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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大明资本家-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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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问三十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李飞白又把事情讲了一遍,当然隐去唐子兰与唐心庵闹掰了的内情,只说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说动唐子兰来济源做生意。

    赵学飞嘿嘿一声冷笑,暗道:“来济源做生意?只怕会把你赔得找不到北!”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反正生意只要一做,税是免不了的。只要对济源的税收有好处,他又怎会去管唐子兰上了李飞白的当,用不了多久就会赔得哭都哭不出来。

    两人又说了两句闲话,李飞白便道明要回王屋乡下盘村一趟,需要告几天假。

    赵学飞平白无顾多得了一万多两银子,好长时间将不会再为银子愁苦,办起事来也会顺手许多。他正高兴呢,哪能不答应。

    李飞白告辞离开,与马坤出了衙门。二人去到街上,胡乱吃了点东西当作午饭,骑马朝王屋乡而去。日头尚未全部落下,已遥遥能看到雄伟壮观的阳台宫。

    他们来到王屋乡大街,进了里长房,李飞白看了看,见里边的力役全是生面孔,便问新任里长刘扬名:“那个识字的力役,谢福达呢?为何不见他的身影?”

    刘扬名的前任蒋国贤是拜谁赐,丢了里长之职又被关入牢房,他自是清清楚楚。当马坤与李飞白自报家门,刘扬名心头一颤,既为马坤这个衙役首领忐忑,又为李飞白不安,只怕照应不全,丢了里长的差事事小,关入牢房事大。

    他小心应付着,道:“李大人,您在下盘村开了家石雕厂,一个月开出二两的工食银子,他去那里高就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干活赚钱() 
刘扬名说的很是羡慕。

    也难怪他会羡慕,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收入着实不少,比他这个里长赚得多,还不担什么责任。本来,他也想让自己家的两个小子去石雕厂干事,可惜得到消息迟了,去时石雕师傅已招满,只得铩羽而归。

    此时,石雕厂掌柜的近在眼前,身上又肩负县令幕友之职,他自是不敢怠慢,尽显巴结献媚之态。

    一来,为两个儿子谋个好前程。二来,也是希望李飞白能在赵学飞面前说两句好话,让他无惊无险的干两年里长。

    旁推侧敲,知道马坤与李飞白将在王屋乡住上一宿,第二日早起才去下盘村。他道:“阳台宫的云龙道长是我的好朋友,一会我派人让他收拾两间上房出来,今晚上两位大人就在他那里屈就一晚。”

    他抬头瞧了瞧天色,又道,“已到吃饭的点,乡里人家也没有好点的饭馆酒楼,只有一家小饭馆。不过,饭菜都是山里的野味,大人们在城里住得久了,平常也吃不到,可以尝个鲜。”

    李飞白道:“客随主便,全凭刘里长安排!”

    刘扬名吩咐力役,把李飞白与马坤的行礼先送往阳台宫,又交待力役一定把两位大人的马照料好,这才带着二人来到王屋大街上的一个小饭馆。

    小饭馆确实够小,连个招牌也没有,仅是在门口挑了个幌子,上边写了个硕大的酒字。下边几行小字又写明,里边尚有饭食供应。

    三人进了饭馆,刘扬名便冲正在火房忙碌的一个头发花白的半百老头嚷道:“胡老三,来了贵客,捡好的烧几个菜来。”

    胡老三转身回头,摆出一幅欠他三百两银子的脸,道:“这次是记帐还是现钱?记帐的话无饭无酒,现钱的话好饭好酒。”

    刘扬名的脸上便挂不住。

    王屋乡里房平时的吃喝都在这家饭馆,确实欠了胡老三不少银子。可那都是蒋国贤当里长时欠下的债,跟他这个新任里长有什么关系。平常,胡老三这样跟他讲话倒还罢了,可今天是什么情况,怎能如此没有眼色,当着马坤与李飞白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丢他的面子吗?

    他十分想带着李飞白与马坤换一家饭馆吃饭,可王屋大街上的饭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要换只能去隔壁的乡或者直接去县城。无论隔壁的乡还是县城,骑马也得两三个时辰,完全不现实嘛。他也想掏出钱来,让胡老三少啰嗦赶快烧菜做饭,不巧的是今天出来时换了一身行头,忘了带钱。此时把李飞白两个留在这里,回家取钱,也不行啊!

    两位大人前来王屋乡,做为里长,他自得鞍前马后伺候着,哪能把大人凉在这里,自己却跑了的道理。

    他思来想去,只能是先吃饭喝酒,中间借尿遁,回家拿了银子过来算帐。道:“你个胡老三,我身为里长还能缺了你的银子不成?赶快做饭,吃完饭算帐。”

    胡老三摇头道:“我被你们欠的怕了!从今天起,先结帐后做菜!”

    刘扬名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他把两位大人领进来吃饭,饭没吃成能再领出去?他一时没了主意,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飞白看出刘扬名的窘迫,道:“茅房在哪?我先去解个手!”说话间已走到刘扬名身旁,似是立足未稳,身子稍稍倾斜了一下。

    刘扬名连忙伸手扶了一下,松开时却发现手中多了粒一两重的小银,抬头见李飞白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先拿银子算帐。他甚是感激,真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被李飞白与马坤小瞧了,还没什么。毕竟这两个人是上司,小瞧他也就小瞧了,他又能怎样?被自己治小的一个小饭馆做饭的小瞧了,让他的老脸还往哪搁,今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还拿什么脸面干里长。

    刘扬名连忙给李飞白指明茅房位置,然后把银子往桌上一拍,道:“这钱够不够饭钱?”

    胡老三的脸上便露出喜色,两只油腻腻的大手在围裙上擦了两擦,笑道:“够了!不知几位爷想吃什么?”

    刘扬名道:“捡好吃的做!”

    胡老三道:“爷们有口福了,刚收了头野猪,卤好的猪脸才出锅,先给你们切二斤下酒?然后再给你们炒几个拿手好菜。”

    刘扬名道:“还不赶快!”说罢,把马坤请到一张桌子上坐下。

    胡老三很快把二斤猪脸切好,并捣了蒜泥用麻油香醋调好以供佐伴,手脚麻利的端上桌上,又打开一坛老酒,道:“爷们先吃,我马上炒菜。”

    李飞白并没有上茅厕的意思,只是随便溜哒一圈,这时回到桌前坐下。

    刘扬名低声道:“多谢李大人。”顿了一下,又道,“吃了饭,我就把大人的钱的还上。”

    李飞白道:“你我都是王屋乡的人,马首领来此,不管是谁尽地主之宜都是应该,区区一两银子,又何必记挂。刘里长再这样说,就是不拿我当王屋乡人。”

    刘扬名道了两声:“是!”心中拿定主意,不管李飞白如何客气,一两银子都是得还的。

    马坤这才明白。刚刚明明看刘扬名甚是窘迫,像是没钱算饭钱,没想到却又有银子算。他本还以为刘扬名是心疼银子,所以脸色才如此难看,现在方知其真的是没有银子,所以又有银子,全是李飞白暗中资助。

    他伸筷指了指盘中的卤猪头肉,道:“飞白老弟尝尝,这肉确实卤的不错,十分有嚼头。”

    李飞白尝了几块。如马坤所说,肉弹性十足,十分有嚼头。不过,应该是野猪肉的缘故,不是卤的缘故。

    他端起酒碗,三人碰了一下,浅尝一口,放下酒碗,他道:“里长房欠了这家饭馆多少银子?”

    刘扬名道:“也没多少,大概二十来两。”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都是蒋国贤干里长时欠的,我干里长后,没欠过一文。”

    李飞白道:“不管是他欠的还是你欠的,帐都是要还的。刘里长可有还钱的办法?”

    刘扬名便叹了口气,道:“二十来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里房每年哪有一文钱收入,县里又不给一两银子,除非强摊强派,不然只能拖着。”

    李飞白摇头道:“我是农户出身,农户什么情况心知肚明。他们勒紧裤腰袋,也不过将就一年,强摊强派只会加重农户的负担,决不能为了还帐而这样干。我见力役都没什么事干,整天在里长房闲着,刘里长有没有想过,领着力役们干点活赚点钱?”

    刘扬名摇头道:“王屋乡人迹罕至,路桥损毁不严重,无事可干才把力役们留在里房闲着。农户们服均徭是朝廷下的规定,干活还得自备干粮,至于赚钱,从来没有想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修路() 
李飞白道:“我这有个活,不知你能不能领着力役干。等活干完了,也能赚点钱。”

    刘扬名喜道:“什么活?是不是石雕厂缺人手?”

    李飞白摇头,道:“不是!我想修条路,从下盘村把路直通王屋乡。”

    马坤与刘扬名同时愕然。

    修路本是县里的事,得花大笔银子购买铺路石,然后组织大量人手方能开工修建。人力不值钱,组织各乡力役来干就是,但买铺路石就是笔巨资。

    一块三尺长一尺宽,打磨好的条石,大概一两左右。修个一丈见宽的道路,一尺就得花费三两左右。一里就是一千五百两左右,十里就是一万五千两左右。

    这还是官家修路,私人修路价格更高。平整路面不需要人力?清除废物再拉士填埋不需要人力?摆放条石并让路面齐平不需要人力?

    这都是下力气的活,一个月不开个一两的工食银子谁会来干?凭李飞白的尿性,一个月开的工食银子怎么也得二两,用一百个人来修,再加上吃喝,一个月没个三五百两能拿下来?

    下盘村到王屋乡,直线距离并不远,不过二三十里。可它上山下山的,东绕西转的足足有七十里。

    山路用不着修一丈那么宽,可也得修五尺吧!山路平整又不似平路那么容易,难度数倍增,一里加上人工吃食,怎么也得两千两出头,七十多里得花十四五万两之巨!

    李飞白究竟怎么想的?就凭石雕一年六万来两的生意,为其花十四五万两银子,值吗?不值!再说,李飞白去哪用十四五万两银子来修路!

    刘扬名笑了笑,道:“李大人说笑了!”

    李飞白道:“就当我在说笑。你帮我算下,从下盘村把路修到王屋乡,需要花费多少?又需多长时间?”

    刘扬名道:“这就看李大人了。”

    李飞白道:“此话怎讲?”

    刘扬名道:“李大人的石雕厂,若能免费提供铺路石,那就不花一文钱,路便能修通!”他笑了笑,接着道:“力役嘛,本来就是干修路的事,我们免费修。”

    李飞白道:“铺路石你不用管,路也不能让你们白修。只说你们出力修路,修好下盘村到王屋乡的路,需要多长时间,又需花费多少钱。”

    刘扬名伸出三根手指,道:“需要三年。”

    李飞白咂舌。修条七十里长的山路,怎么需要三年?时间太长了!他本来修路只是为了能把做好的石雕快速的从下盘村运出来,如果路要修三年的话,三年内将无法把东西运出去,如此耽误事,路还是别修的好。

    他道:“有没有可能,提前把路修好?”

    刘扬名想了想,道:“没有!”

    李飞白笑道:“刘里长回答的太绝对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顿了一下又道,“一条路七十里长,从头修的尾需要三年,那从两头同时修不就仅需一年半?如果再中间开花,分往两头,不就只需大半年。要是把七十里分成若干段,齐头并进,用不了三五个月,路就修好了!”

    刘扬名今年四十九岁,成人之后参加过县里乡里的修路也不是十次八次,一条路从来都是从头修到尾,从来没想过还能分段修。听了李飞白的话,他不觉眼前一亮,虽说如此修路还有许多难题有待解决,可绝对能把修路的时间大大缩短。

    他道:“李大人能当上县令幕友绝非侥幸,似这等修路方法就不是我这等愚笨之人能想出来的。”恭维了两句,又不无忧虑的道:“这样个修法,就不是区区一个王屋乡的力役能修成的,得大量雇人手。”

    李飞白道:“那你算下需要多少钱!”

    刘扬名垂头暗思,良久后道:“按一个人一月一两银子算,每月只怕需要千两左右。按修三个月计,共计需要三千两。”

    李飞白摇头道:“不对!”

    刘扬名急道:“李大人明鉴!现在虽是农闲时节,可农户家的壮劳力,除了去应付均徭的,其它的尚得平整土地等诸多农活要做。修路又是重体力活,一个月没有一两银子八成雇不到人手。而大人想要三个月把路修通,不雇个千号人手,根本不可能完成。”顿了一下,又道,“这还是除去咱王屋乡百八十号力役工食银子的结果,如果要算上他们的,花费更多!”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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