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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昭华-第2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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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椿哥儿挠头道:“画书!我要看画书!”

    解缙在皇帝的案头见过这位皇长孙殿下画的画作,据说是一只老鼠,但是解缙愣是没瞧出来,只看到了一片乌漆墨黑的涂鸦,不过皇上很宝贝这画。

    看来皇长孙喜欢画画了,解缙从架子上取了一本宣和画苑图本,翻开了放在桌上,请他观赏。

    椿哥儿欢喜起来,拉着解缙,示意他把自己抱上了椅子:“你会画画!你给我画一幅!”

    解缙心中一动,他也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旁边,然后铺开画纸,轻轻勾勒出两个人形来:“小殿下,你瞧瞧这是什么……”

    宦官海寿从外面进来:“解大人,解大人在吗?陛下召你过去。”

    解缙放下了画笔,匆匆赶去了谨身殿。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声音,似乎全都在寻皇长孙,杨士奇也听到了,他将椿哥儿抱下来,给他擦了擦沾满墨迹的小手,非常郑重地叮嘱道:“小殿下,回去之后,您千万不能说今日来了文渊阁。”

    椿哥儿似乎觉得这半日过得很愉快,他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神奇地方,他以后还想来,就点头道:“不说!以后还要教我画画!”11

第六章 授意() 
“娘,”永平抓了一把银杏果子,也不吃,只在手上把玩:“您把大兄,还有高煦叫回来呗,这都多长时间了,还留在北平呐。”

    徐皇后将手上的书放下,道:“这是你父皇的意思,北平如今是北京,要有人坐镇才行。”

    靖难成功,燕王坐了皇帝之后,永平从郡主变成了公主,其他郡主也一样,仪宾李让,不仅成了驸马都尉,而且加封为富阳侯;而永安的仪宾袁容,也加封为广平侯。

    她在南京城里,选择了一处宅子,修改了半月,忽然又觉得不合心意,进宫来就是想再另选一处地方,当然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住宅位置,而是如今朝野上下都窃窃议论的立嫡之事。

    如果让永平来选,她也面临两难的境地,都是同胞骨肉,平时虽然略有亲疏一些——永平向来是比较亲近高煦的,从小就是这样,高煦常常戏弄她,但是她依旧屁颠屁颠地追着高煦。大兄高炽,关系微微远了一点,因为那时候,高炽在纪善所读书,似乎与他们在后院戏耍的孩子们,都隔了那么一层。

    但是太子的座椅,只有一把,永平就希望高煦能坐上去。

    从男人的角度,他们看的是军功、是内政、是学行、才华或者人品;女人的角度,似乎刁钻古怪些,她们只在乎你这个人,与她有没有过节,你这个人,是不是将她比下去了,是不是让她心里不舒服。

    张氏就是永平的心结,自从她知道张氏是如何翻云覆雨地使了手段,将她的杜郎害死,她就一直心怀愤恨。如果她只记得这么一件不好,就会将之前所有的好,全都抹去。她是那种永远都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的人,她将这一切的恶果,都归结到张氏表里不一、心机叵测上去,甚至看到椿哥儿,都会忽略他几乎和燕王七八成相似的脸面,而自觉和他的母亲一样,是一个狡猾的、有心思的小人儿。

    与张氏相比,高煦的媳妇韦氏,虽然蠢笨无比,但是好歹没有存心害过人,永平心中的想法就是,韦氏若是做了太子妃,那应该算是张氏的噩梦,是自己的福音。她心中想要促成这件事,她想要看到张氏脸上露出不甘不愿、不可置信却仍要咬着牙向韦氏行礼的那一幕。

    “不回来也就算了,”永平道:“那韦氏呢,韦氏怀胎五个多月了,难道要在北京产下孩子?我看不如将她慢慢送回来,到南京来调养。娘,她是做过粗活的人,这样出身的女人,身子骨都壮实地很,一路上走走停停,没什么问题的。”

    徐皇后就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怀着孕呢,还要经受千里奔波之苦?我已经把她托给了张氏,张氏会精心照料她的。等孩子生出来,再往南京走也不迟。”

    永平在徐皇后这里根本打探不出任何东西来,她只能怏怏地回去——即使是一家人,在立太子这个问题上,都是需要小心翼翼规避的。徐皇后已经做了表率,尽管外朝呼吁立太子之声,已经越来越盛,然而从她这个亲娘的嘴里,却没有听到任何一句带有偏向意义的话,她知道自己的意见,对皇帝的影响,所以即使皇帝再三问她,她也不曾说什么。

    “奶——”椿哥儿手舞足蹈地从门外跑进来,扑入徐皇后的怀里。

    徐皇后喜得抱住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发现他身上热潮潮地,里衣已经被汗打湿了。

    “大郎,你跑去哪儿玩了?”徐皇后一连声地唤人进来给他擦汗换衣服:“这么一身汗!”

    “皇长孙和宫人在后花园玩了两个时辰的捉迷藏。”伴驾的宫人回道。

    “奶,”椿哥儿挣脱了给他换衣服的宫人,跑到案几上抓着笔非要画画:“我要画!”

    因为椿哥儿喜欢画画,皇上还打算专门成立一个画苑,像宋朝的宣和画苑那样,以善画、善书的翰林学士充任。徐皇后就笑道:“先把衣服换了,就让你画。”

    椿哥儿乖乖任人把他拾掇了,然后拿着笔飞快地画了起来。等他满意地从案几上抬起头来,就看到他最爱的皇爷爷也来了,顿时拎起墨迹未干的画卷,跑去给他看。

    “这是什么?”永乐皇帝和徐皇后看到两个黑糊糊的形状,心里都猜测起来。

    “大郎,”徐皇后摸不准他画了个啥,就道:“这是猴子吗?一大一小的猴子,对不对?”

    椿哥儿不高兴起来,嘟着嘴巴摇摇头。

    椿哥儿爱画东西,而且喜欢叫人猜他画了个什么东西,若是猜准了就高兴,猜不准就不高兴,可没人愿意惹他不高兴,见状皇帝就道:“是猿猴,猿猴——不然就是熊?”

    “笨!”椿哥儿毫不在意眼前一对人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帝后,摇着头做出叹息的模样:“这是——人!”

    “哦,人!”皇帝皇后都惊叹起来,又盯着画纸看了一会儿,立刻连连夸赞道:“画得好啊!”

    皇帝指着这黑糊糊的人影,道:“大郎,你画得是谁呀?”

    “这是我,”椿哥儿指着其中一个小的,“我小嘛!”

    大家心领神会,皇帝喜道:“所以这个大的,就是皇爷爷了?哎呦我们大郎,真有孝心——”

    他还没说完,就见椿哥儿脑袋摇来摇去,道:“不是皇爷爷!”

    “不是皇爷爷?”徐皇后看了一眼惊讶的皇帝,笑道:“是谁呢?”

    “我的爹!”椿哥儿响亮地回答:“我的!”

    这回皇帝皇后都愣住了,徐皇后就抱住椿哥儿,端详着他:“大郎,你是不是想爹了?”

    “不仅我想他,他也想我呢!”椿哥儿信誓旦旦道:“肯定的!”

    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猜疑:“大郎,这话是谁教你的?你给皇爷爷说,皇爷爷给你一匹马驹骑。”

    现在马驹也比不上椿哥儿手中的画笔,“没人教我!我要我爹!我已经二百二十七天没见他了,唉——愁人心中似箭穿啊!”

    椿哥儿学着戏台上的桥段摆了两个身段,口中自己给自己打了节拍,笃笃地杀出了门去。

    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不过皇帝的目光在对着伺候的宫人的时候就不那么友善了,“是你们教他这样说的吗?”

    殿中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都指天画地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么授意皇长孙。

    “他今天去了什么地方?”皇帝就问。

    “只在后花园玩了,”所有人都道:“别的地方都没去。”

    皇帝沉吟了半晌,倒是徐皇后吩咐他们起来,道:“大郎是个有孝心的孩子,父子分隔了许久了,总也该相聚了。”

    皇帝微微闭上眼睛道:“朕再想想。”21

第七章 见识广大() 
张昭华呷了一口茶,和榻的韦氏说话:“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生了吧。【。aiyoushenm】”

    “还有一个月十七天,”韦氏道:“那很快呀!”

    张昭华好笑道:“那只是医正给你预测的产日,不定提前或者推后呢!”

    韦氏点点头,忽然道:“生孩子痛不痛啊?”

    “那是肯定要痛的,”张昭华道:“我生椿哥儿那会儿,都疼昏过去好几回呢,枉我自己还觉得平日锻炼的差不多,盆骨也应该早早打开了,你也别害怕,稳婆不是说了吗,你身子结实的很,到时候就自然瓜熟蒂落了。”

    韦氏其实是不害怕痛的,她还兴致勃勃跟张昭华将她们那个地方,有女人干着活呢,觉得要生了,就跑回家去生下来,自己给自己接生,自己绞了脐带拾掇干净了,又站起来接着挑水干活。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韦氏就扭捏起来,想要张昭华再给高煦写封信过去,叫他回北平来。

    韦氏不识字,现在在慢慢学,进度十分慢,所以和高煦往来的信件,都是托张昭华写的。张昭华觉得有意思,但是她并不推拒,她是希望看到高煦在北平和开平之间数次往回的。

    “每次都是嫂嫂叫他,他就来,”韦氏嘟囔道:“我派人问他去,就没有准话。”

    张昭华笑道:“我看他是抹不开面子。”

    不多时,蒲察也过来了,她是来辞行的,她在北平呆了许久了,朵颜三卫早就回了大宁,脱尔火察数次派人来催她回去,这一次终于决定走了。

    宁王的朵颜三卫在靖难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永乐皇帝曾经许以割让大宁之地,给予他们。但是等燕王真的做了皇帝,却只是将三卫首领授予官职,大大小小的首领都有朝廷的官儿做,各授指挥、千、百户等官,赐诰印冠带及白金、钞币、袭衣这些东西。而说好的大宁地方,却只字未提,且不许他们在故城这边逗留,虽然将营州五屯卫河东胜左右卫内迁进河北,但是不许朵颜也跟着南迁。

    三卫的首领不服气,质问皇帝为什么不按照约定,将大宁地方,割让给他们。皇帝也振振有词,说大宁只有一块地方,要怎么分割呢?按地理位置来看,大宁夹在泰宁卫和朵颜卫之间,隔得远的福余卫该怎么分呢?

    所以割让这事儿,就马虎过去了。而蒲察似乎也知道了中土皇帝的不守信用,这一次来,面若冰霜,语气也非常不客气。

    张昭华也不打算受气,她是支持皇帝的决策的,在国土面,一丝一毫都不能割让。

    “别吉,”张昭华道:“四月时候,鞑靼侵扰辽东,一路掳掠至开原地方。是谁放他们南下的?别吉心里应该有数。你说中土皇帝不守信用,朵颜三卫曾发誓效忠皇帝,只听大明天子的话,却一路放鞑靼南下,甚至还有三卫的兵卒夹杂其间,为鞑靼开路,侵扰我大明子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蒲察哑口无言。

    “两面逢源不可取,二姓家奴当不得,”张昭华将手中把玩的棋子扔进棋盒中,告诫道:“当年兀良哈被鞑靼攻击,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就归附了大明,誓守臣节。我太祖高皇帝,设福余、朵颜、泰宁三卫,划草场,授官职,对你们真可谓厚意相待。三卫数年以来生聚蕃息,得到壮大,不思报恩,反而忘仇,只怕将来,会有噬脐之悔。别吉乃是英雄儿女,见识广大,不同一般女子,请慎思之,且以部族百姓为念,为他们谋福祉。”

    蒲察走的时候,张昭华特别送她量身定做的汉人衣冠,因为知道蒲察喜欢。说实话,她穿汉家衣服,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张昭华就是要用衣冠礼乐这样的汉人文化同化她,让她清楚感知到,此时的汉文明是世界先进的文明,而人类的进步就是俯首于先进文明之前。

    “唉,”张昭华想起来高皇帝对待归附的蒙古人的政策,仍然让他们居住在北方的水草之地,这种方法也延续到永乐朝:“戎狄én miàn兽心,一旦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以兀良哈来看,真好比心怀叵测的邻居日夜窥伺,这种门庭之寇看似不足为患,其实为害甚大。怎么就不将这群人陆续南迁进来,让他们渐渐忘了自己的种族和本性,三代之后,都是中国人了,哪里还还有中华夷狄之分呢?”

    南京奉天殿中。

    挥退了金忠,皇帝才疲惫地摇了摇头:“真是能说,朕眼看着他说了两个时辰,愣是插不进一句话。”

    马和赶紧端来一杯热茶,又滴了薄荷露在白巾子,小心翼翼为皇敷了敷眼睛:“金大人可是算命卖卜出身的,可不是能说会道吗。哎呦,奴婢瞧着都累啊。”

    金忠主张立嫡长,而且毫不隐晦,很明确地表示对高炽的支持,因为他是潜邸旧人,靖难有功,皇也无奈他何,只能由着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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