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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大明资本家-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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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算上他们的,花费更多!”

    李飞白笑道:“我说不对,不是说刘里长花费过多,而是说刘里长花费过少。我想问刘理长的是,正常情况下,私人修这么长的一条路,不含铺路石,需要花费多少钱。”

    刘扬名道:“一般私人不会花巨资修这么长的一条路,大多都是花笔钱,修条一两里长的路。除去铺路石,修这么长的一条路,花费应在七千两至一万两千两左右。”

    李飞白大约算了下,除去每个人工一月二两的开销,承包商赚个五成利润也在情理之中,道:“七千两应该是在平路上修的价码,一万两千两应是在山路上修的价码,价格很公道!这样,刘里长,我给你一万两千两银子,你把这条路给我修通!”

    刘扬名修过路,但并没主持过修路,只是大约摸报了个价码。但他也知道,无论公家修路还是私人修路,里边的油水是极大的,最大头的铺路石回扣自不必说。其次就是克扣工食银子,比如每个人工每月的工食银子,对上报三两四两,往下发数百文最高一两,仅是这项就是不小的油水。还有就是拖延工期,明明一个半月能修好的路,非给你拖个三五个月,那油水就更大了。

    如果李飞白真的拿出一万两千两银子,由他来主持修路,捞个八千两银子不是问题。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李飞白是在说真的。毕竟,他跟李飞白今天才是头一次见面,他又不是李飞白的爹,李飞白为什么要给他八千两银子花,道:“李大人说笑了,来,咱们再喝一个。”

    李飞白却不端酒,道:“你觉得我是要开玩笑吗?”

    刘扬名仔细打量,李飞白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不是那种能盘剥百姓独肥自己的人,况且有蒋国贤这个前车之鉴,当了里长之后,整日头疼不已,只怕干个三五年,家当会赔个精光。如今见有来钱的路子,自恃也能干好修路的差事,再加上喝了酒,头脑一热,道:“承蒙李大人看得起,我一定把这条路修好。不过……”

    李飞白道:“不过什么?”

    刘扬名道:“不过用不了一万两千两银子那么多。首先,工期应该不会三个月那么久?人工仅需一两,力役又不拿钱,最多两三千两也就行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腾个位置() 
李飞白正色道:“必需得一万两千两!”

    刘扬名一怔,马坤随之也是一怔。

    天底下的人,只有恨自己花钱多的,哪有恨自己花钱少的。李飞白这是什么意思?明明两三千两就能干好的事情,为什么非得花一万两千两?

    李飞白看出二人的疑惑,举起碗跟二人对碰一下,三人一饮而尽。

    然后他道:“为什么我必需要花一万两千两?其一,修路是件苦差事,给人家一两银子,说不过去,最少也得二两银子。其二,山里修路十分危险,死伤在所难免。死了,人都没了你不得赔人家一二百两?伤了,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干体力活,都是农户,下力气吃饭,等于绝了人家的生计,你不得赔些钱,让人家后半辈子有个依靠?”

    他指了指刘扬名,接着道:“我想修路,可又不认识修路的人,便点了刘里长的将。刘里长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劳力劳神又担着诸多风险,你让人家一个子不赚,说不过去吧!可能,这一次人家碍于面子,把路给我修了,下次我再想修路,还好意思找人家吗?所以,赚一点是必需的,你说是不是刘里长?”

    刘扬名不觉哽咽。从来只见上边的人下来,要这要那,只恨不能把你用尽使完,哪见过上边的人如此为下边的人考虑。他竖起大拇哥,道:“李大人真仁义也!”

    李飞白摆手道:“什么仁义,只是凭良心做事罢了!还有,力役们也不能白干。既使他们服均徭去修路是本份,但也得给一两零花,至于剩下的一两,可以入里房帐。如此,里房不就有钱还帐了!”

    刘扬名没想到最后李飞白又把事情落到里房欠帐这件事上,更加的感动,道:“李大人考虑的真是周到,不知这路什么时候修。”

    李飞白道:“你先雇人手平整路面,到一月之期,我自会把当月银子送来。不过,咱们可得有言再先,路修得我满意,一切都好说。若敢支差应付,修出豆腐渣路,到时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刘扬名心中一凛,道:“只要李大人供应铺路条石及时,我必会把路修得你满意。”

    李飞白道:“条石我保证不了,我会用另一种办法修路。”

    刘扬名道:“什么办法?”

    李飞白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三人又喝了一会酒,刘扬名起身告罪去茅房。

    马坤忍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趁此机会,道:“为了把石狮子运出下盘村,专门修条路,值吗?”

    李飞白道:“值!”笑着又道:“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马坤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陷入沉思。花费巨资,给下盘村修条路,傻子也会知道不值,李飞白为什么会说值呢?他哪知道,李飞白所以要花费巨资为下盘村修条路,是另有打算。

    如果仅仅是为了把雕好的石狮子运到城外而花费巨资给下盘村修条路,绝对不值!李飞白也不会这样干!所以要修路,而是要把两样比石狮子更重要的东西往外运。

    下盘村四面环山,环绕的山石各不相同,除了有座几乎由黑玉般石头构成的山处,还有两座青石山,以及一座风化严重的粘土山。

    下盘村的人只知黑玉般石头山是个宝贝,可以用其做石雕赚钱,其它的青石山以及粘土山没什么用处,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李飞白却知,黑玉山是宝贝,青石山与粘土山更是宝贝。

    粘土在下盘村眼里没什么用处,在李飞白眼里却能派上大用场。首先它能烧制成砖,其次它能与青石,亦就是石灰石,按比便调配,烧制出水泥来。

    按说李飞白不可能知道水泥是如何制出来的,但事情就是那么巧。在他穿越之前,有一次进山里游玩,看到有家制水泥的小厂,闲着没事就去里边溜达了一圈。

    门卫老头见他年轻,又抽了他递上来的烟,也就任由他参观。转了一圈,他便明白这是一家制假水泥的小厂。因为工艺不过关,只是把石灰石研磨碎,再把粘士晒干研碎,两种材料混合,放到炉里一烧,便冒充大厂水泥往外卖。

    因为达不到国家标准,又是冒充大品牌水泥,所以这个小厂产的水泥被定义为假水泥。可如此制出来的毕竟是水泥,比之大明通常用的石灰强上百倍,如果能大量生产,那还不赚翻了?

    不说其它,仅是盖房子与修路,就得用多少水泥?

    如果仅是有粘土与青石,李飞白也不会去想在下盘村建个砖厂还有水泥厂,天公作美,离下盘村不远的山里,还有处天然煤洞。里边的煤有多少,不得而知,支撑砖厂与水泥石用煤还是够的。

    有了砖石与水泥石,做出来的砖与水泥总得往外运吧。不修路怎么才能把这些东西运出去?所以,路是必需要修的。

    刘扬名上完茅房返还,三人又喝了一碗酒。

    李飞白拍了拍刘扬名的肩膀,略带三分酒意道:“刘老哥,修路时切记,这不是一锤子买卖,要把目光放长远,多总结经验,今后才能更好更快的修路。要知道,你修的可不是下盘村到王屋乡的路,将来你要修的可是整个大明的路!”

    刘扬名与马坤相视一笑,都觉得李飞白喝多了。如果没有喝多,又怎会说出修的是整个大明的路这种醉话。二人琢磨着,是不是该结束这顿饭,这时有个大汉闯了进来,四下里一看,眉头便不觉皱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这饭馆也太小了吧,根本不够坐!”

    他两步抢到李飞白三个面前,往桌上扔下一块小银,大约二两重的模样,喝道:“我家老爷要用饭,你们拿了银子赶快腾个位出来。”

    李飞白酒足饭饱,本来也是要走的,可见来人颐指气使,心中十分不爽。从怀里掏出一块三两得的银子,也往桌上一扔,道:“拿了银子快走,别打搅你家几位爷吃饭!”

    这时,又进来几个大汉,立马便把李飞白几人的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几个人与之前进来的那个大汉明显不同,虽没说话,眼里却杀气腾腾,让人目光与之对视,不由浑身一颤,连忙把目光避开,不敢与之直视!

    后进来几个大汉的一个,道:“老孙,什么情况?”

    最先进来的那个回道:“这几个没有眼色的家伙,我好心好意让他们回避,并给他们二两银子作为补偿。他们却好心当作驴肝肺,反给我三两银子,让咱们换别家吃饭。娘的,放眼整条破街,除了这家破饭馆又哪有别家,要是有另外一家,谁会来这家。我看,先把他们三个捆起来锁到后院屋中,等老爷们吃完饭,再放他们。免得冲撞了老爷,又或者是欲图谋刺,不是你我担得起的责任。”

    说话的大汉眉头不由皱了皱,心道:“老爷们早有交待,这次是微服,不让泄露行踪。这老孙是怎么搞的,如此说不是把身份全都泄露了?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朝李飞白三个拱了拱手,道:“还请行个方便!”

第一百二十九章 查路引() 
马坤身为衙役首领,十分有眼力。

    之前进的那个被人称之为老孙的倒还罢了,不过是个普通人。之后进来的这几个大汉全都不是一般人,一个个神情冷漠,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威严。

    而这种威严,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威严。一种带着草莽之气,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威严;一种是居高临下,视人命如草芥的威严。这两种威严,马坤有一种过目不忘的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什么人才有这种威严。

    而且,别看几个大汉似乎随意站在桌前,却已把他们三个进攻与退逃的路线全部封死。只要他们有所异动,必会被这几个大汉当场要了性命。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十几个人。其中的两个直接守在门口,一个则进了火房,另有两个守住后门。

    剩下的几人,看似随意站在走在中间的两个人四周,其实也是把两个人严密守护起来。要是有人欲对二人不利,都无法突破几人的防守圈。

    之前那几个大汉扭头朝后看了一眼,这时有两个大汉的衣襟因身体的扭动而微微上撩。

    马坤想弄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一直悄悄打量着这几个大汉,当看到这两个大汉衣襟下露出的东西,大大吃了一惊。

    一个身露草莽之气威严的大汉露出的是五品武官的腰牌,另一个身带居高临下威严的则是露出刀柄。

    看到腰牌,马坤大吃一惊。毕竟身为五品官,却给人鸣锣开道,护卫安全,可想而知他所保护的人身份地位如何之高。不过,他也仅仅是吃惊,毕竟如果两个人中间有一个是战功彪炳的将军,也当得起五品武官护卫。

    当看到刀柄,马坤不仅仅是吃惊,而且差点吓晕了过去。那可不是普通的刀柄,而是绣春刀的刀柄。什么人有资格配绣春刀,除了锦衣卫还能有谁?锦衣卫是干什么的?那是护卫皇上的!莫非来的是皇上。

    他连忙去打量新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身材削瘦的糟老头,还不停的咳嗽,像是随时都可能咳死的病痨鬼。另一个则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着没什么架子,举手抬足之间尽显贵族风范。

    马坤知道,新皇帝年纪不过十五六,以这两个人的年纪论,没有一个可能是皇帝。但能劳动锦衣卫护卫,绝对不是普通的大官,最起码也是有爵位的巨宦。

    别说普通的大官,就是小到赵学飞这种七品芝麻官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而且,既使没有锦衣卫护守,单凭那个五品武官就可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因为那名五品武官身上能透出草莽之气,足以证明其是个上阵杀敌,立过战功的。手上没有十几二十条人命,哪能身带如此威势。

    他使劲往大里猜,也猜不出两人的身份。但心里也明白,以两人的身份要取他们的性命,甚至不用动嘴,只需使个眼色,想来在他们身前背后护卫的人就会毫不犹豫伸手一刀。

    马坤甚是后悔,早知之前就该拿了银子走人。如今正主已经进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身子稍微动上一动,只怕就会被人误会要对这两个人不利,被拿下绑成粽子还算轻的,被一刀取了性命可就冤枉了。

    他伸脚轻轻踢了李飞白,提醒李飞白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李飞白不用提醒,也知来者不善。他是练过八卦游龙步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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