了这件事??

他仍然不能接受这种看法,即也许是马歇尔在反对他的立场、或误解了 他的立场,他把国务院本身,以及“那些过分注重礼仪的家伙们”看作是他 的麻烦的制造者。

克利福德回忆说:“杜鲁门在他的办公室里心烦意乱,我从未见他这样 过。‘我不能理解这种做法,’他说,‘怎么能这样呢!我向钱姆?魏茨曼

保证??他肯定认为我是个狗屁东西。”

在一次紧急内部会议后,埃本?艾尔斯写道:“总统声明:(在联合国 的)那个行动他并不知道,这真令人不可思议。其政治效果可能极其糟糕,

要说那些对这个行动负责的人可能没有意识到它将引起的反应,这似乎不能 让人相信。”

当天晚上,马歇尔国务卿在洛杉矶举行的一个记者招待会上说,他认为 托管巴勒斯坦是“最明智的方针”。马歇尔说,他本人已将它推荐给了总统,

而总统也已同意。这个声明简洁、明确、精僻,但对杜鲁门却毫无助益。 第二天,星期日,21 日,马歇尔飞返华盛顿;星期一,22 日,他和洛伊?亨

德森在白宫会见了总统,总统现在平静、镇定得多了,显然是出于对马歇尔 的尊重,说他同意把托管的意见作为一个中间步骤,并说只是奥斯汀讲话的

“时机”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不过,在会见结束他走出来时,人们听到杜鲁门嘟囔说:“这使我们一

无所获。” 事实是他早先已明确指出,在联合国大会上什么也不要做,这样就能被

看作是从分治计划上后退。此外,他曾坚持事先要看奥斯汀的讲话稿。2 月

22 日,他曾指示“把奥斯汀讲话的最后草稿送我考虑”,而国务院显然没有 这样做。正如查利?罗斯在其日记中所写:“未经事先与总统或其班子中的

某个人商议,类似奥斯汀讲话这类具有重大性质的公开见解就不应发表。” 不过,也正如罗斯所说,现在杜鲁门拒绝对奥斯汀所讲的话承担责任,这也 是难以想象的。

虽然杜鲁门没有向马歇尔说明这些要点,但他认为这些要点是很明确 的,就像他仍然认为是马歇尔的下属决心破坏他的政策一样;现在他在给他

妹妹的一封信中称他们是“注重礼仪形式的阴谋家”。

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他含糊其辞地说,托管未必会“损害最终的政治 解决的性质”。那么他仍旧赞成在将来的某一天分治吗?“那正是我在这里

试图尽可能明白地说的话。”

他正在骑墙,正在使人困惑。他知道这一点,记者们也知道这一点,对 此他感到悲哀。玛格丽特证实:“这是我父亲生涯中最一塌糊涂的时刻,他

除了忍受之外,别无选择。”

埃莉诺?罗斯福写信递交了她辞去驻联合国代表职务的辞呈,而她的两 个儿子,小富兰克林和埃利奥特,则加入了毫无希望但人数却在不断增长的

忧虑的民主党人行列,想要选艾森豪威尔将军为总统提名候选人。

杜鲁门拒绝接受罗斯福夫人的辞呈,也不去留意她两个儿子的行动。

4 月 9 日,钱姆?魏茨曼从纽约写信给总统,感谢杜鲁门“你如此经常 地向我表达的个人仁慈”以及“你对我们人民的事业所一贯表示的同情的关

注”,然后在信中他强调了这一时刻的重要性及杜鲁门本人在其中所起的历 史性作用:

总统先生,对于我们的人民来说,选择存在于立国和灭绝之 间。历史和天意已将这个问题交到了你的手中,我相信你仍会以道 德法的精神来决定它。

4 月 11 日,星期六下午,为了避开那几个一直在白宫周围转悠的记者, 埃迪?雅各布森从东配楼溜进了白宫。杜鲁门再次确认了——据雅各布森说,

是“非常坚定地”——他对魏茨曼所说的话。此外,现在他向雅各布森保证, 他将承认新的犹太国家。雅各布森后来写道:“对此,他全身心地赞同。”

哈里?杜鲁门已经下定了决心。

随着在巴勒斯坦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而距英国撤离的时间越来越 近,白宫的紧张气氛明显增加,而对总统本人的压力也并非无人注意到。在

4 月 21 日的一次会议后,戴维?利连撒尔写道:“总统看起来精疲力竭—— 自我认识他以来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时间从来都不够。总是有更合理、更精明的行动方针可取。没有任何事 情看起来是简单的。

在格里菲思体育场为棒球新赛季开幕投出第一个球时——当时是参议员 队与扬基队的一场比赛——这位善用左右手的总统甚至好像对使用哪只手都

显得犹豫不决,后来他用左手投出了这个球。

新闻报道说他在华盛顿“乱转”。杜鲁门“不是一次,而是两次”“转 到”国家美术馆去看美军第三军在德国的一个盐矿里发现的古代大师们的绘

画收藏品。他出席了“烧烤宴会”,这又是一个迎春的习俗;还出席了一个 白宫老雇员莫里斯?C?拉塔的葬礼,自 1898 年以来他就受雇于白宫。在宪

法大街彩旗装点的观礼台上,他检阅了陆军节的游行队伍,然后又在白宫举 行国宴欢迎表情极其紧张的比利时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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