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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明末火器称王-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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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军服的制作也是藏宝港产业计划的一部分。对于部队来说,军服的开销很大,陆营、水营和私兵编制是4000余人,按照士兵每人2套、军官3套的标准,初期就需要近万套军服。

    幸亏金士麒手里有一大波女人。

    9月底的时候,金士麒的“弹道测试场”刚刚落成,女人们在生产能力得到了初步的磨练。他就立刻挑选了50名擅长缝制的女工,进入军服作坊开工裁布料,以每天100套的速度赶工生产军装。而另外的200余名女工则被拉去制造藤牌、藤盔、火箭和手雷。到了10月初,藏宝港的兵工机器开始轰然运转。

    藏宝港的河岸边,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欣欣向荣的气象。不过出乎金士麒预料的是,在这美好的时节里,一块大石却猛然砸在了他的脚下。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当时金士麒正在书房里研究迁江县本地的几个掌柜(裁缝铺、藤编作坊、染坊之类的)送来的报价单,那涉及到军方的商谈委托加工事项。他正看得头昏脑胀,就听到门外马蹄声急,随后一员骁将推门而入。

    是金士骏,飒爽英姿的杀人狂,那久违的亲弟弟终于从柳州回来了。

    “士骏!”金士麒紧紧抱住弟弟,“你瘦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是查大哥批准我去的,我是去买马。”士骏连忙解释着,他的声音有些微弱。

    “喔,原来是正经事啊!你去了一个月,挑中了几匹马?”

    “两两匹这边都没啥好马,嗨!但听说过几ri有一队商人从百sè过来,到时候我还要”弟弟话没说完,脸就逐渐红了起来。

    金士麒冷冷一笑,心想:你买个屁马啊,谁不知道你是去泡马子的!

    但随后士骏却掏出一个大纸封,上面还盖着“柳庆参将府”的火漆印章。竟然是何参将令士骏把此信送给金士麒。

    “若不是参将令你送信,你小子还不回”金士麒一边嘲讽着一边拆开信封,他双眼立刻就瞪成了两只鸭蛋!

    那纸封里塞着一份公文和一封信。

    那份公文竟然是广西总兵府的发往各参将府的公函,令各处军械兵仗机构参加本年度的“火铳采购”事宜,那公函的下面还写着:“若应令,待火铳器械人员准备妥当,约六年十月三十ri凭此令赴浔州统一验办。”

    天哪,这就是前些ri查应才提及的那个价值8万两银子的大竞标!后来金士麒曾经托吴永博去询问此事,因为“柳州军械所”也是受邀机构之一。没成想,吴永博这小子竟然把公函原本给搞来了,这简直就是“参赛”的入场券啊!

    最让人震惊的是那公函的下面还署了柳庆参将何玉九的一行字:转令柳州水营金士麒都司代承办此事(何玉九印)。

    金士麒“嘎”地一声就笑了出来,乐得一步跳到了书桌上。

    他赞叹吴永博这小子手段高超,不但把“入场券”要来了,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何参将把这生意派给了他!那两个家伙倒是真够交情,事成之后一定要封个大红包给他们老哥俩!

    可是转念一想,金士麒又觉得蹊跷:那柳州的军械所可怎么办?这么大的生意他们不参与了?那军械所才是何参将的嫡系啊,这不是圈套吧

    想到这里,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了。

    等他再打开那封信草草一读,他的小心肝又逐渐地凉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是柳庆参将何玉九的一封信,直言不讳地笑骂道:

    金士麒啊,你小子净瞎折腾!

    那8万两银子虽多,但那水有多深你知道吗?这种采购每两三年都有一次,叔叔我的柳州军械所每次都参与——其实老子我根本不想去,是“上面”强迫我们去当陪衬!你懂吗?我们这些卫所的军械所纯粹是陪太子读书的货sè!

    此事名为竞标、择优,其实早就定给了桂林的兵仗局。那兵仗局是整个广西的最高兵器军备制造机构,是广西军政当局的摇钱树,你小子想给它松松土?你赚钱不要命啊!

    其实我的柳州军械所早就想甩掉这个破烂事儿,集中jing力做好年底的备战生产。既然你小子想出风头,这次你就代表咱“柳庆参将府”去吧。我知道你喜欢兵工,去见见世面混个脸熟也好。但一定要注意把握分寸,别玩儿过头了。若是招惹了桂林府(当时的省城),我可罩不住你。

第117章 四轮马车() 
看完了柳庆参将何玉九的信,金士麒呆坐在椅子上,心中冰凉。

    这是一种挫败感,甚至是被愚弄的感觉。他曾经热烈期盼的“两广最佳火铳产品大比拼”竟然变成了一场骗局,八万两银子更是遥不可及。若是一场公平竞争,金士麒当然有信心能赢得漂亮,即便输了也心服口服。没成想啊没成想,一切都已经内定好了,连个机会都没有!

    真是太无耻了!

    此刻他呆坐在椅子上,浑身浸透着一种无力感。他回想大半年来所经历那么多残酷的事情,无论是跟吴家父子斗智斗勇、在觉华岛造浮桥、在张山岛玩儿绝地反击,还是跟太监做生意迁徙到美丽的大广西这些过程中都异常坎坷,但在故事最后他都修成了正果。原因很简单,局面再险峻他也仍有拼搏的机会,他只要获得机会就能逆转乾坤。

    现在,广西总兵府、桂林兵仗局的那帮滥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眼前这情形,浔州的那场闹剧他还需要去参合吗?

    金士麒气的呼呼喘,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看到弟弟还站在旁边。他无奈地问,“哎,士骏,你杵在这儿作甚?”

    “没没啥,想跟你聊聊。”士骏支吾着。

    金士麒点点头,心情不好,有个人陪着他一起说说话、骂个人什么的,也挺好。“来,我们开始聊吧。”

    士骏张张嘴巴,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金士麒忽然想起来,这小子在柳州滞留了一个月,一定是跟龙文光府上的那位小妹子泡在一起。

    当初龙文光因上书一事得罪了整个广西的文官势力,他全家被围困。在那危机关头,还是咱们士骏踩着五彩祥云威严登场,瞬间俘获了那龙家妹子的芳心。按照剧情发展,现在他应该已经得手了。

    金士麒跟这弟弟的关系一直很温吞,如今他又当长兄又当爹,更是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士骏,你得手了吗?”——这么说肯定不成。

    “士骏,龙先生的近况如何?”金士麒找到了话题。“他不是cāo纵了一个什么上书请愿活动,请皇帝大发慈悲为广西减免税赋嘛,他得手了吗?”

    “不知道龙先生已回柳州,我却没见过。”士骏低着头简单说了情况:龙文光时任江西新建知县,得知了母亲殉难的噩耗后,他自然是悲痛yu绝。并当即辞掉了七品县官,已经回到了柳州家中,听说要守孝三年。至于“为民请愿免赋税”一事,士骏倒是没听到什么消息,他的注意力全在龙文光的闺女身上。

    “辞官了?太冲动了!”金士麒有些惊讶,后来想起这种情况是“丁忧”,官员父母去世就要辞官守孝,乃是当时的惯例。不晓得广西那帮官匪们是否会因此放过他,还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收拾他。

    金士麒心想:“免赋税”之事一ri不完结,龙文光仍然是一个棘手的家伙。

    “士骏,那个龙龙妹妹你见过几次?”金大哥开门见山了。

    士骏低头一笑,“好几次。”

    “哎?她可是大家闺秀,你就这般上门去找她?”

    “那当然不成!”士骏忙说,“我趁着黑,跳墙进去。”

    “”金士麒吓了一跳,“那怎成!”

    “怎么不成,她家墙不高,也就七八尺吧,我一个踏云梯就进去了。”

    他娘的臭小子金士骏!田师傅教他一身武艺就拿来干这个了!真是羡煞哥哥了!金士麒感慨啊,这弟弟平ri里像个铁榔头般的呆子,竟也学着言情小说里的公子小姐私会后花园了,正逢花前月下又**,他们不会做出奇怪的事情吧?

    士骏抿嘴一笑,“后来被她爹发现了,把墙加高到一丈。兄长你说好笑不,那也能挡得住我?”

    “都惊动人家老爹了?”金士麒汗淋淋,感情的力量太强大了,这个弟弟太可怕了!“喂喂!你们两个私底下你娘的不会给我搞出个娃娃来吧!”

    “兄长你这是啥话!”士骏脸羞得脸通红,“我们只是说说话偶尔拉着手”

    “你当我会信嘛!”金士麒咬牙切齿地说,谁不是从这阶段过来的!这种17、8岁的冲动小青年做出来的混蛋事儿我见多了,你骗谁嘛!只希望这个弟弟本xing单纯,在那方面还未开窍。

    “士骏,那龙姑娘年岁几何?”

    “快十五了。”

    “禽兽!”——金士麒暗道了一声。又问:“你想娶她吗?”

    士骏眼睛闪闪发亮。他只嘿嘿笑着,不敢应声。真不敢想象辽东战场上横刀立马杀人无数的大英雄,竟变成了眼前这付甜蜜蜜的小模样。

    金士麒却有些犹豫。

    先不说龙文广眼下的窘迫状况,只说两家的身份差别,就让金士麒觉得很棘手。

    当初,金士麒听说龙文光的时候就有结交之意,他在广西的发展离不开文人的支持。若是能两家能联姻,那当然是很美好的事儿。但事后,他才意识到cāo作难度很大。

    金氏兄弟虽在藏宝港称王称霸,但在当时的社会上,军人属于“下等人”。尤其是他们这种世代军户,从来都被文人瞧不起,哪怕做了将军也矮上三级。龙文光虽然辞了官,但人家是进士出身,与金家有天壤之别。彼此做做朋友、做做生意还可以,但若想迎娶他唯一的闺女,恐怕会遭白眼。

    但现在看着弟弟那副面带桃花的俏模样,金士麒又坚定了信心,要把此事办成。是为了弟弟的终身大事,更是为了那份能跨越一丈高墙的真挚情感。

    “龙先生才回柳州,一定还很伤感。等过两个月我就去拜访他,为你提亲。好啦好啦,放开我都是爷们不要抱这么紧。”

    应下了弟弟的亲事,金士麒心中顿时有种幸福感,连“火铳竞标事件”的失落感也淡薄了很多。

    毕竟在这个庞大的军政体系中,他是后来者,甚至只是一条小游鱼,当然不能事事皆尽他愿。

    那几天,金士麒暂时不想火铳的事情,只专心于其它几项技术开发。而且暂停了火铳计划之后,他反而可以把人手抽调到其他项目上去。譬如水力锻造机、水力鼓风机,以及各种切削、钻孔、打磨等冷加工设备。

    藏宝港最薄弱的环节就是金属技术,金士麒临别山海关时只招募到少数几名铁匠,后来又在柳州补充了部分匠人,但总数仍不超过10名,根本承担不起整个藏宝刚的金属加工产业。金属技术是工业的基础,这个环节的缺失,自然影响到很多项目的开发。

    比如说“四轮车辆”。

    金士麒一伙儿人来自辽东。“关辽军”的编制和思想,都源自当年戚继光抗击蒙古的治军体系,很注重火器化和车辆化,藏宝港的军队自然也沿袭了这一传统。而且金士麒是“火力压制学派”的信奉者。他的战争理想是依靠jing兵和海量弹药的投shè,用工业实力和经济实力去压垮敌人。换句话说,他走的是“奢侈”打法,因此也倚重于充沛的运输能力,需要先进的车辆技术。

    金士麒的切入点,就是四轮车辆。

    当时的牛马车都是单轴车辆,结构简单可靠。但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当货物装车后,如果货物装得靠前,就会有部分负荷压在马匹身上;若是装得靠后,马匹又要受到一个提升力;若是马儿拉着车走在起伏的山路上,身上就要承受着上上下下的力道,被折磨得非常痛苦。

    金士麒很在乎马儿的感受,他坚信只有四轮车辆才是道路运输的最佳选择。它不折磨马匹,它承载更多,它甚至还能演化为先进的火力平台。而最关键的一点:在后世,四轮马车是一种非常成熟的产品,金士麒有信心获得它。

    承担这一重任的,就是金士麒的首席匠人、他的亲亲苏老爹苏长顺。

    四轮车可不是增加一对轮子就能成功。它还要设置转向轴,还要制造悬挂系统。正如:四条腿的桌子放在不平的地面上,必然会有一条腿悬空。如果车辆出现这种状态,轻则会打滑,重则会被负重压坏车架。因此必须依靠悬挂系统把四只车轮始终压在地面上。

    在金士麒的设计基础上,苏木匠带着“车船组”的jing兵强将们奋战10几天就完成了实验型。一切进展顺利,他们屁颠屁颠地把车拉到山路上去试验,当天就成功地把车子搞“趴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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