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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昭华-第64节

小说: 昭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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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要赏赐。

    这该怎么说呢,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国赋不加增,为之奈何?

    这就是明朝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痼疾,和宋朝的冗官制度一样,随着裙带关系,很多官职都是新增的,或者根本没用的官职——这些不是两个朝代灭亡的直接原因,但一定是极为重要的原因之一。

    但是显然此时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怎样的危害。

    而嬷嬷只是讲述了宗藩禄米和待遇之后,就开始讲她认为非常重要的世系了——本朝皇室子孙的取名是有定数的、是有章程规律可循的。因为皇帝以子孙蕃众,考虑到命名会有重复,乃于东宫、亲王世系,各拟二十字,字为一世。子孙初生,宗人府依世次立双名,以上一字为据,其下一字则取五行偏旁者,以火、土、金、水、木为序,惟靖江王不拘。

    也就是说,皇帝采用了辈分命名法,规定了他的二十四个儿子的世系。如懿文太子的那一支,给他定的二十个字就是“允文遵祖训,钦武大君胜,顺道宜逢吉,师良善用晟。”所以懿文太子的儿子朱允炆就是遵从了“允”字的命名,而孙子就是“文”字辈。

    看着张昭华和吕氏眼巴巴的神情,宫正嬷嬷就指着册子上的一页给他们看,说:“这是燕王一系,这是周王一系,你们可以从这上面看到名字。”

    皇帝给燕王一系的字是——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给周王一系的是——有子同安睦,勤朝在肃恭,绍伦敷惠润,昭恪广登庸。

    燕王世子名字前两个字她知道了——朱高,第三个字她也可以推敲出来偏旁,是火字旁,火字边或者日字边。

    因为皇子的命名是按照五行相生的规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排序起来便是:“木火土金水”,按主线路下来便是:朱棣(木)、朱高某(火)、朱瞻某(土)、朱祁某(金)、朱见某(水)。后来朱见某儿子朱佑某又是木字旁,便开始循环。

    “燕王世子名讳高炽,”宫正嬷嬷翻过这页道:“周王世子名讳有炖。”

    张昭华心里念了一遍,朱高炽。

    等会,高炽,这个名字她当然还记得,小的时候,乡饮酒礼上见过的那胖乎乎的兄弟俩,不就一个叫高炽,一个叫高煦吗?

    她瞪着眼睛往后面一看,果然册子上面写着——燕王第二子讳高熙,又讳高煦,母徐妃。

    那一对名叫高炽、高煦的兄弟俩,本名应该叫朱高炽、朱高煦,是燕王朱棣的嫡子,母亲是中山王徐达的女儿,他们兄弟俩自然是应该唤周王“伯父”的!

    六岁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就算是知道身份不凡,也没有把他们往燕王身上想过。

    高煦还有一枚扳指在自己的官皮箱里!

    这可有点不妙了,张昭华忽然觉得,虽然当时自己只有六岁,根本扯不到什么男女****上去,但是那东西毕竟是私人所有物,如今身份界定,嫂子如果私藏小叔子一个扳指,这怕也瓜田李下惹人非议。

    她虽然这么想,但是又觉得十年过去了,他们不会认出是她来。

第113章 春室() 
距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嬷嬷们终于肯大发慈悲地放过她了,张昭华如今的时间大部分是自己支配了,她愿意去找吕氏,但是两个人凑在一起,仿佛更加局促起来,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和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聊婚期啊纳采这样的事情,虽然她们都知道住在主殿的诸位秀女们,已经完成了她们的大婚,馆子里礼乐之声一响起来,就知道又出嫁了一个。

    皇子完了就是皇孙,今年三个皇孙娶妃,太孙的婚礼已经办完了,接下来就是燕王世子,接下来才是周王世子。

    今日还是姐妹,不过几天就要改了称呼,是为妯娌了——这关系好像更近了一层,张昭华蛮喜欢吕氏,但她也有太多的事情根本无法告诉吕氏,她能说周王世子人似乎可以,但是周王二王子是个糟心货,要留心一点吗?她能说不久之后皇帝殡天,太孙做了皇帝后就拿宗室开刀,让吕氏忍辱负重吗?

    她似乎只能握着吕氏的手,期待燕王起兵靖难成功的一天,大家还能好好地相见。

    吕氏并不明白张昭华突如其来的悲伤,她觉得是因为刚刚见了亲人,无法自抑。于是她哄了张昭华几句,又给她看自己正在绣的鞋袜。

    “我是按嬷嬷说的,做出来的,”吕氏道:“嬷嬷说宁妃娘娘喜欢荷花,就绣荷花这个图案就行了;一般都只当是孝敬,娘娘也不会穿,但是皇爷要穿我们做的鞋。”

    张昭华也从嬷嬷那里听说了这些,按规矩要做鞋子袜子孝敬尊长,还要在冬至节上奉上。

    冬至节是个很大的节日,一阳生时,成为“亚岁”,官府和民间要各相庆贺,办得很隆重——吴中人过冬节是最盛的,有“肥冬瘦年”的说法,因为风俗多重冬至而略岁节。皇帝就是吴人,自然宫中大办,有如过年一般。

    在冬至节上,按照吴人的风俗,要吃春粢糕;按其他地方的风俗,则要吃扁食,也就是饺子。同时妇女还要向尊长献上鞋袜,为古人“履长”之意。因为时及冬至,日当南极,受影最短,律当黄钟,其管也最长,因有履长之贺。这起源于西汉,“汉有绣鸳鸯履,昭帝令冬至日上舅姑”,在冬至当日民间绣女亦于呈上新制绣鞋罗袜给舅姑长辈,以示本年女红的开始,乃孝心之举。

    新妇在冬至奉上鞋袜给皇帝和宁妃,张昭华的两双鞋袜都在嬷嬷的指点下做好了,中规中矩,张昭华的女红只是一般,吕氏稍微费了点心思,但也不过是多绣了两朵荷花。

    之后的有一日,已经用过了晚饭,张昭华准备看一会儿书之后就寝,没想到宫正嬷嬷忽然把她和吕氏带出了诸王馆,两辆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驶向了宫城里。

    在宫城门口,女官递上了自己的腰牌,很快就驶入了大内,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又有女官带着她们俩走了一段路,然后又两个女轿夫把她们背在身上,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一处地方。

    张昭华和吕氏可谓是心跳如鼓惶恐万分,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官让她们进去的小屋子里究竟有谁在等待她们,但是嬷嬷的命令又不能不遵从,她们就紧紧拉着双手,进入了这个小黑屋里面。

    屋里确实是漆黑的,但是里面很快有声音响起来:“贵人莫怕,也勿要受惊。”

    说完之后,屋子里就有了灯火,是两个女人点燃了蜡烛——然而看清了她们的面容之后,张昭华和吕氏都吓得不轻,差一点没忍住惊叫起来!

    这两个女人又老又丑,已经不能说是一般的老和丑了,是极端的丑陋儖儳,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有如田垄一样,几乎没有一寸有弹性的肌肉和软组织,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握着灯烛的手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里外都是茧皮,整个看真像细瘦的鸡爪子,那层皮像极了树枝做成的小耙子。

    张昭华和吕氏看得脸色煞白,几乎就要忍不住转头慌不择路地跑了,但是这两个女人却将门关上了。如果不看她们的外貌的话,听声音其实不难听,那两个女人将灯烛远远拉离她们的面容——眼不见的话,张昭华和吕氏也就不那么恐惧了。

    “你们究竟是谁?”张昭华问道。

    “我们是守着春室的宫人,”其中一个老妇回答:“贵人请跟我们来。”

    这个时候另一个老妇已经点燃了室内的所有蜡烛,张昭华一抬头,顿时就被震惊了。

    这么一个小屋子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壁画、塑像和春宫图,男女交接之处,画的栩栩如生,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姿势,除了画上的人不会动之外,几乎不输于后世某国的经典动作片。

    就这么一点遗憾,在之后看到一座硕大的欢喜佛之后,就完全不存在了。

    两个老妇人把她们引到一座有真人那么高的佛像前面,这座佛像如果光看头的话,真是宝相庄严,但是接着往下看的话,那就是男女裸身相抱**的姿态。男者盘腿而坐,右腿弯度较大,左腿曲于右腿之内,弯度较小;女者面向男者,双腿张开,丰润的臀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拥,胸脯紧紧相贴,赤身裸体作交合状。

    这下看得张昭华和吕氏面红耳赤,张昭华甚至可以感受到吕氏的身躯都在发抖,想来是今晚看到的这一幕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相比之下张昭华在上辈子那种信息发达的时代里早就受过一定程度的洗礼了,所以还能保持基本的镇定,还能饶有兴致地观察面前这座等身佛像。

    但是当老妇在佛身后的莲座上摁了一下之后,张昭华就目瞪口呆地发现这座双人佛像居然开始自己动了!

    是机关控制的吧,莲座设有机关,按动机关,佛像就开始交合,同时变化出各种动作——这一幕让所谓见多识广的张昭华也不太敢直视了,而吕氏更是羞臊地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远离这种窘迫的氛围。

    但是老妇却在这个时候严厉起来,不仅要她们睁大眼睛看,还要走到近前去烧香跪拜。

    她们就只好拈香跪在佛前的蒲团上面,这样一跪下,高度变低了,反而能将那一处交合的地方看得更清楚——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处是这个模样的。

    之后嬷嬷又给她们一幅画一幅画地讲解过去,就算是再羞恼也要听完,因为她们讲的并不仅是如何取悦别人,还有如何使自己也得到乐趣的办法,“头几次就像刀割一样地疼,但贵人可不能指望男人来服侍你、宽容你。为了您好,还是得该听的就要听,该学的要记住。”

    这就是古代的性启蒙课了吧,这种直观生动的教学,应该不止只有自己和吕氏才被领着观摩,想来燕王世子和周王世子也被教学过,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要用两个如此丑陋的老女人守着——换一个赏心悦目点的不是更好吗?

第114章 亲迎() 
当大婚流程走过了纳采、纳徵和醮戒之后,终于到了最重要的一环,也就是亲迎了。

    一大早张昭华就被套上了厚重的冠服,脸上不知道被画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上妆确实用了很长时间,最后再往头上压了一顶七翟冠,几乎把她的脖子压进肩膀里去。

    七翟冠到底有多重,看它的材料制式就知道了。冠的材质是縠,也称绉纱,是很昂贵的织物,但本身并不厚重,甚至可以说很轻——但是上面点缀的饰物可绝对不轻。

    翠博山饰以大珠翟二、小珠翟三、翠翟四,都是口衔珠滴的样子。冠中又宝珠一座,前后珠牡丹花二朵、蕊头八箇、翠叶三十六叶。鬓边有二朵珠翠穰花,用小连云六片托着。冠上还有翠顶云一座,饰以珠五颗,珠翠云十一片,翠口圈一副,金宝钿花八箇,用的是八颗珠,口衔珠结的金翟一对,金簪一对、珠翠牡丹花、穰花各二朵、面花二对;梅花环、四珠环、各一对。

    冠上只有翟鸟,什么是翟鸟,就是长尾雉,但是因为是用黄金打做的金翟,所以看上去就好像是凤凰了——这其实是大错特错,因为明代妇女冠服等级很严格,而且跟后世清朝的命妇冠服完全不同,清代没有区别,大家都用成凤了。

    这么说吧,就是学习冠服的常识,张昭华就学了七八天才勉强能区分出来。简单说一下,此时的皇后冠才是凤冠,因为上面饰着九龙四凤,大花十二树;皇妃、皇嫔用的是九翚四凤,花钗九树——仔细看,用的是“翚”。

    “翚”是什么?

    翚其实就是五彩山雉,锦鸡。

    皇后的冠上面是九龙四凤,九条龙四只凤凰;皇妃嫔用的是九翚四凤,九只山鸡四只凤凰。皇太子妃和亲王妃都是九翚四凤冠。

    而世子妃和郡王妃冠用七翟,她们只有两只“翟”,比“翚”等级再低一等,因为是长尾雉,这是尾巴长,不如“翚”的尾巴是五彩的。

    不过这套冠服是很有含金量的,上面翡翠、珍珠、金簪、金宝钿花,分量十足,而且听嬷嬷说过,这冠上一枚珍珠就价值二十余匹布。做这一套冠服的工艺和费用究竟有多少,可以以朝鲜为参照。

    因为李氏朝鲜自明代首次对其赐服至明亡的二百多年间,王妃命服皆为翟冠大衫。时至清代,清朝剃发易服,改换满人的服饰,所以没有明王朝赐下的冠服了,而朝鲜的工匠造不出来这种七翟、九翟冠,对外说是不知道中国的工艺,其实是朝鲜的国力难以承当翟冠资费。所以从清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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