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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状元养成记-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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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赶紧再往外边掏银子,白明简让她拿着所有的家当,她身上的银钱不少。

    “钱是个狗屁啊!”秀红就要这十两银子。“就是这些银子了,我让他给你们做路引。”

    阿措看看秀红,不知道她和那位甄老板究竟有什么瓜葛,赶紧露出讨好的笑容,强行又塞过去十两银子。

    “还想要一张恩赦令。”

    秀红没搞懂恩赦令是个啥,就先没接话。

    “先说,帮你可以,但你得求我。”秀红正色道。

    “求,求”她捣蒜点头,白明简说的对,自己确实毫无节操可言。

    主仆私奔,还是惹得一个端正郎君为她亡命而奔

    “你把脸给我洗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是个废柴啊,最近的事情终于忙完了,应该能在近期做到日更。

    日更,日更,只有日更才有前途,作者自揪自己的衣领。日更!日更!

第51章 花鹧鸪() 
阿措莫名其妙,秀红已经上手给她挽袖子了。闪舞网

    她弯下腰;随意在脸上抹了几把;将水渍往袖子上擦;秀红手快,把她的脸扳住。“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连脸都不会洗。”秀红让她低头;拿自己的手在她的脸上一阵揉搓。“女子最紧要的就是相貌平常瞧你在脸上乱涂东西,真是气人的很。”秀红寻了块干净的软布,给她抹了个干净。

    她心中升起挫败感;本以为女扮男装是极像的。

    秀红呸了一声。“什么二十年不辨男女,戏文里都是混说的;青蛋不认你;是他不大,又没见过几个女的;你要是被那些老嫖客近了身;眼睛毒的,一眼就瞧准了。”

    秀红说完;自知失了言。

    她并没有听见,心中想起了那个叫嫣红的粉头。好像当时也就是被看了一眼;戳中了身份。

    “你这眉毛怎么燎没了一块?”秀红点了点她的眉毛。她一条眉上的眉尖秃了半截子,将糊着半张脸的膏药擦去了;极为明显。

    “烧火烧着的草灰飞起来了,没躲开。”秀红靠那么近,她有些不习惯;稍稍动动,就被秀红狠狠扯住头发。

    她想着大概是在大雪封山时候不小心弄的。

    “你家少爷天天干干净净的,你这般邋遢脏乱,指不定哪日就起了嫌弃的心思,到时候你哭都没哭去。”

    阿措干笑了几声。

    她脸上的伤痕早就平复,疤痕消去,留下一道粉红的嫩皮。秀红不知道从柜子里掏出来个包袱来,打开盖子,一阵细腻的香气扑来。

    她正要躲,又被扯住了。

    “你这脸上皴了,要再不抹点粉,脱皮起藓啊。”

    秀红拿着一个秀气的瓷盒子,打开是固体的粉块,香气扑鼻。“这铅粉抹起来又光滑又润肤。我也就只剩个盒底了,想当年”

    她躲到了门边上。“好姐姐,我涂上铅粉脸上生痒,真心抹不了。”古代人爱美都不顾命,敷铅粉,那是要慢性铅中毒的,她打死不干。

    秀红骂她不懂事,她笑嘻嘻求肯,指着自己的脸。“好姐姐,我脸上洗干净就成了,是不是!”

    白明简又在敲门了。

    阿措一把将门打开,把他拽了进来,挡在自己和秀红中间。

    “阿措,怎么了?”他不明所以,但进来发现也没发生什么,他的眼光很是不经意地从阿措的脸上掠了过去,定在了秀红那里。

    秀红看着两个人,呆了呆,将手上的盒子默默地放在了边上。

    她坐在了炕上。

    白明简张开手臂,将阿措护在身后。

    她向自家少爷摊了摊手,她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总不至于不涂粉成了天大的罪过吧。“好姐姐,阿措不懂事,许是这会涂上粉就不难受了。”她咬咬牙,一会出门再洗了。

    秀红垂下泪来,向他们摆了摆手。“我应下了就是应下,明儿就去甄老板的铺子。”

    青蛋在外边吼起来了。“你们是不是欺负秀姐姐了?”

    白明简和阿措回到了自己屋里,青蛋在秀红旁边问东问西,非要问清楚白家主仆怎么欺负人了。

    在曲中坊的红袖馆中,赵庆轻轻抚住女子的后背。

    这女子正是花鹧鸪。

    赵庆从柔玄镇逃出来,拿了不少银钱,他与甄老板以前做过生意,晓得他有一手瞒天过海的好技艺。闪舞网甄老板爱好造假,最喜假造官府的文书、印契。

    在他书坊的暗格里,藏着获鹿、雍州等各地的海捕文书、印契、鱼鳞册诸如此类的文件、信函。

    只是他平常生意做的谨慎,赵庆与他有二三十年的交情,才给他露了底子。再有,就是和女人们在床笫间的风流话里会说上几个字。阿措不知的是,他如今交好的这位“花鹧鸪”的妓女,并没掏出来这位甄老板的真心话。他混迹青楼,也就是对秀红高看了几眼,曾经拍胸脯保证说若秀红起意去找那个负心汉,不管钱多钱少,千山万水他都能让她寻去。

    赵庆当时为了出宋三的那口气,还借了甄老板的手,把那张欠条做成了无法翻供的铁证。甄老板再见他仓皇流窜到获鹿城时,倒不惧怕,微微躬了躬身子,笑道:“没想赵管头这么照顾生意。”面对这个惹翻了雍州地界的江洋大盗,不动声色地将价钱提了三倍。

    “我是被你的老主顾介绍过来的,你就不气他把你送在别人怀里?”赵庆坐了起来,隔着纱帘子去看看外边的天色。

    白天还没有过完呢,这会儿大日头仍在天上。

    花鹧鸪穿起了汗衫子,笑吟吟道:“大爷没听过我们的话啊。富家郎进来,如胶似漆,穷姐夫进来,财散人离。有钱时,终日就是夫妻;手内消乏,夫妻二字休要提起!”在妓馆里,哪里需要谈什么情意。花鹧鸪生的十六七岁,一进馆就被秀红带了起来,生性也随她。

    她怔了回神,秀红姐姐等不着自己的情郎回来,自己赎了身,每日靠浆洗过日子,她平常去看秀红,放下的银子,秀红一概不收,她才不做这种傻事呢。

    赵庆拧了拧她的胳膊,花鹧鸪不敢喊疼,仍将一张笑脸端着。这位爷身上皆是刀疤烧痕,自称自个是庆大爷。他在花鹧鸪的屋子里已经呆了大半个月了。“娘儿爱俏,鸨儿爱钞”,她的鸨母一听说这人手上有大笔银钱,也不管来历蹊跷,就要让干女儿留住他,甚至鸨母自己去挡官差的盘查。

    花鹧鸪又不傻,每日早晨起来都会在被窝里发现许多断发。

    赵庆的眉毛头发大把脱落,虽说面上看不出来,终日饮酒作乐,不见悲色。

    但心里止不定如何惶恐不安呢。

    她愈发小心伺候着。

    “老子之前也有个粉头,说着情啊爱啊的,原来都是虚情假意!”他在这会儿居然想起来背着自己偷人的嫣红了。嫣红被他鞭打了三百鞭子,天天在床上哀嚎自己对他一片真情实意。

    那个疯婆子已经葬身火海里。

    花鹧鸪被他揪的生疼,眼泪都快哭出来了,更加顺着他说:“也有真心,也有真心。奴家对大爷便是一片真心。”

    赵庆并不想造反,但他就是个火爆脾气的人,受不得旁人半点欺负,更别说是别人将罪过栽赃在自己身上,后来发生的事,可谓事赶事,事赶人,他也就骑虎难下了。他打听过程杰江的消息,这人和他前后脚到达获鹿城,然而他是被通缉的江洋大盗,那个人却是混在了钦天监的官员中,直上京城。

    他掀开酒壶盖子,对着酒壶豪饮,摔在了地上。“去他娘的!”

    花鹧鸪脸上生有惧色,但嘴角的笑意仍然不敢减去。

    他斜楞着眼睛看她。“你知道你家大爷觉得你哪处长得好?”

    她定了定神,点点头。“奴家长得相貌平平,皮肤也黑,但恩客都喜欢奴家的嘴,说长得又狭又小,从不会说错话。”

    赵庆将她一把搂住

    又过了两个时辰,花鹧鸪才从屋子里出来,脖子手上全是抓痕。鸨母笑盈盈地迎了上去,被她狠狠啐了一口。

    “妈妈你也有点良心,你就只有干女儿这一棵摇钱树,要是死在里边人手里,妈妈你可是赔大发了。”

    鸨母往里边望,瞧见赵庆在床上呼呼大睡,心中喜欢。她跟花鹧鸪挤眉弄眼道。“就知道你这丫头最贴心!我让龟奴给你拿些点心去。”

    她靠着外头的栏杆子一阵腿软,连连摆手。“这位大爷让我去姐妹们里头问个事去,说要是耽误了他,就将撒出去的银子从妈妈你那儿全要回去!”

    “这怎么还会被要回去?”鸨母吓了一跳。“没有这个道理,没有这个道理。”

    花鹧鸪低头想了想。“庆大爷问有没有从江南那头过来的姑娘,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

    鸨母把耳朵伸了过去,花鹧鸪悄悄说道。“有女童在后背上烙有奇怪的花纹样子。”赵庆想起了嫣红的话,他被困在妓院里,哪儿都去不了,心生绝望困顿之情,倒越发计较起柔玄镇的事情来。

    他倒是不缺那个卖女童的钱,更何况他也寻不着人了,当时底下人告诉自己,说是嫣红已经找见了,还是找见了两个。

    然而过了那天,手下和嫣红都被捉走,大火烧了起来。

    这会他最最在意的是,嫣红究竟有没有骗他

    花鹧鸪和鸨母面上都显得迷惑不解,虽说扬州苏州很时兴一种变态的人肉生意,美其名曰“养瘦马”一般穷人家剩下一个好女儿,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就有鸨母领取收养,到最后卖给盐商富豪,接受一份教习的谢礼。但这其中最要紧的就是女儿皮肤润泽白嫩,谁会专门烫坏了,这不是把钱压低了吗。

    正说着,龟奴过来通报说是秀红过来了。

    鸨母当即就怒了。“那个赔钱货过来干什么,快轰出去,穷酸气熏过来,把咱们这儿的财运都熏没了!”

    花鹧鸪瞪了她一眼。“妈妈你去帮我问人!”她甩了帕子,去见秀红了。

第52章 驾崩() 
“甄老板好久不来了。”花鹧鸪握着秀红的手,她的手粗糙地有些扎人;让花鹧鸪淌下泪来。“秀姐姐;那人有什么可等的;要我说我把自己攒下的银子都给你,咱们也起一个青馆子,收些小姑娘;自己乐得逍遥。”她方才叫鸨母叫的妈妈欢快,背地里也是深深痛恨这个鸨母抽成抽的太狠。

    她的好日子也不会比其他姑娘更多,每天忧心忡忡;想着为自己打算。

    这个时代,女子一旦沦为娼妓;名落贱籍;犹如跳入火坑。那些样貌出众的妓女千方百计想要在嫖客中物色中意的人,以便有朝一日脱籍从良。要么结交文人雅士;从中选择一人;做人之妾,要么寻觅富商大贾;作为自己一生最后的归宿。

    但像是秀红或是花鹧鸪这般才不成貌不全的普通女子,想寻出路就变得极为困难。一般来说;要么就在曲中坊给人教习女儿,要么就变为婆子妈妈;给人做仆伺候。秀红等不得情郎回来,自己赎了自己,并不在花鹧鸪考虑的范围内。

    秀红则是瞧见了她手上的血痕;气冲冲地要去找鸨母。“我带着你认她做干妈,怎么敢这么对你!”说着,就站在庭院里,骂起了人了。

    “不打紧,不打紧。”花鹧鸪拽着她。“那个青蛋没跟着你过来?”她促狭地笑出声来,她自是知道秀红跟着个半大孩子住在一起的。青蛋天天吵着要秀红当他媳妇,盯得极紧,根本不让她到老住处去,生怕遇见了哪个恩客,纠缠不清。

    有几次,花鹧鸪也被挡在了他们俩那个破烂屋子外边。自然,她也不会把一个小孩子的话当真,但是红尘乱世能有个真心待你的人,已经分外不易了。

    秀红摇摇头。“他家老人生病了,我再过几日就去三阳村待上几天侍奉侍奉,也算回报这孩子的一片情意就不欠什么了。”

    她正要惊叫这是要当真啊,秀红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认真托付道。“我走了几日,你可要帮我盯上几日,红袖馆别家的姑娘我都不认识了,你也去让她们帮帮忙,若是遇见了那个死鬼,千万跟他说我在哪里!我可没负了他!”

    花鹧鸪愣愣地接过那张白纸,心说这人失踪这么多年,自然早就把你给忘了,这还傻兮兮的等个什么劲啊。

    秀红等的人叫马忠良,她从未见过此人,但每每看见秀红提及此人的温柔表情,总在心里嘀咕这说不定是个假名字呢。

    两人正说着,却见窄小的石头道里来了一匹黄骠马。巷子口无人,马蹄哒哒,清脆地传到了楼上。

    有几个老妇在门口闲坐晒太阳,先是见到了,大声喝彩。“好生相貌的少年郎!”又听得这马上的男子一声悠长的口哨声,极有轻佻的意味。

    这会正是白天,曲中坊的众位姑娘们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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