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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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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愣头青不惧后果,拉上三五几人跑到礼部抗议。

    主考听到底下人来报,知晓这股风潮后,暮春天气,他愣是汗流浃背,整个人摇摇欲坠。

    科考舞弊可不是小事,若是坐实,流放三千里都是轻的,若龙颜盛怒,说不得还得举家奔赴刑场。

    主考听闻消息后不敢隐瞒,更不敢怠慢,当日便进宫求见,向皇帝秉明此事。

    事情发展到此处,主考极庆幸当日陛下亲自看过卷子,沈歌那张卷子他看得尤为细致,不至于怀疑他徇私。

    外头人不知道,沈歌能排这个名次,乃是今上亲点而成!

    皇帝会看这届举子的卷子倒不是心血来潮,他早知沈歌与荀飞光关系,也知沈歌此次要下场春闱,故特地找出沈歌卷子看上一眼。

    荀飞光承袭镇国公一爵,本人能文能武,比起老国公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皇帝的,别的先不说,疑心病从不小,皇帝怕荀飞光功高震主,还默认过他同僚下重毒暗害于他。

    这亦是荀飞光退居坤究县的原因之一,二十几年的君臣情分,皇帝冷眼旁观荀飞光被人暗害,既未阻止,也未提醒,饶是荀飞光性情坚定,查出此时后也不由心灰意冷。

    江山到底姓燕,他荀飞光何至于苦苦守着江山,鞠躬尽瘁?

    基于此,荀飞光将北蛮打退后便急流勇退,直接半隐居于沈家村中。

    皇帝心中到底存着几分愧疚,他猜疑归猜疑,心底却也明白,整个朝中,文才武略能比过荀飞光的,半个也无。

    若荀飞光再不出山,亦或彻底病亡,朝中便再无良将。

    大燕朝初立,方传至二代,北蛮时有侵扰,南边洋夷亦常伺机进犯,若无这样一名良将保家卫国,皇帝怕底下这把龙椅也坐得不大安稳。

    皇帝用荀飞光,敬荀飞光,亦忌荀飞光,心中情感复杂得很。

    因此,当沈歌出现时,皇帝无法不将目光投至他身上。

    荀飞光的枕边人,这位置委实太过重要,若不是多年来荀飞光软硬不吃,男女色皆不近,他枕边之人应由皇帝指婚。

    沈歌在会试中写的文章皇帝一字一句一一看过,看完之后,皇帝心中不由升起淡淡的可惜之感。

    沈歌文笔虽不算老练,但难得有灵气,最难得的是,他并不纸上谈兵,所写策论皆与实际相符。

    未接触过官场民生的举子大多想当然,文章稍显浮夸羸弱,与事实相去较远,但沈歌完全无这种习气。若是沈歌碰到策论上所问的问题,他可直接按所写的答案去施行。

    他仿佛天生便心怀百姓,能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心怀仁德。

    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人,能有这份见识与踏实,着实难得。若他不是荀飞光枕边人,以他之才,在官场上熬十余年,未尝不是国之栋梁。

    可惜他选了荀飞光,注定与高官厚禄无缘。

    未必人人都有皇帝这份眼光,几位考官中,有极欣赏沈歌文章的考官,也有觉得他火候还差一些的考官。

    觉得沈歌文章应当排到第十五、十六位的考官认为,沈歌文章好虽好,但用典不够规整,辞藻稍显华丽,且法度不严。时人喜辞藻华丽之文,这样一份卷子,自然得不到文坛认可。

    皇帝放下手中卷子,在礼部争论是否要将沈歌文章放置前十内时,淡淡道:“官员治国,在行不在言。”

    如此,主考将沈歌此卷点为第七。

    听完主考的哭诉,皇帝放下笔,道:“既然天下百姓有异议,将前二十的卷子张贴出去便是,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科考乃国之重事,众举子对科考的信任万万不可动摇。

    得了吩咐,主考跪退,立即回去令人张贴卷子。

    第一名至二十名的卷子拆开纸糊,贴于杏榜之旁,想看之人自能去看。

    得到消息的举子纷纷涌过去看,不单看沈歌的,还看其余举子的。

    看完后,大多举子对这结果心服口服。

    还有说酸话的,也只敢私底下说,不敢让人听见。做官的话,学识不行不大紧要,若是被人发现人品不行,日后在仕途中将难行寸步。

    有人感慨,“沈公子神仙之貌,不想行文却如此朴实,并不卖弄文采,我等自愧不如啊。”

    也有官员看了与后辈叹:“你们先前说的那位沈公子,别看文章法度不算出彩,然一点慧心更胜常人百池墨。此子非池中之物,尔等莫人云亦云,小看天下英才。”

    广大女娘们对沈歌的敬服更上一层楼,心中那自豪感别提多强,纵使她们能下场考试,自个考上进士情状也不过如此。

    杏榜出来后,女娘们去佛寺烧香往往都会祈求佛祖保佑沈歌一榜高中。

    吴予时在会试中排第四十七,萧思远与鲁昊英二人则落榜,暂与进士之名无缘。

    二人闻知此事后坦然接受,他们本就没怎么抱希望,得知未考上也并不失落。

    京都什么都贵,萧、鲁二人家境寻常,既然未考上,不好在京都空耗,故第三日便收拾行装准备回乡。

    沈歌曾邀请两人到荀家小住,不过都被婉拒。二人要回乡,沈歌自要送上一程。

    三人找了个酒楼,包了包厢饮酒。

    一见到沈歌,萧思远便打趣,“沈弟,这下支持你那帮女娘该得意了。”

    “这也是应当,谁令她们眼光好?”

    众人一齐笑。

    吴予时笑道:“阿弟你会试那些文章我看过,确实名至实归,你莫管那些说酸话的。”

    沈歌朝他笑笑。

    萧思远与鲁昊英皆未上榜,沈歌不想多提会试,免得触及他们伤心处,便转开话题道:“我来京都时还是大雪纷飞,待我们要回去时,已是春和景明,繁花成荫,日子过得当真是快啊。“

    “那可不,白驹过隙嘛。”

    几人随意聊了些闲话,菜上来,酒过三巡,沈歌与吴予时朝他们举杯送别。

    几人同门师兄弟,感情比一般举子之间好得多,喝起酒来极畅快。

    因沈歌与吴予时还要准备殿试,众人未纵酒,叫的不过是浅淡的梅子酒,好喝不醉人,多喝几杯也不妨事。

    萧思远十分洒脱,他还年轻,能中举人已是幸事,春闱未中待下次再考亦一样,纵使吴师兄这般才能,都考两次方考中,他不急。

    鲁昊英更是放得开,他能考中举人已是侥幸,对进士从未抱过希望,即使不中也不如何。

    他现今是举人,回乡便是一方名宿,无论如何日子都会越过越好。

    几人举杯告别。

    萧思远离开那日沈歌仍去送他,在车队临行之前,沈歌拉萧思远到一旁朝他作了个揖,低声告诉他,“我与荀哥打算六月十六成婚,夫子与师娘那头,你与秋儿帮我多打打底,旁敲侧击一番。”

    萧思远自沈歌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就看着这位好友一直往与荀大人成婚的方向努力,现如今他得偿所愿,萧思远再无法反对。

    萧思远先是怔一会儿,而后叹口气,拍拍沈歌的肩膀,郑重保证道:“我知,这事我会尽兴。沈弟,我祝你与荀大人白头偕老。”

    沈歌回拍他的肩,与他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日眨眼而过,殿试来临。

    殿试自卯时起,申时终,一考便是一日。

    沈歌这日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穿上青色的贡士衣裳,由荀飞光送至皇宫前。

    殿试在光和殿举行,三百名举子,一人不多一人不少,皆与殿前排队等候,领取宫饼一包后,按名次跟着引导的小吏鱼贯而入。

    光和殿不算大,前十名在殿内考,后二百九十名坐于殿前广场上,露天而考。

    每名考生有一矮桌,一坐垫,桌上放着纸墨笔砚,若要喝水,向殿内太监要便行。

    太阳未升起之时,所有考生已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位置上,静心待考。

    殿试由天子亲自主考,太阳方从遥远天边露出一丝脸,天子仪仗已缓缓而来。

    那明黄色的身影高大伟岸,威仪十足,所有人皆稽首,脑袋紧紧贴着手背,手放于地上,臣服于上首的君父。

第55章 状元() 
科考前;皇帝给诸贡士训话。

    中年天子站在殿前;他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回荡在殿内殿外,声音不算大;却格外清晰威严。

    “朕自既位以来,已历六次科考;尔等考这次乃第七次。眼见天下英才皆汇聚与此,朕心甚慰殿试过后;诸位皆有功名在身;日后多为一方官员。朕在此,盼尔等兢兢业业;为国计民生;莫负青春。”

    皇帝训完话后,着青袍的小吏们在长官一声令下;立刻托着托盘;将策问纸张送至每一考生桌前。

    殿试正式开始。

    沈歌排名第七,很快便拿到了题目。策问纸张被卷了起来;上面由一根小稠条系着。

    沈歌打开题目;只见上头几个大字写着:

    南方洋夷进犯,百姓不堪其扰,有将提议坚壁清野,有官认为有失大国风范,卿意如何?

    居然在问军事!这题目居然在问军事!

    沈歌仔细将题目从头看一遍,心里飞速思量。

    殿内其余考生大多懵了;许多人甚至不知坚壁清野为何意。

    大燕朝此时方传至二世,科考不过举行数十次罢了。以往殿试策问多问政事,问税,问案,问牧民之策,这还是第一次问及军事。

    这道策论并不完全是军事,总体来说还是政事为主,翻译过来便是:南边洋夷常侵扰我朝,沿岸居民不堪其扰,现下要如何处理,是战还是避?

    这年头信息极不发达,许多东西考生压根不知道南方战事结果如何,洋夷指何人,从哪来,乍然面临这种问题,自然无从下手。

    沈歌看到这题目冷汗一下便下来,不是因题目之难,而是因历史之雷同。

    坚壁清野出自三国志魏书荀彧传,坚壁指修筑堡垒,清野则是收拢粮食,使敌人既攻不下据点,又抢不到物资,自然无法进犯。

    他前世时,但凡有点文化之人都不会忘记那一段近代史。先顺治后乾隆,坚壁清野,闭关锁国,连续几任清帝的行为最终将整个国家拖入深渊,贻害万年。

    沈歌没想到历史会重演,而他会成为这段历史的亲历者。

    定定神,沈歌拿出稿纸,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

    “人言常道我大燕地大物博,殊不知外夷更为广阔,连山排海,比大燕大者不知凡几今日洋夷坚船利器,我朝已不堪其扰,有人想着退而避之。一年,两年,十年,待洋夷船愈坚,器愈利,我朝待如何?”

    “明知外有强敌而视若不见,不思防范,不夺胜利,不与之交流。强敌日强,然我朝毫无长进,后果可想而知。”

    “三岁小儿皆知掩耳盗铃之典,以坚壁清野消极抵抗,就如一百姓夜半知晓外有穷凶极恶之盗匪,于是悄然回家中关门闭户,藏于被中,不听不看不想,只求能安然度夜。殊不知盗匪狼子野心,焉能放过眼前肥肉?或早或晚,此子终沦为盗匪口中之食。我朝亦然,都道我朝地大物博,外夷焉能放过这膏腴之地?”

    “常言道堵不如疏,军事上亦如此,我朝军械已明显不如外夷,何不痛定思痛,放下无谓的成见,师夷长技以制夷?”

    沈歌心中激愤,挥毫在草纸之上笔走龙蛇,其余举子还在苦苦思索,他笔下已成章。

    一页纸,两页纸,沈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时辰尚早,沈歌手下的都是草章,他写于自个看,也不在意规矩法度,心中有话,笔下便有字。

    待二次润色时,他才需要仔细斟酌,删去不合时宜的部分,而后再用馆阁体,仔仔细细誊抄至卷上。

    沈歌写得投入,与别个抓耳挠腮的贡士大不相同,列与大殿两侧的文武百官频频将目光投至他身上。

    皇帝已在他身后站了良久,面色随着沈歌笔下文字或忧或怒或若有所思,沈歌一无所觉。

    沈歌写得兴起,一口气写完三千余字的长文,从驳斥坚壁清野的弊端到开放沿海,建设海军的可行性与好处,洋洋洒洒足足写满五张纸。

    本朝优待文官,极少有人因言获罪,沈歌自然不惧因这份卷子被治罪。

    纵使皇帝心胸再狭窄,也不至于连这些话都听不进去,何况今上虽与他荀哥不和,却也不是那等昏庸之主,不至于怪罪。

    沈歌对日后升官并无期望,是以他敢写,能写,写得还力求一针见血,刺醒皇帝,避免整个大燕朝再走上闭关锁国之路。

    沈歌写完第一遍,修修改改,将言辞太过冒犯之处修得婉转一些,不过纵使这样,整张卷子还是透入着满满的桀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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