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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昭华-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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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不依靠岳氏,她是能左右自己的婚姻还是能操控自己的生死?既然都不是,那有什么必要再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张昭华做不到和人撕破脸之后还假装云淡风轻的样子,更何况错的还不是自己这一方。

    至于端哥儿,虽然他没有错,而且还帮自己说话,但是对不起啦,谁叫你摊上这么个老子娘呢——

    看到端哥儿眯着眼睛似是想要拉扯自己的袖子,张昭华立马双目一凌,高声道:“你干什么,你扯我衣服作甚!我告诉你,我今年六岁了,翻过年去就七岁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的道理你知不知道?以后你别来找我玩了,免得被人看到,拿你我的名声开玩笑,传出去可难听得很!”

    端哥儿被说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张昭华斜眼看去,果然看到岳氏的脸色又青又白,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敢惹我,不把你的脸皮扒下来踩两脚我就不是张昭华!

    她说完这话心里才算是真正痛快了,于是也不管有没有其他人不痛快,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

第25章 贵人() 
张昭华走出了粮长家里,想起方才灶间没看到和王氏,不知道是不是回了家,也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想着事儿,今天发生的一幕幕都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想来想去不由得有点意兴阑珊。虽然自己刚才狠狠出了恶气,但是同样她也不太明白,为何岳氏在对待自己时如此有失偏颇。

    难道就因为端哥儿和自己走得近,岳氏就如此不忿——张昭华倒是对端哥儿十分同情起来,这样一个妈宝男居然还没有长歪,真的难得。同样她也十分同情端哥儿以后娶进门来的媳妇,看样子就是做得再好,只要稍微和端哥儿亲近缱绻一下,就会被岳氏横加斥责吧。

    从前世街道大妈那里听来的许多故事和如今亲眼看到的加在一起,张昭华就发现自己似是有一点恐婚的感觉了,虽然她的婚事还早,但是能不能遇到一个好的婆婆和这个却没有关系,如果她将来遇到的婆婆和岳氏一般无二,那她还有什么盼头,像这样争吵的情形每天都来一两发,就算自己占上风头,就算丈夫偏帮自己,那也没什么快活日子过。

    上一辈子的张昭华有幸还没体验过头上顶座山的感觉,她大学出来找了工作,甚至还连恋爱的滋味都没尝过呢,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时代。

    在这个时代是不是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呢,开玩笑,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观下,她是什么选择似乎不重要。

    张昭华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很多,自己的父母疼爱自己,不想让她远嫁,她最大的可能是嫁到旁边的李家村或是丁家村去,离得不远就能照应。

    为什么不可能嫁到本村——因为自古同姓不婚。

    《大明律》有规定同姓、同宗者皆禁止通婚的条款,他们张家村就是姓张的聚集在一起,虽说都是流徙来的,可是祖籍在这里却没错,而且还在粮长的引导下序了辈分,那就是正儿八经地同姓同宗了。

    所以嫁到本村是不可能了,他们张家村的女娃都要嫁出去才行。说来也奇怪,他们这个张家村人数挺多,但是女娃却少。像张昭华这一辈的女娃,也就邻家的芳芳、蓝蓝和张叔爷家的两个孙女,一个叫招娣一个叫引娣的,张叔爷就是那天告知张升欺负蓝蓝的老头,他三个儿子,最小的那个儿子一连得了两个闺女,招娣七岁,引娣四岁。

    所以张昭华是从没有生出能和端哥儿做亲的想法的,虽然他们确实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可惜张麒和王氏却不是这么想。

    他们是存着跟端哥儿结亲的想法的,要知道,虽然粮长是他们村里的人,但是粮长籍贯却写着永城县城人,而不是县城西南张厂,严格来算粮长和他们是同姓但不同宗。

    况且此时虽然律令表面规定两者皆禁止通婚,实际同姓而不同宗也可以结婚,就像山西张和山东张,为什么就不能结婚呢;同理,籍贯不同的永城张和张厂张,怎么就不能通婚呢?

    所以只要有心,端哥儿和张昭华的这门亲也做得。

    说真的,如果张昭华真的嫁给了端哥儿,那张麒和王氏真是做梦也要笑醒了,毕竟端哥儿是仕宦人家,而他们张家这两辈下来是出不了读书人的。

    如果没有岳氏,张昭华仔细想来,她也是真的愿意嫁给端哥儿的。她嫁过去就不用劳作,张家同时经营着商铺,还有偌大的田产,一辈子躺着吃都吃不完,她嫁过去难道不享福吗?

    前提就是有个岳氏啊,她就算是嫁过去了,怕也一辈子不舒坦呢。

    张昭华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又想到方才那一幕,只因对方穿的漂亮、骑着马,是个公子,就算是个小娃娃,也让一般人畏忌,端哥儿也算出身富贵了,可是显然却也不如……等一会,灶下那个仆妇说什么来着?

    她说她是看到了这个娃娃从马背上下来的,张昭华忽然顿住脚步,粮长家只有一个大门,这厨妇又没有走到前院,是怎么看到马的呢,而且前院也有几个甲长支应招呼人,他们见到贵客,哪里有把人往后厨领的道理呢?

    张昭华再一想,忽然想到若说门,粮长家里是还有一扇门的,因为粮长到底是读书人,和其他村民不一样,有些地方是有些讲究的,比如说茅厕和宅院之间,除了围墙,粮长还执意要多修一个门出来,不得不说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至少在刮东北风的时候,满院子就不会像其他庄户一样臭气熏天的。

    张昭华记得这个门打开往前走,左边是被圈起来的茅厕,右边却通着村里一条大路——

    这个仆妇说看到了骑马,应该就是从这个小门里看到的,这娃娃也怕是从小门里溜进来的。张昭华脑子一转,又冒出一个更大的问题出来。

    如果是官吏的孩子,从筵席上偷溜出来,来到灶房祸害人,老墙到粮长家里只有一条路直达,却不是小门正对着的那条路,那不是进村的路,是从村口出去往宁陵县走的路。

    张昭华被自己的推断震惊了——偷肉的不是参加酒礼的官吏的孩子,而是路过张家村,看到粮长家里忙来忙去以为是办喜事有肉吃的过客!

    张昭华吓了一大跳,急忙折返往往村口跑去,边跑边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个偷肉贼怕是早就溜之大吉了吧?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当她追到村口再往前走二三百米的地方,就看到一队人马在那里的槐树底下停歇。这道上没几个来往的人了,他们这一行十来个人就特别明显。

    张昭华一看清他们模样,心里忽然就咯噔一声,这队人里面,有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分坐在大树四周,目光露着警惕,即便是自己这样一个女娃,也被他们上下扫了好几遍。

    训练有素,张昭华暗道,是强人还是护卫?

    张昭华慢悠悠走过去,她已经被发现,如果此时扭头就跑,反而会被怀疑。

    等她再走进一些,就看到这七八个人中间坐着两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抱着切割好的猪腿吃得满嘴流油。

    张昭华再往前走了几步,虽然被拦下了,但是也让她看清楚了这两个小孩相貌服饰。

    两个约摸是同岁,六七岁的样子,都穿着裿褐衣裳,乍看上去就是普通人穿的衣服,但是眼尖的张昭华已经看到这用料是结实耐穿还不磨人的松江标布,天天眼见着王氏织这种布,张昭华自然清楚得很。

    一般的农村孩子穿得起这标布做的衣服吗?

    这其中一个孩子吃相斯文,另一个却吃法豪迈,甚至还夺过旁边男子的匕首,自己切肉往嘴里丢。听到护卫拦下张昭华的声音,这两个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来。

    “且放开她,”下一秒,张昭华就听到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奶音:“来作甚,你也想吃肉吗?”

第26章 宝钞() 
小奶音!萌得人心都要化啦!

    张昭华对这种声音没有丝毫抵抗力,上辈子就特别喜欢一个有小奶音的歌手,这辈子自己穿成了小孩,却发不出这样的童音来,其他她见过的孩子,声音也都达不到她的要求。

    张昭华伸长了脖子去看是哪一个小孩发出的。

    “二弟,”这是吃相斯文的小孩说的:“是个女娃娃,你莫吓她。”

    这就是普通的声音,看来能发出小奶音的是那个用匕首割肉吃的小孩了,看来这两个娃娃是兄弟俩。张昭华好像看不太出来这两个娃娃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也好像看不太出来有什么不相似的地方——因为这两个娃娃都圆滚滚地,巴掌大的小脸面团一般,五官怎么看都圆溜溜地,不过有个很明显区分的地方,大的那个眉毛淡淡地,小的那个倒是眉毛却生得浓密。

    “你叫什么名字?”大的这个笑眯眯地问她,“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一个在路上走?”

    隔着五步远,张昭华回道:“我是当地粮长家的孙女儿,”却避不回答独自一人行走的问题,只反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见张昭华言辞清晰,这俩人还真有点兴趣了,道:“我们是路过的。”

    见张昭华一直盯着他们手边的猪肉,“你想吃吗?”小的这个孩子用匕首挑了一片道:“自己过来拿哟。”

    周围的侍卫微笑地看着,也不制止,也不哄笑。

    张昭华慢腾腾走过去,站定了忽然道:“这俎肉,好吃吗?”

    这两个孩子似乎都没听清,同时问道:“你说啥?”

    “我是问你们,”张昭华道:“这偷来的俎肉的味道,是不是特别香?”

    张昭华在发问之前也是犹豫了许久的,她心里直觉眼前这些人不是强人,也笃定这两个孩子的身份非比寻常,正是因为看他们不像是缺肉吃的人,张昭华才敢这么问——有一句话叫偷来的东西吃得香,这俩瓜孩子怕是更享受偷肉的乐趣。

    “张家村是个小地方,今日行的这乡饮酒礼是村人自打落户算起第一次行这么重大的礼仪,”张昭华歪着头道:“可是却不小心遗失了最重要的祭品,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到责罚,然而罪魁祸首却心安理得地,仿佛什么都不知一样大模大样享用他们的祭品。”

    这番话说的这两个孩子全然忘了咀嚼动作,甚至连一旁的护卫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张昭华歪着脑袋问道。

    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但是很快就被打破,因为大树后面的马车里传出一阵高亢的笑声:“好伶俐!好伶俐!”

    张昭华抬眼望去,只见一人从车上跳落下来,摇手大笑。

    这人年纪约摸二十岁出头,高鼻星目,是个很有气质的男子,看上去像是养尊处优出来的,但是张昭华却发现他皮肤肤色并不均匀,一块黑一块黄,手上甚至还有干农活磨出来的老茧。

    这是个什么道理,还没等张昭华想通,就见那俩男娃都亲昵地唤了一声“叔父”,这男子应了一声,道:“高煦,她说的可是真的,你果真是偷了俎肉回来?”

    “叔父,我实不知乡饮酒礼的事情,”被唤作“高煦”的男孩放下匕首,弹开油乎乎的双手道:“只道是那户人家有红白喜事,才入灶间取了吃食出来。况且我进去时候,那看守的妇人也并没有上来阻拦,我就道是任人取用了。”

    张昭华点头道:“因有州县长官在此,厨妇见你便以为是官家的小公子,所以不敢阻拦。”

    “原来如此!”这男子笑道:“却是误会一场。”

    “高炽、高煦,你们吃用了人家的俎肉,叫人家酒礼也行不成了,”这男子道:“现如今被主人家寻上门来,你们道是如何?”

    年长一点被唤作高炽的男孩从身后的侍卫那里取了几张薄如蝉翼的纸,递了过来道:“这是宝钞十贯,抵了肉钱罢。”

    张昭华惊讶的看着面前纸张上面一圈龙纹的花样,这个着实没想到啊。

    “这东西我没见过,我只见过铜钱,”张昭华谨慎道:“你们莫不是骗我吧。”

    “国法钱钞并行、白银为禁,”这男子道:“你在乡下不得见,去了县城里就知道了。”

    张昭华将信将疑地拿过来看,问道:“这东西能换多少白银、换多少铜钱?”

    “娃娃慎言,”这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大明宝钞不能兑换银钱,只可以拿金银去跟官府换取宝钞,但官府不用金银跟百姓兑换宝钞。”

    开什么玩笑,哪里有这么坑爹的货币政策,张昭华看到对面男子笃定的神色,才确信他说的都是真的——规定就是不兑换!

    我去,张昭华心道,刚才还觉得朱元璋也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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