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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

明末火器称王-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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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宽沉默片刻,却忽然指着江面上那条大船,“老爷。你认得这条船?它是丁公的座船,它的名字叫‘八仔’。”

    “八你提这干嘛?”

    黄宽一笑,却说:“跟老爷你一样,丁公也是闯荡波涛之人,向来把船当作亲子来看。此前还有大仔、二仔等等船只,它们或者沉于风浪,或者毁于战火,这八仔就是第八条船。”

    “你到底要说什么!”

    “老爷,你可知道这条船从何而来?”

    “正想问你呢。”

    “是战利品。”黄宽满脸的得意。

    见金士麒满脸的不相信,黄宽便徐徐道来——

    原来这条船确实曾是荷兰人的武装商船,曾于五年前参与攻打澳门之战。当时丁老西是站在葡萄牙人一边的,自然要出手相助。但他不想拼死拼活,而是要智取。他首先花重金买通荷兰船队上的华人向导,又在澳门对岸的大奚山岛设下了圈套——他召集了上千人去大奚山,把一处渔家港口搬迁到了半里之外的一处浅湾之中,那一带沙洲密布、暗礁嶙峋。为了迷惑荷兰人,丁老西甚至重新铺设了岸上的道路,搬迁了两个渔村,把当地渔民都换成了自己人,总之那码头被装扮得好似百年老渔港般亲切温馨。待一切准备妥当,就令jiān细向导引领荷兰船队入驻停泊。

    “别扯了!”金士麒冷笑,“荷兰人也是行家,那水深水浅还不知道?”

    黄宽笑着摇摇头,“荷兰人来时。水深十余尺,即便是千料大船也畅通无阻。但荷兰人入驻不出三ri,海水徒然降八尺,将所有的大船都困在其中。”

    “大海徒然降八尺?那是因为cháo汐?”金士麒顿感惊骇,他却毅然摇头,“不可能!即便是初一十五的大cháo,也不会差那么多。”

    黄宽微笑着摇摇头。正要把答案说出来,金士麒却低吼一声:“别说别说,我一定能猜得到!”

    金士麒发了狠了,一定要识破丁老西当年的计策,这简直是一种跨越时光的较量。他挠着头皮,问是不是大风把船吹到浅滩上?是不是人海战术运沙子填海?是不是派水鬼在敌船上挂了铅球这太扯淡了那是不是趁夜偷偷筑了水坝?不不。这更不现实了!无论金士麒如何猜测,黄宽只是摇头、摇头,微笑不语。

    终于,金士麒哑口无言了,只用一双悲切愤恨的眼睛瞪着黄宽。

    “你起初猜对了一半。”黄宽神气地说,“但不是海cháo,是江cháo!那年夏ri两广暴雨连绵。八月间正是洪水泛滥,珠江口内的海面比平ri高出数尺。丁老爷子事无巨细皆了然于胸,早就把时ri和涨落算得一清二楚,荷兰鬼停泊入港正值江cháo凶猛之ri。等到江cháo退却,他们自然就束手待擒啦!”

    “嚓!”

    “他们那十余条船,最后只撤了几条小的。其余的或被烧或被俘,这最大的一条就被葡萄牙人献给了丁老爷子。”

    “这老妖怪”金士麒暗道,“果然有些门道。”

    “丁老爷子常说。咱生意虽然在海上,但心一定要放在岸上!时刻要掌握岸上的一切情报,无论是江河变化,米粮贵贱、边疆征伐,乃至朝廷党争、宫廷传闻,无不与咱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黄宽刻意地压低声音说:“这几十年来,他经历多少波折苦难。属下们失了一批又一批,船队毁了一波又一波,连仇家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能挺到最后。”

    黄宽最后总结道:“我等属下们都说。这老头子有通天之能,绝不是我等能揣摩。虽然他做事常让人费解,但往往到了最后,大伙儿才明白丁老爷子才是对的!所以我等心中但有疑虑,也不做多想。”

    金士麒瞪了黄宽一眼,“最后这些话,才是你真正要跟我说的吧?”

    “姑爷聪明!”黄宽笑道。

    次ri上午,广海卫千总姚守义终于接收了那5条古董老船,修船的费用是此前签订的一千两银子。船场老板说他认赔了,请姚千总赶紧滚蛋,以后别再来了!姚守义大喜过望,立刻下令他那100名水兵上船片刻不要耽搁,生怕那船场老板会反悔。

    广海卫位于珠江口的西侧,与澳门毗邻。从广州府出发是300里水路,约两ri行程。

    这ri傍晚,姚守义的船队就在番禺港停泊过夜。为了省银子,他们自然是睡在船上。ri落ri分,姚守义站在甲板上,他一边思考人生一边了望水势。

    放眼望去,只见南边的水面上赫然拔起了两座苍翠的山峦。大的如母虎横卧,小的如幼虎腾立,磅礴的江水正穿越两山之间。真是虎踞银cháo独当其冲,耸立抉胥,相为犄角之势。姚守义知道,那就是“虎头门”,是珠江水系的尽头。

    虎头门外就是宽阔的伶仃洋,是凶险的大海。

    天黑之后又是天明。这一ri是天启七年,九月二十二ri。

    清晨,姚守义正在监督士兵们整装出港,忽然看见江面上驶来一条大船。

    那是一条十丈长的大福船,气势雄壮,身姿饱满。四根桅杆都包裹着锻铁护圈,船艏上铆接着铸铁撞角,船头上画着两只黑漆漆的怒眼,一副满世界找人拼命的模样。但奇怪的是,它的两侧船舷却用麻布帘子遮了起来,还用绳索捆得紧紧的,好象怕被风吹开。那船上没有旗号,甲板上十几个穿着小褂子的汉子正闷声地cāo纵着帆索,动作娴熟目光jing醒。他们只用了一张前帆,在尾舵的配合下小心地靠近过来。

    广海卫的士兵都指点这条粽子一样的大船说笑着,但姚守义心中却一紧,“遮遮掩掩,神神秘秘,怕是坏人!”

    就在这时,那大船上忽然踱出一个男子,远远地喊道:“呀,姚千总?真巧啊!”

第254章 船过虎门() 
这条被伪装成粽子的大船,正是武腾号。

    清晨时分,江海之间雾气浅薄,白浪徐徐,风势强劲。武腾号的甲板站着一位翩翩男子,他手握书卷,腰悬狭刀,一缕青sè长衫迎风鼓动,七分儒雅间更藏着三分英气。只是因为一夜睡得不好而略有惺忪疲倦。

    “金将军!”姚守义忙走到舷边遥遥参拜,又直问道:“将军这是何往?”

    金士麒把手向南边一指,淡然回答:“广州官家小气鬼,怕我吃穷了他,令我们移营去屯门。”

    “屯门水寨?”姚守义一时惊愕。那屯门远在珠江口之外,与澳门一水相隔。现在海上局势凶险,躲还来不及呢,这位金大财主好死不死地竟要送上门去?姚守义不禁问:“金将军,你可知水贼犯澳门?”

    “当然知道。”金士麒脸上疲态尽扫,双眼烁烁放光。“我新授了巡海道,正好拿他们来邀功!老姚,我这船看上去是不是很好欺负?哈哈,就等着他们扑上来”

    “将军真是虎胆。”姚守义感慨地说。

    “什么虎胆猫胆,不过是顺路打点野食罢了。”金士麒说得轻描淡写,却用殷切的眼神望过来:“姚老哥,听说你也出洋去?那就结个伴。”

    “结伴?”

    “不顺路吗?”金士麒反问。

    姚守义一时语塞,一张大脸腾地红了。他在曾福建水师担职数年,深知那帮水贼的厉害。这次还有台湾红毛番的支援。那就更不好惹了。姚守义虽是个血xing汉子,却也不是愣头青。他原本的计划是走西江水道。绕道返回广海卫。他昨ri也是如此向属下水兵下令的,否则那帮兵仔根本不敢。

    但此时此刻,姚守义望着金士麒,望着那雄健的武腾号——那大船两舷用帆布遮挡得严严实实,甲板上也没有武装,就好象一条逆来顺受的货船。但不知为何,他却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感铺面而来。这条船是柳州水营的旗船,那船体上笼罩一层杀气——那甲板上淌过血。那船帆上经受过战火,那威武的船艏上曾经撞碎过敌船,曾有贼子被按在那栏杆上砍下首级!

    姚守义心中一硬,凛然道:“顺路!”

    一声令下!然后又磨蹭了许久,广海卫的5条刚修好的老兵船接连扬帆起锚,排成了歪斜的纵队向南驶去。武腾号也压低了速度跟上去。

    在他们后面又跟上了大大小小的民船,足有20多条——这些船只都是因为战乱而躲避在番禺内港。他们听闻有兵船出行的消息忙赶来同行,以获得庇护。

    船队一过虎门,眼前豁然开朗。

    伶仃洋,阔达数十里。

    天空中乌云沉沉,浑绿的海水翻滚着朵朵白浪,一片汪洋直接天际。

    风虽然大。但远近的海面上散布着三五成群的船只。有渔船客船,还有广海各府县商家的货船。就在虎门关外的海面上还飘着十来条大船,一艘艘船体狭长漆sè乌黑,但都已经降帆抛锚。大概是要避让这些兵船,随后再进入虎门。

    姚守义知道。这些货船多是趁着破晓和黎明偷渡走私之类的勾当。姚守义初期到广东时,曾经认真查办过几次。缴获了一些私货,然后喜滋滋地向上报告。没想到自己却被上司臭骂责罚了一顿。他这才明白商家多有官匪背景,他这个小千总招惹不起人家。

    广海卫的船队刚刚驶过虎门,迅猛的东北风便猛然袭来。

    大风如无形的山峦一般压了下来,海浪腾起数尺!大船时而冲上白花花的浪头,转瞬见又落入黑漆漆的浪谷。各船上的水手们拼命抓着栏杆桅杆,生怕被甩出去。大风之下,之前那松散的阵列也被吹得七零八落。只听“啪!”的一声,一条兵船上缆绳应声绷断,一片竹帆砰然爆裂散开。

    “哇个吊!”一个广海卫的小水兵在甲板上翻滚着,哀叫着:“船要翻了!”

    “啪!”一个耳光打过来,一个老水兵吼道:“衰仔!再胡说撕你嘴。”

    船上忌讳很多,这个被喊作“衰仔”的少年向来口无遮拦,因此常常被打脸。衰仔不过十五岁,黝黑的脸蛋上长满雀斑,撅着个朝天鼻。打他的老水兵白发苍苍,也是个塌鼻梁,正是衰仔的爷爷。这祖孙是广海卫的世兵,今ri都被拉到兵船上当差。

    衰仔攀着舷墙刚刚爬起来,一个大浪冲上来淋了他全身透。他吐了口咸水,忍不住又说:“爷呀,伶仃洋咋有这大浪头”

    爷爷吼道:“抓紧!下面是急流汇海,又逢虎门风啸,冲过去就好了。”

    “要是冲不过去呢?”

    “衰仔,闭嘴。”

    衰仔闭了嘴巴,和几个水手抓着缆绳降了两道帆。半晌之后他又忍不住说:“爷呀,千总官不是说好的走西边的水道嘛,怎么又绕到外洋来了”这孩子叹了口气,“爷呀,这就是找死?”

    “啪!”老头子气得直哆嗦,又是一耳光打下,“胡说!再敢胡说!”

    老水兵正要撕烂他孙子的嘴巴,忽然脚下一滑狠狠摔了个跟头。整个甲板都倾斜了,船体被大浪推得几乎翻倒过去。远近各船上竹帆撞击着桅杆砰砰脆响,眼看着几张帆都飞扬了起来。水手们惊呼着忙乱着,拉缆摇橹,用长竹竿子抵过去以防船只相撞,慌乱了好一阵子才找回了航向。

    “爷呀”衰仔指着船后哀叫着。

    “我扇你个臭嘴巴!”老头子咆哮着,但猝然间他也瞪大了眼睛盯着船后——只见刚才守在虎门口的那十来条黑漆民船,竟纷纷升起了帆。要知道广海卫兵船只留了一道帆。仍被大风扯着东倒西歪。那些民船却敢升起了满帆,真是不要命了!

    更惊人的是。它们正纷纷掉转船头跟了上来。

    几条兵船上都懵了,只听军官们在大呼小叫,水手纷纷拥到左舷来张望。

    那陌生的船队越追越近,粼粼密密的风帆都被吹满了。它们都是七八丈长的小洋船,狭长的风帆下面许多**的身影晃动着,一只只船艏上溅起丈高的白浪!白发老水兵忙对孙子说:“阿仔不怕!是顺路民船,他们跟上来是寻个庇护衰仔快躲!”

    老水兵的喊声未落,追在最前面的黑船上突然腾起一团青烟。

    时光刹那的凝滞紧接着就是隆隆一声震响传来。“贼呀!”各船上顿时如炸窝般乱了起来。四处胡乱地嘶吼着,“放开我!”“你踩到我了!”“爷爷呀!”有人敲起了锣声,刀枪兵刃哗啦啦地倒在甲板上被水兵们胡乱哄抢,有人被划得血淋淋“蠢货!快转向,抢上风!”

    这时代东方的海战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跳帮肉搏,二是火攻。抢占上风乃是最基本的战术要领。几个舵手拼死搬动绞盘,几条兵船都不约而同地左转去。航向一变,船身顿时被风头压缓了下来。此刻又有一道大浪滚来,几条兵船纷纷侧倾着扬起船身,好像被大手举了起来!水兵们惊叫着胡乱扯着身边一切东西,缆绳、樯板、大腿刹那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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