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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重生之折腾年代巧折腾-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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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不服从分配。今儿我务必去,务必去!”比起在炼钢场来,收庄稼可累得多,两者选一,他自是要选炼钢场。

    “你”王贵兰气得一跺脚:“什么时候啊,还偷奸耍滑!”

    “兰哥既然把话说到这儿,”大懒驴大长脸上挂不住了,也提高了声音:

    “也别怪我撕破脸了。庄稼没人收,怪谁?怪我大懒驴吗?眼下咱过的是**,没有报酬,粮食全是国家的。国家没说让收,兰哥你急什么?全收上来你能提拨党支书!”

    王贵兰气得浑身打哆嗦,冲上去就要揍他。

    吓得大懒驴退后几步,脸色大变:“兰兰兰哥!”

    “滚!”王贵兰止住脚步,指着院门,大骂道:“滚滚滚,滚回你的炼钢场去,今天中午食堂里没你的饭!”

    大懒驴打个愣怔,一溜烟跑出去了。

    王贵兰急得拍拍屁股(蛋)子,再继续轰着这些女将和老弱残兵,像搬仓子一样,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场院里收庄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三章 杀猪() 
忙忙碌碌中,中秋节到了。

    中秋节是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传统节日。秋收再忙,这个节日是不可不过的。

    何况炼钢场也给各队铺下任务:为钢场的人们提供过中秋节的肉和白面。

    肉自然是猪肉了。生产队上饲养的有,队长王贵兰决定杀一头猪。

    杀猪是在中秋节的前一天——农历八月十四的下午。

    这个时期学校只放麦假和秋假,麦假两个星期,秋假四十五天。由于大炼钢铁的原因,各生产队都缺少人手,学校规定:

    除了一年级以外,其余班级都集合到学校,由老师领着,排着队,打着五星红旗,喊着口号,到各生产队里帮着拾棉花、掰玉米。

    王贵强和王晓玲每天都要到学校参加劳动,家里看孩子的任务,又落在了王晓华的身上。

    听说下午要杀猪,王晓华就撺掇腊梅,下午不要去地里干活了,她们一起看杀猪。

    十四这天天气也特别闷热,玉米棵又都两米来高,一米多点儿的腊梅在玉米地里,就像在蒸笼里一样,一上午小褂儿就没干过。

    马惠恩看了心疼,也对她说:“腊梅,你又不是劳动力,干不干活队上都得管你饭,没必要天天跟着。今天忒热,下午就别去了。”

    这时,腊梅已听说下午掰离村最近的那片玉米。由于离的村近,她没敢在里面掰嫩玉米。去不去对她来说已无所谓。

    见王晓华挽留,母亲劝阻,她也感到身子很疲乏,也就听了二人的话,答应与王晓华下午一块儿看杀猪。

    腊梅和王晓华是带着王晓叶一块儿去的。地点在牲口棚后面的空地上。

    垒了一个半阴半阳的大锅灶,按了一口大铁锅,也叫杀猪锅。把牲口棚里放草料棚子的门板卸下来支在大锅边,算是卸猪肉的案板。

    农村里杀猪并不常见,孩子们都新鲜,连附近队上的孩子们都来看。

    腊梅她们赶到时,已经有一些男孩儿女孩儿们在那里了。郑存梁和王贵安也都在。

    自从在场院里玩儿过家家以后,腊梅这是第一次见到郑存梁。

    虽然是成人心性,见过几世的冷暖寒凉,也许是前世曾经暗恋过的缘故,也许是这世太孤单,也许是他曾说过长大后要娶她做真媳妇,腊梅见到郑存梁,心里还真有些热乎乎的感觉。

    王晓华和腊梅是坐在积肥坑边上的土堆上观看的。居高临下,看的最为清晰。

    杀猪是技术活儿,并不是谁都敢下手,十一队没会的,便请了十二队的一个杀巴子——虽然不是专业屠夫,相当于屠夫的角色。

    杀巴子名叫王金烙,由于经常杀猪宰牲口,人称王杀巴。

    王杀巴五十来岁,长得五大三粗,浓眉大眼,一看就给人一种勇猛凶狠的印象,属于鸡狗猪羊见了都害怕的那种人。

    杀猪是大事,又是请的外队上的杀巴,队长自是要亲自陪着。又叫来了伙房里的王馒头和朱一勺帮忙。

    朱一勺本名叫朱世旻,本队人,因为炒得一手好菜,人送外号朱一勺。

    王杀巴一来,就把他的专业家伙拿出来了:一把尖刀,明晃晃的;一根通条,又细又长;还有刮刀若干,专门刮猪毛用的。再就是他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了。

    随着一阵阵的嘶叫声,猪被王杀巴、王贵兰以及叫来帮忙的两个厨师摁在了门板上。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猪一直在疯狂地嚎叫抗议,四只蹄子乱蹬乱动。

    王杀巴叫围着看热闹的男孩子们也过来帮忙摁住猪蹄,别让猪乱动,男孩子们害怕不敢近前。王杀巴就诱惑地说:“谁帮忙,一会儿给谁猪尿泡。”

    王杀巴话音一落,男孩子们纷纷拥过去,把王杀巴手下的猪蹄紧紧地摁住了。

    腾出手来的王杀巴先是用清水将猪脖子抹干净,再用尖刀缓缓往脖子中间插入,过程不似想像中的野蛮,似乎还很温柔,猪放血的过程也没有过于激烈的挣扎。

    血开始如柱般喷出,第一泡不能要,待流了两三秒后再用清盆接血,这样,血就是干净的了,可以做血菜吃了。

    这一过程完全取决于一个屠夫手法的熟练程度,好的屠夫,在宰杀猪的过程中,猪也不会蹦得太激烈,场面自然也不会太糟蹋;

    不熟练的,就会弄的满场血污,甚至杀巴身上、脸上都会有喷溅的血点儿。

    由此看来,王杀巴杀猪确实很娴熟。

    不过奇怪的一点是,猪在放完血后,头已经垂下去了,却蹦出几颗屎蛋(子)来。

    民间有“吓得屎尿都出来了”这一说法,看来,这句话不仅仅是针对人,对动物也可以通用。

    接下来,王杀巴在猪的蹄弯处,割开一个小口,用通条沿着全身不同的线路通了一遍。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把猪吹起来,好往下刮猪毛,尤其是腿腋折里的皱褶处。据说还有改变猪肉的作用,猪肉吃起来不死不硬。

    整个猪的皮与肉基本被通开后,王杀巴又蹲在地上,捏住割开的那个小口,用嘴往猪尸体里吹气。这叫“吹蹄”

    真佩服王杀巴的肺活量,一会儿就把猪吹得又圆又大。吹涨了的猪已比原来大了两倍的体积。王杀巴又用棍子往猪的身上一遍一遍地锤打,俨然像衙门的衙役在杖犯人。

    这时,两个厨师已经把大铁锅里的半锅水烧热到七、八十度。

    水的温度也很重要:水过烫会造成肉质受损,水温过低,会除毛不尽。

    这也是王贵兰为什么把两个厨师叫来帮忙的原因:他们对锅里的水温能掌握到恰到好处。

    猪被放进了大铁锅里。王杀巴抓住猪后腿在铁锅里来回转,以便使所有的毛都能烫到。

    过几分钟拽出来放在门板上,王杀巴撅着屁股用刮刀开始褪毛。刮刀经过之处便露出嫩白来,甚至腿腋折里,猪尾巴上,都刮的干干净净,不留一根猪毛。

    当刮到猪蹄时,先把硬硬的猪蹄壳(猪蹄指甲)掰下来,然后用刮刀剔脚叉叉里的细毛。

    被掰掉硬壳的猪脚粉红粉红的,与通身的洁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四章 “狗咬尿脬空喜欢”() 
猪蹄壳一被掰下来,就被孩子们哄抢。猪蹄壳倒过来就是一个小黑腕儿,里面再装上洗内脏时漂起来的肥油,插上一个棉线捻,就是一盏猪油灯。

    农村里每年都有杀猪的,孩子们都知道这个,拥有一盏猪油灯,也是孩子们的一大乐趣。

    女孩子见有猪蹄壳捡,也都跑过去抢。

    腊梅一直坐着没动。掰玉米时她虽然不跟趟按垄,但也没少掰,消耗的也是体力。身小力不全,感觉身体很累,坐下就不愿意动了。

    “我抢了俩,给你一个。”郑存梁跑到腊梅面前,笑嘻嘻地说。

    猪蹄壳虽然在热水中烫过,上面没了泥土和粪便,黑乎乎的给人一种不清洁的感觉。

    只是这个时候孩子们的玩具太少,自找其乐,一个猪蹄壳也成了馈赠的佳品。

    腊梅对猪蹄壳没有好感,但郑存梁热情满满地送了来,拒绝就是不礼貌,还是很高兴地接在手里。

    “一会儿开了膛,捡肥油装在里面,晚上就可以当灯了。”郑存梁很内行地介绍了一句,又跑回去继续抢。

    腊梅看了看手里的猪蹄壳,顶端尖尖的,很硬,像个尖底儿小蜡碗儿。只不过直径和高也就两厘米多点儿,口上的软皮显得赃兮兮的。

    王晓华也抢到一个,如获至宝地攥在手心里,拿回来给腊梅看。王晓叶也要要,王晓华斥责道:“你不能要,一会儿还用来盛猪油哩,你不会拿。”

    王晓叶小嘴儿一撇就要哭,腊梅赶紧把自己的那个给了她。

    这时,猪身上所有的毛褪完了,雪白硕大的猪就那样安卧在门板上。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把猪吊在提前绑好的架子上,开始开膛破肚。

    此时,站在旁边观看已久的孩子们,眼巴巴地等着那个猪尿泡从猪肚子里摘出来。

    王杀巴把猪尿泡割下来,冲孩子们看了看,坏笑一下:“你们好几个人都摁猪蹄了,我给你们谁呢?这样吧,你们谁抢着了算谁的。”说完故意扔得远远的,孩子们一哄而上。

    猪尿泡被跑在最前头的王贵安一脚踩在脚下,看来他过去吹过,很老道地用脚在地上将猪尿泡揉了几遍,用土吸干尿泡上的水分,才拿起来找到口,用嘴使劲儿往里吹气。

    猪尿泡一点儿点儿增大,当大到一个半篮球般大小时,孩子们嚷起来:“别吹了,别吹了,再吹就吹破了!”

    王贵安捏住口停止吹气,向小伙伴儿问道:“绳子呢,谁有绳子捆住口。”

    小伙伴儿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带绳子。

    “笨蛋,捆起来不就行了!”王杀巴朝这边瞅了一眼,提示道。

    “没绳子怎么捆?”王贵安不解。

    王杀巴:“把你手里的余头一绾,不就捆起来了?”

    王贵安大悟,把手里余下的抻了抻,绾成个死结。

    “我看还撒不撒气儿?”郑存梁接过来,用耳朵听了听,没听到声音儿:“果然一点儿气儿不撒了。”

    说完,拿着猪尿泡“砰砰”地往小伙伴儿们的脑袋上、脸上敲打,然后嬉笑着往前面跑。

    正如那句老话:猪尿泡打人——不疼但骚气,无论用多大力气打,是打不疼的。

    被打的孩子们自是不服气,在后面追着打他。

    王贵安一看自己上当了,追着郑存梁要。郑存梁“格格”笑着,跑到女孩子群里打起来。

    王贵安追到了,摽着郑存梁的胳膊就要夺。郑存梁一只胳膊被摽住,没法打了,忙把猪尿泡递给身边的腊梅。

    腊梅想让大家都玩儿到,把猪尿泡高高举起,一拳打向半空,对大家说:“都追着打,别让猪尿泡落地儿。”

    于是,男孩儿女孩儿,都追着猪尿泡跑。只要落低了,够着了,就打一拳,让它再次飞起来。

    王贵安认为猪尿泡是他先捡到的,应该归他自己。当下落到他头顶的时候,没好气地横着打了一拳。

    猪尿泡飞过大家的头顶,斜着落在了地上。待孩子们反映过来再去捡时,却被一只小花狗抢了先。

    小花狗用一只爪子摁住尿泡,大概是想叼起来跑,用嘴一咬,“啪!”破了。就像放了一个大炮仗似的,把小花狗吓了一跳。

    孩子们也全惊呆了,望着破碎的猪尿泡皮不知所以。

    “知道这叫什么吗?”王杀巴笑着问孩子们。

    “破了!”

    “没了!”

    孩子们回答。

    王杀巴笑笑:“这叫‘狗咬尿泡——空喜欢’!”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是在说狗还是在说人。

    “我说王杀巴子,你不要说的这么恐怖好不好?”王贵兰拧着眉头,一副怪罪的样子。

    “恐怖什么呀?不是这么回事吗?”王杀巴白了王贵兰一眼:“你当队长是当大了还是当糊涂了?‘狗咬尿脬空喜欢’,这可是老常话儿,也符合事实。

    “猪尿泡腥气,狗鼻子又尖,它认为是一块大肥肉哩,用嘴一叼,‘啪’,破了,它心目中的‘大肥肉’没了,岂不是空喜欢一场!”

    “对不起,咱俩想两下里去了!”王贵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讪讪地说:“我心里想着地里的庄稼哩,觉得今天太闷热,别再使犯了天!你这一说,我没反应过来。”

    王杀巴揣着明白装糊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个谁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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